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55、命中……注定?

　　在码头的安全屋内，迪克和约翰正坐在沙发上各有心思地搭话闲聊，虽然笑脸背后多是试探，但氛围依旧其乐融融，十分和谐。

　　“……约翰，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去和这家军火头头谈判，最后拿到稳定的供货源？这……不太好吧。”
　　迪克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资料，上面熟悉的九头蛇标志让他不由得有些头痛：“其实我也并不是说不好，只是——约翰你真的知道这些家伙的底细吗？或许他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呢？”
　　帮派，军火。这些听起来明显就是自己日常打击的□□事物让迪克一时有些心塞，这个忙，他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看到迪克神情中的纠结，约翰憋住了险些扬起的嘴角，摆出了一副困扰又忧郁的表情来。

　　“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可是我也没办法，杰森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个帮派，如果迪克你真的是杰森的朋友的话，你应该知道帮派的存在不只是所谓利益的集合体，在哥谭，在这个码头，红头罩帮存在的意义更是因为那些人——帮中的每一个人，他们要生存，要温饱，甚至有的要以此立足养家糊口。”
　　约翰言辞恳切，话里真真假假。
　　他知道比起蝙蝠，小鸟们的立场更容易动摇，在哥谭的底层社会，没有什么人的生活是不艰辛的，而比起正常营生，加入□□其实早就是一条狠辣又自私的歪路,可这并不妨碍约翰只挑拣可怜之处说，将可恶之处敷衍。

　　“……迪克，我们需要这批军火来生存。”

　　只要显露一些脆弱，掉几滴鳄鱼眼泪，善良又正直的人总会同情痛苦，不是吗？
　　约翰笑着，他对自己的虚伪毫不诧异——明明从前的他并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变了呢？或许是平行世界的浩瀚记忆中，那些属于每一个小丑心中没由来的恶意最终还是影响到了他，或许……他本来就有着当恶人的天赋。
　　有一种人，只要活在世界上，他的一呼一吸之间便都是毒气，无时不刻不在侵占着其他人生存的空间——约翰忽然觉得，自己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人。

　　迪克果然动摇了，约翰能从那双眼中看出犹豫，于是他又增加了自己的筹码，他说:“如果真的成功了，我不会用这批军火在哥谭引起战争，或是开拓地盘，我只想将它用作威慑的象征来保证码头所属权——仅此而已。”
　　谎言还是承诺，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最终迪克还是同意了约翰的请求，约翰对此并不吃惊，他知道迪克也有所求——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这个安全屋里了。
　　约翰没有问迪克换了密码的安全屋他是怎么进来的，也没有问他在这里的原因，各退一步，互取所需。
　　相互利用罢了，无论是出自什么目的，至少他们目前还能达成一致。

　　也正如约翰所想，迪克的确想找个借口留在约翰身边，这样他才能获取更多的信息，以寻找未来被改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和杰森和我提到的‘约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迪克有意无意地说道，而约翰只是笑着朝他摆了摆手：“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

　　在和迪克商定好行动日程以后，约翰与这名明显来自未来的前小鸟告别，集装箱里再次只剩下一个人，他对着手里的抱枕说道：“事情开始变好了，我会帮上布鲁斯的忙，然后蝙蝠侠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成为蝙蝠侠了，我也会在这场戏剧中成为注定要扮演的那个角色。”
　　“可是我又是谁？”
　　“哦……那些小丑们的声音，那些记忆，他们不是我……可他们真的不是我吗？”
　　质疑的问句却显得毫无力度，苍白的十根手指将抱枕里的棉花顺着缝线的边缘扯出，大概是因临近海港，那些白色的棉花因时间而发黄，因潮湿而生出了黑色的霉斑。
　　带着黑点的棉花被约翰扯落了一地，他却无端地笑了起来，眼神失距一样停在半空中。
　　“……哈哈，就像我一样。”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约翰看向房间的角落，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好似是幻觉的少女正在看着他，少女幽灵一般悬浮在空中，眉宇间熟悉的平静忽然让约翰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一心向往平淡生活，几乎是委曲求全地生存着的女孩——约翰想起了周可。
　　“你又是谁呢？”约翰把下巴埋进了柔软的棉絮中，笑着反问。
　　少女没有回答，很快，她的身型再次消失在蓝色的光点里，而约翰眼中的笑意也散去了，只余下冷冰冰的一片湖绿。
　　——少女和周可一点也不像，或许她们的样貌是那样的相似，但眼里却没有强大而温柔的坚强，只有冷漠的旁观。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

　　布鲁斯将约翰约在了花园广场旁，约翰是卡点抵达的，他到的时候布鲁斯显然已经在那里等了有段时间了，布鲁斯打扮得很低调，那个扁扁的鸭舌帽甚至遮住了那双甚得约翰欢喜的蓝眼睛。

