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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割魄抽骨换君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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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寒酥醒来，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沈谏，俯下/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随后，穿好衣服，提着剑，打算出去再找些食物给沈谏吃。
这龙门山地势广袤，却见不着几个走兽，全是大/片/大/片的森林，昨天猎着的兔子，还是沈寒酥偶然碰见的。
沈寒酥/到处寻找，想看看还有什么是可以拿来吃的，但是游荡了许久，除了一些蔬果野菜，什么也没找到。
眼看就快午时了，沈寒酥怕沈谏饿着，便拿着好不容易摘的几个果子和野菜，准备回山洞。
却不料半路上，听见树林里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
“咱们这都找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找到啊？”
“都从前山找到后山了，他们到底躲哪去了？”
沈寒酥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不能让他们找到山洞，心里这么想着，沈寒酥不动声色，轻手轻脚的向那几个人的方向靠近。
悄悄地绕到他们身后，沈寒酥透过树林，看见几个身穿紫衣的人，即使是仅仅见过几面，沈寒酥也认得出来，那是莲锦山庄的人！
莲锦山庄的庄主夫人吕清商和仇善是有仇的，若是让他们将沈谏抓了去，肯定凶多吉少。
沈寒酥眉头紧蹙，握紧了手中的清浊，眯了眯眼，心道，那就干脆都杀了算了！
沈寒酥很少起杀心，因为他对人对事都很淡然，但是事关沈谏，沈寒酥无论如何都没法淡定。
那几个人不过是低阶的修士，沈寒酥想要杀他们易如反掌，甚至都不用露面，将清浊往外一抛，剑随心动，不出片刻，那几名修士便被击倒在地。
还有一个人没有毙命，尚在挣扎，沈寒酥收回剑，走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补上一剑让他痛快点儿去见阎王。
沈寒酥阴沉着脸，正想一剑刺下去，却发现那人手里拿了个东西，像是烟花信号。
沈寒酥眼疾手快，连忙挥剑将那人的手砍了，阻止他放信号。
那人被砍了手，痛的大叫，愤恨的看着沈寒酥，说道：“你以为杀了我一个就万事大吉了吗？迟早会有别人找到你们的！”
沈寒酥被他说的心脏一沉，不想再听这样的话，一剑贯穿了他的喉咙。
这个人说的没错，迟早还会有别人找到他们的，迟早。
现在的日子，走一步看一步，沈寒酥想不出万全之法，但是就这样被动的逃命，也决然不行。
今日三五之人尚可对付，那若是明日来了百人，千人，万人呢？
和他们作对的，是整个修仙界，而沈谏身边，也就只有一个沈寒酥而已。
对于未来的无所适从让沈寒酥心烦意乱，叹了口气，抬脚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丛林里传来沉稳镇定的声音：“看来沈仙君此时颇为烦恼啊。”
沈寒酥猛然转身，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掷出清浊，说道：“谁！”
有两个人缓缓走进沈寒酥的视线，一个是身穿灰白长衫的白面青年，一个是一袭黑衣身披斗篷的男人。
沈寒酥大惊，说道：“吴贤？巫冥？是你们？”
巫冥的出现沈寒酥不意外，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吴贤居然会出现在巫冥身边。
巫咸弯唇笑了，挑眉道：“仙君没想到吧，我会出现在这里。”
沈寒酥想起凌霄殿内招魂一幕，想起项蝶那日的怪异表现，突然就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一直找不到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原来幕后黑手就是在他们看来已经洗清了嫌疑的吴贤！
沈寒酥抬手召回清浊，剑锋指向巫咸，说道：“项蝶是你害死的吧？画像也是你传播的吧？”
巫咸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哪里有本事做得了那么多事，我在山上，巫冥在山下，这都是我们协作的结果。”
“你们！”沈寒酥怒上心头，恨不得将面前这两个人千刀万剐了，恨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着，沈寒酥提剑就要向他们二人刺去。
面对沈寒酥的愤怒，巫咸却淡定的很，他站在原地躲都未躲一下，气定神闲的说道：“沈谏身上有我下的蛊。”
