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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她这是……被调戏了? ...

  •   整治邱妈妈之事,郭夫人得知后,趁着某日无人,细细地教育了她一番。

      这日午后,郭夫人靠着一个青金重绿厚锦靠垫,舒服地斜躺着,幼姜像个小娃娃一样,娇气地赖在她怀里。

      郭夫人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说道:“那几个下人就算了,整日眼里无人,藏奸徇私,你整治一番,把威信竖起来,以后行事也方便。但大太太呢,是亲戚,又是长辈,你还是隐忍谨慎为上,心里清楚就好,千万别带出来。”

      幼姜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舒服地拱了拱,“嗯”了一声。

      郭夫人朝她脸上看了一眼,见她并没放在心上,又说道:“大太太行事荒唐,言语冒失,你见了,替我生气,我都晓得。可是姜儿,她毕竟是长辈,你和她若有了龌龊,别人不论是非,心里先说一句你的不是。”

      幼姜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不在乎。”

      郭夫人脸一沉,坐起身来,严肃说道:“我在乎!我的女……外甥女被人这般想,我心里难受!”

      幼姜赶紧跟着起身,伏身赔罪:“好啦好啦,姨母,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只在肚中腹诽,绝对绝对不当着她的面说!”

      郭夫人扑哧一笑,拍了下幼姜的背,无奈地笑道:“你呀,真是我的冤家!”

      又把幼姜揽入怀中,摇着她,缓缓说道:“她百般算计,一点便宜都不放过,也是因为她处境艰难,不得不这么做罢了……大老爷只知吃喝玩乐,大房开销庞大,却无甚进项,眼看元德,也是个不成器的……姜儿,你心地善良,要知道,世上的可恶之人,大多也有其可怜之处,能饶人处,就切饶人吧……”

      幼姜被她抱在怀中,听着她温温柔柔的嗓音,不知不觉就点了点头。

      几日后,邱妈妈一家人被拉出去卖时,哭喊声整整在吴府后街响了一个下午,家里清出的财物堆积如山,却一件都不能带走,一人裹了身麻布粗衣,就上了人伢子的马车。

      这个教训如此惨烈,吴府的管事婆子们,都被深深地震慑了,倒是统统安生下来,开始老老实实地听差办事,即使逮着机会能小贪一笔,也都不敢做得太明显了。

      内宅清净,家事顺手,幼姜每日只安心侍奉郭夫人,偶尔中的偶尔,再和大房斗一下智。

      随着年岁渐长,她倒是看出来了,郭夫人虽温婉,也并非没办法整治刘大太太,只不过觉得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想和她一般见识罢了。

      便也学她行事,只要不过分,也不会去逞强出头,倒是渐渐落了个娴静的名声。

      想想当年,她为了一丁点小事,都会对手下大将直言批评,直落了个铁血女魔头的名号,真是恍若隔世。

      白驹过隙,日光荏苒,不经意间,两年已经过去了。

      这天正逢年下,连下了几场雪,窗外是银装素裹,冰天雪地,屋内却是暖香阵阵,其乐融融。

      郭夫人身着秋香色银鼠缂丝褙子,手里端着紫铜八角福禄寿喜纹手炉,背靠一个石青蟒缎引枕,笑吟吟地坐在临床大炕上,看幼姜和丫鬟们说说笑笑,忙忙碌碌地准备给各府的年礼。

      赵妈妈自腿受了伤,就不能多站,此刻正坐在炕边小杌子上,拿着一对玉锤,替郭夫人锤着腿,偶尔凑趣,插两句嘴,也是满面的笑容。

      这两年里,贞娘姐姐接连落了两胎,如今又怀上了,刚递来喜讯,郭夫人就派去了四个得力的嬷嬷,把她的院子守得铁桶一般,说什么也要把这一胎保下。

      正在整理的年礼里,一小半的东西,都是郭夫人和幼姜特意写了单子,准备送去给贞娘用的。

      雪兰拿着单子,口齿清晰地念道:“獐子十只,肉猪十只,腊猪十只,腊羊二十头,活奶羊二十头,鲤鱼三十条,鲫鱼五十条,活鸡、鸭、鹅各五十只,腊鸡、鸭、鹅各三十只,榛子、松子、核桃、杏仁各十斤,对虾十斤,银霜炭三百斤,胭脂米五十斗,杂色粱谷各十斗……”

      幼姜微微皱起了眉头:“其他的都对,不过姨母原本吩咐了,对虾要一百斤,各色坚果各要五十斤,怎么才这么点……”

      一旁的元吉,也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还有一处,母亲吩咐要的是碧糯米,不是胭脂米……”

