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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一起去逛街 ...

  •   幼姜的脸冷不丁突然欺近,君华心里一阵慌乱。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活色生香的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僵硬地点了下头,重复了一遍幼姜的话:“对,我只要小厮伺候。”

      就是第一天发现自己穿越的时候,幼姜也没有这般失望过。

      她很是替郭夫人伤心。

      郭夫人昨天逗芝儿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满怀期待地拉着君华和自己的手,说道:“等你们也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为娘就真是了无心愿了!”

      这个世界上,幼姜最最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让郭夫人伤心,可自己很可能终身不嫁,君华又不近女色......唉......

      她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重新转回君华身后,有气无力地擦起了头发。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同性恋者,她的态度其实是十分开明的,穿越前她的朋友寥寥无几,其中一个就是同性恋。

      可眼看自己视若弟弟的君华,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断袖,幼姜心里还是无比失落的。

      君华却丝毫不查,他觉得自己的耳朵热了,脸孔也涌上红潮,心里更是柔情百转,像是有无数只小手在不停地挠他痒痒……

      再这么擦下去,他怕是要失控了……

      他抬手,握住幼姜嫩白的手腕,回头笑看着她,揶揄道:“大小姐,你是帮我擦头发,还是帮我剃头呢?我的头发都要被你拽光了,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它们吧。”

      幼姜夺出自己的手腕,把巾帕往书案上一掷,笑骂道:“让擦的是你,不让擦的也是你!在我房里,把我呼来唤去的,还真拿我当你的丫鬟了!”

      君华站起身来,扶住幼姜的肩膀,低下头,笑得清朗和煦,语气温柔道:“擦发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既然如此,不如我今日就当妹妹的小厮,伺候你出门如何?”

      幼姜呆了一下: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听完他的话,眼睛却不由一亮,欣喜地望向君华,问道:“真能出门吗?我一直都想去几个东京有名的铺子里看看。”

      想改造落后的古旧店铺,哪能不借鉴行业先进经验?

      她兴高采烈地从书架上拿抽出一张店铺名单,递到君华面前:“这几家我都想去!雪兰打听过了,说是东京城最好的绸缎首饰铺子了。”

      “好。”君华当然是无所不应。

      两人只带了车夫出门,逛完街后,是君华亲自拎着购物的战利品——三匹给郭夫人的淡色蜀锦,两盒给元宜元贞的珍珠白银头面,以及一大堆吃的玩的,跟着幼姜回到了马车上。

      幼姜戴着精致的细罗纬帽,全身上下罩得密不透风,走在君华身旁,看他一个大家公子,却干了下人的活,动作还说不出地闲适从容,忍不住打趣道:“吴三公子,让你不肯带雪兰,怎么样,当丫鬟的滋味不好受吧?”

      君华把东西交给赶车的老薛头,取下木凳,放在幼姜脚前,牵起她的小手,小心地把她扶上马车,才笑着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幼姜心里好笑,这个爱面子的家伙,还文邹邹地嘴硬上了。

      眼前却忽然一暗,君华一欠身,再次挨着她坐下了。

      话说他们来的路上,他就这般坐在她身旁,她想想他的性取向,又对比一下元宜恨不得挂到自己身上的德性,便忍下了。

      君华比幼姜高了一头多,坐下时,鼻子正好和幼姜头顶水平,口鼻间萦绕着幼姜头发的幽香,微微一侧脸,幼姜耳后细细的绒毛,领口的一抹白腻,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以前怎么不知道,女子的头发竟可以这般好闻,这是什么香味?

      冷香扑鼻,有点像桂花香,又有些甜丝丝的,似乎像是什么果子……

      直到幼姜扭脸,笑吟吟地看着他,才发现自己完全没听见她的问话,只展颜而笑,答道:“好。”

      幼姜乐了,拿指头戳了下他的额头,白了他一眼嗔道:“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你就说好?”

