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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灭山庄报当年仇(三) ...

  •   解决完莲锦山庄的事后,将宋城义打发走,沈谏几乎是片刻不停,迫不及待的往沈寒酥房里去。

      沈寒酥还没从被挖灵核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就猝然又落入一个带着湿寒冷意的怀抱。

      沈寒酥身子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躲他。

      可是沈谏收紧手臂,将他抱的更紧了,说道:“我刚才又杀了几百个人,莲锦山庄的人,我一个也没放过,都杀了。”

      即使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中,沈寒酥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说道:“你以后,不要杀人了。”

      不要杀人?沈谏笑了,心里无不嘲讽的想,正道仙君就是正道仙君,都沦落到这等地步了,还不忘天下大义,还要劝他莫造杀孽,真不愧是正义楷模。

      沈谏将沈寒酥的身子翻过来,让他面对自己,伸手狠狠掐上他的脸颊,力道之大,使他脸上的皮肉被挤压变形,沈谏说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人?”

      沈寒酥抓着沈谏的手臂,挣扎着将自己的脸从他手里解脱出来,说道:“我不想再看你被众人群起而攻。”

      “你说什么?”沈谏被他说的愣了愣,继而露出极其厌恶的神情,道,“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杀人都是为了我好?”

      沈谏的心脏被刺痛了,想着殒魔谷时沈寒酥冷漠的神情,又想他刚才所说的话,被他前后截然相反的言行逗得发笑,说道:“沈寒酥,你怎么这么能装啊?若不是见识过你心狠的样子,我还真就信你了。”

      笑着笑着,沈谏又极尽苦楚,极尽忿恨的咬着牙,凑到沈寒酥近前,说道:“你只会把我推向地狱,怎会是为了我好?”

      沈寒酥闭了闭眼,心痛至极,如今自己对沈谏的情意,他已经不相信了。

      这份信任,是自己亲手毁了的。

      沈谏挑起沈寒酥的一缕黑发,绕在指尖,说道:“你知道吗?刚才宋城义来找你了。”

      “什么?”沈寒酥诧异的抬头,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沈谏将他惊慌的反应尽收眼底,戏谑道:“看看你那慌张的样子,我若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恐怕你会恨死我了吧。”

      宋城义毕竟是沈寒酥的师哥,他怎能不着急,说道:“你别动他。”

      沈谏自嘲的笑了,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自己在他心里比不过天下众生,比不过师哥,甚至连莲锦山庄的那些废物都比不过,世人皆可护,唯有他沈谏可以牺牲,可以抛弃。

      沈谏神色中爬上一抹凄苦,他看着沈寒酥的眼眸,说道:“想让我不伤他也可以,你得把我伺候好了。”

      沈寒酥看着他,眉头微皱,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道:“伺候?”

      沈谏邪笑着,俯身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双/唇贴在他光滑洁白的皮肤上,先是许久未尝般迷恋的吸/吮/了一下,而后张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沈寒酥疼的身体一抖,蓦地将手下的床褥揪紧。

      沈谏舔/了舔沈寒酥脖颈处流出来的血,像个嗜血的恶魔般着迷的在他皮肤上摩擦嗅吻,说道:“你这身子我想了整整五年,现在终于可以尝个够了。”

      沈寒酥明白他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了。

      沈谏向后靠坐在床榻上,拉着铁链将沈寒酥扯过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说道:“脱衣服,自己来,让我高兴了,我就答应你不动宋城义。”

      沈寒酥看着眼前与记忆中截然不同,变得无比陌生的沈谏,心中一片悲凉。

      被铁链锁着囚禁在密室里,还要被迫以色侍人,这和禁/脔有什么区别?