      众人都是一阵头皮发紧,跟这两姐弟对账,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俩只要看过一遍,就把细节全记住了,最细微的错,也能给揪出来,不给贪污受贿者留任何活路……

      林妈妈赶紧上前,解释道:“早先庄子上送的,倒是管够的,只是大太太前几日说了,锦姑奶奶也有了身孕,要往二皇子府送东西,挑走了一大半,这几日又无处去采买,就是单子上这些东西,还是把厨上用的东西,也填进去了……”

      见众人不约而同静了下来,郭夫人淡淡一笑,说道:“锦娘有了身孕,也是咱们府上的喜事。大太太把事情都办了,还省了你们的力气,单子上这些东西,给贞娘也尽够了,过几日西市开了业,再去买也不迟。”

      看幼姜脸上还有些不满,又打趣道:“怎么,姜儿还有意见?是不是前儿鸭掌没吃饱,担心厨上的存货不够,没得你的吃食儿?”

      幼姜脸上大窘,红着脸道:“姨母,您说好了不再提此事的,又说话不算话!”

      一月前的某天,幼姜无意间发现了古代版辣鸭掌,顿时惊为天人,连着三日,顿顿点了鸭掌,辣得满头大汗,还不肯罢休,直到脸上冒出两个红红的青春痘,才对镜惨叫一声,戒掉了这口腹之欲。

      此事被幼姜视为生平最大糗事,此时被郭夫人提起来,真是囧死她了……

      郭夫人调侃地笑看幼姜,说道:“不过是些吃食,过几日开了市,想买多少没有?一家子骨肉,还是和睦为上。女孩子家,切不可这般眼皮子浅,把身外之物看得太重,没的失了尊重体面……”

      幼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姨母教训的对,可不是我狭隘了。”

      其实年龄越大,幼姜越能理解郭夫人对刘大太太的纵容,老太太尚在,家是分不得的,刘氏上门明抢还能婉言拒绝,这种浑水摸鱼,却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自己“亲兄弟明算账”那一套现代做法,放到这家族观念极其浓郁的古代,若不稍微中和一下,是行不大通的。

      正想着,忽然帘子一动,小丫头进来通报,说是清辉院传话,家里来了人,让郭夫人带着元吉幼姜一起去见。

      众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觑,这两年郭夫人断断续续地“病着”,长期卧床,老太太本想将晨昏定省都免了,郭夫人却不肯,总是每日“抱病”乘轿走上一趟,规规矩矩地向老太太请安问候,但一般家里来客人,却都是不见的。

      林妈妈叫住传话的小丫头,赏了几个铜钱盘问一番,才知道是府上的二老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十分俊俏的年轻公子。

      众人不由更加诧异起来,不过既然要女眷去见,想来也是沾亲带故的。

      卧溪院旁常备个单人软轿,由四个力大的粗使婆子抬着,片刻就到了清辉院里。

      幼姜搀着郭夫人,一走进正堂,就见老太太端坐在正面炕上,而东边首张直背交椅上,正坐着位方脸中年男子,面相十分威严,就知道这是吴家的二老爷——常年驻守边关的都指挥使吴廷晦了。

      他身后,站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公子,一身竹青色骑服,挺拔利落,面容极其俊美,长眉入鬓,鼻挺唇朱,带着几分阴柔女气。

      幼姜跟在郭夫人身旁,乖巧地给老太太和二老爷行了个礼,巧笑着问候道:“二伯伯好。”

      二老爷扬手,让人奉上一个分量很足的荷包,幼姜落落大方地接下,笑着福身道谢,之后又自觉站回郭夫人身边听大人们说话。

      众人都等着吴二老爷开口,好介绍一下那位年轻公子,结果,那公子却三两步走过来,拉起幼姜的手,不顾幼姜的挣扎,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中,嘴角一咧,轻佻地笑道:“这个妹妹……看上去好生眼熟!”

      被调戏的幼姜心下大惊,郭夫人脸色剧变,嘴唇都抖了起来,元吉立马扬起了拳头。

      猛然听到这千百年来最流行的搭讪金句,幼姜着实吓了一跳。

      好色姐夫卢宽都没敢这么猖狂,当着一屋子长辈,明目张胆地调戏家里的姑娘,这这这……

      仓促之间,幼姜眼角余光一扫,却看见刚刚还是一脸严肃的吴家二伯,这时却换上了一副无奈又夹了几分宠溺的表情:“元宜,不得胡闹!”

