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最亮的星[娱乐圈]》圈圈小透明

10、刮目相看

　　“喂喂喂，你们看到了么？惊天大奇闻！惊天大奇闻呀！”被称为《追梦赤子军》百事通的范明明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立刻引起了在吃着早餐的学员们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
　　范明明随手拿起桌上的水一干而尽，顺了口气，才说道：“……我刚刚在编曲老师黄京平老师那看到秦琥珀了。”
　　“切～”等了半天才听到这个这样一个的消息，众人纷纷投了个白眼给他，继续埋下头开始吃饭。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辛辛苦苦给你们送消息来了。”
　　“人家秦琥珀本来就是原创歌手，也会点编曲，他去找编曲老师探讨下编曲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哎呀，去找老师当然不奇怪，但你们知道我看到他在做什么吗？”
　　“什么？”
　　“他在……撒娇。天啊，你们能想到吗？平时那么高冷的秦琥珀竟然在撒娇！而且是非常那个的那种。”
　　“非常那个是哪个呀？”
　　“你看错了吧？秦琥珀那么酷，怎么会撒娇？是吧，莫谦？”旁边的炎天语也忍不住说道，但坐在他对面的莫谦却仿佛没有反应似的，没有答话。
　　“我跟你们说，我范明明可从来不说假话，现在还在呢，不信你们去看。”
　　“走走走，这还真是没见过。”不知道是谁开了头，大家纷纷都丢下碗筷向编曲老师的办公室跑去。
　　炎天语也来了兴趣，正准备起身，看着莫谦没有动，于是问了句：“莫谦，你不一起去？
　　“不了，你们去吧。”
　　“好吧。”炎天语见莫谦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没再勉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餐厅，一转眼就剩下了莫谦和方淼两个人。
　　“你不一起去看看？你们不是一个队的？”莫谦看了眼默默吃着早餐的方淼，说道。
　　方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端着盘子就离开了座位。
　　莫谦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哥，求你了，求你了嘛～～～求你了嘛～～～”少年拉着挺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的手臂一晃一晃的，本来就带了点粘糯的声线，在刻意撒娇的时候，更显得奶声奶气的，配上他有点婴儿肥的奶色小脸和红彤彤的果冻唇，完全像是个萌到极点的小娃娃。
　　当一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都惊得合不拢嘴。尤其是炎天语，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愣了半响才转头问了一句旁边的范明明：“喂，明明，我没看错吧？这真的秦琥珀？秦琥珀真的这么……可爱？”
　　“应该……是……吧……”范明明回头看他也是一脸受不住的表情。
　　“不是我不帮忙，你这个工作量太大了，弄完你这个我就不要睡了。”
　　“哥，哥，我求你了，欧巴～～～嗯～～～”秦琥珀见之前的撒娇没有完全奏效，更是变本加厉，扭着小身子，一双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完全像一个受了委屈需要帮助的弱小孩童，就连一开始就和他看不对眼的炎天语看了都有一种忍不住冲上去帮他的冲动。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秦琥珀又为大家示范了，蹲地杀、叠词杀、媚眼杀、不答应就不起来杀等等死皮赖脸的撒娇方式，终于在众人鸡皮疙瘩即将掉完之际，说动了黄京平老师。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你想怎么改，进来说吧。你们那群看热闹的人，也该去哪去哪，别都堵在我这……”黄京平对着众人用来遮掩的楼梯扶栏说了句，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Hi，秦琥珀……好巧啊……哈哈哈……”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范明明故作轻松地想打个招呼，秦琥珀却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范明明被瞪得背脊发凉，连忙故作严肃地转身对众人说：“都散了吧，散了吧。没见过别人撒娇啊？有什么好看得真是……”，转身又一副点头哈腰地对秦琥珀说着“您忙，您忙”，就默默和众人一起消失在了走廊镜头。
　　秦琥珀冷冷地看着大家尴尬地落荒而逃，撇了撇嘴，走进房间里去了。