听到这句话，沈寒酥心脏猛然一跳，霎时顿住动作，愣在当场：“谏儿的蛊，是你下的？”
巫咸点点头，应道：“不错，是我，我只要稍微动动手指，他就会心疼欲裂，痛不欲生，所以，我劝沈仙君还是不要太激动的好。”
沈寒酥紧/咬着牙，只能垂下握着剑的手，想起顾济黎所说的，只有巫师族才会蛊术，便问道：“你是巫师族？”
巫咸道：“是，我真名唤作巫咸，巫师的巫。”
巫咸手里攥着沈谏的命，沈寒酥便不能把他们如何，只能僵立在原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按理来说，当年万骨崖是我和其他修仙世家一起灭的，你们若是想要报仇，应当找我们才是，为什么要去害沈谏？”
巫咸道：“仙君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两个人势单力薄，就算是想报仇，也没有那个能耐啊。”
沈寒酥不解道：“所以？”
巫咸为他解惑：“所以，我们只好借助一个足够厉害的人，让他帮我们完成复仇大业。”
沈寒酥道：“你的意思是，沈谏？你们要借沈谏的力量复仇？”
巫咸道：“正是此意。”
“不对，沈谏就算再厉害，也不是仙门百家的对手，况且，”沈寒酥顿了顿，眸光如霜剑般刺向巫咸巫冥二人，“他现在因为你们，被全天下人追杀，只能藏身于山洞！”
相较于沈寒酥的愤怒，巫咸则显得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在预料当中，他说道：“那若是他成魔了呢？”
成魔？沈寒酥心中大惊，突然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执着于诬陷沈谏，毁沈谏的名声，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沈谏是魔尊仇善的儿子，体内有魔族的灵流，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沈谏神志不清，难以自控，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被逼成魔！
沈寒酥倒吸一口冷气，身形虚晃，后退了两步。
见此情形，巫咸笑意更深，说道：“看来，沈仙君已经想明白我们要做什么了。”
沈寒酥心中升腾起汹涌的恨意，他再也不能冷静，红着眼扑到巫咸身上，拽住他的衣领，吼道：“凭什么？你们报仇就报仇！凭什么要将沈谏也牵扯进去！凭什么！”
巫咸仿佛对沈寒酥的反应早有预料，淡然道：“就凭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这么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能将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本该安稳平静的一生，彻底打碎。
何其恶毒，何其自私。
沈寒酥拽着巫咸的脖领子，将他狠狠摔到了地上，双眼赤红的看着他。
若不是顾忌着沈谏身上的蛊，沈寒酥此刻早已用清浊将他刺的千疮百孔，体无完肤了。
巫咸被摔在地上，也不恼，不疾不徐的站起来，整了整衣襟，说道：“沈仙君不必如此动怒，沈谏是我的侄子，也是巫冥的弟弟，再怎么说也和我们有血缘之亲，我们不会真的害他的，我们今日来，是来帮你们的。”
沈寒酥诧异，说道：“什么？血缘之亲？帮我们？”
巫咸道：“沈谏是我亲妹妹巫阳的儿子，和巫冥同出一母。”
沈寒酥没想到，这两个人和沈谏竟然会是这样的关系。
“所以，”巫咸接着说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们是来帮忙的吧？不如我们来聊聊合作，如何？”
沈寒酥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说道：“合作？”
“你肯定不想看见沈谏死吧？”巫咸好像对沈寒酥了如指掌一般，“你们被修仙各派追杀，不可能逃一辈子的。”
沈寒酥看着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废物，既然要向巫咸讨办法，说道：“你待如何？”
巫咸道：“简单，让世人都以为他死了，不就行了？”
让世人以为沈谏死了？沈寒酥没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什么叫死了？”
巫咸道：“沈仙君应该知道殒魔谷这个地方吧。”
沈寒酥心中大骇，不可置信的看着巫咸。
他岂会不知殒魔谷是什么地方，那是仙界专门针对魔界而设的炼狱，蚀骨烈焰，凄神寒冰，碎断刀林，化腐沸油，无论是哪一种刑罚，都能让魔者痛不欲生，身死魂灭。
沈寒酥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该不会是要……”
“你猜的不错，”明明是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巫咸的语气却还是如常，“我要你将沈谏打入殒魔谷。”
