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背叛情书与玫瑰》柳条青

7、第七章

　　哈利和罗恩各架着维拉的一只胳膊，赶在她把早、午饭都吐出来之前冲进了医疗翼的大门。
　　虽然维拉觉得自己无法抑制的呕吐欲有一半要归功于他俩。

　　维拉躺在床上，在喝下一瓶不知道有什么成分的魔药后，她的胃明显好转。但庞弗雷夫人坚持要她在医疗翼待一个晚上，好确定这胃病不会反复。幸好明天是礼拜六，没什么课能让她错过。
　　接着，哈利和罗恩在庞弗雷夫人的强烈要求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因为这位严肃的女士认为“她必须清静地休息会儿。”
　　“晚点儿再来看你，维拉。”哈利悄声说，承诺会给她带些酥软清淡的食物。

　　很快，天光暗下来。
　　灯火一盏盏微弱地亮起，黄昏时刻，整个医疗翼只有她孤零零地躺着。维拉翻了个身，背对着大门，闻到枕头上残留着某种洗涤液的味道，整个人昏昏欲睡。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医疗翼的大门被推开的动静。
　　也许是哈利。她迷迷糊糊地想。

　　哈利在床边呆坐了会儿，轻轻把施了保温咒语的牛奶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他起身准备离开，快宵禁了。
　　房间里针落可闻，女孩轻微的呼吸声便格外清晰。哈利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维拉，也许这一周来她严重睡眠不足。
　　但哈利只看到她的黑头发，月光下如夜幕一般散开。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出去。

　　霍格沃茨的日子还算平静。只是飞行课，哈利的行为让维拉的心整个儿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飞行课上的意外，不但没有如马尔福的愿使哈利被开除。反而让他成为了格兰芬多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魁地奇找球手。

　　“伍德让你保密呀，哈利。现在告诉我，你就不担心我去告诉弗林特？”在哈利终于有机会逮住正从图书馆出来的维拉，并兴奋地告诉她这件事后，斯莱特林的女巫挑眉问道。
　　这位准找球手显然被问住了，半晌才说，“呃，你会吗？”
　　“哦，我当然会。比赛在即，出卖一个格兰芬多的朋友，可以让我在学院里受到的待遇更好一点儿，真是划算的买卖。”她努力做出一种标准且虚伪的微笑。
　　闻言，哈利严厉地说，“这挺好，只用牺牲一个我。”
　　“那我这就去找弗林特了。”维拉继续笑着，但很快她就撑不住了，维持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状态让她的脸部神经都快紊乱，“我还没看过魁地奇比赛呢，期待你的表现，哈利。”

　　万圣节要到了。
　　南瓜装点了整个大厅，走廊里也飘着一股浓浓的烤南瓜的香气。
　　维拉快步爬上楼梯，又穿过门厅，终于成功将自己卷进走廊拥挤的人群中。她赶着去上下一节黑魔法防御课，虽然她认为奇洛教授的教学质量并不比她单个儿翻阅书本来得高。

　　“嗨，你们好啊。”哈利和罗恩正迎面朝她走来。两个人脚步匆匆，都没注意到她。嘴上还在说着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罗恩看起来情绪坏到了极点。维拉稍稍提高了声音试图和他们打个简短的招呼。
　　“……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哎，你好——”罗恩回应道，但这时有人撞了他一下，又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
　　是赫敏。
　　维拉和哈利不经意间瞥见了她的脸。眼泪盈睫，她已经哭出来了。
　　维拉惊讶地转回头来，“怎么了？”
　　“我想她听见罗恩的话了。”哈利说。
　　“那又怎么样？她也发现了，她一个朋友都没有。”罗恩嘴硬道，但他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安和愧疚。
　　“所以你刚刚说的是赫敏？”维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他，“一个噩梦？”
　　罗恩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你得跟她道歉，不管怎样。”她严肃着脸，又看向哈利，“你们两个。”
　　听她这么说，哈利张了张嘴想辩解，但，“我快迟到了，晚餐见，哈利。”维拉赶在他前头说道。
　　虽然维拉还想和他再说会儿话，甚至还思考过要不要追上去安慰赫敏。但时间急迫，她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奇洛教授。

　　晚宴的时候，维拉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看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赫敏，而她的举动惹来坐在对面的艾丽和潘西·帕金森的频频白眼。
　　“这么想坐过去吗？”帕金森冷嘲道。
　　维拉没有过多理会她，只是冷淡地回敬了她一眼。
　　但这不但没让帕金森闭嘴，反而愈演愈烈。
　　她尖声叫嚷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
　　维拉拧起眉头。周遭的人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注目越来越多，细碎的谈论声又飘进她的耳朵。
　　“泥巴种。”她又隐约听到这个词，不知道是哪个在说。而今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了，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维拉唰的站起来，袍子差点儿带翻桌上的南瓜汁。
　　她得去冷静一下。不然不是她被待会儿赶到的教授狠狠地扣分、扣分，就是有人要被抬进医疗翼。

