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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外面的世界 ...

  •   吴悔穿过人海,听到了大厅方向响起了响亮的吆喝声,还有二层的铁栏杆打开的声音。
      她没有回头看,径直走到了储存室,打开了自己的储存柜,将放在储物柜的项链戴在脖子上,看了看柜子里的躺着的白色纸花和素色玉扣,想了想最后将那支白色的纸花放在口袋里,接着关上了储物柜的门。
      她从储存室出来后,经过了医疗站,来到了焚烧厂门口。她扫视了一下门口只有一个在打瞌睡的工作人员,吴悔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一张塑料制的工作牌。
      其实集中营里看似管理非常严格,实际上实施过程却没那么理想,这里的最高管理者好像总是看不见人影,一层基本看不到他,所以整个一层的管理事实上很松散,大家都是草草了事,也只有在比赛的时候稍微正经那么一些。其他的时候,没人在乎是不是有人消失不见了,即使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但是彼此之间依旧非常陌生。
      焚烧厂实行的也是三班倒,由于职业习惯,吴悔会下意识的观察别人的一些行为习惯。
      她手中这张工作牌是焚烧厂一个工作人员的,那人是一个胖墩墩的男人,常常喜欢犯迷糊,吴悔总是能在食堂看到他,他总是喜欢一边吃饭一边找东西,比如说工作证,钥匙,记事本等等。吴悔昨天在焚烧厂门口蹲到了他下班,看到了他将自己的工作证放在了他日常背的大背包的第二个夹层里。然后她就在男人回道自己的住处的路上讲工作牌偷了过来。
      吴悔来到了焚烧厂门口,掏出工作证放在了刷卡的位置,门便缓缓地打开了。
      她进去后就去了换衣间,换上了工作服走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看出了吴悔不是这里分工作人员。
      整个一层有50多米,焚烧厂一层亦是如此,但是却只有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是垃圾装载,那些工人将垃圾打包送进了这里,吴悔以前因为要查案了解过垃圾焚烧的流程,按理说第一步就是垃圾卸载和分拣,但是工人们将垃圾打包后放进一个集装吊箱里就走了。她猜应该是二层有专门负责垃圾分拣的吧。
      吴悔接着往里走,很长一段路吴悔只看得见一面厚实的墙壁,吴悔看着墙壁上的标识,这是储存垃圾的废物暂存间,垃圾会在这个地方经过3到5天的储存,等到垃圾中的水分都过滤掉了,便会被抓斗转移进焚烧炉进行充,分的燃烧。废物运输和废物暂存间基本上都没有人。
      吴悔继续往里走,终于看到了人,这便是一层的最后一个部分——灰渣加工室。垃圾在经过高温燃烧后会产生灰渣,这些灰渣会被储存在储灰罐中,当储灰罐中的灰渣达到一定容量后,经过处理的无害灰渣会被运输到这里,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的工作就是将灰渣职称环保砖。
      整个灰渣加工室被一分为二,一个是制作环保砖的加工室,但是奇怪的是环保砖制作好了之后似乎有专门的人将砖推走,放进一间存储室,但是谁能告诉她,就是放个砖而已,为什么还要刷卡?另一个则是灰渣收集室,在这里,二层和一层是相通的,二层的焚烧炉与储灰罐连在一起,焚烧炉与储灰罐中间管道复杂的缠绕,在这些管道中间吴悔看见了一个螺旋状的楼梯可以直达二层。
      她走上了楼梯,此时焚烧炉里正在进行燃烧,因此噪音非常大,呼呼的声音不绝于耳,如果想在这样的环境下说话的话,大概要扯着嗓子喊吧。
      吴悔终于爬完了所有的楼梯,她的眼前此时是一条长长的铁质走道,走道的尽头是一条白色的铁门。吴悔朝着铁门走过去,却看到纹丝不动的铁门被打开了,吴悔心里咯噔一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这么想着,却看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那个每一次看到都让自己觉得无比熟悉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双手依旧是随意的插在兜儿里,朝着自己走来。
      “从一层偷跑上来的?”男人轻笑着问道。
      吴悔听了这话想反驳,他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是偷偷跑上来的?可以看了看蓝人身上的白色工作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蓝色的工作,算了,省得自己被打脸了,明明都是焚烧厂的,怎么一层和二层的工作服还不一样?这也太扎心了吧!