“不可能！”沈寒酥想也不想便说道，“殒魔谷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他会死的！”
“他不会，”巫咸笃定道，“巫冥会去救他。”
沈寒酥觉得巫咸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说道：“就凭他？他有什么本事？能在殒魔谷救人？”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巫冥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不是活人。”
“什么？”沈寒酥猛然看向巫冥，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巫冥的确和正常人不一样，他的皮肤略显黑青，嘴唇惨白，胸膛没有任何起伏，俨然是一副死人的模样！
沈寒酥打量着他，说道：“你是……活尸？”
巫冥用死气沉沉的声音开口：“是。”
活尸不同于死尸，死尸可由人为操纵，没有自己的思想和魂魄，一旦被毁不能再生，而活尸不一样，活尸有自己的思想和魂魄，可自如行动，简而言之，活尸和活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死了，一个活着。
而且活尸最让人闻之色变的一点，就是他的身体可以无限再生，怎么杀都杀不死，除非破坏他的魂魄。
而炼化活尸之术，也只有传说中的巫师族才会。
沈寒酥看向巫咸，说道：“他，是你炼化的？”
巫咸笑着，仿佛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说道：“是我。”
沈寒酥道：“那你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救出沈谏。”
巫咸说道：“我不能保证，但是你能保证。”
“我？”沈寒酥诧异道，“什么意思？”
巫咸看着沈寒酥，心中已经胜券在握了，说道：“殒魔谷是专为魔而设，只有仙者进去，才能毫发无伤的出来，言尽于此，想必你应该懂我意思了，沈、仙、君。”
最后 “沈仙君”那三个字，巫咸说的一字一顿，刻意强调。
沈寒酥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一下子得到太多讯息，沈寒酥脑子浑浑噩噩，昏昏涨涨的，连自己是怎么走回山洞的都不知道。
洞内的沈谏正焦心的看着正午的太阳，想着师父怎么还不回来，担心他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不测了。
若不是沈谏此时灵力低微，还没有完全恢复，破不开结界，他一定早就出去找沈寒酥了。
正担心着，就看见沈寒酥从洞外走进来。
沈谏连忙上前迎接，到达沈寒酥身前的时候，觉得他状态不对，神色中似有失魂落魄之感，便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师父？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测了？”
被沈谏这么一问，沈寒酥才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我没事。”
沈谏不信，又拉着沈寒酥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沈寒酥和沈谏走进山洞里，拿出怀里的几个果子，说道：“今天，就只找到这些食物。”
沈谏笑着将那几个果子接过来，啃了两口，说道：“没事的师父，等我以后身体好些了，就出去找东西吃。”
沈寒酥点点头，道：“好。”
两个人都在彼此面前尽力装出最轻松的样子，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哪还有什么以后啊。
沈寒酥坐在草席上，在沈谏看不见的角度，苦笑着。
他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了结最后一个心愿吧。
沈寒酥看着空空荡荡的山洞，眼前渐渐蒙上一层泪幕。
他强忍着喉头的梗咽，不让自己落下泪来，抬手，纱白缥缈的灵力从掌心发出，飞舞着，环绕着，分散至山洞的各个地方。
渐渐地，石壁上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囍字，各处都有光影摇曳的红烛，将整个山洞照的昏黄明亮。
沈谏看着眼前的景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沈寒酥，说道：“师父，这……”
“成亲啊。”沈寒酥看着沈谏，笑了，眸子在烛火中亮亮的，仿佛盈着一汪泉。
沈寒酥站起来，走到沈谏身前，说道：“无穷山上，昨夜，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沈谏抓/住沈寒酥的手，笑了，看了看自己和他身上的衣服，说道：“那喜服怎么办？”
“这好办。”沈寒酥说着，手指在自己和沈谏的衣服上轻轻一点，两个人的衣服就都变成了大红色。
