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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疑云初现 ...

  •   看了一眼桌上香炉散发出来的几缕青烟,苏泠风心下了然,便开口道:“我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陈镖主,还望陈镖主海涵。”
      陈毅天看了看苏泠风,转身冲下人们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苍夜痕看着陈毅天遣散了下人,便已知晓此人定是有重要的事告知,她与苏泠风对视一眼,彼此心下一顿,都等着陈毅天先开口。
      陈毅天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他望着窗外,目光却始终带着几丝悲伤之色。半饷,他幽幽的转身,沉声道:“敢问苏大小姐可是看出什么了?”
      苏泠风见此人似乎已经明白了她要问什么,当下也不迟疑,道:“安魂香。”
      话音刚落,苍夜痕便看向苏泠风,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香炉,随即拿了起来,疑道:“你是说这个?”
      苏泠风看着苍夜痕手里的那个香炉,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此香是天下少有的镇神养息之物,故称安魂。不过这香的配方虽是常见之物,但是其中最重要一味药材却是极难采得。此药材生长在南方的凌云山上,数量不但稀少且伴有极毒之物。”苏泠风话说至此忽然顿了顿,看了一眼陈毅天,“想必陈镖主弄到此物怕是费了一番心思吧。”
      陈毅天笑了笑,笑中却夹杂了几分凄凉。他缓缓抚摸着昔日伊人的梳妆之物,那静静躺在木盒里的珠钗金饰此时却变得无比的冰冷,刺骨的寒冷足可让他如坠冰窖。
      伊人不在,要这些珠钗金饰又有何用,只不过是徒增伤情罢了。
      “安魂...安魂…染儿…若是有日你知我为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你是否还会这般对我?安魂,好一个安魂…”
      苍夜痕看着眼前这个喃喃自语之人,心底忽有几丝不忍,只好打断陈毅天的思绪道:“不知陈镖主所说的连性命都不要了是所谓何事?”
      苏泠风在旁脸色平静,淡淡接口道:“我已说过,安魂香中有一味药材极为难得。此药唤为绝情草,而绝情草的附近必会生有大量的蚀心花。两者相辅,即成剧毒。”
      闻得此言,陈毅天忽然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大声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染儿,才会冒险去凌云山采了绝情草,制得安魂香。哈哈哈…可惜的是我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却没想来今日之果,竟是她负了我!”
      看着眼前之人笑的极为痴狂,苍夜痕心中也自觉惆怅不已,她走到陈毅天的身边,劝慰道:“逝者已矣,还望陈镖主不要太过伤心。”说着,看了一眼梳台上的饰品,心念微动,却又不禁想起那个月夜,蝶染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来。
      “苍大堡主若是下次找我,恐怕到那时就觉的不虚此行了。”
      正恍惚间,却闻苏泠风道:“安魂香乃是镇神安息之物,想必尊夫人在这之前可是精神不佳?”
      陈毅天抬头看了一眼苏泠风,道:“染儿…前些日子情绪很激动。所以我才特意为她寻来安魂香。”
      苏泠风目光闪了闪,道:“不知陈镖主可知尊夫人情绪激动的原因?”
      这本是苏泠风的无心之言,孰知陈毅天闻之却似遭受了重大打击一般,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个…我不清楚…”
      苏泠风正欲开口再次相问,忽瞥见苍夜痕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她自然是心领神会,当下也便垂首不在言语。
      苍夜痕心中猜测这陈毅天与蝶染恐怕名为夫妻,实生离隙。再多问下去,怕是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出来了,反而还会使对方更加伤心。于是,示意苏泠风噤声,自己则开口道:“陈镖主,尊夫人之死实在蹊跷,我们与泠风尚需在盘问其他人之后再做定夺。还望陈镖主你能将尊夫人生前身边的下人丫鬟一一叫来,容我们细细盘问。”
      陈毅天此时已经在悲伤中缓过了大半,定了定神,道:“也罢,过会儿我将在染儿生前侍奉的所有下人丫鬟叫去大厅,你们仔细盘问便是。”
      苍夜痕转头与苏泠风对视了一眼,又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为了确保下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到时还请陈镖主回避一下可否?”
      陈毅天看到此话,顿时呆愣了一下,随后又是满脸哀愁之色,点头道:“好吧。但是希望苍堡主与苏大小姐有什么线索后还望告诉我。”
      苍夜痕答道:“那是自然。我与泠风即刻就去往大厅。”
      陈毅天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在多陪陪染儿。”
      苍夜痕颔首,与苏泠风一起退出了厢房。

      走出蝶染的厢房,苍夜痕与苏泠风步行向大厅走去。苏泠风回头望了一眼蝶染的厢房处,淡淡道:“这陈毅天看来是对这女子动了真情,竟连性命都大可不顾了。”
      身边的苍夜痕却置若罔闻,还在自顾自的走着。苏泠风见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便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苍夜痕看了一眼苏泠风,半饷忽出口问道:“是不是每位女子梳妆打扮都少不了胭脂?”
