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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在这座充满锋利狰狞直角线条的建筑内部,正中心有一个十分宽敞的密闭礼堂,诺大的空间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扇仅供一人通过的门,礼堂内的墙壁上凿出许多烛台,密密麻麻的蜡烛满布四周把这里烘地明亮,无数的火苗在来者瞳孔中躁动着。

      “大家请安静下,首先请允许我对今天到来的各位朋友表示衷心的感谢!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这个收留这些可怜人儿的避所,没有你们,谁来给这些被外面那万恶社会抛弃的人们一个家!”疯人院的院长站在大堂中央举起手示意所有人看向他,包括何西亚在内的十个疯子此时被打扮地光鲜亮丽站成一排,只是他们每个人头上都罩着头罩,四散在周围的来客约有十七八人,都戴着面具,从穿着来看只有一位女性。院长抑扬顿挫地喊着:“是你们的慷慨解囊,让这陈旧的、黑暗的、被人遗忘的角落蓬荜生辉!今天,又有十位兄弟姐妹在这里等着你们,等着你们的无私关爱,等着你们带他们回家!现在,就由鄙人为大家一一介绍一下!”他边说边走到十个疯子最靠近他的那一个,话音刚落,那疯子的头套就被扯了下来,打头阵的必不同凡响,一头雪白长发从黑色套子中迸发而出,白发掩映下是更加雪白的肌肤,浅灰色接近透明的眸子仿佛异界的精灵。一阵低声骚动后院长又发话了:“相信大家对这位姐妹都很中意,这是千万人里都难寻的极品!是神派遣来人间普度众生的天使!但是别着急。。。”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瓮声瓮气有人说:“我来科普下,这不是神的旨意!这是白化病!普度众生一般为佛教用语,跟天使不是一个系统!”
      “谁!”院长慌张左右看看,原来是排在后面那疯子!他极度不满瞪向身后工作人员,那人心虚上前小声说:“可、可能是嘴巴没粘牢。。。”
      “废物!下次把你也卖了!”他皱眉小声骂了一句立刻堆起了笑脸走向何西亚,摘掉他头套说:“看来这位兄弟等不及要和大家见面啦!大家先别介意他的疯话,这些家人们都神智不清这大家都是提前知道的,先来看看长地怎么样,相信不会让大家扫兴的!”
      何西亚终于重见光明了。
      “做人真可怜,仅仅把眼睛遮住,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眯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满目光亮说。
      “呵。睁着眼睛的时候,也不是什么都能看见。”一个美艳妇人受不了面具的憋闷把它摘掉了,有人提醒她这样不好,可她不在意。
      “嗯?音吹丝听!当然看不见!你离懂得'神',又近了一步!”他潇洒指了指她说。
      “哈哈哈哈。。。这是个真疯子啊?”她喷笑出来弯腰捂嘴向院长问道。
      “额。。。这个。。。”院长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喂,你叫什么名字?”她走上前细细打量他一番,尤其是盯着他眼睛看了一会儿问。他被突然的凑近搞得莫名其妙,嫌弃对方精神有问题似的答:“何西亚。”
      “哈哈哈哈哈何西亚?我还德玛西亚呢!”她憋着笑继续挑逗地问:“那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重要吗?”
      “不重要吗?”
      “你知道吗?就算在地球上,生命力最强的生物都是没有性别的。性,限制了永恒。”
      “你有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
      “难道。。。没有?”她突然真的疑惑起来,疑惑后是巨大的嫌弃。
      “我得先弄明白你到底在问我什么有没有,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疯子!”她突然不耐烦地伸出手掏向他某处,须臾,说:“疯子。”她瞪了他一眼,瞪完了又有一丝欣赏挂在嘴角,她转而向院长说:“有意思,这家伙我要了,多少钱。”
      “额。。。陈太太,您也知道我们这儿流程,还没完成揭面,也还没竞选出最受欢迎前三位,也没到最后竞价环节,这价钱,还不好定。”
      “哼,等着吧,老头子。”她鄙夷瞧他一眼,便抱着胳膊坐到一旁,只等最后,志在必得。
      果不其然,最后有四个人中意何西亚,陈太太以最高价拍得,那个白发女孩被六个人看上,竞价时没有人甘落下风最后越涨越高可没有人愿意放手,又都不想再拿出更多的钱,差点打起来,还是院长主持了公道,他出了一个主意,他们每人出最高出价的一半,可共同拥有女孩收养权,周一到周六每人各占一天收养权,周日共同抚养或定为女孩休假日,时间顺序抽签决定,但六人必须签一份以周为单位,不损害他们享有女孩抚养权的合约,如在第一周出现违约者则付其它五人每人当初所掏领养费的百分之五十为罚款,如在第二周出现则罚款降为百分之二十五,以此类推,直至罚款为零。但当罚款为零时怎么办并没有人有所争议。