      君华捉住她白玉般的小手,笑着看向她的眼睛,放柔了声音,认真地说道:“不计你说什么,我都会说好。”

      饶是幼姜活了两辈子,经他这么深情脉脉一看,心也少跳了一拍。

      幼姜一囧,呃,要不是知道他已经九曲十八弯……

      连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斜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少拿你那套外面哄人的话来戏弄我,咱们好好说话。”

      见君华脸一沉,一脸不喜,便唇角轻扯,问道:“我是在问你,樊楼的素斋自然是东京第一,只地方拥挤,客人又多。最近汴河边又开了间百尺楼,听说有九层楼高,临窗眺望,风景极是宜人,你想去哪个?”

      君华的一双丹凤眼中,重新染上了几分笑意,笑得温和无害,俊美无俦,答道:“你想去哪个,我们便去哪个!”

      幼姜心里再次默默一叹,真是祸害呀祸害!

      这般姿色,又这般会撩,居然是自己的三代以内血亲,而且……还是个弯的!真是令人扼腕!

      来到百尺楼门前,刚想上楼,接待的伙计却一脸抱歉,告知两人,八层九层都被人包了场,只能请俩人屈居第七层了。

      不过百尺楼的楼层很高,登上七楼,向外挑看,大半个笼着轻烟的东京城,也已尽入眼帘。

      看着汴河上穿梭如流的画舫,还有远处巍峨连绵的夷山,幼姜轻轻呼出一口气,觉得分外地心旷神怡。

      君华见她临窗而站,一身色彩寡淡的衣裙,却掩不住少女的婀娜,反而更衬得她面容秀美,冷艳绝伦,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朵不染尘世凡俗的异世奇花。

      一时间,心里竟被狠狠揪了一下,她离自己这么近,为何却又如此神情疏离,似乎遥遥而不可及?

      他晃了晃头,把隐隐的不安甩到脑后,玩心忽起,指指楼上,玩笑道:“我听着楼上半天没有动静,说不定那客人还没来,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幼姜也有几分心动,顶层的景色肯定更加震撼。

      两人轻手轻脚,悄悄走到第九层,还没进入走廊,就听见右手边雅室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只听一个女声说道“……哥哥快别说了,表哥他不会娶我的!他如今贵为二皇子,自小在姑母身边长大,日后,怕是有大前程也说不定……”

      事关赵德明,两人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停住脚步细听了起来。

      幼姜万万没想到,一向温柔和气的苻姑娘,竟会说出这种典型白莲花台词:“我是个无才无貌的,表哥他是天潢贵胄,哪家贵女娶不得,如何会看上我……”

      一个男声答道:“妹妹放心,哥哥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早先德明出门读书,王家二小姐寄给他的信,我也依你而言,都一一拦下了,让人仿着德明的笔迹,给她回信,一直牢牢地稳住了她,如今她终于出嫁,妹妹可谓是去了心头大患!”

      男声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就明显低沉了下去:“就是上回德明入京时,哥哥办事不利,一着急,你还没到跟前,下面的人,就已经把他弄到水里去了……”

      苻姑娘赶紧说道:“哥哥说得什么话!哥哥的能耐,再大的事也不在话下,是我自己命苦,只是……以后怕也不能提携哥哥了 ……”

      苻哥哥急了:“妹妹灰什么心!咱们苻家一门三皇后,不论柴家赵家,官家轮流做,皇后总是咱家的!我苻雄就是肝脑涂地,也一定保你当上皇后。”

      苻姑娘半晌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当不当皇后,又有什么打紧,只是苻家不能在咱们兄妹手里败了……如今是国丧,先等这三个月过去吧,到时不禁酒宴游乐,宫里事项多了,咱们再细细筹划。”

      又说道:“哥哥去把门打开吧,虽说你把两层楼都包了,但只怕隔墙有耳,咱们开着门,就是有人想在外偷听,也是不能的了。”

