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煤老板穿成替身了》陈策渠

18、反派成长史06

　　陈天给夏溢和关薇在美国准备的别墅，就在王茂生夫妇家隔壁的别墅，他拜托王茂生夫妇关照夏溢母子。

　　本来王茂生搞学术的，教授虽然待遇不错但也只就是个中产，是在陈天跟他分享了几个他当时看好的股票之后，江茂生才算发了笔小财，由是两家走得更近了。

　　江小诗成了关薇晚年唯一的朋友，她对关薇的剪纸作品叹为观止，还邀请了王茂生任教大学的一众同事来家中参观。

　　真没想到美国人会稀罕中国农村的剪纸，哥伦比亚大学一个艺术系的女教授当中称关薇为“中国农村走出来的卢梭”，又请她到大学的课堂上为学生展示了神奇的剪纸艺术。

　　后来在那位美国教授的介绍下，关薇与画廊签了约。

　　这事变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关薇就是靠一把剪刀获得了美国当代艺术界的认可。

　　之后人们再说起夏溢，也都会说他是艺术家的儿子，这一定程度上帮他洗去了煤二代的身份。

　　在美国，关薇成了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但在她临去世前的几年，却骤然放弃了所有具象的创作，不断重复的只是在少女时代祖母膝下学过的永生花样。

　　用最大的剪刀，她将不灭的花朵剪在数米长的金箔纸上，连绵不绝，循环往复，永无尽头。

　　陈天再到美国去看夏溢的时候，看到他家的楼梯上、走廊里、客厅中堆放的全是大朵大朵金色的花，将满屋都映出了辉光。

　　关薇对陈天说，她想将自己的剪纸展出在纽约时代美术馆前的喷泉池塘之中，好让代表着幸福美好的金色花朵永恒绽放。

　　而夏溢说，人越是痛苦才越会去创作美好与幸福。

　　陈天都没听懂。

　　纽约时代美术馆建馆一百二十年的历史，从来没有出借过门前的喷泉池塘为当代艺术家做展区，多番协商无果。

　　于是陈天去买下了那个喷泉池塘。

　　白色大理石做的，有仿贝壳表面一样的纹理，在蓝天之下，浑圆的一汪蓝色池塘，平静地像嵌入地面的镜子，还有白色的鸽子，日日绕池飞翔。

　　陈天去看了一眼，他觉得夏溢也会喜欢的。

　　当时他的私心是，他可以将那些金色的纸花做为礼物，做为他和关薇一起为夏溢准备十八岁生日礼物。

　　那个夏天，他本想送给夏溢一池金色的永生花。

　　开展前一夜，关薇彻夜布展。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划过美国东海岸，喷泉池塘碧蓝色的池水中有硕大的金箔花在中沉沉浮浮，盛大而圆满。

　　陈天带夏溢来观展，还说要给他一个惊喜，他拉着他，走近到池塘之畔。白鸽的羽翼于空中划过，夏溢抬头，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来自天堂的乐章。

　　“不！不不！小溢别看！”

　　陈天走近了，他遇到了那本书里最让他意外的意外。

　　他猛然回身去，想去挡住夏溢的眼睛，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金色的辉光之中，关薇一身红衣，已溺-亡在永生之花环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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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景现场，洛伽诚一路上还拉陈天然聊戏。

　　“我总觉得这个剧本有点问题。”洛伽诚悄悄说：“陈天和夏溢之间肯定还有故事，只是夏总不肯拍，他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所以人物才会不连贯的，你觉得呢天然？”

　　陈天然懒得搭他的茬：“啥玩意？故事会改寻宝了？”

　　庞飞飞更不爱听洛伽诚说话，他走在了前面，比他们快了一步，先一眼看见了夜幕之下升起的大片大朵的永生花。

　　剧组基本复制了当年时代美术馆展厅的布置，光阴荏苒，十年不败，射灯照射下，宛如从一片虚空中开出了金色圣花。

　　现场已聚了不少来看作品的工作人员，朱莉正点着烟站在一旁，抬头正碰到庞飞飞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擦过。

