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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欢游恣乐醉雍州(一) ...

  •   几人就行程问题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宋城义败下阵来,几人决定留在雍州城,一同游玩几天。

      到了客栈房间,沈谏将行李一扔,就和沈寒酥双双躺到床/上去了,这几天赶路着实累人,今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沈寒酥躺在床/上问他:“怎么会突然做这个决定。”

      沈谏侧过身枕着胳膊,挑起嘴角笑着看他,回答道:“今天下午看师父的神情明明就是想在雍州城玩,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沈寒酥也扭过头来看他,微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沈谏沉默的看了他片刻,突然扑上去咬住他的唇。

      二人在清萧峰时日日缠/绵,但赶路这几天碍于旁人在场,收敛了许多,此时是二人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真正歇下,不用再继续赶路,自然是如狼似虎,热烈非常。

      沈谏将沈寒酥的喘息尽数吞进口里,抱着他亲的难舍难分,活像个捕食的饥饿的小兽,二人亲密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沈寒酥红着脸说道:“你……你急什么……”

      沈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说道:“师父难道不想吗?”

      沈寒酥:“……想。”

      沈谏抱住沈寒酥,在他身上又亲又啃,沈寒酥不断推搡,气喘吁吁地告诉他不要在身上留下印子,可分开的时候还是在脖子上发现不少紫红色的痕迹。

      沈寒酥拿着铜镜,看着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恼怒的瞪了沈谏一眼。

      沈谏也知道自己又做过了,讨好的笑笑,说道:“对不起师父,要不……等下咱们买个铅粉盖盖?”

      沈寒酥问道:“铅粉是什么?”

      沈谏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没想到师父竟然不知道什么是铅粉,想了想,答道:“嗯……铅粉……铅粉就是去血化瘀的良药啊。”

      沈寒酥听到自己的脖子有救了,连忙道:“那我们快去买些回来。”

      于是,二人没在客栈待多久,又到集市上来了。

      此时刚刚入夜没多久,街上灯火辉煌,雍州城本身富饶,再加上有逍遥剑派镇守,整个城内一片祥和安乐的景象。

      沈寒酥出来的时候特地将头发披散开,挡住脖子上的吻痕,沈谏在一旁看的直想笑,说道:“大晚上的,没人看你,不用遮。”

      沈寒酥白他一眼,说道:“以防万一。”

      沈谏勾唇一笑,将他的手牢牢牵住了,说道:“嗯,是,我的师父大名鼎鼎,自然是要注意些的。”

      竟然用宋狎说过的话来夸他,沈寒酥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说道:“注意些,在大街上拉着自己师父的手,成何体统。”

      沈谏知道他脸皮薄,此时还是在大街上,也不逗他了,说道:“好好好,不牵。”

      沈寒酥还惦记着自己的脖子,觉得街上每个人都在看他,催促道:“快去买你说的那个药。”

      “别急啊……”沈谏不紧不慢的走着,在一家胭脂铺前站定,指着门上的牌匾说:“看,这不是到了。”

      沈寒酥没有仔细看牌匾上的字,直接进去了。

      一进店,扑面而来一股脂粉的香气,差点没把沈谏给呛个喷嚏。

      沈寒酥觉得不对劲儿,这不是他记忆中药铺的样子,而且这里的顾客尽是些莺莺燕燕的女子,他问沈谏:“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沈谏心虚,不答话,拉着他走到掌柜面前,问道:“给我拿你们这里的铅粉看看。”

      那掌柜被他冷不丁的给吓了一跳,转身拿了几盒铅粉,一一放在桌子上,嘿嘿笑道:“很少看见丈夫来买的,你妻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沈谏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沈寒酥,说道:“是啊,好福气。”

      掌柜又问站在一旁的沈寒酥:“这位公子也是来给妻子买面脂的吗?来看看,我们这里的妆品都是全城最好的,里面放了名贵香料,各家各户的姑娘都争着抢着要呢。”