沈谏看着如此草率的喜服，在沈寒酥鼻头轻刮了一下，说道：“师父还忘了一样东西，喜酒呢？”
怎么会忘呢？只是这酒，沈寒酥实在是不想让沈谏喝。
但是若不如此，别无他法。
沈寒酥忍着心痛，聚起灵力，心中默念法诀，在草席边凝出两杯交杯酒。
沈谏笑道：“用法力变出来的酒，也能喝吗？”
沈寒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能喝。”
沈谏拉着沈寒酥的手，走到洞口，说道：“结成夫妻前，都要先拜过天地，只有天地承认了，才是一辈子都分不开的眷侣。”
说着一辈子都分不开，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沈谏为了沈寒酥，甘愿投降自首，只身赴黄泉。
沈寒酥为了沈谏，决意抛弃仙身，换他永无恙。
两个人握紧了彼此的手，跪在地上。
俯身，头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一下，两下。
随后，转过身，面对面，看着对方带着笑意的脸庞，又是重重一磕。
仿佛要将这十六年的深情都融进夫妻对拜里。
沈谏心如刀割，想着以后大概就永远看不到沈寒酥了吧。
沈寒酥肝肠寸断，想着以后大概沈谏就永远都不想看到自己了吧。
各怀心事，却是同样的痛心入骨。
二人从地上起来，沈谏拉着沈寒酥的手，将他带回山洞，回头对他笑道：“师父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洞房。”
明明是讲了个笑话，沈寒酥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
二人坐在草席上，沈谏看着地上的交杯酒，说道：“该喝交杯酒了。”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却突然被沈寒酥拦住了。
沈谏看向沈寒酥，想问怎么了，却被他措不及防的吻上来。
沈寒酥紧紧缠/抱住沈谏的身子，相贴的嘴唇辗转厮/磨，探出舌尖交缠舔/舐，急切的，心慌的，疯狂的想把沈谏的味道留在自己身体里。
沈谏感受到沈寒酥难得的热情，惊讶的微微睁大眼，反客为主，将沈寒酥按在地上亲。
没命的亲了许久之后，二人唇分，沈谏看着身子底下不停轻/喘的沈寒酥，手指附上他微微泛红的桃花眼，说道：“交杯酒还没喝，就急着洞房吗？”
沈寒酥抬手抚摸沈谏的脸，他多想和沈谏就这样痴缠着洞房一辈子。
但这不可能。
沈寒酥坐起来，拿起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沈谏，说道：“喝酒吧。”
沈谏笑着接过酒。
二人手臂交缠相扣，端着各自的酒杯，服饮下肚。
沈寒酥的心彻底沉下去了，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透过厚厚一层泪幕，沈寒酥看见沈谏合上眼，慢慢倒在自己怀里。
沈寒酥哽咽出声，泪如雨下。
巫咸说的没错，他们已经穷途末路，退无可退了，唯有这一个办法，可保沈谏安宁。
殒魔谷是专为魔而设的山谷，古往今来，没有一个魔能从里面活着出来，而仙者进去，就能安然无恙。
仙者身上有仙骨，是比常人多出来的四根肋骨。
沈寒酥召出清浊，狠狠往自己胸膛刺去。
忍不住痛呼出声，鲜血自伤口处汹涌而出，将本来就是大红色的衣服染成了猩红。
沈寒酥痛的表情扭曲，身体止不住痉/挛，但是手中动作却没停，拿着清浊剑，硬生生断了自己四根仙骨。
随后，将那微微发着光的，沾着血的四根骨头融进沈谏的身体里。
沈谏的身体发出耀眼的白光，那是沈寒酥的仙骨和他的身体融合了。
沈寒酥喘着粗气，用自己残存的一身修为将伤口的血止了，艰难的爬到沈谏身前，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喃喃自语道：“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痛。”
说着，又祭出自己的三魂七魄，拿起清浊，将自己其中一魄硬生生割裂开。
将那一魄也注入到沈谏体内之后，沈寒酥忍着身上的痛楚，上前紧紧抱住沈谏的身体。
沈寒酥抱着他，手臂用力到发抖，眼泪肆意流淌，滴在沈谏的脸上，竟然也把他的眉眼染湿/了。
沈寒酥低头，泣不成声道：“这四根仙骨，可保你性命无虞，这非毒一魄，掌管身体痛感，可替你分担一半的痛楚到我身上……”
沈寒酥亲昵的蹭着、吻着沈谏的头发，脸颊，颤抖着声音，怜惜的说道：“你别怕，别怕，师父陪着你呢，有什么苦，咱们一起受，我不会离开你的，我陪着你呢……”
沈寒酥絮絮叨叨的说着，念着，想着过往种种，想着怀里这傻徒儿给自己带来的欢喜与感动，烙印与铭刻。
他曾经翻遍菜谱，只为了做出一道合自己胃口的饭菜。
他曾经包揽家务，只为了给自己悠闲自在的生活。
他曾经侍奉起居，尽徒弟之责，也是真心诚意的爱着自己。
他曾经精心筹划，只为了在万家灯火的春节，也能亮起属于彼此的光。
他曾经处处相护，为自己发狂入魔，为自己抵挡万千尸群。
清萧峰上痴缠的日日夜夜，无穷山中的发自肺腑的蜜语誓言。
不知道明天过后，是否还能重演，是否还能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