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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前尘往事纷沓来(五) ...

  •   沈春眠手肘托腮,看着满天星斗,眸中的光极亮。

      她说:“那是一个……”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午后。

      沈春眠手里提着空酒罐,醉醺醺的躺在桃花树的枝杈上,做着白日美梦。

      忽而梦醒,她一时稳不住身形,从桃枝上掉了下来,摔在满地花瓣里。

      她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想站起来,忽然看见一只骨节分明,宽大粗糙的手,伸在自己面前。

      她抬眸,看见一青年男子目若明星,眉似利剑,笑意浅浅。

      这青年背对着光,所以看着让人心生暖意。

      他的手依旧伸着,说道:“姑娘,你再不起来我可就不扶你了。”

      沈春眠没想到这男子长的英俊不凡,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气人,哼了声,自己站了起来,说道:“谁要你扶了?”

      青年也直起身,道:“姑娘没事就好。”

      沈春眠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这人是一身剑客打扮,心想他可能是个散修,问道:“你是谁?怎么到我的桃林来的?”

      那男子客气道:“在下姓仇,名善,偶然路过此地觉得风景不错,就进来看看,却没想到误闯了姑娘的桃林。”

      “仇……善?”沈春眠读了一遍他的名字,觉得说不出的别扭,“你这名字好生奇怪,读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写出来,就变了味了。”

      “别人也都这么说,”仇善道,“但名字是父母给的,总不能弃了重起一个吧。”

      “说的也是,”沈春眠几步走到一棵大桃树旁的石桌边,坐在凳子上,说道,“只有我在的时候桃林才能在凡间显现,你运气不错,来得正是时候,既然你想赏美景,那我就请你共饮几杯,如何?”

      仇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坐到沈春眠对面,说道:“姑娘,方才你说……凡间?”

      沈春眠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暴露了自己是个神仙的事实,但她觉得此事其实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因为她在凡间也不多待,于是便大方承认道:“是啊,我是个神仙。”

      仇善闭了闭眼,心想这姑娘姿色绝艳,可惜脑子似乎有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应了一声:“哦。”

      沈春眠见他好像不信,有些急了,道:“我真的是神仙,我是天上的梦泽元君,专门负责造梦的。”

      “嗯,”仇善没忍住笑了,看来这姑娘病的不轻,“那你造个梦给我看看。”

      沈春眠见他居然敢嘲笑自己,觉得自己的身份受到了质疑,气不打一处来,一弯腰拿了桌子下面的一坛酒,也没看酒坛子上面写的是什么,拔开塞子给仇善到了一碗,说道:“你把这酒喝了。”

      仇善觉得她思维有些跳脱,说道:“不是说造梦吗?怎么又喝酒了?”

      沈春眠将酒碗往他面前一放,说道:“你喝就是了。”

      仇善见她执意要自己喝这碗酒,便也没推辞,端起碗一口干了。

      随后,仇善觉得自己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天旋地转,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闭上眼,倒在了桌子上。

      沈春眠轻哼了一声,得意的笑道:“等你做了几天梦醒来,看你还信不信。”

      却没想到,她这句话说完还没多久,仇善就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

      沈春眠惊了,这是什么情况?

      随后,她看见仇善从凳子上起身,走到自己身边,伸手一把将自己抱住了。

      “!!!”

      沈春眠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连忙拿起酒坛子看了看上面写着的字。

      上面写的是,合欢。

      沈春眠如遭雷击。

      合欢酒,酒如其名,喝少了发/情,喝多了做春/梦。

      刚才那一碗,正好是发/情的量。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沈春眠一边伸手推开仇善紧贴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想计策。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沈春眠心一横,把抱着自己正要亲上来的仇善身体定住,然后拿起合欢酒,捏开他的嘴,往他嘴里猛灌。

      灌了大半部分,还怕量不够不能让他彻底睡死,咕咚咕咚又把剩下的全给他喂下去了。

      这下仇善是彻底不省人事了。

      沈春眠满意的拍拍手,总不能让他就这么在自己面前发疯,干脆让他做个七八天的春/梦吧。

      沈春眠觉得自己这随机应变的能力实在是高超,拉起仇善的一条腿,把他往房间里拽。

      仇善正面朝上,身体在地上摩擦了一阵,被沈春眠拖进了最大的一棵桃树旁的小木屋。

      沈春眠将他放在榻上,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的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对不住了兄弟,本来只想让你睡个一两天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给你喝的是合欢酒啊,等你醒来,我再给你赔罪。”

      仇善此时双眸禁闭,脸颊泛红,嘴角挂着微笑,显然是正在梦某些不成体统的情节。

      似乎梦中正到高/潮处,沈春眠看见他那不可言说的部位隆/起一个大包。

      沈春眠迅速捂住眼睛,嘴里嚷嚷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真是伤风败俗啊。”

      但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手指间却开了一条小/缝,偷着又看了两眼。

      沈春眠心中涌上一阵娇羞,不肯再看了,将仇善一个人留在屋子,自己出去了。

      六天之后。

      仇善在床/上醒来,一时间无法恢复神智,脑子里还是梦中的情节。

      待他看清了周围的景色,意识才慢慢清醒,猛然惊坐起来,感觉到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一片黏/腻。

      仇善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乱七八糟,不忍直视。

      正巧,这时,沈春眠进来了。

      她看见仇善醒了,一点不意外,端着一碗清粥,赔着笑走到他面前,说道:“醒了要不要喝粥?”

