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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集中营里遇故人 ...

  •   吴悔离开了大厅,于静文跟在她身后,她回过头看着于静文。
      “阿姨,你想离开吗?”
      于静文似乎有些愣怔,她不太明白吴悔的意思。
      “离开,去那里呢?”
      “外面,去看看集中营外面的世界!”吴悔镇静的说,她有一种感觉,外面的世界或许并不像姜川所说的那样。
      “可是,这里挺好的啊,只要能上二层,咱们就吃穿不愁的呀!于静文似乎对于吴悔所说的外面的世界,并不感兴趣。
      “可是我们的一生就要蹉跎在这个集中营里吗?看着人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个游戏,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的过完一生?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吴悔不理解,她无法想象,在这样封闭的集中营里过完一生的感觉。
      如果我们生来就只能做一个机器上的不断重复的零件,那为什么要赋予我们思考能力!
      “可是外面难道就会更好吗?如果连活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么意义有什么用呢!这只会让你更痛苦!”于静文对于留在这里异常的坚持。
      吴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这个游戏一个星期便会进行一次,等到下一次游戏开始还有7天。7天,她要想想下一次游戏自己要怎么才能让静文阿姨成为冠军,等静文阿姨去了二层,自己就可以找机会离开了!
      下午,吴悔和于静文到了集中营垃圾填埋的地方打工,就是他们白天玩游戏的地方。
      游戏未开启时和开启时,这里的场景是截然不同的。游戏进行时,抬头便会看到天空,往远处看还能看到有山,一望无际。可是现在抬头,头顶上是一块又一块的显示屏,显示屏呈现半球状,将他们包裹在里边。或许是为了省电,此刻只有他们打工的那一块儿显示屏是亮着的,上面显示的是蓝蓝的天空,剩下的地方则是黑黑的一片,露出机械的显示屏幕。
      在这里,如果没有手表,几乎分不清白天和晚上。
      他们的主要工作其实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整治垃圾。穿上防护服,将垃圾全部翻开,露出底下被污染的土壤,污染的土壤散发着恶臭,他们便在土壤上洒下液体水舱里的那种蓝色液体。据说这种液体能有效的缓解土壤污染。接着他们会铺上厚实的黏土以及防渗薄膜。而那些垃圾则会被带到集中营里的焚烧部门进行称量、贮存、焚烧,焚烧所产生的热量则用来发电并提供给整个集中营。
      那个焚烧厂吴悔见过,在集中营最左侧的一角,与竞赛的半球区域直接相连,所以他们把垃圾装载好后可以直接运进焚烧厂进行贮存。
      在这里,除了竞赛时间外,工人们三班倒,整个整治工作几乎是24小时时时刻刻在进行。吴悔来到集中营里已经快有一年了,每日里穿着防护服收拾垃圾,可是一年过去了,她感觉垃圾一点都没有变少!难道是垃圾会繁殖吗?
      不仅如此,以发电厂每日的工作情况来看,怎么样也足以提供整个集中营的用电量了。但事实却是,集中营每到晚上八点,生活区就会准时断电,以节省电源。
      垃圾从何处而来?电源又到了哪里去?难不成这些蹊跷都与集中营的二层有关?吴悔不想知道,她只是在想,自己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晚上,众人回到了工作区将工作服脱了,然后回到休息区休息。
      走进休息区,他们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门侧的一整排鞋柜,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鞋柜,鞋柜可以放上两双鞋。他们会来到这里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换上干净的拖鞋。
      接着他们会进入睡眠区域,进去后,入眼便是一座座四米宽的竖立双面蜂巢,这些蜂巢直接与天花板相连,可以说是不浪费一丁点儿面积。每一面蜂巢上都是由许多六角形结构组成,那些六角形结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每一个六角形都是一扇门,他们将门打开,是一个大概长一米,宽一米多的六角形睡眠舱,里面大概两米的深度。一面睡眠舱大概可以睡1000人,一座双面蜂巢则可以居住2000人,在集中营里大概有5万人,因此生活区差不多设置了有25座双面蜂巢,供大家休息。
      蜂巢与蜂巢之间大概有2米的空隙,每一条空隙前后都摆两张直达天花板的铁梯,每隔两节便会有一条延伸的走道将前后的铁梯相连,住得高的人从铁梯攀援到相对应的高度,然后爬上走道就可以到达自己的睡眠舱。
      睡眠舱的入口还贴心的设置了一个按钮,将按钮按下去,你的睡眠舱门口就会弹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板,进入睡眠舱前可以将自己的拖鞋放上去,铁板上还有一个一厘米的隔挡,这样鞋子就不容易掉下去。
