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待花》常艺译

11、阿菩七

　　这孩子，来的又急又快。
　　阿菩，并没遭什么罪。
　　张妪抱着孩子泪目“这懂事的孩儿，她是舍不得你啊！”
　　仲柏给孩子取名，仲爱汝。
　　阿菩却老是背地里叫她“阿舍！”
　　一次，仲柏听了，他是生气“阿舍！阿舍！你是要折磨她？还是折磨我？”
　　阿菩苦笑。
　　舍，放过也！
　　果然，仲柏就放过了她，也成全了他自己。
　　离开仲家，她只带回一捆代表着耻辱的竹签。
　　上面，只四字！
　　不孝！不善！
　　要怎样才善？阿菩很想问，但又没问。
　　既然已经了断，添什么样的罪名，又有什么关系！
　　合离，至少只被人指点。
　　休，连家族也蒙羞！
　　他，好狠！
　　阿菩想用嫁妆钱带走张妪“以后，由我来给您养老。”
　　张妪拒绝了。
　　阿菩便不再强求，权当，是张妪的不信任。
　　反而，是九生要跟她走。
　　他站在那里，穿着她初买他时，他穿的那件破烂奴服。他说“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请你也带我回家。”
　　阿菩苦涩，如今，她的家又在哪里呢？
　　金家吗？
　　不！那只是她曾经的家。
　　嫁出来，再回去。她也只是一个借宿的客人。
　　仅此而已！
　　“你不能跟我走。”阿菩说。
　　“你嫌我累赘？”九生急了。
　　累赘这两字，从阿菩的耳朵直挺挺坠入心头，生生砸出眼泪来。
　　她比九生，更像累赘！
　　九生或许领悟了，他说“我带你走吧！此后，由我照顾你！”
　　以前，他独一人，只想浑噩度余生。
　　现在，他有着万千决心。
　　阿菩笑着摇头。
　　九生头低埋“你看我不起？”
　　阿菩张了张嘴，满溢出浓浓的苦涩“被休，已经让父母家弟被人耻笑。若我再与人不知踪影，他们将一生都被人指点。”
　　九生沉默。
　　害她的事，他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