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SBR]自由鸟》Tritonlink

7、第 7 章

　　第一场演出获得了预料之中的巨大成功。
　　虽然美国的人民早在两年前就从报纸上认识了这位美艳的女明星，不过极少数人真正地了解过她的成名作。大多数的人只是听说过她与许多大人物有着良好的关系，甚至被总统邀请去白宫献唱之类的。这一次的卡门巡演，可以说是正式让众多的美国观众了解到嘉尔曼-吕米埃，甚至是歌剧这一门高雅艺术的魅力的盛大演出。
　　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比才乐团的巡演与SBR的比赛路线高度重合，这令SBR 的总策划人史蒂芬-史提尔感到十分不满。
　　“那个卑鄙的歌女！这是在利用我们的名气啊！”
　　他气愤不已地在四处转圈，而他年轻的妻子坐在一旁哭笑不得地劝慰着他。
　　“这个路线也不是吕米埃小姐定下的吧？乐团的领队还是比才先生啊。”
　　不知为何，露西对于有过一面之缘的嘉尔曼有着不低的好感。
　　但就算是心爱的妻子这么替人家辩解了，史蒂芬仍不打算放下对嘉尔曼的成见。这位在某些方面十分偏执，可以算的上是幼稚的男人，死死认定了嘉尔曼在她那副光鲜美丽的外表之下，藏着的是个卑鄙无耻的灵魂。
　　……某种意义上来说，史蒂芬不愧是被人生打倒了数次，还能顽强爬起来的男人。准确发现了真相。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抗拒，也无法改变比才乐团的行程，无法改变九月二十日的下午，嘉尔曼-吕米埃正式从火车上迈出一步时，四周如雨点落下一般响起的快门声。
　　带着仿佛从百年前法兰西穿越时空而来的风情，她挽着自己的伯乐先生，踏上了圣地亚哥的土地。
　　“吕米埃小姐！请看这边！”
　　“比才先生！比才先生，请问您对于第一次的巡演表现怎么看？”
　　“吕米埃小姐，你与比才先生真的只有剧作家与演唱家之间的合作关系吗？”
　　对于四周记者们狂热的呼声与有些出格的问题，嘉尔曼与比才先生只是用挥手和微笑来应对。自有保镖上前护着二人离开车站。
　　有着二人在前面吸引火力，后续的乐团成员都可以混在乘客之中，从别的车厢顺利下车。
　　“唉哟，没想到你在美国也是这么风光。”比才先生唏嘘。
　　“辛苦您了。”嘉尔曼假装没听出他的挤兑，悄声安慰道。
　　车站外早早有马车在等候二人，嘉尔曼还是让自己的恩师兼团长先上了车。
　　这位算不得老年，却因为中年的坎坷经历早早显出老态的先生，刚到美国时明明一天天担心得觉都睡不好。谁知过了第一场巡演后就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每天不光吃好睡好，还有心情骂这个唱腔表现不好，说那个演技不够传神。
　　就连备受宠爱的嘉尔曼也没能逃过他的絮叨，好不容易把老头送进房间，再三保证会回房间好好练习后才被放过。
　　“哈……”面对记者都能保持完美微笑的女人关上门后，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每到这种时候就总忍不住想来一根。”她自嘲道。
　　随身的女仆忍笑劝道：“小姐，吃颗糖吧。”

　　下午两三点的圣地亚哥，正是日头正好的时候。斜照的阳光投射在拉霍雅沙滩上，再过些时候就会有海豹纷纷跑到退潮的礁石上晒肚皮。
　　嘉尔曼难得有些兴致想在周边散散步。
　　于是就有了一位格外引人注目的小姐，在撑着伞的女仆跟随下，沿着拉霍雅的海岸线闲逛的场面。
　　一路上有不少人悄悄注意着她，也有人认出她，想要上前搭讪。但统统被清秀的小女仆转过身，用遮阳的伞面隔开了。但凡是上前的男人都被她送了个礼貌却冰冷的微笑，仿佛是在戒备着所有靠近的人一样。
　　有着惊人美貌的小姐倒是悠闲地四处观望着，看到海鸥从头上飞过，她还拉着自己的女仆抬头去看。
　　那冰冷冷的少女一转脸就像春暖花开了一样，不管自家小姐看到什么都是很捧场。
　　直到她紧张地看到小姐忽然被不远处一个人吸引了视线。
　　“咦？”
　　双方大概隔着有十米的距离，嘉尔曼两人站在日光下，对方则是坐在树荫里，默默抬头看着公示板上钉着的海报。
　　嘉尔曼一整个下午都心情不错，此时说出口的夸赞都带着一股温柔：“……那孩子可真好看啊。”
　　这句话一下子让女仆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她带着挑剔的眼神去看嘉尔曼注视着的那个男人——说是男人似乎不太准确，看脸庞，似乎还是个少年。
　　那是个金发蓝眸的少年人，一身蓝白相间的服饰，戴着一顶在她看来有些怪异的套头帽。看着他的外貌，女仆打心眼里不认同小姐那句评价。
　　哪里好看了，不就是随处可见的少年人嘛？雪白的皮肤配上金发，她也有啊。
　　而且，她带着嫌弃的目光打量那个少年：他还坐在轮椅上。
　　似乎是女仆的目光过于明显了，那名少年像是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把注意力从告示板上扯了下来，警惕地转向嘉尔曼的方向。
　　见他看过来，嘉尔曼勾起红唇，朝他眨了眨眼睛，友好地笑了笑。那是征服了整个欧洲的笑容。
　　小女仆刚急着去瞪那个好运的小子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他不仅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露出一副被迷住的样子，反而是更警惕地皱紧了眉。
　　他双手紧紧抓着轮椅的轮子，居然有种视美色如洪水猛兽一般的抗拒感，好像嘉尔曼她们再靠近一步就要转身走人。
　　嘉尔曼也有些惊讶，不过她掩饰得很好，不过是微微挑眉。虽然对这位偶遇在街头的少年很有兴趣，但她还是选择体贴地停留在原地，只是礼貌地点头致意。
　　“……”少年人似乎张了张口，但最后还是抿紧了唇，表情消沉地扭过头，转动轮椅离开了。
　　全程吃惊的小女仆直到那把轮椅消失在了街角，才颤颤地指着少年人离开的方向：“怎，怎么回事啊！那个小子？居然这么失礼地对待小姐！”
　　“哈哈，别生气，别生气。”嘉尔曼本人倒还是一副心情好好的样子：“你有看到那孩子刚刚的眼神吗？那种……仿佛深陷沼泽中，绝望却又坚强的眼神。真是漂亮啊，好想知道他的名字……”
　　她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遗憾着没能和他说上话。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表情，缓步上前，查看刚刚吸引了那名少年全部注意力的海报。
　　“这是……SBR？”
　　嘉尔曼皱了皱眉：“怎么又是这个比赛……”
　　她十分不优雅地发出了一声“啧”的声音，但略微思考过后，她再次露出了笑容。
　　一名很明显是身有残疾的少年，却如同溺水者望着浮木一般，死死盯着一张赛马比赛的海报不放，这可真是——

