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37、各自的小心思

　　“啪！”清亮的巴掌声在娱乐室里响起，男护士们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果然又是小丑。
　　最近小丑好像对自己的存在愈加不满了，他不仅开始忏悔以前的罪行，甚至还开始时不时对自己动手了——他是个精神病人，这种程度的犯病就随他去吧，毕竟比起他所犯下的罪孽，几个巴掌不算什么。所有护士和医生都这样想着，没有出手制止。

　　演技极佳的老年小丑按捺着心中的恼怒，他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左手，而就在他因左手停下乱动而松懈了一丝精神的瞬间，他的右手又给了他一拳。
　　为了让周围人相信他已经完全改过自新的老年小丑在心中疯狂泄愤似的大声嚷嚷着，表面上还不得不风平浪静假装忏悔，该死的第二人格！

　　没错，这一切都是被老年小丑当作第二人格的约翰搞得鬼。

　　他讨厌这个小丑，就如同讨厌情敌。
　　约翰知道另一个“她”为了应付他心中滋生的黑暗面已经焦头烂额，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做一个缩头乌龟，自从一夜之间找到了暗恋对象……咳，精神偶像以后，约翰便暗自下了决心——他也要变得更加坚强。
　　虽然现在他能做的事情看起来只是个生气小孩在故意捣蛋，但是这已经耗费他很多精力了，天知道他一个外来户要和别人抢身体的控制权是有多困难的一件事。

　　于是最近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就会经常出现以下的几个场景。
　　小丑忽然开始抽自己嘴巴子——很显然这点已经成为了常态。
　　小丑伸出左脚绊住了自己的右脚，然后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小丑在走路的时候突然开始原地打转。
　　小丑眼睛盯着布丁，手却拿起蓝莓蛋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嗯，这个大概只是私人爱好问题。

　　很多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巴塞罗缪医生对外的解释说，这是小丑逐渐在变好的一个证明，他花在小丑身上的时间越来越久，每次心理治疗都会谈论更深刻或尖锐的社会问题，甚至有时他会故意刺激小丑人格中黑暗的部分。
　　本来就讨厌巴塞罗缪的约翰现在更讨厌他了，这个不称职的心理医生让老年小丑的精神越发的强大，本就处于弱势的约翰从一开始努力努力便能掌握左半个身子，变成了憋足一口气才能着重于控制一只手或一只脚。
　　——他就是要让这个小丑心里不痛快，这样他才能痛快。

　　至于巴塞罗缪……这个脑子里有坑的医生竟然在电视节目上公开指责蝙蝠侠是一个迫害别人精神的疯子？！约翰看到那则新闻的时候险些气炸，他和小丑少见地在脑内达成了一模一样的想法。
　　——这个家伙的金鱼脑袋该被踢到哥谭港喂鱼。

　　小丑的花言巧语哄得巴塞罗缪同意他去登上那场脱口秀节目，多么自大又无知的人们，竟然就这样给了小丑脱出精神病院牢笼的机会，他们甚至还开放了小丑的探望指标，当约翰看到小丑十分开心地摆弄着他从探监者那里新到手的唇膏时，他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老家伙在盘算什么？约翰少见没有捣乱地听着小丑与探监者之间每一句充满暗喻的谈话，他想，或许他能搞清楚小丑的计划。

　　……

　　“老家伙，你想要干什么？”
　　脱口秀的后台，约翰对着镜子前正在嘴唇上涂抹红色唇膏的小丑开口，两个人的角色和初次见面时彻底调转，现在约翰才是镜子里的那个幻觉，这真的太让人不爽了。
　　“……当然一切都是关于有趣的事情，小家伙，你不懂——猜猜现在小蝙蝠到了哪里？我猜他就在这座大楼的顶层——应付那些愚蠢的条子。”
　　老年小丑如同坠入爱河的少女一样在镜子前单手托住了下巴，他的手心沾满了刚刚化妆师在他脸上擦的粉，灰绿的眼珠盯着桌子上的白色卡纸出神，那上面用口红画了一只红色的蝙蝠。
　　“小家伙，不得不说你画得不错，我在想小蝙蝠看到这爱的信息后会有多开心——好吧好吧，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但是表达爱意这种事情我又怎么会阻止你呢？我们可是‘公平竞争’啊……”

　　见鬼的公平竞争，说得好像蝙蝠侠知道现在小丑的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似的！
　　呼，不过还好——精神状态的约翰开始庆幸他并没有冷汗可以出了，他险些以为小丑看穿了他的把戏。
　　约翰做了什么？在老年小丑沉迷于对着镜子粉墨自己的时候，约翰悄悄地控制左手在小丑的视觉盲区找了一张身份名牌当作卡纸，老年小丑以为约翰只是在用节目组化妆师的口红随意地涂画着蝙蝠，而实际上，约翰在卡纸的背面写下了一个配方。
　　笑气解药的配方——另一个“她”知道的知识，约翰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约翰聆听的结果，在那些充满了“笑容”“欢乐”的字眼背后，约翰大胆地猜测着小丑想要用什么方式作为他再次复出的首演。
　　脱口秀，台上的主角和台下的观众，唯一缺少的当然就是那些欢声笑语了。

　　小丑的视线从蝙蝠卡纸上移开，约翰连忙控制左手将卡纸一叠塞进了口袋里，他们要上场了。
　　脱口秀大大厅里的观众很满，约翰不知道他们是自愿的还是收钱才来这里听台上的人胡侃，将近三百多人的大厅里多数都是年轻的面孔，这个世界的小丑消失在群众视野中已经有十年了，那些年轻人有多大？二十岁？二十五岁？
　　反正都要比约翰要大得多，可约翰却比他们要明事理——当一个需要警方派出重警来防止作恶的前精神病患者兼超级恶棍上脱口秀时，绝对不要去作死地当观众。
　　尤其是哥谭市民，要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的东西可比猫多了去了。

