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36、两看相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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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现在你想问我，那第二只蝴蝶呢？第二只蝴蝶和第一只蝴蝶不一样，它因为痴迷而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爱情，关于一切——你能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么？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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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但是又不尽然。
　　约翰觉得他大概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见过类似的地方——这是一个墙壁被白色的柔软填充物铺满的房间，所有的日用品都被消去了棱角，在伸手无法触及的墙角处装着监视摄像头。
　　狭小，安静。
　　……阿卡姆精神病院？约翰有些艰难的回忆着。

　　很快，约翰发现自己并不是之前他所熟悉的幽灵形态，他未穿袜子的双脚正陷在同样软绵绵的地板里……这又是什么状况？
　　约翰站起身，一种头脑晕眩的感觉让他的注意力无法集中，他晃了晃头，缓慢地走向房间内那个被防弹玻璃挡住的镜子前。

　　镜子中的人看起来和他竟有些相像——除了头顶那丛看烦了的绿发，还有眼角的……皱纹。
　　约翰打量着，或许他年纪大了，就会变成这副模样了？可能要再瘦一些，再矮一些，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有一头茂盛的棕发，不要小看青少年对于头发的执着。
　　约翰伸出青筋明显的手虚握了一把，这具身体很疲惫，就像每个老年人一样，却不是因为任何器官上的退化而感到疲惫，这种疲惫感源自于精神上，就像是他脑子里某个部分陷入了一团浆糊，并且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嘀——”的一声，房间的门开了。
　　这个倒是新鲜？约翰还以为这里和所有的阿卡姆精神病院都和监狱没什么区别呢。
　　约翰随着其他房间里的家伙排成一列出了门，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那上面并没有像其他病房一样标注着患者的姓名，而是一个令约翰毫不意外的的化名。
　　——小丑。

　　真是阴魂不散，就像是在提醒他，在未来某一天，他会成为一个奇怪的疯子。

　　……

　　约翰花了一个星期来了解自己当前的处境。
　　首先，这里的确是阿卡姆精神病院，却不是最高等级的，在这里他可以像普通的精神患者一样每天到食堂吃饭，有固定的放风休息时间，在娱乐室里他们被允许玩玩具，打扑克，甚至还能看电视节目——虽然他从来没试图和别的病人抢过遥控器。
　　他需要做的只是每天接受心理疏导，然后吃一些会抑制神经活动的药物，如果有人在娱乐室里发狂了，会有大夫将那些暴力的疯子拖走。
　　约翰知道了他现在主治医师的名字——巴塞罗缪·沃尔伯，是一个有着浓密黑色卷发的男人，他很喜欢自说自话，某些方面来说，约翰觉得他有点烦人。

　　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进入了陌生的身体，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吗？那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
　　约翰既不说话，也不回应，就连吃饭都只是张开嘴等着医生用勺喂进来，他试图扮演一个老年痴呆——这具身体带给他的疲惫感让他也只能做出这个选择，不过另一方面，这种生活简直闲适。
　　约翰觉得自己快成个废人了，但是当废人真快乐。

　　或许是身体的原因，约翰变得嗜睡，他开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当病房熄灯，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每一根骨头都在控诉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所犯下的那些过错。
　　这便是暮年吗？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出去走走了——约翰开始怀念哥谭街道上的汽油味儿了。

　　约翰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不与人沟通，他的病房对面有一个家伙，那家伙叫哈维·登特，他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自说自话，他的脸遭遇过严重的毁容，一半看起来还不错，另一半就有些吓人了，约翰偶尔会和哈维聊上两句，虽然大多内容都是驴唇不对马嘴。

　　“我真希望他们把周五的玉米卷之夜换成蓝莓小蛋糕之夜。”
　　“我不该在这里，我的行为是正义的！放我出去！”
　　“巴塞罗缪医生给你预约了一项整容手术，虽然我觉得你这张脸拯救起来估计得花纳税人的很多钱……”
　　“他们妄图将我消灭！但是双面人是不会轻易被抹消的！”

　　看吧，鸡同鸭讲，但是哈维至少能接下约翰的话茬。

　　即使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出门的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也会想再拥抱一下大自然母亲的美好——约翰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身体，更不知道他体内那个绿色的小方块把他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提前体验老年生活？他并不这么认为，总该会有个什么提示……就像是之前那个令人心跳不已的一晚。
　　约翰想布鲁斯了，想念布鲁斯看向自己时怀旧又警惕的目光，想念布鲁斯在林立大厦间穿梭飞翔的姿态……约翰想念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了，那些令他好奇的压抑情感与挣扎。
　　他的第一次心动，他的……蝙蝠侠。

　　哈维去做手术了。
　　哈维的手术很成功。
　　哈维出院了。
　　哈维出现在娱乐室的电视机上。
　　电视机里的哈维·登特正感谢着他的整容医生和巴塞罗缪心理医生，并请求哥谭民众给他新的机会。
　　约翰放空眼神，他三心二意地看着新闻，这下连和他鸡同鸭讲的家伙都走了，日子要更加无聊了。
　　——除非他们把周五的玉米卷换成蓝莓蛋糕。
　　约翰觉得自己的心愿简直卑微至极，他已经在匿名在伙食意见表上提了很多次了，却一直被无视！