      “我就上来看看不行啊,你怎么成这儿的工作人员了?”吴悔看着男人身上的工作服有些疑问,在一层可以只有管理人员才可以成为焚烧厂的工作人员的。
      “哦,你以为上了二层就真的可以白吃白喝吗?”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那你……是干嘛的?”
      吴悔看这人的样子,感觉这人应该是知道自己在这儿才来的。
      男人听后指了指某一个角落的摄像头笑着说道:“看监控的,刚好看到你了,所以就来了啊!”
      吴悔顺着男人的手看到了那个摄像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孽缘啊!
      “你,那你要怎么办吧,要不然我回去,你假装没看见行不行?”好歹自己也曾经帮过他不是?
      男人没有理会吴悔的建议。
      吴悔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哎呀,不要那么紧张嘛,我这不就是好奇所以上来看看嘛,你放心,我这就下去了,不麻烦您嘞。”
      说着转身就想走,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就听到男人波澜不惊的声音。
      “你是想离开集中营吧!”
      男人双手插着兜儿,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其实想要猜到一点都不难,一层焚烧厂的这些工作只有那些被称作是管理者的人才能做,但是她一个普通人现在穿着一层工作人员的衣服还没被发现,这足以说明这个女孩儿不简单。不仅如此,这两周内她的父亲和那个叫做于静文的女人都成功的上了二层,钥匙据说都是她找到的,她如果想上二层真的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方式上二层说明她的目的根本不是来到二层,而一层唯一能出去的通道就在焚烧厂内!
      “想要逃出去就跟我走!”男人终于发话了,说完了这句话看了吴悔一眼,就往前走去。
      吴悔听了男人的话思考了一瞬就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相信这个人,但是她别无选择,一个人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对了,见了这么多次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怎么称呼啊!”吴悔跟在后边问道。
      “我叫周净安。”男人在前面淡淡的说。
      “周净安?你还有别的名字吗?”吴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名字怪别扭的,下意识地问了。
      “为什么这么问?”他仔细想了想,他确实有另一个名字:“倒是有一个,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给我取的,叫沈邶,只是后来没有人再叫过了。”
      “沈邶?沈邶……这名字叫着挺顺口的啊,那我以后就叫你沈邶吧!就这么定了,我叫吴悔,以后叫我小五就行!”吴悔跟在沈邶身后笑嘻嘻的说,沈邶,这名字听着就让人开心。
      吴悔跟着沈邶到了监控室,整个监控室只开了一盏小灯,吴悔借着这一盏小灯观察着这里左手边的墙壁上装满了显示器,上面显示着焚烧炉的许多画面,狭长的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房间中央有一个操作台,操作台前只有一张椅子,应该是只有沈邶一个人。借着她又看到了沈邶一把扯过自己手中的工作服,然后打开了里面的一扇门,示意吴悔进去。
      吴悔走了进去,这个房间要比监控室小很多,只有宿舍大小,里面放着一张窄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还有一张沙发,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临时的休息室。沈邶将那件工作服随意的塞在了衣柜里,然后又拿出了件白色的工作服告诉吴悔,如果要出去的话就穿这件白色工作服。
      “你想逃出去?”沈邶做完这一切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吴悔,顺势坐在对面的床边,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嗯!”
      “那,咱们,合作愉快!”
      “欸?”吴悔靠在沙发上呆住了,合作愉快?这什么意思?是要和她一起逃跑吗?他为什么要跑,不是说二层有吃有喝,万事不愁吗!
      “你,要走?我感觉你在这儿生活质量还不错啊!”吴悔不太理解沈邶的想法。
      “你认为一个理想的国度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沈邶站了起来,走向了窗户边的墙靠着。其实用窗户来形容并不是很准确,因为那扇窗户是画出来的,一扇被打开的窗户,从窗户往外瞧,是满天星光,躲在窗边的枝桠被微风轻抚着,窗沿上那一盆盆植物在皎洁的星光下也显得生机勃勃。
      “理想国度?为什么忽然问这么哲学的问题?如果按照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的话来说,一个理想的国度,就是各阶级安其本分,公民德善兼备,千秋万世,皆是如此。但是,我想大概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存在一个绝对的理想国度吧,是人就会有私心,贪、嗔、痴、恨、爱、欲,是人都逃不脱吧。”
      吴悔双手抵在脑袋后,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只有一群绝对理性理想的人,才能创造出一个绝对理想的国度啊,可是如果一个人真的变成前提中的绝对理想,那还是人吗?
