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6、另一人的漫漫旅途 ...
-
自从正义联盟更名为正义领主后，布鲁斯已经去过很多宇宙了。
布鲁斯觉得他终究受到了约翰的某种古怪影响，心中潜藏着一股莫名的反骨，这一根反骨让他始终无法从心里认同领主的正义，于是他展开了自己的计划，找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正义联盟，得到了他们的支援并且给予了正义领主一记痛击。
他以为这能改变什么，但氪星人的强大终究还是比他所预计的要更可怕，在短暂的喘息后，卷土重来的领主超人发现了布鲁斯的背叛，暴怒着将所有曾经帮助过布鲁斯的人清算，阿尔弗雷德，戈登，罗宾们……无一幸免。
于是……孤身一人的蝙蝠侠开启了这场宇宙之间的逃亡。
这是一场早就规划好的，预谋已久的逃亡。
布鲁斯甚至没有犹豫，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因为所有他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了，看似一切平和的世界里，他熟知的一切不是被冰冷的强权所同化，就是变成了只会行走的傻笑尸体。
在离开本该守护的世界后，布鲁斯甚至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即将被审判的罪人得以大赦，他从未感觉自己这般轻松，那些身上经年已久的暗疾都好似不再疼痛，再没什么责任在他的肩头重压，如释重负。
布鲁斯去过的许多平行世界里，有的和他的世界相似，有的则贫瘠，荒芜，或是完全相反。
那些世界里总会有一个蝙蝠侠，一个披风斗士——看来每个世界都会有英雄，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有英雄就必然会有与之相对的罪恶，布鲁斯在无数个可能性中寻找着约翰，在亲眼见到每一个“小丑”的疯狂后，布鲁斯头一次真正理解了约翰曾经对他说的所谓“未来的必然性”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并非没有见识过小丑，他的世界里也有一个小丑，同样疯狂不可理喻。
那是一个拥有着约翰部分记忆的小丑，他会在搏斗中伪装出约翰的清明眼神，叙述那些属于约翰的悲惨过去来牵引出黑暗骑士心中的不忍，然后再用更加疯狂的堕落去嘲笑每一次因心软而难以落下的拳头。
布鲁斯曾经在他的世界的小丑身上找寻过约翰，在小丑支离破碎的描述中了解属于约翰的过去，他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地被骗，直到最后连小丑的额头也出现了两个烧却的孔洞，布鲁斯才恍然明白，在他的宇宙中，就连约翰残存的记忆也不复存在了。
他一直以来所寻找的，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多元宇宙，一个又一个荒唐又疯狂的笑声中，布鲁斯艰难地辨认着约翰的痕迹，他与自己的同位体们一次次地相认，携手探寻着每一个小丑的过去，他比他所认识的每一个自己都要沉默寡言，他的脾气愈加孤僻，频繁穿越宇宙所受的辐射奇异地让他的身体维持在壮年期，他都无法辨认自己是否还是一个人类。
而对空间和时间越来越敏感的代价是遗忘，布鲁斯已经记不清自己身上流走过的岁月。
布鲁斯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过了多少宇宙，寻找约翰变成了某种执念，成为了维持他活下去，继续前行的动力。
约翰·多伊，你在哪？
满是伤疤的手紧紧握住胸前的子弹。
……
在踏入新的宇宙之时，布鲁斯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哥谭在他所见识过的哥谭里，破败程度可以排到前三——当然这个排名里的哥谭都是那些还健在的，已经没有哥谭存在的宇宙布鲁斯也并非没有接触过，毕竟，世界之大。
而这个哥谭，百废待兴。
虽然曾经经历过某种致命的打击，但明显已经处在了恢复期，忙碌的工人们在修复着这所城市，路上行人两两三三，商铺也支起了简陋的招牌。无论哥谭再怎么堕落，对于那些人生低谷的家伙来说，这里依旧是一个充满无限机遇的地方，不管初衷是好是坏，只要有足够的欲望和韧性，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这就是哥谭。
这个哥谭也有属于她的守护者。
布鲁斯很快便找到了蝙蝠侠留下的踪迹，俗话说的好，自己总是最了解自己的。