      幼姜在外面听了,心中大吃一惊,怪不得人说“人不可貌相”,“咬人的狗不叫”。

      这个苻姑娘竟然有这般口才,不过几句话,说得自己哥哥死心塌为她而用,又这般有心机,打击情敌,策划救人,一环扣一环,部署周密……

      还如此小心谨慎,深藏不露,实在是她到了古代以后,见过女子中,心机最深沉的了。

      她一咬牙,这样的之人,绝不可轻易得罪,随即轻推开旁边的门,把君华拉了进去,一动不动地贴墙静等着。

      谁知又听到苻姑娘接着吩咐道:“哥哥,也去对面看一下吧,我仿佛听见了点动静……”

      幼姜有点慌,不会就这么被抓包了吧?

      她睁大了一双杏眼,无措地看向君华,君华对她一笑,长臂一伸,打横抱起她,往后退了两步,以桌子为跳板,一跃上了房梁,站定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

      幼姜吓了一跳:君华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手艺?

      一分神,脚一晃,差点又掉了下去,君华赶紧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入怀中。

      苻哥哥果然推开这边房门,扫视了一圈,就嚷道:“妹妹你就是爱操心,岂会有人敢听我苻雄的墙角?看我弄不死他!”

      苻姑娘轻笑一声,说道:“哥哥说的是!我不过白操心罢了。时间也不早了,哥哥,我要回宫了,姑母那里我会好好提醒着,她昨日已经松了口,说是国丧过后,就找官家求情,定会给你在军营里弄份好缺。”

      苻雄立刻喜不自禁,笑道:“好妹妹,这么好的事儿,怎么留到最后才说!哥哥官职高了,办起事才更得力些……”

      两人边说边走,声音逐渐漂远……

      幼姜心中松懈下来,立时发现君华的手臂还正紧紧揽在自己腰上,而自己的一双青葱玉手,也正大刺刺搁在他发育良好的胸膛上。

      再一抬头,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目光柔和,嘴角微扬,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含情脉脉。

      立刻将身子向后撤了些,笑道:“我们快下去吧!一会儿伙计看不到人,还以为我们是付不起帐,吃了霸王餐就跑了呢!”

      回到七楼,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幼姜考虑再三,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位苻姑娘和我同窗近半年,看上去一直温柔可亲,没想到竟如此心机深沉。君华,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万万莫将今日之事,告与赵公子!他若是机醒之人,不用你说,他也能察觉出端倪,若是他心思糊涂,心里反而会怪你!而苻姑娘若知晓了,则必然会生出事端。”

      君华也不知听见了没,没点头,也没答话,只愣愣地看着窗外。

      幼姜有些无奈,心里又思索起来,君华上次和赵德明形容亲近,不会是……两人互相爱慕吧。

      说实话,这个赵德明,过去几次见面,从未见他在女人面前笑过,面对她,更是冷若冰霜,只几天认出君华后,笑得那叫一个柔和,自己都快看呆了,难道是真的有内幕……

      幼姜看着神游太虚的君华,不由深深地思考了起来……

      却不知道,君华心里此时正在天人交战,一会儿骂自己不该亵渎了幼姜,一会儿又忍不住去回想自己刚刚握住的一把细腰,还有贴到身前的高耸曲线……

      “盈盈一握”这个词,经过今天,算是在君华心里彻底立体生动了起来。

      两人一路都是胡思乱想,回到吴府门口,一掀车帘,却见澄泥在后院门口站着,缩着脖子,笼着袖口,不住地搓手哈气,似是一直在这凌冽的寒风里等着。

      君华赶快跳了下来,一拍澄泥的肩膀,笑骂道:“小兔崽子!怎么才到家,你是从应天爬回来的吗?”

      澄泥哭丧着脸,说道:“少爷你快别提了,我也后悔没和你一起骑马回来,今日卢舅老爷也来了,家里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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