　　老年小丑在舞台上夸夸其谈，他的言论越加极端而不克制，就像是要撕掉伪装的最后一层脸皮一样，而愚蠢的巴塞罗缪还在为他说话，试图将他装点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们必须谨记，这个男人并不该为那些凶杀负责，他不过是一个蝙蝠梦魇的受害者。”
　　“我还以为我就是蝙蝠侠的梦魇？”
　　老年小丑面露无辜的张嘴，好似他真的只是为了调剂一下紧张的场态。
　　——省省吧老头子，蝙蝠侠才不会为你这种小角色所困扰，那可是蝙蝠侠！
　　约翰毫不留情地在老年小丑的脑子里吐槽道。

　　“所以你认为蝙蝠侠才是真正的变态？”
　　……等一下，这个主持人刚刚问了什么见鬼的问题？
　　主持人的问话让约翰觉得一定是上帝造人的时候用了不良原料，蝙蝠侠是变态？！他们是脑子里进了狗屎吗？

　　“毫无疑问蝙蝠侠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自恋狂，自诩英雄的反社会分子……”

　　……约翰快把他在哥谭街头所有听到过的脏话都骂完了。

　　“别太激动，小家伙……我可以留着这个马克杯吗？毕竟不问自取总是坏习惯。”
　　老年小丑笑着安抚着约翰，如果不是约翰能够感知到到老年小丑内心几乎扭曲的厌恶，他快以为这安慰是真情实感了——然后下一秒，小丑便将马克杯在主持人的桌角上砸出了尖锐的破裂边缘。
　　马克杯的碎片扎进巴塞罗缪的脖子里，鲜血不住地外涌，观众们开始惊慌，而从通风管道飞进的不明玩偶开始在空气中喷洒着绿色的雾气。
　　之前那个探监者的手笔，这些肯定是笑气。

　　因为之前的经验，约翰对于这种颜色缤纷的气体有着很不好的印象分，他趁着老年小丑正威吓着主持人大口呼吸，偷偷将口袋里的卡纸丢到了舞台的正中间，正对着实况转播的摄像头，他希望蝙蝠侠能发现这一点线索。
　　蝙蝠侠一定会发现的，那可是蝙蝠侠。
　　约翰坚信着。

　　……

　　而事实上他留下的线索的确被正在观看实况转播的新任罗宾所留意，娇小的罗宾在营救了年迈的老蝙蝠后向他展示了直播中小丑违和的举动。
　　——没人料到蝙蝠侠会再次重返现场，悄无声息地随着救护车的医护人员一起潜入，并且顺走了那张用口红画的拙略蝙蝠“画作”。

　　“这是……笑气的解药配方。”
　　已经研究过内容的布鲁斯皱起了眉，一时之间他的脑海中只有更阴暗和充满恶意的猜测，小丑不会毫无缘故地留下这样的信息，但他已经不再年轻，早已厌倦了长久以来循环往复的抓捕游戏。
　　他不想和小丑继续永无止境的争斗下去，而让无辜的人去背负更多的伤害了。
　　但是直播里的反常，还有配方下面歪歪曲曲的“信任”红字，让他不得不再去思考更多新的可能性——或许长达十年的治疗真的孕育出了不同的结果。
　　在年龄与外界审视的双重压力下，布鲁斯只对自己直觉所得出的结论感到心力交瘁，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他是错的。
　　他……甚至担忧着小丑或许会拥有一丝善的可能，否则他会依旧无法做出决定，就像以前一样对小丑被治愈有着丝毫的期盼。
　　这个想法让布鲁斯无法任由怒火驱使他去做出最后的了结，苍老的拳用力地攥起又垂落在身侧。
　　“小丑！”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吞咽岩浆般痛苦。

　　……

　　“……因为不知名人士留下的解药，让脱口秀剧场的伤亡人数减少至不足十位，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

　　老年小丑摁掉了新闻，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镜子，露出一个极其瘆人的微笑。
　　那张年迈的脸上抖落着粉饼沾留下的过厚的粉屑，他轻轻拭去嘴唇上红色的唇膏，冲着镜子举起了手/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亲爱的小朋友——我知道一切。”
　　“有时候不拆穿不过是因为这会让游戏加倍有趣……有什么比摧毁希望更有趣呢？”
　　“我亲爱的蝙蝠，我期待着这终焉，这场歌剧最后的高潮！”
　　“……而你，小家伙，剩下的剧目可不能任由你捣乱了……乖乖睡个好觉吧……”

　　约翰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在小丑的计划之中。
　　子弹脱膛而出，镜子碎裂，而约翰的精神也好似遭遇了某种疯狂的轰炸，无数的笑声钻进他的耳朵，让他无法思考，他开始慢慢地低沉笑了起来，就像是被感染了一般。

　　眼前一片漆黑，约翰发现自己伫立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他的手正按在一扇血红色的大门上，只要稍微用力，门就会被打开。

　　有时候，只需要轻轻的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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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雪落孤城小可爱的1瓶营养液~~送上可爱的玩偶大师双胞胎玩偶一对，请签收！
约翰和老年小丑的争斗还未停止，不过仔细想想一个青少年哪里逗得过五六十岁的丑爷，还是太嫩了啧啧。
得升个级再回来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