蝙蝠侠与蝙蝠侠的相见总是少不了各种试探和谨慎，在见到同位体的时候，本来已经准备好像往常一样抛出说辞的布鲁斯这次没能提前开口——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似乎对平行宇宙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看着面前的两个杰森·陶德，布鲁斯罕见地愣住了——这可是头一遭。
虽然布鲁斯的宇宙里，他只有迪克·格雷森这一个罗宾，但是他所见过的平行宇宙里，那些蝙蝠侠的罗宾总是层出不穷，这导致布鲁斯对他们也十分熟悉，尤其是无论在哪个宇宙命运都十分坎坷的杰森·陶德。
“该死的，现在蝙蝠侠都能买一赠一了？这我得拍个照片给迪克看。”
这两个杰森虽然样貌相同，其实很好分辨，明显开朗的那个正举着手机准备拍照，而另一个默不作声的，脸上有一个……“J”的烙印。
J。
布鲁斯对于这个杰森的经历当下便得出了结论，但他的注意力很快便从两个杰森的身上转移，他看向了自己的同位体。
“我想你已经对平行宇宙有所了解了，蝙蝠侠。”布鲁斯直接进入正题，“那么我便不再多解释我的身份，初次见面，我是布鲁斯·韦恩，另一个世界的你。”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对于布鲁斯的到来并不惊讶，他直接问询了布鲁斯的来意，这种开门见山的迎客方式也只有蝙蝠侠做得出来了，布鲁斯并不想藏着掖着。
“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世界的小丑，尤其是关于他的过去。”
布鲁斯注意到在自己提到小丑时，不远处两个杰森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一个是单纯的探究，另一个则有一些神经质的惊惧。
“我的世界的小丑已经死亡了。”蝙蝠侠回答道。
布鲁斯皱了皱眉，死亡了？但是他刚刚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明明还看到报纸上刊登小丑死而复生的头条新闻。
蝙蝠侠似乎看出了布鲁斯的疑惑，他很快接着说道：“如果你注意到过哥谭流传的那些消息，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那个小丑并不是……小丑。”
就像某种稍纵即逝的灵感，布鲁斯感觉自己好似抓住了什么。
“不是小丑？”
“他只是我的一位朋友，和你一样，是异世界的来客。”
“……能否告诉我，这位朋友的姓名？”
一股胆怯忽然在布鲁斯的心中升起，就像是某种目标即将达成之前的虚幻感，他握紧了拳头。
“约翰，他叫约翰·多伊。”
布鲁斯险些笑出声，他竭力克制着自己，面目都变得有些狰狞。
他……找了太久了，久到有时他都怀疑约翰只不过是他成为蝙蝠侠时心中诞生的一个虚幻人格，一个不存在的导师和朋友，如今，终于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头子，你刚刚提到了约翰对吗？”
杰森中的一个突然间插嘴走了过来，布鲁斯看向他。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出现。
这个杰森原来就来自约翰的宇宙，简单的交谈后，布鲁斯了解到杰森本来是要回到本世界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但是却阴差阳错进入了别的宇宙，如今他的返程器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他被困在了这个宇宙。
杰森手里的返程器虽然失效了，但是依旧存留了他本宇宙的坐标。
修理这种东西对于布鲁斯来讲几乎是轻而易举的。
……
“你也认识约翰对吗？不知道来自哪个平行宇宙的老头子。”杰森一边研究着这个世界蝙蝠侠当初冻住他用的冰冻手榴弹，一边开口问道。
“他对我而言很重要。”布鲁斯回答道。
“约翰对我而言也很重要。”杰森下意识地接话。
布鲁斯抬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杰森，据他所知，没有一个杰森和“小丑”有着什么美好的回忆。
而杰森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是他心里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是想证明什么呢？约翰和他的关系……自然是不一样的。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一时之间，谁都没继续搭话。
