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51、重回“正轨”

　　“布鲁西~你读过安德烈耶夫吗？”约翰手里玩着一枚象棋的棋子，上面还有一些浅棕色的，仿佛洗不清的血迹，他眯着眼睛透过手中“国王”的皇冠尖尖去瞧面前的布鲁斯，后者正盯着刚刚被强塞到手里的布丁愣神。
　　“……俄罗斯的小说家？”布鲁斯的叉子戳破了布丁上的焦糖，他随意地应着，似乎并没有集中注意力，神情也在恍惚。

　　哦……他还在担心那群将他搞进疯人院的精明家伙。
　　约翰知道布鲁斯在想什么——差不多知道，他虽然人在阿卡姆但对哥谭发生的一切都心中有数，这要得益于脑海里那些不请自来的记忆碎片，一方面那些平行宇宙的记忆把约翰的脑袋搞得疯疯癫癫，另一方面，它们的确让约翰知晓了许多关于哥谭的秘密——各种各样的情报与可能性。
　　就现在而言，布鲁斯所面临的威胁并不是蝙蝠侠这一身份所带来的，而是韦恩家继承人。
　　布鲁斯的这一身份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点让约翰有些不爽，他不喜欢和那群眼高于顶自恃尊贵的家伙打交道，更不喜欢让那些家伙占据蝙蝠侠的脑海——占据蝙蝠侠脑海的该是他才对。
　　约翰记仇的小本子上给某个名为猫头鹰法庭的组织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对，就是他……嘿，布鲁西，别太沮丧，说不定今天你的老管家就会来接你出院了呢？”

　　约翰话头一转，放弃了一开始想要唠叨的闲话，好似是在安慰的语气却几乎笃定，他看向值班室的护士，那群白衣家伙松了一口气似的的神情暴露了即将要发生什么——毕竟他们平时对病人的态度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精神病院就像是他们的合法虐待舒适区，这几天这舒适区里进来一位不知该怎么伺候的富家小少爷，有些人可真是快憋坏了。
　　终于能送走一尊小神，谁会不松口气呢？

　　来接布鲁斯的是约翰熟悉的面孔，那位有着良好绅士风范的英伦老管家在律师的协同下腰板挺直地走进了哥谭最不招人待见的地方，十分从容地带走了布鲁斯。
　　“……布鲁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布鲁斯离开时，约翰朝他挥了挥手，他看到布鲁斯回过身朝他点了头，于是便笑得更开心了。

　　布鲁斯总共只在阿卡姆呆了三天，他和约翰加一起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即使他的表现的确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是约翰知道那都不过是表象，就像他可以控制自己的笑容将“正常人”的假面戴在脸上，布鲁斯也一样，他的面具甚至更虚假。
　　——不过约翰还是发自内心地喜爱布鲁斯的笑容，更甚，那些偶尔露出的“我需要帮助”的神情，简直让约翰欲罢不能。

　　按照原本的计划，约翰本来是要在自己新任心理医生的那里扮几天乖宝宝，然后获得一个病情好转准许出院的许可，这样他就能追随着亲爱的蝙蝠在哥谭这片天地上自由飞舞了，但是常言说得好，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这天约翰还没来得及见到自己的新任心理医生，阿卡姆的警戒红灯就先响了起了。

　　什么家伙在闹事？约翰看了一眼突然自动被打开的病房房门，探头探脑地扒出门外，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
　　有的病人受到的警报声的刺激开始在走廊里大声尖叫着奔跑，然后这种尖叫就像某种可怕的传染病，或者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所有人都叫了起来，怒吼，咆哮，流窜。
　　那些疯子将护工们按倒在地，丧尸似的用牙齿啃咬。

