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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祭礼将临端倪现(二) ...

  •   沈谏没想到,他只是一时好奇打听了一下巫师族的秘史,却又和自己那位魔尊父亲扯上了关系。

      想不到在这江湖中人人闻之色变的人间地狱,魔族的修炼宝地,竟然是巫师族一手创造出来的。

      见沈谏有些呆滞,宋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沈兄!你怎么了?”

      宋轻扬也怼了他一手肘,说道:“发什么呆呢?”

      沈谏回过神来,说道:“我只是听了一个惊天秘闻,有些惊讶罢了。”

      “什么秘闻呀,”宋狎道,“这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沈兄你怎地如此孤陋寡闻。”

      沈谏正要张口反驳,却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是一位无穷山上的男弟子:“沈公子,掌门叫你去凌霄殿。”

      宋城义这个时候找他,沈谏不会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说道:“麻烦你了,我这就去。”

      过了一会儿,沈谏到了凌霄殿,殿内空空荡荡,里面只有沈寒酥和宋城义两个人在下棋。

      宋城义年过半百,皮肤略黑,脸上有凌/乱的胡茬,亦有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而沈寒酥则皮肤白//皙,细腻紧致,青春永驻,和宋城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谏看着这两个人,心里直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谁能想到他们其实只差了五六岁。

      沈谏清了清嗓子,走到两人面前,俯身一礼,说道:“师父,宋师叔。”

      沈寒酥看了沈谏一眼,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子,说道:“谏儿,来坐。”

      沈谏上前去挨着沈寒酥坐下了,偷偷碰了碰他的手。

      沈寒酥看了沈谏一眼,不动声色的把手挪远了。

      宋城义放下棋子,说道:“到齐了,那就开始议事吧。”

      沈寒酥手一挥,隐去棋盘,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等宋城义开口说话。

      宋城义看向沈谏,道:“近日可有什么蹊跷事发生?”

      沈谏摇摇头:“没有。”

      宋城义皱了眉头,不解道:“也真是奇怪,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五神祭了,他竟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沉得住气啊。”

      沈谏道:“师叔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会趁这次五神祭的机会报复修仙世家吗?”

      宋城义点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魔头已除,若是单凭他的本事,还远远不足以与众修仙世家对抗。”

      “但是,”沈寒酥接道,“他隐姓埋名生活了这么多年,是否偷偷壮大自己的势力,也未可知。”

      “对,”宋城义点头道,“要在五神祭上严加防守,以防万一。”

      说完这句话,宋城义又看向沈谏,说道:“其实我担心的还有一事,就是谏儿你,我怕你一个不留神控制不住自己,入了魔。”

      “我凭什么?”沈谏失笑,若是以生生世世都可以陪着沈寒酥为由,他倒是还勉强愿意入一入魔,但是恐怕到时候还没和沈寒酥长相厮守就先被修仙世家灭了个干净,沈谏摇摇头,说道,“我/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做什么?闲的吗?”

      宋城义道:“所以你更要分外小心,别失控了。”

      沈谏满不在意的笑道:“师叔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以我的修为,压制这点儿魔气,不是什么难事。”

      宋城义冷哼道:“那你在泉州怎的还发了狂?”

      沈谏讪笑道:“那不是第一次嘛,没经验。”

      沈寒酥也在一旁道:“我相信谏儿。”

      沈谏抿唇一笑,在桌子底下找到沈寒酥的手,握紧了。

      沈寒酥想挣脱沈谏的手,但是力气没他的大,在宋城义面前也不好表现得太不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宋城义不知道他们在桌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一脸严肃的对沈谏嘱咐道:“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保护住你师父和你自己,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沈谏坏心眼儿的用指腹轻轻摩擦沈寒酥的手背,面上笑的乖巧,“我一定保护好师父,师叔你就放心吧。”

      沈谏摸着沈寒酥的手,心道师父的皮肤真滑,嘴里却一本正经的安慰道:“而且,这么长时间了都很太平,说不定根本不会出什么事,那下战书的人也只是想单纯切磋一下武艺而已。”

      “平常人尊敬还来不及,怎会和仙君切磋武艺?”宋城义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在明敌在暗,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二人从凌霄殿出来后,便打算一同回远朋居。

      路上,沈寒酥气愤的对沈谏说道:“你方才又抓我的手做什么?”