　　“——太有趣了啊！哈哈哈哈！”
　　当她回到乐团落脚的宾馆时就听到自家团长愉快的放肆笑声。
　　“？”她投给同事们一个疑惑的眼神，收获一堆同样迷茫的摇头。
　　“哦！嘉尔曼，你来看看！”
　　见到她回来，比才先生笑容满面地招呼她来看手上的电报：“这可真是有趣！德利布那老小子，居然也有求到我头上的一天！”
　　嘉尔曼知道德利布先生，那是与比才先生齐名的伟大剧作家，两位年岁相差不大的巨匠从入行那一天起便针尖对麦芒似的过了几十年，可以说是有着牢不可破的对手关系。
　　一提起这位德利布先生，自家团长就像是幼稚回五十年前一样，孩子气地挥舞着手中的电报，大声念给嘉尔曼听：
　　“尊敬的乔治-比才先生，”刚开了个头，比才先生就浮夸地清了清嗓，换来嘉尔曼一个隐晦的白眼，她知道原文不可能这么客气：“……听闻你的乐团如今正在美国举办巡演，我心中羡慕不已……”
　　“……”
　　“说来丢人，我的侄子，安道尔福如今也在美国。”比才先生哼哼了两声，什么‘离家出走’，‘管教不严’之类的：“……他说要去参加那劳什子的赛马比赛！可他根本不是那块料，尊敬的先生，您快发发慈悲，帮我把他找回来……”
　　一把年纪的老剧作家胡子花白，声情并茂地念着经过大量加工的电报信，向自己依赖的女主演传递着这么一个消息：
　　虽然他根本懒得搭理这个老对头，不过为了握着对方的把柄，回国后好好嘲讽他一番；这个忙还真是非帮不可。他本人人老体衰，也与年轻人没什么聊得来的，这个找到对方离家出走一路跑到北美大陆来的不孝侄子的任务，就要落在他最信赖的吕米埃小姐身上啦！
　　乐团成员纷纷捂嘴偷笑，只有嘉尔曼站在人群中央，额角的青筋十分不明显地跳了跳。
　　半晌，她仿佛被打败了一样叹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谁让她欠着这老头的知遇收留之恩！
　　暗地里掌握着整条密西西比河的走私生意，心狠手辣杀人无算的卡门小姐，今天要派出自己的手下去完成一个老头的嘱托了。

　　她的人先是利用手上的人脉排查出了最近半个月的到美人员名单，这其中大部分是从欧洲来的航班。
　　“让我看看……啊，这不有了吗，安道尔福-德利布……居然是乘的那不勒斯那边的船，怪不得他家人查不出什么。”嘉尔曼翘起嘴唇，夹住一根羽毛笔：“还挺聪明，靠着叔叔的身份混上了皇室来的船……咦，等等。”
　　忽然，她像是从乘船名单中发现了什么奇怪之处一样，从椅子中直起身来。
　　“杰洛-齐贝林？齐贝林，这个姓氏我记得确实是……”
　　由于曾经在整个欧洲上流社会都摸爬滚打过，嘉尔曼对于一些普通人都不知道的秘辛是有所了解的。
　　齐贝林，那明明是那不勒斯王室直属的行刑一族。像这样侍奉王室的人本来是不应该随意出境的，为什么这个人会随着一艘王室的船忽然秘密来到美国？如果不是碰巧她查了这艘船的乘客名单，恐怕是根本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效忠于那不勒斯王室的神秘家族忽然就派人来了美国，还是在SBR 即将举办，背后肯定有着美国政府的阴谋的这个节骨眼上……让人想不怀疑其意图都难。嘉尔曼面无表情地吃下一颗糖，咔嚓一声咬得粉碎。
　　还真是被卷进一桩麻烦事了啊，她暗自嫌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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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强！不光有乔尼出场，还cue到了老谢！耶耶耶！！
目前肿桶和乔尼都出场了，龙龙和老谢也被cue过了，马上就要开始比赛（搞事）了哈哈哈！诸君！我好兴奋啊！！（钻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