      吴悔回到了自己的睡眠舱里,掀开了白色的被子躺了进去,清新的柠檬色光点在头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双手枕在脑袋下,有些发愣。吴起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当最激烈的情绪过去,好像就没有那么难以承受了,只要不去回忆,也没什么大不了。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抚平伤痛?就这么一个下午,她就习惯了。其实他不知道,原本自己就没有想过将钥匙占为己有的,她的本意就是给他或者静文阿姨的,算了,自己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吴悔抹掉不知怎么划过眼角的泪水,转而开始去思考她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她想要离开这里,她决不甘心就这样呆在这里。
      那么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如何安顿好静文阿姨。对于静文阿姨,她亏欠了太多,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查哪一桩污水案,阿大不会失去母亲,静文阿姨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儿子。既然静文阿姨不愿意离开这里,那么自己就把静文阿姨送上二层吧,反正玉扣在自己身边,按照自己的记忆,这枚玉扣就是找到了钥匙的关键,等到下一次游戏开始时,自己便把玉扣在带上。玉扣子在自己身上,想要找到钥匙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因为游戏的模式比较单一,因此在大家进入游戏之前,他们会抹去在集中营里的一切记忆,每一次开始游戏都像是第一次一般。在进入游戏之前,他们会被带到一个房间里排队挂号,之后他们会到隔壁房间领取一颗白色的药片,他们解释说这枚药片可以一定程度上预防污染物对他们的伤害,同时也可以消除他们的记忆。但是想要不吃那颗药其实是有难度的,因为在药房领取那颗药时一定要当场吃掉,会有人盯着你,在离开药房前,会有人让你把嘴巴张开检查是否将药吞下,还会搜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空子可以钻,只要在离开前将那颗药处理掉就行了。
      然后就是那颗玉扣子自己要怎么带进去了,毕竟有不少人都能认出来它,被搜出来了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不过自己可以趁着打工时将玉扣放回池子中。等到游戏开始时,自己只要带着静文阿姨直接到喷泉边盯着就好了。只是希望这一次藏钥匙的地方可以人道一些啊!
      静文阿姨的事情的解决了,自己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
      吴悔闭上眼睛开始思考集中营的现状。
      整个集中营大概居住了5万人,还有5000管理人员。集中营一层分为8个区域,半球形的竞赛场所,与竞赛场所挨在一起的是焚烧厂和医疗站,他们进出竞赛区域唯一的通道必须穿过医疗站进行检测是否携带病毒。与焚烧厂另一侧隔着一条走廊相靠的是机械储备和管理人员居住的工作区,与医疗站相邻的则是一个储存室,集中营右下角区域则是大家吃饭和日常消磨时间的生活区。大厅在管理区和生活区的中间,只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和一面指示牌,但大厅却是除了竞赛区、休息区和焚烧厂之外,最大的地方,可以容纳下整个集中营的人站在这里。而休息区则是居民休息的地方,它在集中营的正中央,被大厅、工作区、焚烧厂、医疗站、储存室、生活区环抱着。
      整个一层,只有大厅的上方是可以看到集中营的天顶,其余的地方抬头只能看到二层的地板,而集中营的四壁皆是安装的电子荧幕,看上感觉就像是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但实际上都是假的,都是电子屏幕制造的假象。但是大厅可谓是人流最多的地方,想要不动声色的爬到天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吴悔想了想,她想到了还有一个地方应该可以直达天顶——焚烧厂,垃圾焚烧所产生的烟气需要有地方排放啊,总不可能往集中营里排放吧!而且焚烧厂的垃圾必须在焚烧前必须要分拣和静置脱水,提高低位热值和焚烧量,所以自己倒是可以从焚烧厂试试。
      再说了,一层的焚烧装置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人操作过,整个集中营就只有两层,操作台不在第一层,那必然是在第二层啊!就算自己出不去,她也可以去二层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吴悔趁打工期间将那枚玉扣放回了喷泉中,又偷偷摸摸弄了一点奶片,做成了药片的样子,将药片偷偷藏在了医疗站厕所的冲水箱里。
      比赛的当天吴悔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照常吃完早餐。八点半的时候和静文阿姨到了医疗站的门口,门口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
      吴悔够头看了看门口,门口站着三个穿着医护服的人在给他们检查身体是否符合进入比赛的标准,还有人会搜生,看有没有携带着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此时那一面桌子上已经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了,水果刀,画着图的卫生纸,还有制作的假的钥匙……她不禁感叹了一下,果然规则这种东西就是让人打破的啊!