      沈谏讨好的笑笑,说道:“一时没忍住,师父莫要怪罪。”

      沈寒酥轻哼一声,他早就发现了,沈谏说这种道歉的话时诚恳的很,可是说归说,下次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将自己惹恼了之后又好言好语的来哄,实在不行就装可怜,叫自己生不起气来,沈寒酥心里一声轻叹,不得不承认,沈谏对付自己的这招还真的挺好使。

      沈寒酥别过脸去不再看他,闷头往前走。

      沈谏嘴角挂着微笑,在后面跟着。

      二人行到一个岔路口,不料这时有一个男人正从另一条路上过来,沈寒酥走得快没有看见他,沈谏出声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沈寒酥和那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沈谏连忙上前隔开沈寒酥和那男人,那男人被撞的往后趔趄了两下,才稳住身子。

      明明是沈寒酥把人家撞得比较严重,沈谏却将沈寒酥护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盯着这男人,见他穿着一身灰白色道袍,手里拿了一柄拂尘,不像是宋家的人,说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男人稳住身子,站定,将拂尘搭上左袖,立掌俯身一礼,温润儒雅的开口道:“贫道是绥宜观里的道士,名叫吴贤。”

      一听绥宜观,沈谏想起来了,方才宋轻扬跟他说过,五神祭祭司请的是这家道观里的道士,想必眼前这位温文尔雅,面若冠玉,看上去稍微有些文弱的男人就是这次的祭司了,沈谏脸色缓和了些,也对着吴贤俯身礼道:“刚才不知公子是谁,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吴贤温和的笑笑,说道:“无妨,毕竟是我撞了这位修士,兄台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遇上这么一位脾气好的道士,沈谏心中更觉得刚才是自己无礼冒犯,遂又道了几声抱歉,和沈寒酥走了。

      晚上戌时,沈谏收拾了吃完饭的碗筷,对沈寒酥说道:“师父,今天还焚香沐浴吗?”

      沈寒酥点头道:“那是自然。”

      沈寒酥自幼喜爱洁净,就算没有五神祭每天焚香沐浴这一规定,他也是要每天洗上一洗的,沈谏与他相比就懒得多,几天一洗,所以现在沈寒酥颇为满意,有了这条规定,他就有借口让沈谏天天沐浴了。

      沈寒酥的想法是让沈谏干净,可是沈谏不这么想,水中嬉戏的乐趣,在床/上可是体会不到的。

      沈寒酥正在温泉中闭着眼享受全身被温暖包裹的舒服滋味,突然听到扑通一声,有人下了水。

      沈寒酥皱起眉头,向来人看去,说道:“你怎么又来我这里。”

      沈谏笑着走近沈寒酥,一伸胳膊将他搂进怀里,说道:“徒儿怕自己洗不好,来找师父帮忙。”

      都是借口,沈寒酥看着沈谏精壮的身子,红了脸,说道:“天天如此,你就不会腻吗?”

      “怎么会呢,”沈谏看着沈寒酥雾气中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的身子,觉得他此时被热气蒸的微红的皮肤诱人极了,说道:“天天如此,师父该习惯了。”

      沈寒酥别过脸去,不再与他说话,却被沈谏搂着退到温泉池边。

      沈谏将沈寒酥的身体翻过去,让他背对自己,双手撑在温泉池边上,沈谏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将头搁在他肩上,滚烫的气息喷在沈寒酥耳畔。

      沈寒酥觉得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朵处蔓延至全身,他心跳逐渐失速,听见沈谏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师父,等我们解决了这次的麻烦,回到清萧峰,就成亲好不好?”

      沈寒酥原以为沈谏会像前几次一样,不由分说的急切的将自己要了,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愣了愣,回答道:“好。”

      沈谏脸上扬起温柔的笑,想象起他们成亲的画面,在沈寒酥耳边描绘道:“到时候,我们就买上许多大红喜烛,然后请山下的婆婆多剪几幅囍字,贴在门上,墙上,屋里屋外,就连炊房都贴个遍,我们再去找成衣铺的江婆婆,做两套喜服……”

      “过年时不是做了两套红色的衣服吗?”听到这儿,沈寒酥打断他说道。

      “那不算,”沈谏温柔的声音又在沈寒酥耳畔响起,“我要一套更华丽的,更好看的喜服,这样的喜服,才配得上我的绝世美男好师父。”

      沈寒酥听见沈谏又用“绝世美男”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不禁勾唇一笑。

      沈谏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说道:“师父你笑了,你高兴了,你也很期待我们的大婚对不对?”