      面脂?香料?姑娘?这下沈寒酥再傻也听懂了,他这是被耍了啊。

      沈谏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的挑铅粉,可嘴角还是没忍住微微翘了起来。尽管他本无意戏弄沈寒酥,但是现在这情形也实在是太好笑了。

      沈谏转过头看沈寒酥,此时自家师父已经是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一双眼睛瞪着他,那眼神简直是要喷出火来。

      沈寒酥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丢下沈谏走了。

      沈谏连忙装摸做样的随便挑了一个铅粉后付了账,出去追沈寒酥。

      沈寒酥兀自在前面走,不等他。

      完了,这是真生气了,将铅粉收在口袋里,沈谏连忙上去追他。

      快步跑到沈寒酥身边,试探的开口道:“师父……”

      沈寒酥低头,不理他,不说话。

      沈谏有些慌了,沈寒酥此前从没这样生过自己的气,他放软了声音,说道:“师父,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你别生气了……”

      沈寒酥眼神冷冽,气愤的抬头瞪了他一眼,恼道:“你明知我脸皮薄,还如此戏弄我!”

      沈谏想给自己来一巴掌,沈寒酥脸皮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将他带到脂粉铺去买女子用的东西,这不是当众侮辱师父吗?沈谏后悔万分,求饶道:“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沈寒酥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冷着脸,往前走。

      没办法了,沈谏拉住沈寒酥的衣袖,使出杀手锏,摆出小时候委屈难过时的那副小狗般的表情,说道:“师父,我不是有意要戏弄你的,徒儿也很后悔,都是徒儿的错,保证没有下次了。”

      说完,还扁扁嘴,可怜兮兮的摇了摇沈寒酥的衣袖。

      沈寒酥最看不得他这幅样子,气也霎时消了一半,冷着脸看了他一会儿,末了,长叹一口气,说道:“不可再如此。”

      见沈寒酥心软了,沈谏顿时笑了起来,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再也不了。”

      这时,突然听见一间大堂内传来阵阵掌声,欢呼声,叫好声,原来,他们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一间茶馆门前,里面有一个说书先生,正说得酣畅淋漓。

      沈谏说道:“师父,要不要进去听听说书?”

      沈寒酥有些好奇,里面这么热闹,到底在讲些什么?点头道:“好。”

      沈谏和沈寒酥进去,找了两个空位坐下,斟上茶水,托腮听着那说书老儿,只听他抑扬顿挫道:

      “刚说完了五神祭,接下来我就要说说十六年前万骨崖上那一场恶战!近日里听闻有仇氏余孽作祟,杀了泉州上百人,那手段可谓是血腥残忍,与当时魔头在世时相比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听到这里,沈谏姿势没变,只是微微皱起了眉,沈寒酥却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别听了,走吧。”

      沈谏对师父摇摇头,告诉他不走,继续听。

      那说书先生续道:“沉寂了几十年,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出现作乱,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依我看呐,这位仇氏余孽,极有可能,要扰乱五神祭啊,他在泉州城内残害老弱妇孺,手段是相当骇人,多亏了清萧仙君出面,事情才得以平息。”

      沈寒酥听到他说自己,也没什么反应,而是一直小心注意着沈谏脸上的神色,沈谏注意到沈寒酥的目光,在他手上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安心。

      说书先生:“说到这清萧仙君,他可是当年万骨崖一战的主力,此人是一位超脱世外的散仙,常年幽居山林不出,世上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据说这次的五神祭有人给他下战书,按照规矩,他是必须得来,不能不来,但真实情况如何,还要等到时候在看了。”

      台下众人一阵唏嘘,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清萧仙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沈谏无语扶额,心道你们如果知道清萧仙君沈寒酥其实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生活不能自理的村夫,不知会作何感想。

      说书先生:“提到万骨崖,这就要说说那个让人闻风丧胆,人人谈之色变,恨之入骨的大魔头——仇善,他在世时,那可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经常无端就灭了人家满门!”