      仇善看见沈春眠,想起自己是喝了她的酒才做了那梦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沈春眠看他的脸色,心中明白他定是气得不轻,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一开口却说了句更让人恼火的话:“仇……仇公子,这几天睡得还好吧”

      仇善心中又是羞恼又是愤怒,他觉得自己快气疯了,但是沈春眠是个姑娘家,他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只能咬牙切齿的回答她的话:“很不错,很刺激。”

      沈春眠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那就好。”

      沈春眠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带来的干净衣物,放在仇善身边,还细心的抚平褶皱,说道:“我也不知你的尺寸,就买了个最大号的衣裳,屋里有洗澡水,你洗好了换上。”

      仇善看见那衣服,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说明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反应吗?

      仇善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她面前丢尽了,用最后一丝理智强忍着不发火,说道:“我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沈春眠知道他忍到极限了,也没再留下来自讨苦吃,趁着他还没发火赶紧溜之大吉了。

      如此尴尬又荒唐的开端,便是他们的初遇。

      沈春眠讲完这件事,笑的合不拢嘴,她当然没将全部实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把合欢酒换成了普通的美梦酒,只说他是酩酊大醉,大梦一场。

      讲完初见之后,沈春眠又继续道:“我们自那次起就成了欢喜冤家,打打闹闹间,也暗生情愫,偶然的一次饮酒聊天,让我们知晓对方的毕生愿望竟然都是仗剑天涯,惩奸除恶,所以,我们就一拍即合,结成道侣,走南闯北,四处行善。”

      听她说到这里,沈寒酥总算明白为什么传闻中都说沈春眠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而传闻中她身边的那个道侣,应该就是仇善了。

      民间流传的那句话,所谓“净污于心,清浊于外”,说的应该就是仇善和沈春眠了。

      沈春眠说的正高兴,不需别人问,就又兴致勃勃道:“我和阿善这些年行遍江湖的各个地方,每每遇到抢劫斗殴,打家劫舍这样的事情,就会出手打抱不平,我们还一起平了万骨崖怨灵的隐患,这些年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度过的最有意思的日子。”

      沈春眠一边说着,一边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和身边这个男人在一起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沈寒酥嘴角也微微弯起些弧度,浅浅的笑,说道:“谢谢你与我说这些。”

      沈寒酥小的时候,沈春眠就经常拉着他说个不停,天南地北乱七八糟什么都说,就是怕他自己一个人闷着。

      长大以后,沈春眠不在了,他就再也听不到娘亲在自己耳边唠叨了。

      少时总觉得很烦,今日在这幻境中,能再听到她这样喋喋不休,又觉很怀念。

      人真的是个很矛盾的动物。

      沈春眠还欲再说,却被仇善出声打断了,他微笑着无奈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再这样说下去,还让不让别人睡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春眠忽而想起来现在是在寺院中,僧人们都有严格的作息规律,已经到了该入睡的时候,若是还如此聒噪,该扰的人不得安宁了。

      沈春眠连忙压低声音,道:“该睡了,二位公子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我的桃花谷。”

      “好,明天见。”沈谏道,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早就不想听沈春眠说她那点事儿了,只是见沈寒酥似乎很有兴趣,这才陪着他们坐了这么久。

      沈寒酥也微微点头,目送他们各自回房间。

      他们二人去睡之后,沈寒酥也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他刚走出一步,手就突然被人拽住了,随后身子往后一倒,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

      沈寒酥微微蹙眉,想挣开他的手臂,说道:“这里是寺院,别这样。”

      沈谏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幻境里的,怕什么?”

      沈寒酥急了,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说道:“南溪常山寺是佛门圣地,若是扰乱寺内清修,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当然知道啊,”沈谏眸中眼神轻慢,戏谑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睡觉,什么都没打算做,你想到哪去了?”

      这么一说,倒像是沈寒酥脑中不干不净的,沈谏和他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从来就没老实过,怎么能怪他多想。

      沈寒酥微赧,垂眸不说话了。

      沈谏抓了他的手,拉着他回了房间。

      黑暗的寮舍中,二人挤在窄小的床榻上。

      沈寒酥很想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但是他被沈谏困在墙边,还被抱的紧紧的,根本挣脱不了。

      沈寒酥背对沈谏,头抵着冰凉的白墙,根本睡不着,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万骨崖的囚室,无处可躲,只能困在沈谏的怀里勉强喘息。

      沈谏像是十分不满意一般,扳着沈寒酥的身子,强硬的让他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自己,用很不悦的语气开口道:“别对着墙,对着我。”

      不过是换了个姿势睡觉而已,沈寒酥没觉得有什么区别,面对着沈谏,闭上眼。

      试图入睡之时,沈寒酥感觉到有一只手从自己亵/衣探进来,一路摸上自己的胸膛。

      沈寒酥皱了眉,连忙抓/住沈谏的手,睁开眼,看着沈谏近在咫尺的脸庞,说道:“你明明说不……”

      一句话还没说完,沈寒酥就感觉到身上一疼,吃痛的轻嗯了一声。

      沈谏勾起嘴角,用另一只手将沈寒酥双腕锁住,恶劣道:“我是说过不干/你,可我没说不干别的。”

      双手动不了,双脚也在不停乱踢的时候被沈谏制住了,沈寒酥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动作。

      沈谏似乎是嫌一直抓着沈寒酥的手太麻烦,扯下自己的发带,将他双腕绑紧,翻身而上,压着他的腿。

      雪白的绸缎被绣上一朵朵花,或大或小,或青或紫。

      禁忌而又刺激,就算是隔靴搔/痒也痛快。

  •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和我说沈春眠这个名字有一种的乡土气息,我觉得还蛮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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