      “姜川想创造的,就是这样一个理想的社会,他想用规则与秩序将人修剪成那样理想的人。但是,我并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我想逃走!”沈邶靠在墙边,双手插在口袋中。
      姜川?就是那个每次比赛结束后都会从二层出来的人?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吗?理想的社会?说实话吴悔完全没看出来这人竟然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她很惊讶。
      “我觉得从一层现在的情况来看,并没有看出来他有这种想法!”
      沈邶轻笑了一声,解释道:“因为,你们都是被放弃掉的人啊。他的驯化目标是上了二层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后来那个找钥匙的游戏规则会改变吗?因为这些人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可以放弃,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呢?这种人是最好驯化的!”
      “驯化?他是对柏拉图有误会,还是对理想国度这个词有误会!我第一次听说,创造理想国的第一步竟然是驯化?”
      吴悔开始有些不懂他的想法了,不能用开始这个词,自己从来就没懂过。
      “他认为人之所以会犯错,会去破坏规则,是受到了情感的左右,在他的想象中,最理想的人就应该同机器一样,规则作为衡量一切的标准。当所有人都按照规则做事,那么,一个完美的理想社会便建成了。”
      沈邶大概能够理解那人的想法,既然现实的人不尽人意,那么便让他们回到最初的样子,重新塑造成他想要的样子。
      “所以他做了什么?”这样一个人吴悔无法想象他会做什么。
      “就我现在看到的,每一个上来的人他都会打着为他们好的名义,给他们用一些试剂,这些试剂很神奇,在经过多轮实验后,它们确实起到了让身体变得更强壮和开发智力的作用,但是我每次看着那些人就像看着假人一样,他们就好像丧失了情感一般。当然,他并没有强迫来到二层的每一个人这么做,只是面对这样的诱惑,很少有人会拒绝吧。他会安排那些接受试剂的人学习知识,将他们变成那种所谓的精英,只是后来他们就在二层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想我这种拒绝了的人,他就会把我们安排到这种工作岗位上,只要我们不触犯他立下的规则,他就会让我们一直在二层住下去。”
      沈邶将自己在二层的经历说了出来,眉头蹙在一起。
      “但是,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既然要创造一个理想社会,那么他最终的目的应该是让所有人都变成理想的人。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将一批人的情感抹去了,然后将他们培养成了一批精英人士,然后……”沈邶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了。
      吴悔见沈邶停了下来就接过了话头:“然后,让这一批精英投入研究,制造出更为有效的试剂。我想他的理想社会的计划应该只是在初级阶段,所以他只是选择了部分更容易被驯化的人做了实验,如果他的计划真的成功了……”
      她有些不敢想,这太疯狂了!
      “所以,我想走!在这里,我们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沈邶说道。如果人活着的只是为了变成和所有人一样的人,变成活在套索里的人,那么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之所以是我,就是因为我有着有别于他人的,不一样的色彩啊。
      我们可以喜欢一片星空,但我们不能因为一种强制的规则而喜欢,不能因为所有人所有人都喜欢所以盲目的跟着喜欢,不能为了喜欢而喜欢。我喜欢这片星空,只是因为,看着它,便心生欢喜;只能因为,我懂得那片星空带给我的美……
      “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吴悔见状便问道。
      “烟囱!”沈邶回答道,经过他这么久的观察,整个二层可谓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连个窗户都不给留啊,他想看看外边儿的风景还得自己画,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出口就只有焚烧厂的排放烟气的烟囱了……
      烟囱?沈邶这话一出,吴悔眼睛都亮了,他们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的天呐,英雄所见略同啊,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呀。”吴悔兴奋的感叹到,原本靠在沙发上的背也坐直了,不会又想了一下说道:“不对啊,既然你都想到了,你怎么还没走啊!难道是烟囱那地方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你的步伐?”
      沈邶听了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你以为都是姜川自个儿脑子被驴踢了,屁颠儿的跑来给我说的?我到这儿就两星期,我打探这些消息不需要时间?我计划逃跑不需要时间吗?”
      “不好意思啊,这一天天过得,度日如年啊,我感觉好几个世纪都过去了!”吴悔尴尬的对着沈邶傻笑。
      她感觉在竞赛里遇见沈邶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吴悔不由得想,人有前世今生吗?每一次见到沈邶她总觉很熟悉,就好像他们曾经认识一般,就像这次计划逃走一样,明明已经计划好了,可总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可是仔细想想好像又没忘记什么,反正就是觉着哪哪儿都不对劲儿。可是当沈邶对自己说出合作愉快时,这种不对劲儿的感觉消失了,好像在她的潜意识里,他们本该就是同伴一般。难道说他们上辈子真的并肩作战的战友?
