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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祭礼将临端倪现(三) ...

  •   凌霄殿内,宋城义看着桌案上那张画有沈谏画像的卷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沈寒酥在一旁静默的坐着,猜想背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是巫冥吗?

      沈谏则蹲在地上,查看那女弟子的尸体,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些伤口之类的线索,可是却一无所获。

      沈谏站起身,皱眉道:“实在是奇怪,这女子好像是突然暴毙的,身上找不出一点伤,也没有丝毫和人打斗过的痕迹。”

      宋城义严肃道:“这驭尸术早已失传,藏经阁中也并没有记载此禁术的典籍,所以施法的人应该不可能是我门中弟子。”

      沈寒酥猜测道:“会不会是这几日无穷山上混进来了什么人,或者更久以前?”

      宋城义摇摇头,说道:“不应该,我宋家的结界,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以破除,怎么会有人混进来?”

      宋城义说的不错,不单单是逍遥宋氏,其他三大门派的结界也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沈寒酥重重的叹了口气,找不到头绪,他简直心乱如麻,眉头紧皱,说道:“这人知晓谏儿的身世,幕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巫冥。”

      沈谏道:“可是巫冥是不可能到无穷山上来的,他冲不破宋家的结界!而且他身上魔气那么浓,若是真的上山来,我们不可能毫无察觉的。”

      思维陷入僵局,三人一时缄默无语,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还有可能是谁。

      突然,沈谏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在雍州城的茶馆听书时遇到的一位男子。

      沈谏面向沈寒酥,说道:“我想起一个人,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时在雍州城的茶馆听说书,遇见过一个奇怪的人,他说,他和仇善有些交情。”

      宋城义道:“这是谁?”

      听沈谏这么一说,沈寒酥也想起来了,他记得那人带着面具,颇为奇怪,还出口贬薄过沈谏,沈寒酥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当时没有与他多聊几句,试探一下他的身份。”

      正说着,宋轻扬带着一众弟子从大门处进来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宋城义收了桌子上的卷轴,对宋轻扬说道:“如何?”

      宋轻扬道:“我已经去山下打探过了,目前还没有人收到过类似的卷轴或是画像。”

      宋城义点了点头,对着站在大殿内的一众弟子说道:“你们上前来看看,有没有和这位女子相熟之人。”

      众弟子显然被躺在地上的女子吓得不轻,纷纷窃窃私语,不敢上前细看,有一部分大胆的人走上前,却要么是不认识,要么是眼熟,看不出名字。

      此时,有一个男弟子突然拨开围在死去女子身边的人,扑到她的身上,双手摸着她的脸,悲切道:“项蝶!项蝶!你怎么了?”

      听到项蝶这个名字,沈寒酥蓦然一愣,这个名字几天前还见过,是沈谏在食盒里发现的那封情信的署名,没想到,这个死去的女子,竟然就是对沈谏芳心暗许的项蝶!

      那名男弟子跪在地上哭喊项蝶的名字,周围有人上来拉他,劝道:“林瑞,你冷静一点儿。”

      林瑞一把甩开拉着他的人,失控般吼道:“我怎么冷静!项蝶死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林瑞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突然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在一旁观看的沈谏,说道:“是你!定然是你!是你害死项蝶的!”

      “我?”冷不防的被指控,沈谏惊讶的睁大眼睛,沈寒酥记得项蝶的名字,他可不记得,沈谏顿时觉得十分莫名其妙,怎么就成了是他害死的项蝶了?沈谏皱了眉头,冷了脸,说道,“你指错人了吧!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怎么会害她!”

      在场的众弟子也纷纷看向沈谏,交耳私语。

      林瑞眼神愤恨,咬牙切齿道:“你不认识她,可是她早就对你心仪许久,那日/她给你送情信,满心欢喜的等着你来,可是你却对她不理不睬,让她整整在那里等了一夜!”

      此话一出,沈谏惊愕的看向地上躺着的那名女子,心中顿时升腾起些许愧疚,沈谏冷静了冷静,对林瑞道:“辜负了姑娘的好意,我心里也万分愧疚,但是,你不能只因为这个原因,就说是我害死了项姑娘啊!”