      一条长队慢慢悠悠的往前挪动,终于等到了吴悔他们,一个人让吴悔张开嘴巴拿着一个手电筒看了看,一个人给吴悔搜身,然后让吴悔走进了一人高的检查舱将吴悔全身都扫描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吴悔放了进去。吴悔进去后靠在一旁等着静文阿姨,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有好几个门,从左至右分别是卫生间、两间没有标识的房间,与其隔着一条小径的是取号室,制药房。
      等于静文进来了,他们便一起进入了取号室排队取号。
      取号时,吴悔站在一台识别机器前轻车熟路的让机器进行拍摄抓取自己的面部信息,又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一台扫描仪器的上验证自己的指纹和掌纹。根据系统的摇号她领取到的号码是23号,这号码不同于其他号码,它是通过一种特殊方式直接将号码印在自己的手上,只有特殊的溶液可以消除。吴悔领取完号码假装肚子疼让工作人员将其带到了厕所,吴悔来到了厕所盯准了左边第二间走了进去,打开抽水盖将那枚用塑料薄膜包住的药片拿出来放进口袋里,最后将塑料薄膜冲走。
      做完这一切她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正准备回到药房时,她撞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阿大。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曾经浓密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头,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不正常的青灰,眼底浓重的青紫色挡都挡不住,眼睛没有力气的耷拉着,过去清澈的眼神中莫名多出了几分阴郁,嘴唇更是苍白干裂得不行,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皮。他干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手扶着白色的墙壁踉踉跄跄的走着,吴悔看着他虚浮的步伐有些担心他会倒下去,急忙走过去将他扶着。
      阿大的手在被人扶住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想要将手收回去,可是力气却没有吴悔大,只能抬起头,看看是何方神圣,可是这一抬眸却让他自己愣住了。这,不是吴悔吗?他略有深意的勾起嘴角,毫无生气的轻声道:“是你啊!”
      不知为何,见到阿大她本应该高兴的,但是心里却不由升起了一丝诡异感,她却将这种诡异感归结为一种惊惧,阿大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她一直以为集中营里只父亲和静文阿姨,在这里一年了,她也曾打听过他们的消息,可是却如石沉大海,没有音讯。阿大变成了这样,那姜植呢?他在这儿吗?又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脑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问了这么一句。
      “呵呵……都是骗人的,都是假的,我们都会死的,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阿大死死盯着吴悔,恍恍惚惚地说道。
      “什么是假的?阿大你怎么了?”吴悔见阿大的样子很是担忧。
      阿大拉下吴悔扶着自己的手,然后挽起了自己的袖口,青青紫紫的痕迹盘亘在他的手臂上,那些血肉仿佛要溃烂一般,有的地方甚至鼓起了血色的脓疱和肉瘤。吴悔被阿大的伤惊呆了,弯着腰看他手臂上的伤,却未曾瞧见阿大眼底鱼儿上钩的表情。
      阿大趁吴悔不曾防备,双手朝着吴悔使劲儿一推,将吴悔怼在墙上。
      吴悔被阿大这么一推,肩膀和头猛地撞在墙上,痛感迅速凝聚在与墙壁接触的部位。还没等她回过神儿来,阿大的手就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已经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阿大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畅快的笑声自阿大的口中倾泻出来。吴悔双手掰着阿大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想把他的手掰开,但是又顾忌着他手上的伤不敢太用力。
      这种状况并没有僵持多久,医疗站的工作人员很快就闻讯赶来,三五个人将阿大扯开,他似乎仍然不愿意放弃,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们的牵制,一边朝着吴悔吐唾沫。似乎是发现他的做法没什么用,他疯了一般用力的拉扯,尖利的指甲发狠了朝那人的皮肤抓着,他用恶鬼一般声音大喊着。
      “我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死了也要拉个垫背,垫背的……吴悔,吴悔!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欠我的,你欠我们全家的,我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大被人越拖越远,但他凄厉的声音仿佛就在吴悔的耳边,话语间冲天的怨气让她避无可避。
      她坐在地上,弯着腰,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按在胸口努力的压住咳嗽,用力的呼吸着,想要平复那种窒息的感觉。她的头压得很低,没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有人蹲下身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吴悔朝着他们摆摆手,借着工作人员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头时眼神还有些恍惚,似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她向阿大被拖走的方向看去,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
      她愣怔了一瞬,没有追问,只是朝着工作人员道了声谢谢,便在监视下径直走向了药房。
      吴悔排着队,估摸着要排到她的时候,左手伸进口袋中将藏着的那颗状似药片的白色奶片夹在手中。待到她领取药片时,那人递给了她一杯水和一粒药片。她假装还处在惊吓中,有些恍惚的接过药片,在往嘴边送的时候,手一抖,药片便顺着手心往下掉,吴悔下意识伸出两只手去接,又被她接住了。吴悔抱歉的朝着他们尴尬的笑着,然后将药片放入口中,奶香味儿十足。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药片就已经被她掉了包。
      其实刚刚药片划过她手心时,就被她抓住了,掉下去的是假的奶片,药片不算大,很小。她将薄薄的药片藏于左手食指与无名指的指缝间,然后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将奶片接住并递到了口中。
      吴悔含着奶片,右手接过他们递给自己的水杯,含了一口水将奶片吞咽下去。药房此时人不算少,吴悔挑了个人不多不少的地方,一只手拿着水杯,一只手自然的下垂握拳,实际上手指在暗暗的使劲儿将药片一点点碾成粉末。接着那些白色的粉末又被吴悔不动声色的转移到了杯子里的水中,与透明的水融为一体,残留在手上的白色,吴悔极其随意的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两下,大功告成。
      待吴悔做完这一切,静文阿姨已经吃完了药片,吴悔将杯子里的水倒掉了,然后将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药房有两个门,一个进一个出,一旦进来了就不会让人出去。吴悔和于静文到了出去的门,门口站着人检查。他们出去后是一条通道,通道的另一端可以看到纺织厂的大门打开着。
      吴悔来到了这个熟悉的纺织厂,吴悔和静文阿姨站在一起,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阿姨,蒋呈的死您恨我吗?”