      “所以呢,既然已经有了计划,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吴悔甩掉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重新回到他们一直在讨论的问题。
      “两天后,这两天刚好焚烧厂设备要进行检修,人会比较多,不适合出去。而且我还得屯粮,在二层每天食物的发放都会有一定的数量,我们去食堂自取即可,但是也不能拿太多,会引起怀疑。”说完沈邶看了看两手空空的吴悔问道:“所以,你这次逃跑带了什么?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吴悔默默低下头有些心虚,身子也靠回了沙发上。这算是给沈邶说对了,自己确实除了一支纸做的花之外,什么都没有带。不是自己不想带啊,问题是她背个包儿,她怕自己连二层都上不了啊!所以她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着沈邶,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纸叠的白花……
      “你是……脑子有坑吗?前路茫茫,你就带了这么个玩意儿?”沈邶有些惊讶,这女的会不会心也太大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挺重要的,我就带上了。”吴悔还准备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自己口袋里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自己还装了什么吗?自己怎么不知道?于是便伸手往口袋里捞。
      最后,吴悔在沈邶的惊讶的眼神中,她掏出了一枚被雕刻成玫瑰形状的素色玉扣。在看到那枚扣子的时候,吴悔的内心是懵逼的,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这枚扣子自己是放在了储物柜里,她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怎么会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口袋中呢?这不科学啊!
      “你,是闲自己暴露得不够快吗?”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游戏竞赛里那枚能够指引别人找到钥匙的玉扣吧。沈邶不知道这女的是怎么想的,下周如果游戏再一次开始,这种关键性的东西不见了,姜川不是分分钟就会发现,到时候在一查,很容易就能查道吴悔身上,她是最后一个和那枚扣子接触过的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它自己跟上来的,不怪我啊!我现在把它扔了还来得及嘛!”吴悔欲哭无泪,自己怎么这么难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只要在下一次游戏开始之前离开,应该就没有太大的问题。”沈邶想了想说道。
      吴悔点了点头,她不明白,这颗玉扣到底是为什么会跟着自己呢?
      玉扣为什么会跟着自己,吴悔没有找到原因,但是她是真真实实的赖上了沈邶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吴悔就蜗居在沈邶的小休息室里,她睡沙发,沈邶睡床,偶尔她会出去走走打探消息,和沈邶商量逃出去的计划。
      两天就这样过去了,沈邶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背包,将一些吃的和必须的物品放进了背包里,又拖出了一个纸箱把背包藏在纸箱里,让后在上方平铺了一些文件。两人挑了一个中午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逃走,中午的时候大家吃完饭都会去午休,这时候的人是最少的。两人抱着一个大纸箱装作送文件的样子一路来到了焚烧炉的排烟口。
      由于设备检修,焚烧炉停下了运作,所以整个焚烧厂都安静了不少,排烟口处也是静悄悄的,排烟口的烟囱很大,庞大的圆柱形身躯连接着管道,焚烧炉里产生的烟气和臭气经过处理后变成无害气体排入烟囱。烟囱半个身子在集中营里,另外半个身子则在集中营外,吴悔和沈邶站在距离烟囱不远的架在半空中的铁制走道上。沿着走道一直走可以看到一个开关,打开开关可以看到一个通道,焚烧厂的人会通过这个通道定期清理烟囱。
      吴悔和沈邶沿着走道来到了开关处,他们打开了开关,他们上方的门便打开了,一个梯子自动放了下来,他们从梯子上爬了上去,然后梯子自动收缩回来,门又被关上了。吴悔抬头往上看了看,竟然还有一道门。
      “这个设计怎么这么奇怪,为什么不直接一道门上去?”吴悔纳闷。
      “不知道,但是既然这样设计一定有一定的道理,我们还是先上去吧。”沈邶说道。
      吴悔点了点头,又顺着梯子往上怕,在到达顶端的时候吴悔将门打开,在打开门的时候吴悔心中的疑虑又重了一层,这门竟然是一扇真空门,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一道门终于被打开,吴悔感受到一阵微风在拂过她的面庞,一朵朵黑云在天空中漂浮着,太阳隐匿在云朵中发出微弱的光线。她和沈邶爬了出来,就在他们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的时候,却没想到了现实却结实的给了他们一个大嘴巴子。
      集中营大概有100多米高,他们站在宽阔的屋顶上,风拂过发梢,朵朵黑云仿佛近在咫尺,明明是中午,但却给人一种即将入夜的感觉,周围一片死寂,往远处望去,一栋栋和集中营差不多的建筑三三两两的出现在吴悔的视野中,吴悔心中产生了一个个疑问,大家都进入了集中营吗?集中营外还有生命的存在吗?两人走到屋顶的边缘,向下看去,可是由于集中营距离下边儿太高,什么也看不清。但奇怪的是屋顶的边缘竟然安装了几个望远镜,吴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还是走上前去,借着望远镜打探下边儿的情况。
      透过望远镜,一切的景象都变得清晰,但却让吴悔陷入更大的绝望。望远镜所过之处,竟连一丝绿色都找不到了,所有的植物都只剩下干巴巴的躯干,土地龟裂,随处可见森森白骨,那白骨从形态上分辨,有的是人类的,有的是动物的,他们就那样躺在地上,无人问询。吴悔不禁在想,这个世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为什么人们要生活在集中营里?