      可是,沈谏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自己,如此惩罚,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沈寒酥坐在沈谏身上,垂眸静默了许久,终于抬手,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衣带。

      五年后重逢,二人都没有感受到多少情爱的滋味。

      沈谏渴了许久,空虚了许久的心终于得到了抚/慰填充,他几乎是完全失去理智,全然不顾沈寒酥是怎样用尽了全力挣扎,只粗暴狠戾的动作。

      而沈寒酥呢?他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疼,入骨入髓的疼,疼的咬破了嘴唇,抓着床沿的手指磨出了血,身上沁出了细汗。

      天色渐晚,日薄西山。

      沈谏将瘫软的沈寒酥抱在怀里,脸颊不停蹭着他的发顶。

      沈寒酥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就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身上许多处都痛的近乎麻木。

      沈谏在他身上摸了一把,沾了满手的粘/腻,仿佛是故意羞辱,恶劣的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你看,你被我弄得多脏。”

      沈寒酥闭上眼,不愿看。

      沈谏抱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看着床铺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心中生出几分不忍,但是这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方才的确是粗暴了些,但是谁让对方是沈寒酥呢?他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怜。

      如此想着,沈谏又在沈寒酥耳边说:“你现在被我锁了灵力,废了灵核,你就只能在我身边待着了,真好。”

      说着,又将脸埋进沈寒酥的肩膀,发出一声喟叹。

      真好。

      他的沈寒酥,回来了。

      有多久了,他带着满身血污与怨气走进这间屋子,就坐在这张床榻上,想着和沈寒酥的过往种种,只能独自在空寂幽冷中黯然神伤。

      无穷无尽的寂寥黑夜,现在终于有人陪他熬了,尽管这个人,他恨透了,但也只能是沈寒酥,换了别人谁都不行。

      只有沈寒酥,才能填满他空空荡荡的心。

      也只有沈寒酥,才能让死灰复燃,才能让他感受到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慰藉。

      沈谏心中混乱至极,他一边欣喜若狂,一边又怨恨恶毒的想着。

      既然你要推我下地狱,那我便拉你作陪,你看,合情合理。

      没有什么好不忍心的。

      沈寒酥,是你活该,是你自作自受,这可怪不得我。

      沈谏抓了沈寒酥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另一只手将他紧紧箍在怀里,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带着灭顶的恨意和苦楚,还有五年来令他痛苦绝望的思念。

      沈寒酥觉得自己心口的伤又被沈谏的手臂压得出/血了,但是他现在也顾不上疼了,心中不知道是悲凉多一点还是苦楚多一点,沈寒酥像个被撕烂扯坏的偶人,只颓败的任由沈谏摆布。

      有人进来了。

      是个身穿灰白长衫的女人,沈寒酥上午才见过的,她帮自己包扎了灵核的伤。

      沈谏将沈寒酥平放到榻上,起身下地,看着那女人,说道:“巫阳,给他看看伤。”

      巫阳看向床/上的沈寒酥,顿时惊骇不已,是怎样的折磨,才能把人糟蹋成这样?

      巫阳不可思议的看着沈谏,说道:“你做什么了?这都是你干的?”

      沈谏对她的多嘴多舌显得极奇不满,说道:“你只管看病即可,多余的别问。”

      “你……”巫阳怜悯的看着沈寒酥,痛心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沈谏没有理会她的控诉,而是说道:“门口的结界,以后你可以随意出入。”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巫阳坐在床边,满脸不忍的抓起沈寒酥手腕,想给他把把脉,看见他手上的铁链,更觉得沈寒酥可怜了,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沈寒酥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只说了一个字:“恨。”

      “他恨你?”巫阳替沈寒酥把了脉,想揭开他身上盖着的破烂衣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伤,却被沈寒酥伸手拦住了。

      “别看。”沈寒酥一想到自己被衣服盖着的地方是怎样的凌/乱惨状,就觉得耻辱,觉得无地自容。

      巫阳停下了动作,说道:“可是我不看怎么知道该给你擦什么药?”

      “寻常伤药即可。”沈寒酥转动眼珠,看着巫阳柔和秀美的脸,说道,“劳烦,可不可以帮我弄些水沐浴,再给我些吃的?”