      这时,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邻座传来,那声音不大,但是正好能让邻桌的沈谏沈寒酥二人听清楚,那人说:“不对。”

      沈谏侧目,见那青年正气定神闲的饮茶,身着一件灰白长褂,头发用一根朴素木簪在脑后盘起一个发髻,带着黑色面具,气质淡定从容。

      沈谏拉着沈寒酥坐到那青年桌边,说道:“这位兄台,你方才说,不对?”

      青年放下酒杯,抬起头看着他,缓缓道:“不对,至少,他说的不全对。”

      “哦?”沈谏喝了一口茶,浅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阁下有何高见?”

      那青年看着对面的沈谏,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说道:“我曾经和这位魔尊有过些交集,据我了解,他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哦?”沈谏挑眉着看他,说道:“听你这话,你与这位魔尊,交情匪浅。”

      青年淡淡笑了:“交情匪浅倒是谈不上,但总比别人要多了解一些。”

      听他们说到这儿,沈寒酥不由得眯起眼睛打量那青年,猜测他到底是什么人。

      沈谏来与他交谈,是因为起了好奇心,想从他嘴里多了解一下自己那亡故多年的父亲,说道:“我与我身边这位公子都是头次下山,对这江湖间的传闻颇感兴趣,这位兄台可以与我们说说吗?”

      那青年摇摇头,道:“仇善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我要是在这里说的过多,让旁人听了去,说不定会引火上身。”

      沈谏点点头,心道也是,便不再问他。

      这时,台上的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开始陈列起魔尊仇善的罪状:“这位人神共愤的魔头,那可真是天上地下都祸害了个遍,且不说他与众修仙世家为敌,抄家灭门,屠戮百姓,就说他在天上,与那月泽仙君大战了八百回合,打的是天昏地暗,难分伯仲,这位月泽仙君可是一位德高望重,好善布施的圣人啊,最后却被魔头打成重伤,闭关了十余年,到现在也没能出来。”

      说着说着,说书先生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关于这位仙君和魔头,还有一桩轶闻,相传他们是为了争抢一位女仙才大打出手,月泽仙君与这位女仙情投意合,这个魔头霸占了这位女仙的身子不说,还不依不饶的将仙君打成重伤,真是好不要脸!”

      在场的人听完之后,皆是愤慨恼怒,一时间厅堂内叫骂之声不绝于耳,却唯独沈谏笑了。

      沈谏看向坐在身边的沈寒酥,忍俊不禁道:“师父,听我与你说,像这种话本我幼时在山下听得多了,说的多半都是假的,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颠倒黑白,不可信。”

      沈寒酥挑眉:“哦?你怎知道?”

      沈谏笑的更欢了:“上次我在一间茶馆里听说书,那老头竟然说你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还说你其实已经活了数万年,当年平万骨崖一役是天帝派你来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你说逗不逗?”

      沈寒酥也笑了,这民间传闻,果然是越传越离谱。

      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位青年突然开口了,他说道:“这位超凡脱俗的修士,是你师父?”

      沈谏想说沈寒酥早已身俱仙骨,跳出修仙之列了,一开口却只是应答道:“兄台说的不错,这位正是在下的师父。”

      那青年听了他的话,却是冷笑一声,面具后眼里有了几分鄙夷,说道:“方才见你竟与自己的师父这般没大没小的交谈,真是枉顾礼法。”

      无端被人骂了,沈谏当然毫不犹豫的骂回去:“阁下与我相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妄自评判我,言语苛责我,由此看来,你也全然不顾什么礼法。”

      被沈谏反骂回来,那青年微微僵了僵,没再说什么,拂袖离去了。

      沈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这真是一个怪人,上一秒还好言好语的和他说话,下一秒就能出口贬薄他。

      沈谏看向沈寒酥,说道:“师父,你看这个人,好生奇怪。”

      沈寒酥微微皱眉,想了半天,也想不透这个人与仇善是什么关系,只好作罢,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对沈谏说道:“一个陌生人而已,不必在意,我们走吧。”

      沈谏嗯了一声,起身和沈寒酥一起出了茶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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