《我与竹马奋斗史》浮云有意

5、第五章 宫宴

　　今儿也是个晴好的日子。
　　叶锦思将将起来，年锦就到她房里来了。
　　叶锦思洗漱之后，便坐于妆台之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模糊。
　　年锦站在她身后，慢慢地细致地为她梳发髻。
　　发髻不是燕京城当下的流行发式柔弱仙气的样子，反而是年锦的家乡，从前的边境幽州的流行发式。
　　年锦没有解释为何会梳这样的发式，叶锦思也懒得问。
　　梳好头，便又去换了身衣裳，浅色的云纹广袖流仙裙，款式看似简单雅致，但每走一步，群裳都有流光闪烁，光彩照人，衬得叶锦思如仙如玉，但那头幽州发式却又中和了缥缈之气。
　　年锦相当满意地让叶锦思走动几步，虽然叶锦思还只是小姑娘，容貌稚气，但气质却是很好的，游走于仙气和人间烟火气之间，若即若离，娇俏玲珑，又因为年岁尚小，而有份活泼玉润，像是天仙宫里的小仙娥。
　　这身云纹广袖流仙裙可是出自年锦之手，前些天才制好的。
　　两人并侍女一齐出了院门，来到叶府门口。叶沉已等在那。
　　此去宫宴，叶锦思的弟弟叶锐之是去不了的，便继续留他在叶祖父家，宫宴毕了，再接回家。
　　叶沉是文臣，本来就不怎么骑马，这下便是三人一起坐马车，前往皇宫。
　　行了半晌，才望见巍峨宫门，按律，此时该下车了。
　　这是叶锦思第一次来皇宫，心中难免好奇，却不曾显露半分。
　　给宫门旁候着的宫人递了腰牌后，又有另一宫人引叶锦思三人前往御花园。
　　此刻不是用膳的时辰，自然是去御花园随意打发时间罢。
　　年锦也是来过很多次宫宴了，对流程烂熟于心，而叶锦思的想法就是走个过场，形式主义而已。
　　叶锦思这么想着，也不小心说了出来，声音不大，只年锦并叶沉能听见。
　　叶沉当即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倒也是，不过只是在御花园待一会儿罢，很快就会去往正殿。”
　　到了御花园，只见各家小姐公子三三两两地聚着，年长的与年幼的泾渭分明。
　　叶锦思有些茫然，她该去往何处？蓦然地，她望见远方月季盛开之处有人在向她挥手，身影绰约在花丛中，仔细瞧瞧，也没瞧出是个谁，她往前走去，那人也恰巧转身走来，是林曲妤，叶锦思莞尔。萧晏临和顾林轩也过来了，这是在宫里，又因叶锦思来得较晚，所以四人只是浅浅交谈几句，便要前去正殿行宴了。
　　又有宫人来指引，人们便陆续离开御花园。
　　行宴正殿是一处露天大殿，极大的广场，皇帝一类的人物坐于高台，令叶锦思大感意外。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是异世，这种级别的宴会参与人数众多，若是宫殿是装不下那么多人的，建一个的话又未免太过奢侈，毕竟只是用于行宴，且当今圣上不喜铺张。阳光很和煦，官员女眷皆按规矩找到位置坐下。
　　此时，便没有什么说话的人，即使有，也不过尔尔，都压低了声儿。
　　大约过一刻钟，开始宣报了，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到！”后面报了一连串亲王宫妃之类的。
　　帝后并肩款款而来，走上高台，叶锦思等人已经起立，马上准备行礼。
　　帝后已经站在高台，他们转过身，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叶锦思混在人群中，装模作样喊了两声，便听到皇帝的声音，赶紧坐下，哦不，准确的说，是跪坐，像椅子这种东西，在这种场合，只有帝后能用。
　　按例，这是一场庆功宴，所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封赏。封赏呢，不一定只封立下军功的将士，要封的都会一起封。
　　高高在上的皇帝说了一番场面话之后，开始轮番封赏功臣。叶锦思眼观鼻鼻观心，这种事和她没关系。
　　她听得很是昏昏欲睡，忽然有个名字窜入她的耳朵，犹如晴天霹雳，她没听错，是叶沉。
　　叶沉起身，领着自家夫人和女儿，接受皇帝封赏。
　　“谏议大夫叶沉，德义有闻，清慎明着，公平可称，恪勤匪懈，特封正三品御史中丞，总领御史台并都察院，加封承泽伯，妻年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特封正三品淑人。赐白银千两，黄金百两，良庄百顷，食邑千户，府邸一座，匾额一块。”
　　三人跪下接旨，叶锦思心里头乐得不行，她爹封爵了诶，这下，身份水涨船高，从普通的官家千金直接上升一个层次，伯候千金啊，还要换一个更好的住所呢，嘿嘿嘿，她的脸上莫名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幸好没人看见。
　　叶锦思其人，怎么说呢，她并不清高，没有出淤泥而不染，也没有遇事不惊，有时候还挺俗的，对身份钱财这些东西爱得不行，前世当了十六年的小市民，一朝蜕变伯府千金，自然是高兴得乐开了花，跟有些大开金手指的穿越女实在大相径庭。
　　三人退下回坐，旁边的官员纷纷向叶沉祝贺。
　　叶锦思没再想睡了，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刚上去接旨的顾林轩一家，顾林轩之父顾翌升做正二品吏部尚书，加封正一品尚书令。顾翌在做吏部侍郎时，前任吏部尚书已经快要致仕了，差不多到花甲之年了，所以实际上顾翌早就掌管了整个吏部，再加上前任吏部尚书的有心让位和扶持，他只不过是把一个名头补上去而已，而尚书令虽然只是一个荣誉职位，实际上尚书省事务是由六部分管，但也算是官职上的位极人臣了，有这层名头，许多事情会好办很多。
　　封赏过后，已经是午时了，要用膳了。也不知怎么，今日天公作美，即使是正当午，日头也不甚强烈，又无丝毫寒意。膳食是很有讲究的，两人一桌或一人一桌。
　　整场大宴下来，倒是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倒让叶锦思有点失望。
　　叶锦思一举一动都按规矩走，此时身上各处隐隐传来的酸痛让她由衷的感到累，若是要发生什么，她也懒得去围观。
　　唉，咋就真的没有陷害污蔑之类的事儿，虽然呢，她觉得没有这些是意料之中，但穿越一把，好歹也让她围观一波古言宅斗宫斗小说的各种“精彩”情节嘛，结果呢，她幽幽地叹口气，觉得自己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般心态。
　　接下来，就要人员分流了。
　　大宴只是用于封赏用膳而已，那些个娱乐项目，吟诗作画，谈心论道之类的，都是午后活动。
　　皇帝领百官，自有安排，皇后领命妇，昭和长公主领未婚年轻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