　　约翰闲庭信步一般弯下腰躲过从脑袋上方飞过的不知是谁丢的鞋子，慢悠悠地走向了已经失控了的大门，他看见了一个金发的小护士——哦不对，应该是个医生？约翰瞅到了她胸前的执照。
　　女医生正被三个疯子围堵在墙角，约翰不在意地走过，捡起一旁被打昏警备员的电棍，然后又倒退着回来，抡起电棍给那三个疯子的脑袋开了瓢——他甚至都还没打开电源，血点溅到约翰的脸颊上，衬得他的笑容僵硬又诡异。

　　“嘿，医生，我觉得你需要一点帮助——你的身份牌是门卡对吗？我们最好快点离开着，你会需要一个保护你的打手的。”
　　约翰朝女医生伸出了手，他看到女医生蓝色的双眼似乎在犹豫，于是便主动将她拉了起来，这下他可算是看清了执照上的名字了：“……哈琳·奎泽尔医生对吗？希望你不介意我叫你哈琳。”

　　一些模糊又零碎的记忆随着这个名字涌进约翰的脑海，那些记忆属于各个平行宇宙的他，却也有一部分属于他自己，那是一双天真无邪，甚至纯净得过于直白的浅蓝色眼睛，在约翰还没有陷入漩涡之前，他曾经拥抱过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甚至还给她讲过故事。
　　是奎泽尔医生的女儿吗？约翰有些迟钝地想着，他的笑容变得柔和，原本只是把女医生当作通行证而显露的善意中多了几分真实。

　　“……谢谢，我刚刚还以为我死定了，你是这里的病人？我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哦，不愿意接受一名疯子的好意吗？哈哈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医生相信我，我可是对自己的状态很有自知之明，比起那些在走廊里胡打乱闹的家伙，我可的确，或许，大概是个更危险的家伙，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去帮助一名漂亮的可人儿。”
　　约翰一边拉着哈琳的手一边走着，有不长眼的家伙向两个人冲来，他便反手一个电棍解决掉对方。
　　别小看了蝙蝠侠亲自教授的武术，菜鸟们。
　　嘴里吹起了口哨，约翰的轻松和哈琳的紧张模样形成了搞笑的对比。
　　——约翰甚至能感觉到哈琳握住他的手越攥越紧。

　　“……小心！”
　　哈琳突然的惊呼让约翰下意识将她甩到了墙边，虽然他这个举动是出于保护，但是很不幸力气大了些，哈琳的头撞到了墙壁，她几乎瞬间便晕了过去——唔，这下估计要脑震荡了，不过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约翰瞧了眼哈琳的状态后回过头，只见一个带着面罩，手里拿着枪的家伙正站在楼道的拐角处。

　　……现在连精神病院都有人打劫了？这可真是稀奇。
　　而且打劫精神病院的显然还不止一个人，这人后面还跟了几个小弟。
　　不过……这个身型，怎么有点眼熟？

　　“本？”约翰挑眉开口。
　　“约翰！太好了，我正要去翻病房记录找你在哪儿呢，我们是来带你出去的，快走吧。”来人一把扯下的脸上的面罩，然后把手里的枪抛向了约翰。
　　约翰没有多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晕倒的哈琳，将她打横抱起，一直和本的小队走到了阿卡姆地表的大厅才放下她。
　　将哈琳安置在前台的软椅上，约翰伸出手替她理了理头发，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帮哈琳梳过发辫，金色的发丝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忽然间约翰愣了一下，属于他的过去，似乎只剩下这些丁点的亲密之人依旧活在世上了，死亡与时间，这个组合真的能将一切都抹消掉。
　　莱拉……那个让约翰又恨又爱的医生，给他依靠又把他摧毁的“另一个母亲”。
　　约翰笑着摇了摇头，他几乎都快忘光了。

　　“哦，约翰，你不是喜欢上这个漂亮护士妞儿了吧？”本笑了几声，然后在约翰看向他的冷漠视线中尴尬地扭了扭脖子。
　　一队人马几乎是嚣张地直接从正门离开了阿卡姆，而就在他们离开后，一个骨瘦嶙峋的人影也从阿卡姆巨大的铁门边偷偷溜了出去。