      何西亚注视着被那个刚刚抽签抽中的幸运儿带走的女孩,最后一面她回头看了一眼,空洞眼睛里的语言,似曾相识。

      “别害怕,我跟那些猥琐的虐待狂不一样。”漫长的路程结束后,何西亚被陈太太带回她自己的住所,是在半山腰上的一座独立别墅,院子很大,看守森严。他被关进一间上下左右前后都贴着纯白色瓷砖的屋子中,空荡地连一粒尘埃都看不到,在这之前他们灌了他一些药物,上吐下泻一番感觉身体被掏空。
      “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哈哈,那我们就做些实验,让我,也让你自己看看自己的底线。”说完,她就转身出去了,尖锐的高跟鞋底敲击着瓷砖地面“嘎——嘎”作响,随着身姿晃动的低马尾仿佛在为这声音伴舞。
      那融和在白色墙面中的门一连三天都没打开过,白色地面上隐约出现了一些污秽液体干涸后的痕迹,强烈难耐的饥饿口干过后意识渐渐消沉,在它完全消失之前门开了,瘫在地上的何西亚只瞧见她越来越近的高跟鞋。。。

      鞋子细长的尖头正对着何西亚的眼睛。
      “饿了吗?”
      “是的。”
      “渴了吗?”
      “是的。”
      “你饿,你渴的时候,想到最多的是什么?”
      “额。。。老鼠。”
      女人显然没想到这样的答案,略一迟疑,就示意随从去准备,他回来时带了一篓蝙蝠,和一个榨汁机说只能找到这个,她说也好。这是真正的榨汁机,不是那种把所有东西都搅碎在一起的料理机。
      “你饿了,可以吃它的肉,渴了,可以喝它的血。”
      “你想地倒是很周到。”何西亚瞅了瞅那些灰色的蝙蝠,黑溜溜的眼睛闪着精光,和老鼠长地倒真像。。。为什么要说老鼠呢?我对它印象太深刻了,我的确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它,可这要如何下嘴?其实。。。所有哺乳动物肉的成分都是蛋白质,而血液的绝大部分都是水,其中也包含了糖,脂肪,蛋白质和各种有益微量元素,其实它是很理想的饮料啊。虽然眼前蝙蝠很可能会携带病毒,可如今也别无选择了。这样想着,他爬过去就要那蝙蝠。女人站过来踢走他的手:“你求我。”
      何西亚趴在地上,仰头看了她一眼,说:“我求你。我求求你,给我吃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你怎么能为了一口吃的连尊严都不要了?”
      “你为什么要和一个疯子谈尊严?”
      “我们都知道,你们不是真的疯。你当我们蠢吗?花那么多钱买回一个疯子?”
      “。。。尊严能当饭吃吗?”
      “不要脸的东西!你们男人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男人为了娶我,不惜在结婚当天被朋友们扒光了五花大绑在树上让人参观。。。哈哈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贱?”女人恶狠狠地把鞋跟扎在他手背上,直嵌进掌骨缝里:“我抽你十鞭子,换一只蝙蝠给你,你同意吗?”
      “我同意。”
      “软骨头!”一味的顺从像是更加激怒了她:“有人说人生最不幸的两件事就是得不到和得到了,你应该珍惜你现在的临界状态。”
      “唔!——”骤然落在身上的鞭子让他瞬间清醒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可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就连痛呼都是微弱的,陈太太没有说一句话,连续抽了十鞭,那鞭子上挂满细小尖钩,几分钟下来他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染在纯白色的地板上红得刺眼。

