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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应战约赴五神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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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清萧峰上万木复苏，抽枝吐芽，河水解冻，溪水潺湲，飞禽走兽，浮游天地，树林里的迎春花早早开了，孟春到了。
沈谏抱了一盆衣服，在溪边捶捶打打，洗去上面的污渍。
宋城义自天边御剑飞来，落在沈谏身边，说道：“洗衣服呢？”
“是啊，”沈谏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师叔怎么来了？”
宋城义：“当然是下棋来了，你师父呢？”
沈谏朝竹屋的方向望了一眼，说道：“在屋里，已经起床了。”
宋城义向竹屋的方向走去，找沈寒酥去了。
沈谏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洁白的衣衫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晃眼，沈谏看着不染纤尘的衣服，笑了。
其实洗衣服这种小事可以用法术很简单的解决，但是沈谏没有，因为和师父有关的事，他都想认真对待，绝不敷衍。
沈谏回到竹屋，沈寒酥正在和宋城义对弈，两个人手边放着用山上摘下来的茶叶泡的茶。
沈寒酥此时正皱着眉，观察棋局，沈谏走到他身后，拿了棋子放到棋盘上，说道：“师父，应该这样下。”
沈寒酥豁然开朗，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对宋城义说道：“你要输了。”
宋城义十分无奈的看了一眼沈谏，显然是对这种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见怪不怪了，没好气地说：“又来这招，没意思，不玩了。”
沈寒酥挑了挑眉，索性一挥手，收了棋盘，抬眉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下棋？”
宋城义看了沈谏一眼，没回答，而是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赞叹道：“这茶的味道真是绝了，无穷山上可没有这么好的茶，你们这儿好山好水好树林，真想搬过来住上一阵子。”
沈寒酥面容淡漠，毫不留情道：“不欢迎。”
沈谏嗤笑出声。
宋城义习惯了他这冰冷的性子，也不恼，对一边看戏的沈谏道：“谏儿，你去给师叔拿些茶叶来吧，多采一些，要新鲜的，我等下走的时候一起带走。”
逍遥剑派每年得那么多进奉，比清萧峰的茶叶好的多得是，沈谏才不信他是真的看上这里的茶叶了，怕是寻了个由头想把他给支开吧，沈谏心里有些不悦，但是宋城义是他师叔，他也只能恭恭敬敬道：“好的，师叔，我这就去。”
沈谏走了，沈寒酥抬眼看着宋城义，说道：“他走了，你有什么事，说吧。”
宋城义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前些日子我去除祟，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可知，那日在泉州伤你的人，竟是仇氏余孽？”
沈寒酥神情严肃了些：“我知。那日和他交手，就知道了。”
“好，”宋城义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笺，递给沈寒酥，“你看看这个。”
沈寒酥将那信笺接过，打开，上面写道：
三月初三，吾愿与清萧山人沈寒酥战于无穷山五神之祭。
沈寒酥看完，皱眉道：“战书？”
宋城义：“对，有人向你下战书，邀你去五神祭上与他一战。”
沈寒酥不喜欢凑热闹，不耐烦的将那信笺放在桌上，冷冷道：“无聊，不去。”
宋城义一拍大/腿，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沈寒酥疑惑：“什么意思？”
宋城义：“你想想，你常年避世隐居，声名在外，是人人敬重，大名鼎鼎的仙君，多少年了都没人敢与你一战，这次，却突然冒出这么个人，蹊跷不蹊跷？”
沈寒酥又拿起那战书看了看，思索了一阵，明白了宋城义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跟仇氏余孽有关？”
宋城义：“说不定就是那仇氏余孽给你下的战书，五神祭的战书接了就必须得去，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你就走这一遭，查查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
沈寒酥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中午，宋城义在这里吃了饭，抱着沈谏给他采的一堆茶叶，回去了。
傍晚，二人用了晚饭，照例在床/上/缠/绵了一番，结束后，沈谏心满意足，搂着沈寒酥，在床/上说着话。
沈寒酥和他说起白天的事：“今天你宋师叔来，带来了一封战书。”
沈谏道：“我知道，就在桌子上放着，我已经看过了。”
沈寒酥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本不想做这个决定，但是涉及沈谏的安危，也只能这样了，他说道：“五神祭大会上比武，一旦下了战书双方便必须应战，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过些日子，我便启程前往，你好好留在这里，我不多时便回来了。”
竟是想要独自前去，沈谏心里有些难过，侧头看他，说道：“师父向来与世无争，不愿意理会这等俗事，这次是怎么了？竟然愿意去五神祭上比试武艺？”
沈寒酥语塞，支吾半天，答出一句：“就是……好奇。”
