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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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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PPER的臂膀喷涌着鲜血,上身部位的空缺带来的轻盈感伴随着剧痛侵蚀着他的神经,但他在笑着,脸上是更加癫狂的神情。
他的瞳孔像野兽般缩成一个小点,目不转睛地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气场冷如冰霜,把光芒也冷却了,摇曳的阴影如鬼魅与白光交错。
在这个擂台狩猎了不知道多少具尸体的猎人此刻竟升起一丝让他神经微微震颤的冷意,这是比痛感更让他受刺激的东西——CHOPPER完全想不到他竟然产生了怯意,光是视觉带来的感触就让他产生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缠绕在他身上的蜈蚣般的赫子不断缩紧,从未见过的如同活物般的赫身表面就像流动的血管,从他手臂上喷出的血液落在赫子上,赫身变得更加鲜红,缠得更紧了,表现出更加兴奋的信号,如同满足了对血液的渴望。
CHOPPER的肋骨又被勒断了两根。
他的精神却格外的亢奋,就像是灌满了伏特加,把整个灵魂作为引线点燃——他许久没有感受过到这样的肆意。
他抬起断臂,血液还没有凝固,下一刻从中间涌现出的泡沫般的肉芽连带着皮肉组织野蛮生长,完全覆盖住伤口的血液,一只手臂竟然一瞬间就长好了。
CHOPPER朝着面前的身影大吼:“把你全部的实力都给老子拿出来!”他上身肌肉膨胀,
捆绑住他的蜈蚣被蛮力一下子挣脱开来。
鳞赫迅速收回金木身边。
CHOPPER脚下踩着距离摩擦而出的火线,猛冲过来,伴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
双方的赫子在空气中碰撞,整个擂台传出破空的尖啸。
CHOPPER身上的血管就像是树根一样在皮肤表面突出,暗色的血管如狰狞的钢筋。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坚如磐石。同时体内的RC细胞分裂速度加快到从未有过的程度,几乎要把他其他的细胞吞噬。
结果就是CHOPPER的身体机能爆发式地增长,尾赫运动得越来越快,他的后背居然又长出几个赫包。他的尾赫锋利得看上去和鳞赫无二,而且比普通的鳞赫要庞大,哪怕在金木赫者状态下的蜈蚣也不会占下风。
CHOPPER已经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状态,放弃了防守,任由金木的赫子在身上划下各种伤痕,只是一味地进攻。
疯狂分裂增殖的RC细胞还带来一个效果就是让伤口极其快速地愈合。
不管CHOPPER的赫子多少次被蜈蚣砍掉后,几秒后重新生长出来的比原先更具有爆发了。
CHOPPER身上的几乎看不见任何伤痕,金木的腹部已经被切开几个口子,赫者状态下的金木恢复速度也无法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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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神情出现了恍惚。
记忆如同升腾而起的泡沫涌现出来。
他知道自己又失控了,每当他失控的时候,这些控制不住的幻象就会出现。这次不是神代利世,而是他的母亲。
但是,金木以为自己早已忘记这个人的样子,现在却觉得一切都很清晰。
她的样子和回忆中的一模一样,或许只因为她是自己记忆深处的映像,只是一个随便从他记忆角落里提取出来的影子而已,真实的,却又是虚假的。
女人摸着他的脸庞,手也是记忆中的粗糙,带着她那份如同抚摸着幼小的他的怜爱。
她疲惫的双眼中,倒映着疲惫的他。
“谁能拯救我们?”她的眼中噙着泪水。
金木想回抱她孱弱骨瘦如柴的身体,但发现自己的双臂没有任何力量。
腹部间时不时传来的疼痛像是在血肉上绽开的花儿。
“金木,你累了吗?”
女人眼角流下的泪水,像刀片滑过金木的身体,淹没他的灵魂。
似乎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金木都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的妈妈流泪。
女人轻声对他说:“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金木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雏实,万丈还是等着我……”
“这些人有你重要吗?”
金木点点头。
“可是救他们,你就会杀同样多的人。”
面前的女人悲伤地望着他。
“我的孩子,别再杀人了。”她带着哭腔地说,声音就像是一声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叹息。
金木此时发现,他的脚下堆满了森然的白骨,他站立在骷髅堆砌的骨山上。
“你没必要逼迫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女人流着泪抚摸他的脸庞。
“我知道。”金木终于抬起手臂,握上他脸庞边如枯枝般的手。
“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停下。”他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遇到很多事情,很多人……这些人中有对我很珍贵的人。”
女人发出啜泣的哽咽声。
“为了他们哪怕死去也没关系吗?”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就算只被一个人铭记,我死去的时候至少不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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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金木的动作忽然停止,两边夹击而来的尾赫将他吞噬。
金木的半身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我赢了!”CHOPPER兴奋地吼叫。
两边嵌合在一起的尾赫如同绞肉机般把夹击的东西碾碎。
地面流下大滩大滩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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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话,她的皮肤忽然间干瘪地腐朽。
金木握着的手变成一条拉长的触手,把金木紧紧地缠绕起来,
她脸上黑洞般的眼睛对着金木,“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软弱的人,你自以为能帮助到别人,只不过是你理所当然的自我安慰而已!”
“哪怕直到现在!你也只是在逃避,只是在依靠别人的力量,你没有力量去保护别人,你只是在保护你自己,你所受到的折磨,所有的痛苦都是你带给自己的!”
“你的脚下,都是被你杀死的人的诅咒,你的生命背负着这些诅咒,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
金木脚踝也被无数白骨和触手缠绕。脚下的白骨汹涌而起从上到下要把他吞噬。
对于这些变化,金木没有动作,他眸光低垂。
“妈妈,不久前,我遇到一个人,他对我说……我对很多人都很重要。他还说每个人都会失去一些东西,我失去的东西他会陪我找回来。”
金木弯了下嘴角,“可是如果我现在死掉,他去哪里找我呢?”
少年的眼神变得清明,他抬头看着面前空洞的眼睛,
“所以我现在暂时还不能死,直到我找到答案的那一天,我才会停下。哪怕我的身上,我的灵魂都写满了诅咒,哪怕变成恶鬼,我也不在乎,这应该就是我这个软弱之人最大的勇气了吧。”
脚下的骷髅涌向金木的那一刹那,他背后的赫子张开。
CHOPPER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尾赫把里面的人绞成碎片的情景。
然而尾赫蠕动的身躯突然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在CHOPPER缩小的瞳孔间,下一秒十几米长的赫身猝不及防地爆裂,赫子的组织如同绯红的花瓣飘散在空中。
在一片碎肉的雨花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出来,赫包几乎包裹了他全身,他的赫子已经看不出来是赫子,而是而是从他身躯分异出来的怪物。
爆裂的尾赫组织被肉芽连在一起,赫身被重新塑造,但还没凝成形状,一道冷光刺/穿了CHOPPER的胸膛。
CHOPPER被突然的冲击撞得后退,他身后的尾赫立刻挡在伤口处,然而下一秒,连带着他遮挡在胸前的赫子,CHOPPER的胸口开出一个洞。CHOPPER吐出大股鲜血后,他胸口处的东西拔/了出来,红色的液体从空缺的位置大股大股地涌出。
胸前的洞口间,肉芽重新冒出,试图缝合这个伤口。然而下一秒,CHOPPER抬头,直面而来的巨大阴影笼罩了他的头颅。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应该两章一起更的,但后面的还没写完(这段剧情真的太长了),先更一章吧,明天再把后面一章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