　　在几辆小吉普的徐晃掩护下，约翰和本回到甲板酒吧。
　　约翰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涉足这个地方了呢。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约翰坐在吧台旁看着眼前的本，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本没有任何隐瞒，他坦然道约翰被抓进警局又进了阿卡姆的这几年里红头罩帮一直都是他在支撑，因为他们的老大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一开始本还能勉强坐上一把手的位子来安抚红头罩的帮众，但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科波帕特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红头罩消失的消息，开始对他们地盘大肆侵占，本也实在是没辙了，只好去疯人院把约翰给劫出来，毕竟本自己清楚他就是个只会打架的莽夫，治理帮派定制策略什么的这种事，还得让聪明的家伙来。
　　红头罩帮需要一个领袖，一个足以服众的领袖——约翰是这个位子最好的人选。

　　指尖敲击着吧台的边缘，约翰好似十分耐心地在听本的抱怨，但是他只是在脑海里回想着关于杰森的点点滴滴。
　　约翰甚至有点了然，因为他终于知道当年杰森并不是无缘无故地便背叛了他，将几乎绝望的他挡在了门外。
　　——只是这释怀来得太晚了些，若是再早些，或许“周可”还有机会选择原谅。
　　约翰努了努嘴，为自己几乎无动于衷的内心感到了一丝丝可惜。
　　就像那些破碎的记忆一样，曾经的友谊也已经被消磨得微不可见，就像是山谷里的回响，每一次返回后声音都更加微弱。

　　“本，无论如何，感谢你带我离开那个无聊枯燥的地方。”约翰咧开嘴，抬手拍了拍本的脸颊。
　　“……不，不用谢，不过约翰，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本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脖子，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方才约翰抬手时，他竟觉得毛骨悚然。
　　“有吗？”约翰眨了眨眼，好似孩童一般玩转着手上的手/枪，“既然是让我接手，那就得让帮派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本，你只负责下达我的指令就是了。”

　　“嗯……让我想想。”约翰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点子，但是很快，他又把那些点子都丢了出去，只是咧嘴露出两排牙齿，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明天傍晚让帮派里那群笨蛋都到甲板酒吧来，我想，我们可以商量下送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去给那只又肥又胖的企鹅。”
　　约翰说着，看向吧台里光亮的金属啤酒桶上映照出的惨白脸庞，忽然猛地又是一击掌。

　　“还有，记得给我带根口红——最好是那种增加血色的。”
　　初次登场总得热热闹闹才行，约翰想，他总得好好打扮一番才行，就像他记忆中所有的“丑角”一样，他必须成为哥谭最独特的那个，这样他的蝙蝠才会注意到他。
　　毕竟他的特邀嘉宾名单里，总是少不了蝙蝠侠。

　　几句交代完毕，约翰阔步推开了甲板酒吧的门，看向港口码头。
　　——杰森的集装箱安全屋里可是有不少军火，还有各种资源渠道，他这下终于可以好好利用起来了。

　　“……本，哥谭的未来一定会很有趣的。”
　　约翰感受着身体里流窜的紧张感，他的脑海被各种独特，病态，愤怒甚至是可怕的小丑们的念头塞满了，但是对此，又并不感到抗拒。
　　因为他知道怎样去释放这种疯狂，也知道如何将这种疯狂在宣泄后收敛——一切的源头都是蝙蝠侠，一切的解决方案也都是蝙蝠侠。

　　宿命将约翰和蝙蝠侠捆绑，他试过成为蝙蝠侠的挚友，但是最后却只会以扫兴收场，他那颗难以满足的狂热之心让他认清了一件事。
　　每一个世人眼中伟大英雄的存在，都必须有一个最亲密，也是最危险的敌人做陪衬。

　　“哈哈哈，舍‘小丑’其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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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继续调整中，应该更新的间隔越来越短，我努力！！
爱你们，爱每一个等待我的小可爱们！
也爱疯疯癫癫的小约翰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