　　……

　　电视机里的新闻还在日复一日的放送着，就在某一个并不特殊的日子里，忽然一个熟悉的词汇闯入了约翰的耳朵。

　　“我们‘蝙蝠帮’现在的目的只是为了铲除城市中的罪恶——我们不会再次声明这一点了。”
　　蝙蝠？
　　约翰扭过头，看向那个他一向不怎么关心的电视机。

　　“……以上是蝙蝠帮发表的声明，蝙蝠帮是之前盛行的变种帮在被蝙蝠侠击溃后分裂出来的帮派之一——”
　　短暂的新闻被正在玩遥控器的一个秃头白痴摁到了黑屏，约翰几步上前，将秃头白痴手里的遥控器抢了过来，秃头白痴开始大哭，注意到这里骚动的护士们将秃头白痴强行拉走了，已经躲到一边的约翰事不关己一样坐回了椅子上再次将电视打开。
　　他想知道那个新闻。
　　电视再次打开了，却是一些别的东西，电视台里的两个人像是在辩论着什么，他们的背景板上画着一个约翰熟悉的符号——那是一只黑色的蝙蝠。

　　明显持有不满的男方辩手说道：“……蝙蝠帮在利用蝙蝠侠的名号！蝙蝠侠至少可以发表一份声明来制止蝙蝠帮的所作所为！”
　　拥护蝙蝠侠的女方辩手对此嗤之以鼻：“实际上，蝙蝠侠不需要发布‘声明’来表示反对。”
　　男方辩手更激烈了：“不！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是一个法外之徒！”
　　女方辩手也不甘示弱：“我不明白，为什么蝙蝠帮也成了蝙蝠侠的责任？！他又没有亲手创造蝙蝠帮！”
　　男方辩手开始上手比划：“不！他‘确实’创造了蝙蝠帮！如果不是他击溃了变种帮，蝙蝠帮根本就不会出现！”
　　女方辩手显然也已经生气：“但是我们的生活因此更好了！难道你更想让变种帮在街道横行吗？！”
　　……
　　巴拉巴拉巴拉……无用又苍白的争吵，一场又一场作秀，这让约翰想起了之前那一夜无数屏幕里的‘苍蝇’们，令人感到恶心。
　　忽然之间，一直以来约翰脑海中浑浑噩噩的那部分变得清醒了起来，他听到自己张开嘴小声地念叨着什么。
　　“……蝙蝠侠……我亲爱的。”

　　虽然约翰的确心里想过同样的话语，但是他可没有说出来的勇气，他感觉自己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翘起——后知后觉，约翰发现他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
　　巴塞罗缪医生带着笑容坐到了约翰旁边，他拍了拍约翰的肩膀。
　　“看到我的金牌病人开始生龙活虎起来真是令我欣慰，毕竟十年了，你看起来就像是——”
　　“——丧失了前进目标。”
　　约翰听见自己开口说道。

　　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不妙了。
　　约翰试图控制自己抬起胳膊，却只艰难地抬起了一根食指。
　　就像是有什么人正在无意识地和他争夺着这具身体的掌控权，直到夜间回到隔离室后，约翰才又恢复了对整个身体的控制。
　　约翰站到镜子前，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将嘴唇涂得血红，他扭过头，朝约翰露出了一个笑脸。

　　“喔噢，我从没想过那些精神治疗真的给我创造了一个新的人格……你好啊，小家伙。”

　　约翰没有理会这个看似友好的初见问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人，他几乎瞬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个之前被布鲁斯一直提及又隐晦避过的名字——小丑。

　　“不管怎样，你搞到了遥控器，这样我才能看到那则消息——小蝙蝠他回来了！”
　　“生活突然又充满了缤纷的色彩！哦……我好想他，如果知道打死那只无足轻重的小鸟会让他离开，整整——十年！我想我一定不会——算了吧，或许我还是会那么做，毕竟那的确很有趣！”

　　镜子里的小丑自顾自说着，约翰后退了一步，他将视线离开了镜子，这样他就不必看到那张笑起来和他十分相像的脸。
　　只是小丑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我的小蝙蝠，他就那样退休了！离开了！简直难以置信！”
　　“但是没关系……事情又开始变得有意思了，我是说，蝙蝠帮？哈哈哈哈……亲爱的总是能带给我新的惊喜！”
　　“哦，对了，虽然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但是你太无趣了，就像某种奇奇怪怪的寄生虫……在我感到无聊的时候控制权让给你也无所谓，但是当我登上舞台的那一刻，你还是要乖乖闭嘴，就像现在这样……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去见我亲爱的蝙蝠了！”

　　约翰面色阴沉，小丑的声音在他的脑子没完没了，简直比巴塞罗缪医生还要烦人。
　　“——闭嘴！”
　　约翰撒脾气一般大声说道，他带着青少年特有的，充满朝气的怒火，站回了镜子的前面，他指着镜子里疯癫的老年小丑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开口。

　　“是——我——的——亲——爱——的——蝙——蝠——侠！我的！”

　　老年小丑却笑得更开心了，他几乎捂着肚子在镜子里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哦，这可真是……”
　　“真不愧是我自己呢……”

　　血红的唇角尖锐而锋利的上扬着，而约翰能看出，在那双灰绿色的眼里，只有冷酷和厌恶。

　　约翰气哼哼地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个巧合，他们都讨厌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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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qjjy117小可爱的9瓶营养液~雪落孤城小可爱的1瓶营养液！
你们真的好喜欢那些危险的世界啊不义，领主，暗黑多元……我是个保守的人，约翰又是个憨憨，危险的世界去不得啊！
所以……谜底已经揭晓，我觉得只要是爱老爷的小可爱都不应该错过这部神作ww没去看的快去看啦，看大超挨揍啦【什么不是x】
小丑：这个新的人格又年轻又傻，我不喜欢，最重要的是竟然还要跟我抢蝙蝠，大写的NO！
约翰：这个老家伙竟然也喜欢蝙蝠侠？！你唠叨我，我还能忍，抢初恋这，不，能，忍！！
于是开始了左右手互博，自己对自己一通王八拳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