　　“太惊人了！”

　　庞飞飞心下震动，语言无法形容艺术品带来的震撼，他颇有些失神地走进了那片金黄色的花海中：“怎么会、会有这样的……！”

　　一片金色辉光之中，满目所见皆是盛大的凄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小胖的内心，让他喉头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拿出手绢儿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朱莉在一旁皱眉嫌弃道：“就是些个纸花儿，至于的呢！装什么装啊。”

　　“莉姐、莉姐……”有人在旁边劝她。

　　朱莉抖了抖肩膀，她将随手一弹烟灰：“还不能说了，跟送丧的似的，这晦气劲儿呢！”

　　庞飞飞一回头：“你怎么能在这儿抽烟啊！满地都是纸，把作品点着怎么办啊！”

　　朱莉冷哼一声，她上次在庞飞飞面前被夏溢驳了面子，回去越想越生气，一直不服不忿到现在，她低声道：“还作品呢，有人发神经剪些纸花儿，就还真有人上赶地当宝了。”

　　说完她将烟头往地上一甩，想转身便走。

　　好巧不巧，正撞到陈天然打后面过来，不知那句话触了他的霉头，陈天然一听眉峰倒竖，突然就真怒了：“你把烟头给我捡起来！”

　　一声暴喝之下，在场人全都愣了。

　　朱莉也被吓得一愣，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是陈天然，他当着全剧组的面儿，指着她的脸，在对着她大呼小叫。

　　“你这是跟我说话？”朱莉活了三十好几，圈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从没人这么劈头摔过她的脸。

　　“我就是跟你说的，我叫你把烟头，去给我捡起来！”陈天然上前一步，他迎着朱莉的眼神儿顶了上去：“你不会说人话，就连听也不听不懂了？”

　　这下连庞飞飞都被吓得捂住了嘴，他快步冲到陈天然身边，想伸手却拉，却被陈天然一把给挡开了。

　　朱莉嘴上一干：“陈天然！我跟你说，你别以为你现在真算个东西了，你撑死不过就是个替身，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

　　“啊！”朱莉话还没说完，洛伽诚突然惊呼出声。

　　陈天然上去一把将朱莉的肩膀给抓住了，眼神里好像着了火。庞飞飞从没有见过陈天然气成过这样，他伸手一下直接将朱莉拉到了她扔了烟头的地方。

　　朱莉只觉得肩膀上一阵蛮力拉扯，她头上一眩晕，人都懵了。陈天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甩到了烟头落地的位置，她踉跄了几步，好悬没坐在地上。

　　“捡起来！”陈天然指着地面。

　　“小姨！”

　　朱浩宇不知从哪里跑过来的，谭俊天就站在他身边，将他一把拉住了。

　　“陈天然！”

　　郭导演跟在最后，他开口一声喝住了还想上前的陈天然。

　　“干什么呢，你过来！”

　　一众人已经一拥上前，将朱莉和陈天然分开了。

　　“走吧走吧，多大点事儿啊。”有人在旁边劝道，也有人伸手去揪扯陈天然。

　　不劝还好，一劝陈天然火更大了，他一抖膀子，将挡在面前的两三人全都推开了，人群豁然便闪出个间隙。

　　陈天然几步走过去打朱莉脚底下将烟头捡起来，转过身来手腕猛地一抬，就吓得朱莉一闭眼！

　　她本以为那烟头会甩到自个儿脸上的，对面陈天然的脸色都变了，太阳穴上的青筋还在突突地跳着。

　　周围的人都被震住了，陈天然的手举起来，发了几下狠，最终没落下去，对面是女生让他有气儿发不出来，转身大骂道：“刚没事儿那句谁说的！你他妈站出来再给我说一遍！”

　　郭导演回头：“陈天然，你可真过了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