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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19 执迷不悟 ...

  •   赵择麟从来就不是什么懂得克制的人,字典里更是没有“守.身.如.玉”这个词,这股火既然被挑了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何况这人还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又怎么可能不去撩拨招惹这个“系铃人”?

      这个吻虽因比宴席间添了几分情.欲而显得绵长缱.绻,可归根结底仍是骤起的强.吻,依旧粗暴激烈,显透着荷尔蒙的碰撞。

      唇齿分离,俩人双双喘息,目光在橘红的灯光下缠绕交织。

      良久,叶问嘉开口,语调轻声却嘶哑,镜片后的好看眉睫蝶翼般轻颤了下,眼睑低垂,看不清主人的真切神色:

      “你病才好……”

      “多'运动'病才能好得快嘛……”

      晦暗的灯光给他的那双风流桃花眸更添了几分迷蒙,倚在一旁的赵择麟笑得痞气。

      觉察出了叶问嘉言语中的回避闪躲,赵择麟收起了方才的浑话,支身凑到他面前,像是追寻真相答案的小兽般故意顶着他的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叶问嘉,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要是对我没感觉那之前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帮我,对我那么好?”赵择麟一字一顿。

      这番话说得直接到几近露.骨,可赵择麟面上却仍是坦诚,他向来活得潇洒。更何况面对叶问嘉,他自诩问心无愧,毕竟不管是谁先动的情,每每却都是对方三番五次地闯入他的世界,撩拨他,对他好,甚至舍命相救。

      见叶问嘉不说话,赵择麟理所当然地将其视为默认,他便再度俯身亲了上去,手也不老实地隔着对方衣衫抚摸了下去,却小心避开了还缠着纱布的小臂。

      叶问嘉似乎想躲,又似乎没有,毕竟正如他方才所说,赵择麟的确低烧刚退,浑身力气不大,叶问嘉只要想,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他推开——

      但他没有。

      “嘶……”

      叶问嘉轻嘶一声,黑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暧.昧。

      见对方一贯的光风霁月终于有了破绽,赵择麟心下腾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鼓舞,毕竟他一开始接近这个男人正是因想撕开他的伪装,瞧瞧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他是否表里如一。

      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僵硬,赵择麟伸手顺着对方的肌肉线条一路轻抚打转,这些技巧他虽未曾在男人身上试过,但在赵择麟看来却是殊途同归,无甚分别。

      听着叶问嘉从喉咙中发出的轻声喘.息,感受到对方渐烫的体温,挑衅般的,赵择麟凑到叶问嘉耳畔,故意衔着耳垂嗓音喑哑:

      “……你y了。”

      回应他的只有黑暗中带着些压抑的轻声低.喘。

      赵择麟心下陡然生出一阵畅快,他始终认为生.理反应是永远骗不了人的。这么想着,赵择麟便伸手扯开了叶问嘉的腰带,并仰头索吻,叶问嘉停了一会,最后仍是将唇附了上去,而方才缩回的手臂也随之回拥过去。

      ……

      *

      瞎折腾了一晚上,待胡乱洗漱完已近拂晓。翌日清早醒来,看着叶问嘉脖颈间自己昨夜故意留下的星点吻. 痕,仿佛那是所有物的烙印般,撑着脑袋偷瞧着叶问嘉睡颜的赵择麟勾了勾唇角,满意而笑。

      在那日街道偶遇后,一连数月赵择麟都没再见过沈清河,倒不是唐梁梨园将他拒之门外,而是赵择麟终日不是忙着家中工厂的事,便是急着和个跟屁虫似地黏在叶问嘉身后,他把厂内绝大多数的权利全权交付给了叶问嘉,除了对对方能力的认可,更多的却是信任。

      他相信叶问嘉,也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得到这个温淡如玉的男人的心。

      当沈清河再次见到赵择麟时已是初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因沈清河应了赵择麟的请求,在先前赵家的一项合作中牵线搭桥,趁着久违的休沐沈清河便借机把他约了出来。

      为表感谢,赵择麟同意了,但他却在第二天才姗姗来迟地晃悠去了唐梁梨园赔礼道歉。

      让喜儿把赵择麟拿来的两大罐上好秋茶放妥,沈清河皱眉打量起倚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的赵择麟。许久未见,他身上的纨绔气更浓,眉目间更是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散漫——

      那是一个人全身心地相信另一个人,把一切分内事物交付予其后产生的慵散。

      一如既往地,赵择麟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未系,看着他敞开的领口下笔挺锁骨上印着的暗红痕迹,沈清河眉头愈发紧锁,而这股怒意竟压过了打破他这二十多年来一贯守时习惯被打破而带来的愤怒,翻山倒海地在他心头波涛澎湃。

      “……你昨晚和叶问嘉在一起?”

      半晌,沈清河缓缓开口,因为昨夜的淋雨着了凉,他的声音不复平日的清朗纯粹,反而低沉沙哑,甚至带上了些许鼻音。他虽竭力压抑着心间翻涌的怒火,可紧锁的眉峰与颤抖的声音却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嗯哼。”

      赵择麟微眯着眼睛用上挑的尾音“嗯”了一声,并不置可否,他轻佻慵散的眉目间登时桃花盛开。

      在外人面前赵择麟从不避讳这些,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情,前二十年生活使他养成了逍遥张扬、不在乎自己不在乎的人的目光的脾性。加之床.上更多时候其实基本上都是赵择麟在主动,叶问嘉落下的痕迹几乎少得可怜,他便更加觉着没有遮掩的必要,反倒是叶问嘉每次第二天总要穿他那身被赵择麟嘲惯了的青衫,惹得赵择麟继续缠着戏谑。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等了你一个晚上?”沈清河咬牙切齿。

      天公不做美,昨天傍晚忽而下了场不小的秋雨,怕赵择麟过来找不到他,沈清河就一直站在极窄的廊檐下等他,可这一等便是一晚上。直到整条街的商铺全部打烊,而他的衣服也全然湿透后,瞧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沈清河这才浑浑噩噩地回了梨园,而方一回去,他便因染了风寒而被迫推掉了第二天的演出,惹得班主一顿责罚。

      “抱歉归抱歉,可我当时已经遣人去店里同你说过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耽误了,更何况,”赵择麟耸了耸肩,扬起下巴指了指柜里放着的那两大罐秋茶,“我这不是来登门赔礼道歉了么?”