　　“你瞧，”先注意到斯莱特林那边的不对劲儿的是哈利。他扯着罗恩的衣袖，想让他从万圣节的美味佳肴中抬起头来，“维拉出去了，她好像和他们起了什么冲突。”
　　可罗恩头也不抬，“不用担心。你不知道吗，她为斯莱特林加了不少分，也被扣了些分。但从来没什么人能在她那里讨到便宜。”
　　“我知道，但是……”哈利说，两个月来，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维拉在斯莱特林受到的针对可谓只多不少。
　　有时候是恶作剧的魔咒和道具，有时候是言语的讽刺和辱骂——他并未亲眼目睹，几乎都是从韦斯莱双胞胎口里听说的，包括她不甘示弱的每一次反击。

　　“那姑娘——”乔治和弗雷德似乎对她赞叹不已。
　　“——反恶作剧的好手！”
　　“只是有点太狠——”
　　“真可惜！”

　　但也许是她到底只有11岁，有时候被教授们发现，即便事出有因，公平起见，也会象征性地扣她的分。有人试图那这一点继续攻击她，而维拉的反击则是在第二天的课堂上大把大把地赢回分数，尤其是斯莱特林院长的魔药课上。
　　渐渐有人闭嘴了。他们开始对她视如无物。

　　“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比学院的大多数人都优秀。”
　　对此，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们更多认为维拉生来天赋就很高；格兰芬多们对她抱着一种类似又爱又恨的心情——才两个月，她已经让斯莱特林丢了好些分，但也没有人比她为斯莱特林加分更多了；不过还有一小部分人则觉得她的“睚眦必报”，是再斯莱特林不过的了。

　　但或许只有哈利知道，在晚上的魁地奇训练结束后，他总能遇到她。
　　他从训练场上回到温暖的寝室的时候，一天的倦累后，和朋友们在壁炉前分享趣事的时候。维拉也走出夜间只剩寥寥几人的图书馆，抱着厚重的书本穿过洒满月光的走廊，踩下楼梯，脸上带着沉默与疲倦。
　　有时候他们迎面相遇，她开心地朝他微笑、问候他的情况，偶尔也会问到罗恩和赫敏。短暂的闲聊结束，她便收起笑容，继续踩着冰冷的月光，慢慢走回地下的斯莱特林休息室。
　　仿佛那几分钟，便是她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哈利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这时，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礼堂。他的头巾歪了，满脸惊恐。
　　“巨怪——在地下室——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餐厅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不得不使用魔法才令大家安静下来。
　　“级长，”他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罗恩！”在穿过一群赫奇帕奇的学生后，哈利猛地抓住罗恩的手臂，“赫敏！她还在盥洗室！还有维拉——”
　　罗恩咬了下嘴唇，果断地说，“好吧，别让帕西发现我们。”

　　维拉几乎是冲进盥洗室的。

　　她在回宿舍的路上发现了巨怪的影子，是的，巨怪。她也不知道这种笨拙但危险的生物是如何进到号称世界上最安全的霍格沃茨的，但她很清楚，她独个儿可对付不了这怪物。
　　狭路相逢，趁着巨怪还没发现她，她果断掉头就跑。
　　而在她跑路后没多久，那巨怪似乎对自己目前所处的地方失去了兴趣，也调转方向，一摇一晃地往二楼走去。

　　盥洗室里，赫敏刚擦干脸上的眼泪，努力拭去泪痕，整理好袍子，准备回去参加万圣节晚宴。
　　她抬起头，“……维拉？”

　　黑头发的女孩正扶着洗手台，她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听到她的声音也只是朝她摆摆手，示意让自己缓一缓。
　　“呼、呼……赫敏？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赫敏似乎脸红了一点，“没什么。倒是你，这……怎么了吗？”
　　终于，维拉不那么喘了，“巨怪，地下室有巨怪——”

　　不，现在不在地下室了。

　　维拉抬起头来，看到了赫敏突然煞白的脸。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腿不要发抖。一股恶臭正远远地飘来，巨大的脚掌拖在地上走路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她猛地往前一扑，拉过赫敏的手转身就要往外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两个小女巫小小的身子几乎要缩在一起。她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堆巨大的泥砺般的身体上挂着的一颗可可豆大小的脑袋，缓缓地从盥洗室的门口钻了进来。

　　维拉感觉自己的尖叫已经在嗓子眼了。然而赫敏比她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惊恐万状的声音。

　　太棒了。现在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会先变聋，还是先被臭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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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恨不得直接跳到三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