      为什么外面世界找不到丝毫的生命迹象?
      为什么姜川想要创造一个理想的社会?
      一个又一个问题萦绕在吴悔的脑海中,但却得不到答案!
      吴悔离开望远镜,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曾经人来人往的高楼大厦如今寂寞的驻扎在地面上,那些看起来有些年岁的建筑,好些都已经倒塌了,只剩下断壁残垣仍在坚守着。
      忽然一阵刺鼻的酸味吸引了钻进吴悔的鼻子,她皱褶眉头搜寻着味道的源头,发现呐源头竟然在自己的背上的背包里,这是什么情况?连忙脱下了背包,而另一边的沈邶也将背包脱了下来,拉开背包。
      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屯的食物竟然变质了!
      原本光滑的水果此刻皱巴巴的,还长出了青灰色的霉菌,水也变得浑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些面包、饼干全都变质了!
      “这是,什么情况?”吴悔感到不可思议,明明他们出来前这些食物还是新鲜的可以吃的,怎么出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吴悔忽然想到了他们出来时集中营里那个类似于航天员进出太空舱的两道门,太空舱的两道门是为了维持舱内压力,不让空气外流,那集中营里的两道门呢,是为了阻隔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如果我猜测得没错的话,现在外面的环境极有可能已经不再适合人类或者说是生命的生存了。我想外面的空气中大概存在着某种物质会让食物变质或者催化他们的生长。”
      沈邶做出了合理的推测,没有人会愿意蜗居在一个小小的集中营里,除非他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姜川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世界已经陷入了危机,环境污染导致外面的世界已经无法生存,所以才建立了集中营。
      难道,姜川真的是为了所有人好吗?
      可是,如果这中间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的话,为什么在他问起其他人世界为什么会陷入危机时,大家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呢?没有一个人能够具体地说清楚世界到底时如何陷入危机的,他们,知道的只是一个结论,然后听从姜川的话浑浑噩噩的生活在集中营里,等待着他想象中的理想社会的实现,最后变成一个机械的只知道盲目服从的人。
      “呵!”吴悔看着眼前这令人绝望的世界,像是终于累了一般坐在了屋顶上,曾经她多么想要看到外面的世界,此刻她便有多么沮丧。难道她剩下的人生都只能呆在集中营里?连抬头想看看天,都是会成为一种奢望!
      或许在百年后,他们都已经死了,新的生命会诞生,但他们却连蓝天、星空是什么样子都想象不出来……
      这一刻她明白了,让她恐惧的不是眼前这个毫无生机的世界,而是看不见希望的未来,是失去了所有目标的无所适从。巨大的茫然感将她裹挟着,一如曾经的自己在汉城混吃等死的那两年!
      此刻的吴悔呆呆地坐在集中营地屋顶上,不知道自己该做些写什么,外面的世界她去不了,可是集中营她也不想回去。她抬头看着布满乌云浑浊的天空。
      “你在想什么?”沈邶看着呆楞着看着天空的吴悔
      “想一段往事!”
      “那大概是三年前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来到集中营前的记忆停留在2032年的秋天,到集中营该有一年了吧,你就暂且当作是3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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