      赵择麟的言下之意很简单,一切都已于事无补,非要怪就怪你自己死心眼不走。

      “赵择麟——!”

      听着“更重要的事”这五个字,沈清河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揪住赵择麟的衣领,把无甚坐样的他从座位上拎扯了起来,赵择麟猝不及防,小腿碰到椅腿,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你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危险吗?我曾委托别人调查过他,他的履历是看着一尘不染,但以他的身份一看便是用心抹去修改过的了!”

      “你.他.妈别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

      于事无补,于事无补,于事无补……确实是于事无补!他当时怎么就他.妈.的瞻前顾后,非想着等一切都安顿打点好了再开口;怎么就非他.妈.的纠结那些压根就无所谓的破烂面子尊严,说不出那些挽留表白的话。

      沈清河简直想给自己和赵择麟两个耳光。

      因从小心尝遍人世疾苦且心高气傲,在遇到赵择麟之前,沈清河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更不要说表露了。

      可沈清河同样清楚,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现在追悔莫及,早已于事无补。

      被这般咆哮质问,赵择麟也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意,脸色同阴沉到冰点,他的眉眼虽然生得风流轻佻,但是冷冽起来却也同样镀着层寒光,他抬手扒开沈清河的扯拽,扬唇冷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赵择麟继续嗤笑,微凛的眉目甚至染着几分倨傲。

      “沈清河,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你当你是我的谁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

      沈清河闻言一怔,他张了张嘴,嘴唇翕动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对方语塞不答,赵择麟也不再废话,拿了方才披在椅背上的外套伸手一掸上头漂浮的纤尘,尔后往身上一披,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从唐梁梨园不欢而散地回到家中,或者说叶问嘉家中后,在对方一手讲解下才看完全部报表的赵择麟忽而放下要他肯首签字的支票合同,抬头叫道:

      “……叶问嘉?”

      被突然叫了名字,叶问嘉神色不变:

      “我在。”

      赵择麟虽然纨绔却并不愚蠢,其实早在方才同沈清河争执前他就已经偷偷派人调查过叶问嘉的底细,见得出的资料干净无瑕才放下心来。他先前并未深想,而今日经过沈清河这么一番并不温和的提醒,他心底也随之生出股异样。

      “你在去外头留学之前是在在浙江对吧?”

      “是的。”

      正在书柜前整理书架的赵择麟神色淡淡,他挽着衣袖,露出的那截小臂上纱布虽已拆除,可却仍攀附着一道狰狞的伤疤,言语间便又将一本被赵择麟放乱了编序的书抬手放了回去,赵择麟认出那是一本心理书,上头载着如“吊桥效应”等他看不懂也没兴趣深究的名词。

      “这些我之前都曾说过。”

      “那你在国外向洋鬼子们学了些什么啊?”赵择麟问道。

      “金融与管理,但学得很杂,外国文学乃至化工方面都曾有所涉猎。”

      怪不得父亲找了他做助手,这专业的确算是对口了,赵择麟托着下巴暗自忖道。

      “……听说你还辅修了心理学?”

      叶问嘉点了点头,并不回避:“是。”

      这倒的确都对得上号,没有胡编也没有遮掩,甚至连自己的前妻的事都曾同他无意说过,这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只是被人反复盘查询问却这般淡定娴熟……

      提笔在支票上提笔签了字,赵择麟托腮想了想,只能把这归结到“可能学过心理学的人懂他人心理,脾气比较好吧”上。

      待叶问嘉收拾完书柜转身坐下休息,便发现面前的书桌上多了一碗八宝菜,虽然卖相看着着实不敢恭维,但味道闻起来却是飘香。

      叶问嘉有些惊异:

      “你做的?”

      赵择麟挑了挑眉梢,洗了双筷子递了过去:“尝尝看。”

      叶问嘉捻着尝了一小口,登时面色一变,那变化虽然细微,但还是被赵择麟捕捉到了,正当他以为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难以下咽时,对方却缓缓开口:

      “很好吃……”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

      显然对对方的这个感谢觉着有些奇怪,赵择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

      “你要是想吃江浙菜我以后有时间就给你做呗,要嫌我照着食谱做得难吃去外头饭店也一样,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问嘉没有说话,只是以略显僵硬的姿势继续缓缓吃完了碗里的菜肴,惹得赵择麟不由在心下暗自慨叹自己这力气算是没有白费。

      后来赵择麟才知道对方此番并不是在含糊其辞故作惊诧,而是是真真正正的没有然后。

      赵择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他就算耳濡目染也从父亲和大哥那学到了不少东西,更何况他骨子里流着的就是经商的血,只是他这些年不学无术让他没有用武的余地。不久,他也觉察到了厂中的不对劲——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玉山我车速太快,还是赵少爷太浪,被锁到自闭了,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就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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