　　“这么早就把我们叫起来干嘛？”清晨6点就被叫来练习室，张扬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对呀，还有这个人来干啥？”高山也不禁打了个哈欠，撇了眼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上官泽言说道。
　　“上官是我找来的外援，十年舞龄，学舞速度第一，没人敢说第二，是吧？上官老师。”秦琥珀笑着拍了拍上官泽言的肩膀说道。
　　上官泽言看着秦琥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尴尬的笑了两声，拱手说了句“幸会”，就默默地想退到墙边，却被高山一把用力地勾住了肩膀。
　　“兄弟，没看出你这么讲义气，那我们的舞蹈就拜托你了。”
　　张扬狐疑地看了上官泽言一眼，说：“现在勉强舞蹈老师的问题解决了，但歌还是个大问题，我们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擅长Vocal……”
　　“没关系，不擅长Vocal就不要唱。”
　　“哈？”听秦琥珀这么说道，张扬不禁觉得这人是不是太久没睡，脑子都糊涂了。
　　“我叫大家过来，就是想跟大家一起商量这件事。我昨天已经和黄老师一起对这首歌，做了一个全面的打破重构，删减了Vocal部分，加入了Rap的Part，你们可以先来听一下重新编曲之后的伴奏。”
　　秦琥珀说着拿出MP3，点击播放键，伴奏一出就引得众人忍不住“哇”了一声。随着伴奏逐渐走向高潮，在场的众人都不禁都被音乐所吸引，默默地围着MP3坐了下来，身体不自觉的跟着整个伴奏的beat和旋律走向开始律动起来，直至一曲终了，似乎还沉浸在其中。
　　“太酷了！秦琥珀，可以呀！”张扬先开了口，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和颓废。
　　“听得老子都热血沸腾了！”高山也接着道。
　　看着大家都一脸兴奋的样子，齐磊倒是一脸担忧地开口道：“不过，我有个问题。这样真的可以吗？《让酒》这首歌在网上那么火，改编成跟原版完全不一样的版本，会不会适得其反？”
　　齐磊说得其实也正是秦琥珀担心的一点，翻唱热门歌曲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由于被观众耳熟能详，能获得天然好感；但另一方面，由于已经在观众心中形成了很深刻的既定印象，所以任何与原曲不一样或者相对让他们不满意的地方，也会受到更加大的质疑。众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兴奋，未曾想到，此时齐磊一提，大家也不禁忧虑起来。
　　“我不否认会有这样的风险，所以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赌一把。这次改编完全是出自我个人的想法，如果按照这个版本去走的话，歌词和舞蹈都需要重新设计，时间上也非常赶。但是，我的想法是，我们这里很多人都不擅长Vocal，如果我们硬是要去唱原曲的话，可能就像Momo老师说的那样，会把整个舞台都搞砸。既然没办法立刻提升自己的Vocal水平，那不如就做各自擅长的事情，我是有信心可以跟大家一起做出一个更好的舞台。”秦琥珀说着看了一眼大家，继续说道：“相信大家也清楚，这次舞台可能就是有些人的最后一次舞台了，所以如果想留下来，团队赛的胜利的加分是很重要的。与其去做不可能做好的事情，那不如就冒险一搏。怎么样？”
　　“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冒险！”高山说着，几乎没有犹豫地就伸出手覆在秦琥珀伸出的手上。
　　“额……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了，就赌一把吧。”张扬犹豫了一会，也伸出手放在他们手上。
　　见大家都同意了，齐磊也默默地把手覆了上去。
　　“对了，方淼呢？”看了眼静静地躺着角落里的方淼的歌词本，秦琥珀不禁问道。
　　“鬼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说不定自己跑去退赛了。”
　　“张扬！”高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张扬也自知不该，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叮铃铃～叮铃铃～”练习室里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铃声，到了食堂开饭的时间。
　　“你们先去吃饭，我和上官大致沟通下编舞的方向就去。”
　　“啊？不是吧，我也想去吃饭。”听到还要跟秦琥珀留下来讨论，上官泽言欲哭无泪，想一起溜走，却被秦琥珀瞪了一眼，弱弱地收回了想要迈出去的脚步。

　　等到和上官讨论好大致的编舞方向，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你是我大哥好不好，放我去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我今天上午一定给你编出来，拜托。”上官泽言终于忍不住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道。
　　“好吧，走吧。”秦琥珀看方向确实定得差不多了，关掉了音乐，同意了他的话。
　　“耶！”上官泽言终于如释重负地跑出门去，却被另一边突然传来的音乐声吸引了。
　　这个时间点，不是都应该在食堂吗？还有谁像秦琥珀这么拼命，现在练习呀？不管了，填饱肚子比较重要。上官泽言想着要走，就见秦琥珀径自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喂……”
　　上官泽言自知拦不住他，只得认命地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到练习室前，就听得里面传来的清澈的歌声，一下子就不由自主地被带入了进去。

　　“原谅我这一首不为谁而作的歌……”

　　“我天，这谁呀？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上官泽言刚开口，就听得里面的人唱到副歌。

　　“梦为努力浇了水爱在背后往前推……”

　　不同于前奏的婉转叙述，整个高音清亮细腻，精准流畅，听得上官泽言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秦琥珀……”上官泽言正想跟秦琥珀分享下感受，就见秦琥珀轻轻推开了练习室的门。练习室拉着窗帘没有开灯，昏昏暗暗的，但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光还是足以让他们认出这个身材瘦弱的拿着话筒闭着眼睛唱着歌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一早就不见踪影的方淼。
　　也许是他唱得太投入了，并没有意识到门口多了两位观众。但没有了门板的隔音，他的歌声却更清晰地传入了上官泽言的耳朵里。如果说刚才只是起鸡皮疙瘩，现在这又清又亮的高音就像是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充斥在他的身体里，带动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他看了眼旁边的秦琥珀，他似乎也被这高音吸引着，完全不能移开视线。