      “当然没有!”于静文没有犹豫的回答。
      “我知道了……”吴悔听道这个答案似乎没什么其他的想说的,静静的看着周围,仿佛这是一个非常随意的问题。
      工厂里的人一个个倒下了,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吴悔靠着墙也假装着倒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静文阿姨在盯着自己,这让她有一种不适感,但还是忍着装睡。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工厂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渐渐有人站了起来。
      当他们走出长廊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关键这雨还有些酸酸的味道,全身都被淋湿,湿哒哒的衣服吊在身上感觉重了好多斤,湿软带着恶臭的泥土让她每走一步都不知道要多花多少力气。吴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就不明白了,就一个电子屏幕还要模拟得这么真实做什么?
      在记忆的加持下,吴悔很快就到了喷泉旁边,并且直接锁定了那一枚被雕刻成一朵盛开的玫瑰状的素净的玉扣子,并很快在桥底的淤泥中找到了钥匙。
      吴悔这下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要下雨了,原本干涸的河流因为这场不知道下了有多久的雨竟聚集了一米深的水,河水湍急,吴悔站在水中差点儿没被冲走。
      两人找到了钥匙,为了防止有人来抢,迅速回到了工厂,吴悔将钥匙递给了静文阿姨,想让她去开门。
      可是不知为什么,静文阿姨就是不肯,吴悔看着闻讯赶来的人,强硬的将钥匙按在她手上,然后捏着她的手将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听到工厂里宣布静文阿姨成为了这一次的冠军,她满意的笑了。
      工厂的大门被打开,他们通过了那条长长的走廊,吴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口袋里面摸了一下,看来这一次那枚扣子没有跟过来。
      他们在工作人的引导下穿过长廊,药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但是对面的门却打开了,他们走了进去,一个个井然有序的躺进了蓝色的液体水舱中。
      但让吴悔没有想到的是,那枚玉扣子竟然藏在了自己的卫衣帽子里跟了出来。
      而吴悔又在那个指路牌里听到了静文阿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对话。
      吴悔真的很无语,难道是这个指路牌长得太隐秘了?所以大家说什么悄悄话都喜欢在这里说?
      只听到那陌生人说:“你说你好不容易得到了钥匙,多好的机会啊,你就要放弃?”
      “呵,我这把年纪了,上二层能活多少年?我只想把她拖死,我知道她绝对不会丢下我的,我要让她一次次的经历这一切,直到把她拖死。你知道今天那个在药房门口被拖走的男人吗?他就是在竞赛的过程中得了病变成这样的。我要吴悔和她一样,我要她为我的儿子赔命!”静文阿姨怨毒的声音透过指路牌传进吴悔的耳朵里。
      可能是过于巧合,吴悔听完了全程竟然觉得没什么所谓了,心里什么情绪都没有,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她等于静文说了个痛快,转身进了指路牌后面。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拖死我?”吴悔面无表情的说。
      “是的,没错,每一天我都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死!”
      于静文见被吴悔撞破了,也不再装了,额头上的褶皱都显得狰狞。
      吴悔点点头,说道:“蒋呈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我劝您待会儿做选择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能够拿到这把钥匙了,我不会再管你了。从今往后,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我想,蒋呈不会想看到您为了报复我而折磨自己的,如果您不希望他死了还要为您担心的话,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吧!”
      “欠蒋呈的,欠您的,欠你们所有人的,您放心,我会好好的,全部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吴悔说完这些,转身就离开了。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奇迹般地竟然没有什么难过之类的情绪,甚至有些如释重负,一直隐藏在心里的阴暗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有破土而出的征兆。
      她,终于可以不用顾及所有人的感受了。
      她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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