沈谏摇摇头，联想到白天里宋城义将他支开和沈寒酥单独说话，皱了眉头道：“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你是不会对这种事好奇的，莫不是师父瞒了我什么？把我支开后，师父和宋师叔说了什么？”
沈寒酥不想骗他，也不能告诉他实话，只得眼神躲闪，闭口不答。
沈谏看沈寒酥为难的样子，心想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事已至此，他不可能让沈寒酥独自去冒险，看来，只能道出实情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不想将此事告知于你，怕你多想，只是此时怕是非说不可了，其实你们也不必瞒我，我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这次下山，是因为你怀疑那个给你下战书的人就是黑衣人，对吗？”
沈寒酥瞪大双眼，惊诧道：“你知道了？什么时候？……是不是那个黑衣人来找你了？”
沈谏：“就在和师父初/夜那天，他来找我，将我带上了万骨崖，我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沈寒酥：“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完好无损的回来了，那他现在？”
沈谏：“他被我打的半死不活，心肝肺差点儿让我掏出来，伤了师父的人，我怎会轻易放过？他说他叫巫冥，是魔尊的干儿子，想让我和他一起复仇。”
这时，沈寒酥一下子紧张起来，坐起身，说道：“那你、你……”
沈谏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背，说道：“我没答应，为了那个我连样貌也记不起来的爹娘，和那个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的家族，就让我陪她一起疯？怎么可能？”
沈寒酥松了口气，眉宇间舒展了些，可很快又重新皱起来，神色间颇有些愧疚，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半天，终是开口道：“当年……万骨崖一役，我也有参与，非是有意杀你族人，封你记忆也是迫不得已，我……”
沈谏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了，连忙出声打断道：“哎，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听什么道歉的话，我说了，仇家对我而言只不过是脑袋里的几段回忆而已，既无感情，何来怨恨？师父不必愧疚。若是真过意不去的话……你收我为徒，抚养我长大，又将自己赔给我了，这事就算两清了。”
沈寒酥低垂下眉眼，静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沈谏不想看见沈寒酥愧疚，感到心疼，将他揽在怀里，不断亲吻他的脸颊、嘴唇，想逗他开心。
静默了一会儿，沈谏说道：“师父，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听后，沈寒酥马上摇头，坚决道：“不行，这太冒险了，若是你被人利用，怎么办？”
沈谏的态度比他更坚决：“若是师父不让我去，那我们就都别去了。”
沈谏的语气中罕见的带了几分愠色，沈寒酥愣了愣，说道：“我是怕你……”
沈谏做到沈寒酥的对面，抓/住他的肩膀，皱紧了眉头，说道：“比起我，师父才更加危险吧，巫冥一直对你怀恨在心，想要置你于死地，师父虽然修为深厚，但是却不敌人心难测，你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让我如何是好？”
听见沈谏如此担心自己，沈寒酥心中一动，但还是拒绝道：“不行，你尚不知你体内……我怕你受魔气侵扰，损及身心。”
“哦？”沈谏挑了眉，说道，“师父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着，沈谏闭了眼，放出身体里那股黑暗的魔力，同时稳住神志，再睁开眼，眸色变得猩红，眉间一点玄色焰印显现。
沈寒酥瞬间感到一股强大霸道的魔气扑面而来，环绕周身，沈寒酥震惊的睁大眼睛，看着沈谏，他的眸色虽然是猩红的，但是眼神里还是有点点柔光，沈寒酥便知道他没有失了神志，惊讶道：“你……你怎么会？”
沈谏微微挑起嘴角笑了，说道：“自在泉州发狂那日，我便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这么一股力量了，一直没有告诉师父，是怕师父担心我会走火入魔，但是师父你看，我现在不是控制的很好吗？”
沈寒酥没想到，沈谏从小在清萧峰的灵气孕育中长大，练得一身纯净深厚的修为，这修为竟能够很好的帮他压制体内的魔气，沈寒酥仔细观察沈谏的神情，不太相信的说道：“你真的能控制自己吗？”
“能啊，”沈谏弯起一边嘴角，倾身凑近沈寒酥，说道，“我不光能好好控制，我还能在这种状态下上你，你要不要试试？”
沈寒酥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种不正经的话，微微红了脸，说道：“别闹。”
沈谏当然不会这样做，因为沈寒酥是纯粹的仙体，仙魔两斥，沈谏怕自己太激动了，一个不留神伤害到他。
沈谏将魔力重新封印在身体里，说道：“这下师父可以带我去了吧。”
沈寒酥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沈谏，不说话。
沈谏见沈寒酥犹豫了，心知有戏，抓/住他的手，轻轻左右摇了摇，放软声音，央求道：“师父，你就带徒儿去吧，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仍在山上不管不顾吗？那我该多伤心啊，求求你了，师父。”
沈寒酥终于还是熬不过沈谏的软磨硬泡，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