　　“啊～～哈啊～～啊～～”

　　又一个升key的高音，上官泽言虽然不善音律，但也知道这已经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音高。如果不是因为是在偷听，他想自己应该会马上拍手叫好。
　　在昏暗中透出的微光里，只见方淼整个人撑开双臂，像一只鸟，遨游在音乐的天空里，上官泽言也感觉自己似乎被带进了这片音乐的天空之中。原来，这才是当年小有名气的宇宙少年男团主唱的实力。

　　一曲唱闭，方淼不禁大大呼了一口气，弯下腰来，擦了把头上的汗。
　　“啪！啪！啪！”在门口的两人不由得鼓起掌来，方淼这才发现门口的两个人，脸立刻冷了下来。
　　“方淼，太牛了，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啊？简直神仙唱歌，敢情一直在隐藏自己实力啊，这首歌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上官泽言一把冲上去搂住方淼，锤了下他的肩膀，一脸崇拜地说道。
　　“……你太夸张了。”方淼看了他一眼，想挣脱开来，但发现他的力气太大，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得暂时放弃，等他自己放开。
　　“你不要谦虚，真的特别牛，是不是，秦琥珀？”
　　“嗯。”秦琥珀点点头，认真地说：“方淼，你真的有潜力成为一位非常棒的歌手。”
　　“我有没有潜力还不需要你来评断。”
　　见方淼语气不善，上官泽言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默默地收回了搂着方淼肩膀的手。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但是你在歌里唱的我听到了，你不想放弃唱歌，不想忘记自己是谁。所以，不要轻易放弃舞台，不要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秦琥珀说得真诚，方淼看着他灼灼的目光，闪过一丝犹疑和挣扎，但最终又恢复了原本的死寂。
　　即使特意控制了力道，方淼把话筒放在地上，还是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发出了一声“巨响”。秦琥珀看着他紧紧地握着话筒的手，一点点慢慢松开，缓缓地起身，一步步向门外走去，仿佛看见当年缓缓从身上撕下出道考核号码标签的自己，那么缓慢又用力的，痛苦挣扎又归于死寂的，下定决心又怅然若失的。
　　不能让他就这样走出这个门，不能让他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人可以输给资本，输给黑幕，甚至可以输给其他人，大不了重新来过。但输给自己，就是真的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可能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他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有着怎么样的运气，才从当年的失败中站了起来，他也知道不是谁都会像他一样拥有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方淼，你是不是怕了？”
　　秦琥珀冷冷地开口，倒是让方淼停住了双脚。
　　“是不是真的像其他人说的一样，2年没有上台，就连上台唱歌的勇气都没有了？”
　　“秦琥珀……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对我没用……”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没有人会在乎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大家的心里，你就永远是那个唱歌忘词，没有能力把歌唱好的方淼。你甘心吗？”
　　“甘心又怎么样？不甘心又怎么样？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我们不过只是游戏中的一颗小棋子，成败都由人定。”
　　“所以你就怕了吗？就要逃跑了吗？”秦琥珀灼灼地盯着他，那双眼睛明明并不大，但却似乎要把他所有的懦弱和不安看透，以至于方淼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抛出一句：“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就要往门外走去。
　　“方淼，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听我的，跟我一起全力去表演这个舞台；如果我输了，你想怎么都行，我不会再去烦你。怎么样？”
　　也许是被激起了胜负欲，也许是想一了百了，也许是不想再被秦琥珀纠缠，犹豫了再三，方淼接受了这个建议，但比赛规则得他来定。
　　“OK，你想怎么比？”
　　“比憋气，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们就去海边比一比，同时下水，谁更晚从水里起来就是谁赢，怎样？”
　　“……还有别的选择吗？”本来以为秦琥珀肯定会一口答应下来，结果他却显得有些犹豫了。
　　“怎么？你怕了？”
　　“……开玩笑，我秦琥珀没在怕的！”
　　“那就好，现在刚好是自由活动时间，走吧。”方淼说着率先走出了练习室。

　　“上官。”
　　“啊？”上官泽言本来正在走神，却突然被秦琥珀叫到，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你经常健身，也经常去游泳馆游泳？”
　　“是呀。等等，你又想干嘛？”
　　“上官，如果到时候水里发生什么事情，记得来救我哦～”
　　上官泽言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秦琥珀，秦琥珀转头对他微微一笑，莫名让他觉得心头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开口向自己求助，不是剑拔弩张的、不是嬉闹调笑的、不是盛气凌人的那种。
　　果然，发现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了吧。上官泽言想着，得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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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章文中歌词引用《不为谁而作的歌》，是林俊杰演唱的一首歌曲，由林秋离填词，林俊杰谱曲，收录在林俊杰于2015年12月25日发行的实验专辑《和自己对话》中，为该专辑的首波主打，非原创，侵权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