征求过同位体同意，布鲁斯借用了实验室来修理时空穿梭器，而手中机器里的时间坐标，让他产生了一些疑问。
布鲁斯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了时间坐标的拥有者：“……为什么要回溯时间？回到过去总会扰乱时间线，我相信你的宇宙的闪电侠一定告诫过你这一点——如果你的宇宙有闪电侠的话。”
面对布鲁斯的提问，杰森的神情有一些回避。
“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的宇宙。”
“是关于时间的问题？”
“是的，过去在被改写，只有我和老头子还记得小丑的存在——约翰·多伊，他没有成为小丑。”
忽然袭来的不安让布鲁斯的呼吸变得沉重，世界上最会察言观色逻辑推理的侦探忽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是他又明白，他必须听下去。
杰森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死在了ACE化工厂，就在小丑本该诞生的那一天。”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某种尖锐的物体刺中了，无法言说的刺痛感钻进了他的大脑，在无数的设想中，他想过自己会寻找到怎样的一个约翰，或许是邪恶的，堕落的，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的，甚至是将他遗忘的……但是他唯独不敢去设想，一个死亡的约翰。
好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布鲁斯修好了杰森的时空穿梭器，他不仅修好了，他还将约翰宇宙的坐标录进了自己的穿梭器里。
“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杰森？”布鲁斯问道。
“这个穿梭器已经能用了对吗？那我想我还要在这个世界再多留几天。”
杰森耸了耸肩，他看向另一个自己所呆的房间，又看向这个世界的蝙蝠侠。
“对了，老头子，既然你去过那么多宇宙，有没有哪个宇宙研究出了小丑毒素的解药？”
“——你在担心这个宇宙的蝙蝠侠吗？”
布鲁斯了然道，他在看到这个宇宙的蝙蝠侠的那一刻便发觉了那双蓝色眼睛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但是同样他也看出了属于蝙蝠侠的倔强。
杰森没有回答。
“我见过被小丑毒素同化的蝙蝠侠，但是他——这个宇宙的蝙蝠侠不会成为小丑。”布鲁斯笃定道，“他的眼神，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同位体都要坚韧。”
“他被约翰认可过，不是吗？”
最终杰森也没有和布鲁斯一起离开，他直言自己对另一个杰森有些不放心，但是他也说当解决了这边的问题以后，他会很快回程帮忙，他将一些他们世界的特别之处，包括片段记忆里本应到来的灾难全数说明，也把迪克应该也在同一时间线的情报告诉了布鲁斯。
而临行之前，布鲁斯和蝙蝠侠也进行了一场私下的谈话。
“——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想我有告知你的必要，约翰的体内存在着另一个人格。”
“你是说，小丑？”
“不，在短暂的接触中，我可以判断出那是一个女性人格，她和约翰拥有‘并存意识’，应该是约翰的‘内在自助者’，在约翰遭遇困境和痛苦的时候，她就会出现，而且比起约翰，她对于发生在约翰身上的一切貌似都更加了解。”
另一个人格……
布鲁斯在踏进传送门时脑海里还在思索着从同位体那里得来得消息。
布鲁斯忽然有些迷茫，尽管同约翰在一起相处了许久，成为蝙蝠侠后的每分每秒都夹杂着约翰的身影，他甚至从小丑那里拼凑出了约翰的过去，但是在这一刻他才恍然发觉，他对约翰——一点都不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只雪豹小可爱的98营养液，还有君邪玥小可爱的30营养液！！你们的喜爱就是我写文的根本动力——XD
还有虽迟但到的感谢，给出20营养液的秋翎小可爱和细水长流1个营养液的混乱酒吧小可爱！么么哒！
这章和下章都会是灰老爷视角。
约翰：虽然我没出场，但是处处都是我的影子（x）
骑士老爷工具人，莫的感情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