      众弟子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林瑞,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

      “对啊,不能单单凭此就判定项姑娘是因沈公子而死啊!”

      林瑞红了眼,跌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项蝶,哽咽道:“自从那天起,项蝶她就整天闷闷不乐的,茶不思,饭不想,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这样,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

      有几名弟子上前,走到林瑞身边,好言安慰他。

      看完了这一出闹剧,沈寒酥沉着脸,走到沈谏身边,对地上泣不成声的林瑞冷冷道:“是我不让他去找项姑娘的,你若要怪罪,那便连我一起怪罪,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而不去想其背后真正的原因,简直愚蠢至极!”

      “师父,你……”沈谏没想到沈寒酥会突然这样说,唯恐连累了他,连忙对林瑞道,“不是,我师父没有不让我去……”

      “行了,都闭嘴吧!”宋城义突然出声大吼,打断了沈谏的话,宋城义从高位上下来,看了看林瑞、项蝶,又看了看沈谏沈寒酥,皱着眉头长出一口气,说道,“此事疑点颇多,先散了,待我查明真/相,再给各位一个交代。”

      林瑞抬头看向宋城义,泣不成声道:“可是掌门!项蝶她……”

      “我说散了!听不懂话吗!”宋城义怒道,看了一眼项蝶,稍微缓了语气,“宋游,将项蝶的尸体先好好保管起来。”

      得了命令,宋轻扬带着几位弟子将项蝶的尸体抬走了。

      宋城义振臂拂袖,严肃的看着大殿内的所有人,威严道:“所有人,出了凌霄殿的门之后,都不可再议论此事,违者家法处置!”

      众弟子不敢再低声议论,纷纷俯身行礼,说道:“是,掌门。”

      林瑞也得暂时压了脾气,虽然他还是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愤恨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沈谏打一架。

      宋城义看着林瑞,严厉道:“没查明真/相之前,一切都是猜测,切不可私自寻仇,若你违我命令,家法处置,你可记住了?”

      林瑞生生咽下一口气,猛烈的深呼吸几下,低下头,说道:“是,掌门。”

      众人散了,沈谏和沈寒酥回了远朋居。

      沈谏坐在床/上,深深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从昨天到今天,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始料未及的,先是收到了自己的画像,后是被林瑞指控害死了项蝶,沈谏此时心烦意乱,大脑仿佛都不会思考了。

      沈寒酥坐在沈谏身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我们会把真凶找出来的。”

      沈谏看着沈寒酥温柔的脸,抱着他的腰躺在他的腿上,像小时候自己受了委屈求安慰一样在沈寒酥腿上轻轻蹭,闷声说道:“师父,我有些累了。”

      沈寒酥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柔和的笑着,说道:“那便睡吧,从昨夜到现在,你还没合过眼,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沈谏将脸埋在沈寒酥腿上,点点头,说道:“师父和我一起睡。”

      “好,”沈寒酥点点头,将沈谏扶起来,说道,“我们一起睡,我抱着你睡。”

      沈谏看着沈寒酥眼里的点点柔光,笑了,说道:“我都长这么大了,师父抱不住了,还是我抱着师父睡吧。”

      沈寒酥失笑,顺着沈谏的意,说道:“好,你抱着我。”

      沈谏抖开被子,和沈寒酥一起钻进被窝,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沈寒酥的身子,一条腿搭在他身上,嗅着他黑发散发出来的清香。

      沈谏想起幼时,他与宋轻扬在一起玩,受了欺负,总是哭丧着脸回来找沈寒酥,沈寒酥便温柔的笑着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搂在怀里,没有那么多安慰的话,却足以让沈谏情绪缓解,感到温暖宽慰。

      此时,成年的沈谏身形比沈寒酥大了一圈,沈寒酥不能将他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了,沈谏反过来就抱着沈寒酥,紧密的、用力的,一颗不安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困意袭来,沈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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