　　“布鲁斯！”约翰几乎是欢快地打着招呼跑了过去。
　　“……你来了，约翰。”很显然，布鲁斯并不擅长应付这么热情的打招呼，他在约翰即将扑到他身上给他一个熊抱的前一刻后退一步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从而制止了这个行为。
　　约翰没有感到尴尬一样放下双手，将对面的椅子反拽到了自己身前，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你真的来了，布鲁斯，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可靠的朋友。”
　　唔……布鲁斯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这可不行，要知道伪装总是很容易被看穿，既然带上了“朋友”的面具，那就要把戏做全套，不过没关系，我的小蝙蝠还年轻，他会成长的。
　　约翰看着眼前的布鲁斯，就像是在看着一颗即将茁壮成长的大树幼苗，他既有耐心，又满怀期望。
　　蝙蝠侠总是会慢慢成长，一点点变成他心目中的那个哥谭的守护者，就像之前他一直陪着的……约翰走神了几秒，随即又看向了对面英俊低调的男人。

　　约翰向布鲁斯简单说明了自己的诉求，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布鲁斯能扮成红头罩去和军火商谈判，约翰特意说明了无论结果成功或失败都是能接受，他说自己进入阿卡姆之前曾是红头罩的副手，红头罩失踪的当下，想来想去，他只有一个朋友能够求助——毕竟布鲁斯是他唯一的朋友。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像是演戏！你只需要把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你没问题的布鲁斯，你只需要看起来更加有威慑力，更加……令人畏惧。”
　　约翰真挚又僵硬的笑容让人很难联想到这句话里的弦外之音。

　　其实他的想法简单极了，那就是整场谈判都将自己置身事外，负责谈判的交给布鲁斯，负责护卫的交给迪克，约翰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之中，还不如让蝙蝠侠和夜翼做探路的前兵。
　　而“红头罩”只要坐收成果就行了。
　　好似疯狂又自私，但对于完全信任蝙蝠侠能力的约翰而言，这只是一个单纯又合理的做法。

　　布鲁斯在犹豫，和迪克不一样，他不会因为一个人情或是几句故作姿态的话语便被约翰牵着走。
　　但约翰又怎会不知道布鲁斯的性格呢？他在一旁的奶昔餐车点了一杯冰冰乐，一边用勺子舀着甜腻的奶油一边等待着对方即将出口的委婉拒绝。

　　“约翰，我觉得我真的不能胜任……”
　　“——布鲁斯！你可以再想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帮我这个小忙的话，红头罩帮在码头的势力就能彻底稳固下来了，这是好事！码头的一些‘生意’还是和韦恩产业有关的呢，我想我一定能帮上你更多的忙……对吗？”
　　约翰好似随意地说道，就像没注意到布鲁斯忽而严肃的神情。
　　说来也奇怪，布鲁斯明明是那样一个会带假面的男人，却在约翰面前屡次显露出拙劣的演技——对方不过是个阿卡姆出来的疯子，没必要过于掩饰？不，是因为他们之间心有灵犀，是天生一对！
　　约翰一厢情愿地想着。

　　布鲁斯不知道约翰心里正在将两个人的关系越拉越进，他在思索约翰话中的含义，他想到了现在潜伏在韦恩集团里猫头鹰法庭的爪牙，所有的海上走私贸易，那些人的把柄……
　　“我答应你，约翰，毕竟是我欠你的人情。”布鲁斯说道，就像他方才丝毫没打算要拒绝一般。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你最好的朋友的请求的！”约翰擅自将自己的地位又拔高到了“最好”的一栏，在吞下一口奶油里的冰草莓后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湖绿色的双眸从眼皮的眯缝中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面的人，约翰只觉得心中某个角落里的执着更加扭曲浓烈，就像是由心口升起的烈焰灼烧到喉咙，连笑声都变得古怪又沙哑。

　　没错……他们，是不一样的。
　　因为蝙蝠侠和小丑的关系终会纠缠不清，因为这一切——命中注定。
　　对吗？

　　而就在约翰和他的布鲁斯“相谈甚欢”之时，在哥谭的一条无人偏僻小巷里，忽然几道光弧闪过，空气仿佛被扯开了道口子，一个灰色的人影从裂口处走出，若是迪克在场，定会疑惑这人手中拿着的东西和他回程未来时用的传送装置相似至极，当然，或许他会对此人的打扮感到更加诧异。
　　这个外来者的衣着与蝙蝠侠的制服如出一辙，唯独颜色些许不同，灰白相间的色调就像是洗旧了的时光，少了几分威慑，多了一些肃穆。

　　而在那灰色披风覆盖之下，胸口熟悉的白色蝙蝠图案前，一条银项链随着主人的向前迈步而滑出，在哥谭罕见的阳光中折射着淡金色的光芒。
　　项链的末端，坠着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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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咳，虽然在专栏里写了最近在忙考硕士没时间更新，但是估计小伙伴们都没注意到……
为了换换脑子于是又跑来码字更新了。
其实这篇文离完结不远了（望天），突然缘更不是我本意，我太羞愧了，奈何我是个没存稿的人。
我会努力抽时间的！感谢到现在都不离不弃的小伙伴，小可爱们，你们是我写东西最直接的动力，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