      “舒服吗?”
      “不舒服。可这又怎么样?不管是怎样的感觉,我都接受。否则不是白来一趟吗。”
      “很好。她抓了一只蝙蝠在他苍白起皮的嘴边,可那蝙蝠并不老实,抖动两下翅膀,窜到了他后背的伤口上,啃食起来。
      她抽完整整三十鞭,把剩下的蝙蝠一并放出来扔在他身上:“多余的就当送你的,谁吃谁,看你的了。”说完,就走了。

      “扑簌簌。。。簌簌。。。”那些蝙蝠发出了微弱的啪嗒翅膀声,它们小小的血红的舌头伸进肉里搅动舔舐着,刀锋般的牙齿插进去挤压出更多更新鲜的血液来。。。钻心的疼痛带着气直冲喉咙,可他叫也叫不出来,忽地凝结了气力抓向正伏在腿上的那只吸血蝠一把拽下来捏着它的翅膀撕成了两半,此刻它嘴里还衔着一块儿他的肉。很快,地上吸血蝠零碎的尸体落在了地上。
      何西亚望着那些灰红相间的碎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平静了一段时间,有几个小时,或一天,或几天,他分不清了,饥饿感已经消失了,或者说麻木了,在昏沉中突然之间振聋发聩的声波撞击在房间里的每一面墙上,心脏的猛烈跳动让他呼吸急促,巨大的音量快要掩盖音色本质,依稀感到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擂鼓、镲片撞击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昏沉睡意就快要抵挡住它四面八方的进攻,可就在那一瞬间神经又紧绷起来,如此反复,神经像被拉扯到极限的钢丝在断裂边缘,绞上心脏仿佛整个人就要分崩离析。
      “你去死,证明给我看。”雷顿突然站在他面前,淡定地说。他果然是疯子,一转眼就又变成癫狂的状态喊着:“你去死!你死了就能证明你是神!”

      “你瞧瞧,身上烂成那样,这张脸可是完好无损呢。”
      脑中巨大的声响和雷顿的狂叫还在徘徊,像浪潮一样拍打着他的思维,突然清晰出现的轻柔的女声,掩盖了这一切,她蹲下来,修得尖锐的指甲刮在他脑门儿上,拨开了挡在他眼前的那几丝卷发。
      “谢谢。我知道人注重皮相,特地挑了这副模样。”他瘫在墙角无力说,身旁连一根蝙蝠的骨头都不剩。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真疯了。”
      “让我们别再纠结在这根本不存在的问题上了吧。”
      “哦?我记得你说过,在你这儿,性别不存在的。今天让我来试试,是不是真的?”
      一个性感火辣的女郎走了进来,风情万种地摆着腰肢趴在他身上,一点儿也没有嫌弃他一身的血污,极尽所能地撩拨着。待他□□被完全勾起蓄势待发时,女郎束住他的双手,又往他嘴里灌了一小瓶液体就离开了。
      女人牵了一头猪进来:“难受吗?”
      “嗯。”
      “你得感谢我的药,它让你现在多难受,就会让你发泄时多爽。当然,要是一直憋着,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爆炸?”
      “谁说我会憋着。”
      “打嘴炮可不过瘾哦。”她又走了,这次她留下了这头猪。
      他望着这头小猪,粉红的皮肤,憨憨地呼吸着,竟然也有点可爱的,它不怕他,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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