      沈寒酥微扬唇角,握紧了沈谏紧紧环住自己的手,说道:“嗯,我很期待。”

      沈谏眸色渐暗,将脸埋进沈寒酥的脖颈,说道:“师父,你知不知道成亲之后就是洞房花烛。”

      沈寒酥身子微微战栗,手重新抓上温泉池边,说道:“即便还没成亲,我们也已经洞房多次了。”

      沈谏笑了,脑子里又想着那伤风败俗的事情,说道:“那师父现在就来满足我……”

      雾气缭绕的温泉中两个人的身影看不真切,但是光听声音,就能让人面红耳赤,无限遐想。

      事后,沈谏穿好衣服,将筋疲力尽的沈寒酥用外袍裹了,横抱在怀里,向卧房走去。

      此时已经是夜半初,外面一片寂静,偶尔有两声蝉鸣。

      沈谏将沈寒酥放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沈寒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说道:“洗了吗?”

      沈谏微笑道:“洗了洗了,我将师父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的,快睡吧。”

      沈寒酥身体疲/软,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合上眼,睡熟了。

      沈谏也抬手脱自己的衣服打算上床睡觉,刚抓/住衣带,就敏锐的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终于找上门了吗?沈谏眯起眼睛,心一下子提起来,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净污,推门出去。

      却不料,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宋氏家袍的逍遥门派女弟子,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沈谏本打算一剑刺过去,看到是个女子,还是个逍遥门的弟子,就没有动手,皱了眉头,说道:“你是谁?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

      那女子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起胳膊,将手里拿着的像画轴一样的东西举起来,用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缓慢说道:“有人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沈谏没有去接她给的东西,觉得这个人浑身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厉声说道:“我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仍不回答,只是重复道:“有人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这女子在黑夜中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样貌,声音死气沉沉,动作僵硬,来来回回只重复同一句话,仿佛听不见别人说话一般。

      阴风阵阵,沈谏看着这名女弟子,无端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沈寒酥出现在沈谏后面,手里拿着清浊。

      沈谏看见他,说道:“吵醒你了?”

      “都这样了还不醒,”沈寒酥瞥了他一眼,说道,“那我也不必当你师父了。”

      这时,那诡异的女子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有人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沈寒酥眯起眼睛看了他片刻,突然一抬手,在空中虚无的抓了抓,一道纯白的灵力将那弟子手中的东西顷刻间送到沈寒酥手里。

      沈谏惊道:“师父,你怎么就直接拿了,万一这东西有鬼……”

      “我没事。”沈寒酥打断他,想要展开画轴看。

      沈谏夺过沈寒酥手里的画轴,说道:“我来。”

      随后,沈谏慢慢将画轴展开,里面的内容呈现在二人眼前,先看到的是一幅沈谏的画像,画的有九分相似,随后,沈谏看到画像下面写着一行字:

      沈谏,年二十,魔尊仇善之遗孤,十六年前被清萧仙君沈寒酥所救,收做徒弟。

      沈谏和沈寒酥对视一眼,二人皆是震惊不已!

      沈谏首先反应过来,迅速闪身到那名给他们带来卷轴的女弟子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恶狠狠的说道:“说!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那女弟子没有分毫反抗,手中触感也不像是活人的皮肤,没有一丝温度,沈谏睁大双眼,将她扔在地上,借着月光去看她的脸。

      沈寒酥也上前来,观察她。

      令人惊奇的是,她竟然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沈寒酥皱着眉头,伸手探了她的呼吸,又探了她的脉搏,沉着脸对沈谏道:“是死人。”

      沈谏心中万分惊骇,他愕然道:“怎么会是死人?”

      沈寒酥神情严肃的想了想,不可置信道:“难道是,驭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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