      苏泠风蹙起了好看的眉,她与苍夜痕相识近十载,知她虽为女儿身,但对女子之事却知晓的少之又少,今天却突然问起这等问题,实属罕见。于是便奇道“你怎地想起问这个?”
      苍夜痕莞尔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而已。”
      苏泠风见她不肯说,只好道:“女为悦己者容,大多女子的梳妆之物自然都少不了胭脂妆粉。”
      苍夜痕闻之,点了点头,应道:“原来如此。”说罢又转过头,朝苏泠风微笑道:“你也用胭脂吗?”
      苏泠风脸色平静的摇了摇头,轻轻道:“我不用。”
      苍夜痕看着眼前这张姣美的面容,轻轻笑道:“如果你涂上胭脂会比所有的女子都好看。”
      苏泠风略带嘲讽的嗤笑一声,道:“世人只知皮容好看,却不知人性难测,防不胜防。”
      苍夜痕有些苦涩的笑了笑,终于正色道:“我刚才在蝶染的房间里没看见胭脂,你说奇怪吗?”
      苏泠风怔了怔,眉宇间带了一丝忧虑,轻声道:“蝶染乃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胭脂一物应该常有才对。”
      苍夜痕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淡淡道:“可是我确实没发现。”说着,话锋一转,转身冲着庭院的角落,道:“阁下不必再躲了,请现身吧。”
      苏泠风心下一顿,定睛看去,从庭院的假山之后走出一个人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陈毅天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陈隐。
      看着陈隐的身影,苍夜痕的脸上却毫无戒备之色,抱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陈公子,失敬失敬。”
      陈隐看着苍夜痕笑了,笑中颇有点冷笑的味道,冷冷道:“苍堡主何必出此言,失敬的是我才对。”
      “那么不知陈公子来此处有何贵干呢?”
      或许是为了故意让苍夜痕难堪,陈隐故意不去回答苍夜痕的问题,而是看向苏泠风,问道:“你就是那个“风袖暗香”苏泠风?”
      苏泠风静静点了点头,道:“正是。”说着,抬眼看向苍夜痕,果真如她所想,苍夜痕一点也没有难堪或动怒的迹象,而是正微笑的望着她。
      “怕是陈镖主已经召集了下人在大厅里等着我们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苏泠风应允道:“好。”
      陈隐在一旁听得真切,奇道:“我爹真的让你们来查蝶染姑娘的死因?”
      苍夜痕像是没听见一般,没有向陈隐答话,只是与苏泠风一起往前走。
      陈隐见拦不住苍夜痕与苏泠风,只好一个纵身,轻轻巧巧的落在苍夜痕的身前,挡住了苍夜痕的去路。
      “苍堡主不答我话,可是看不起陈某,不屑于陈某说话?”
      苍夜痕驻足,笑道:“哪里,陈公子误会了,苍某适才正想案情想的出神,所以才并未发觉陈某唤我。再说,如今赶上这命案发生之际,全镖局上下自是人心惶惶,苍某又怎会像无知小人一般闹得人心散乱呢?”
      陈隐眼中的目光闪了闪,他自是能听出苍夜痕的话里有话,只是他素来心高气傲惯了,说话总是喜欢出言不逊。此时碰见苍夜痕出言相讥,一时竟无语相对。只好道:“或许是我说话不好听,但是此事你们当真要帮哪个老匹夫?”
      苏泠风蹙眉,心下不悦道:“帮与不帮是我们的事,又关你何事?”
      “自是不关我事,那老匹夫自己没本事找出真凶,替蝶染洗刷冤屈,没想到竟找到了你们。”陈隐大笑了两声,纵身一跃,跳到了假山之上,看着苍夜痕与苏泠风道:“红枫堡堡主与潇湘山庄苏大小姐,就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少能耐吧。”说罢,拧身施展轻功离开了庭院。
      苍夜痕看了一会儿陈隐消失的方向,转头冲苏泠风笑道:“看来,这陈家父子还真是积怨颇深。”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恋人朋友有时都可以反目成仇,又何况父子呢?血浓于水这句话,并不是一概而论的。”
      不知怎么的,苍夜痕的心头忽然浮起了往日的事情,往事的种种也不禁让她感叹这世事多变,任谁也把握不住未来的方向。
      人情世故,变化多端,莫问无言,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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