      巫阳看着沈寒酥虚弱的样子,十分揪心,想照顾这个可怜的人,说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叫人给你打水,然后给你做些饭吃。”

      沈寒酥道:“多谢。”

      巫阳温和的笑笑,说道:“不必谢,既然是我儿子将你伤成这样的,那就当是我这个做娘的替他赎罪吧。”

      听闻此言,沈寒酥诧异道:“你儿子?”

      “是啊,”巫阳道,“靖……不对,沈谏他是我儿子。”

      沈寒酥想起五年前巫咸和自己说过,沈谏的亲娘是他的胞妹,那不就意味着,这个女人是……

      “你是巫师族的吗?”沈寒酥问道。

      巫阳诧异道:“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沈寒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抓/住她的手,说道:“那你一定会解蛊毒,沈谏身上被巫咸下了蛊,你能不能帮他解了?”

      巫阳更觉得震惊了,心中猜测他和沈谏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但是沈寒酥明显不想说,她便也没问,只是道:“我早在三年前就帮他把毒解了。”

      解了?沈寒酥疑惑,那为什么自己每年冬天都会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剧痛呢?

      “只不过,”巫阳继续道,“蛊毒虽然解了,却有后遗症,每年一到冬至都会心痛不已,神智错乱,一月时间方能缓解。”

      原来如此,沈寒酥明白了,他原以为这痛是因为蛊毒,却没想到是后遗症。

      沈寒酥又问道:“可否容我问一下,这蛊是什么蛊?”

      巫阳道:“失神蛊,可使中蛊之人变得暴躁易怒,难以自控。”

      如此一来,当年之事就清晰明了了,不是沈谏控制不住,而是从中了失神蛊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巫阳从沈寒酥房里出来,叫人去打了洗澡水,便打算去厨房给沈寒酥做些吃的。

      刚走出短廊,来到大殿,就措不及防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拽住了。

      巫阳转头,看见一个没了耳朵的女子,正张着嘴对自己哑着嗓子发出意义不明的模糊音节。

      巫阳被吓了一跳,惊异的看着她,说道:“这位姑娘,你这是?”

      那女子说不出话来,就只好焦急的蹲在地上,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用血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吕清商。

      巫阳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将那女子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她的脸,说道:“你是吕清商?你真是吕清商?”

      吕清商从她的表情判断出她还记得自己,抓/住巫阳的衣袖,像抓/住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巫阳怔愣的看了她片刻,没了耳朵,头发散乱,满身血污,显然是被人折磨至此的,颤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吕清商眼中含/着泪,又在自己手上用血写了一个字:救。

      巫阳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巫阳递给她一张纸和一根笔,意思是让她想说什么就写下来。

      吕清商见她愿意救自己,大喜过望,连忙拿过笔写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吕清商就写完了,她将自己写好的纸拿给巫阳看。

      吕清商将自己在诛恶台对沈谏做过的事隐去只字不提,只凄凄切切的写了沈谏是如何灭了莲锦山庄,又是如何杀了她的丈夫,给她喂毒药让她变成废人,她故意将话语写的凄惨,借以博取巫阳的同情。

      果然,巫阳看了之后只觉得心惊悲痛,怜悯恻隐。

      巫阳看着被折磨的又哑又聋的吕清商,怜惜的在纸上写道:当年吕家被灭了之后,你就失踪了,我以为你这么多年在外面也难逃一劫,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

      吕清商又在纸上写了几句话,这回是真真正正的在向巫阳倾诉自己无家可归之后所受的苦:九岁流浪街头,十岁被卖入青楼,受尽毒打羞辱,十八岁丈夫为我赎身,嫁入莲锦山庄。

      巫阳看着吕清商这些年坎坷的命途,低声哀叹,温和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在纸上写道:你以后就待在我身边,我护着你,给你治伤,当年我被关在吕家的柴房,没人管没人顾,只有你日日给我送饭送菜,这份恩情,我从未忘怀。

  • 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锁了,我真傻,真的,我根本就不是过审小能手。
    明天停更一天,因为出去和姐妹逛街,在家快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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