      心下立刻明了,赶快伸手拦住元吉的拳头,又对着这位年轻公子轻轻一福身,笑吟吟说道:“幼姜见过元宜姐姐。”

      刘老太太哈哈大笑,指着元宜笑骂道:“你个猢狲,竟挨个逗你的妹妹们!刚刚秀娘都被你吓哭了,又来捉弄你姜儿,这回被识破了吧!”

      三小姐元宜闻言眉毛一挑,咧嘴得意一笑:“若不是爹爹训我,才不会被识破呢!”

      幼姜微微一笑:“姐姐说得对,方才我也差点吓哭了,若不是二伯伯开口,确实没认出来。”

      元宜一斜眼,看向幼姜,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着娇滴滴地,竟如此爽快大方地承认了,倒是和秀娘那不经逗又爱生气的不一样,便多看了两眼,幼姜也转过脸,回了她爽朗一笑。

      ~~

      二老爷吴廷晦这次将独生女元宜带回来,是因为实在别无出路了。

      边疆苦寒,民风彪悍。

      三年前,听闻他的夫人王氏染病去世,刘老太太立刻写信,让他把女儿送回太原老家养,王夫人的娘家祁国公府,也写了信,表示愿意把元宜接去,和府中姑娘们一起教养,但他却……舍不得。

      他年已不惑,膝下只有这一女。

      深爱的夫人乘鹤西归之后,一颗心已然被剜去了一大半,又怎么能放开这命根子一样的宝贝女儿?

      所以,在塞外的战场上,他是个杀伐决断的铁血将军,回到边城的府里,他却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奴。

      女儿要穿男装,那就男装。女儿要习武,那就习武。

      反正还小。

      直到部下们提醒他,他那及笄的女儿,俨然已成了这边城里众姑娘的梦中情郎,他才赫然发现,这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女儿,不仅琴棋女红一样不精,竟然还活成了自己眼中,理想女婿的样子:大方爽朗,武艺高强。

      这才如受到当头棒喝般,一下子惊醒过来,慌慌张张把女儿打包完毕,心急火燎地送回东京来。

      郭夫人到之前,二老爷正在和老太太说着元宜的事,这时老太太便转向郭夫人,笑着问道:“他二伯这次回来,打算把元宜留在东京,想在东院找个院子住下,不知道你是否方便?”

      元宜的外公家,是祁国公府,乃是东京第一豪门,规矩多如牛毛,元宜是说什么也不肯去住的。

      而和老太太相比,郭夫人性子娴静,又守寡多年,显然更容易被搞定,元宜回京前,跟父亲提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跟着郭夫人过。

      被点名照顾侄女,而且是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十分麻烦的侄女,郭夫人却绝不敢拒绝。

      她笑着应道:“母亲这话,真是折煞儿媳了。二哥哥也太见外,本来就是自己家,哪有什么不方便的?贞娘出阁后,停云阁一直空着,就在我的院子外面,最好照顾不过,我这就差人去收拾……”

      二老爷连忙站起来,躬身对郭夫人行了一礼,笑着说:“那便麻烦弟妹了。元宜这次回来,我也求了王氏舅兄,舅兄说了,王家闺学里,只有自家姐妹,让秀娘和李姑娘也一同前往,姐妹们好作个伴。”

      他担心女儿胡闹,早已央得王家舅兄同意,把侄女秀娘和女儿一起送去上学。此时又看弟妹这个外甥女李幼姜大方娴静,觉得更适合和女儿作伴。

      再说了,他早就听闻,郭夫人对这个外甥女格外疼爱,如此一来,不仅在郭夫人面前卖了个好,还能让她对女儿上学更上心,是一举数得。

      果然,郭夫人一听,立马一脸的喜出望外,连忙也站起了身,一叠声地道谢。

      这王氏闺学的女夫子没请外人,是自家几个寡居的姑姑,年轻时都是后周最有名的才女,官人早逝,回了娘家,闲暇时教养一下侄女们,却是一般人家有钱都请不到的。

      幼姜能上这种档次的闺学,郭夫人心里很是感激。

      二老爷还有军务在身,将将把女儿安顿下来,匆匆叮嘱了几句“一定要听婶娘的话,切勿调皮”的废话,就动身回边城了。

      把元宜这个巨大的烫手山芋,干脆利落地抛给了郭夫人。

      早先郭夫人对付调皮捣蛋的君华,也只是勉强过关,面对元宜这个升级版假小子,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不,在第一关:“到底该如何让元宜换回女装?”的问题上,就卡住了壳。

      郭夫人嘴皮都要磨破了,元宜就是不肯换,撅着嘴抱怨道:“这又是袄又是裙,啰里八嗦的,习武骑马甚是不便!我又不是立时三刻要定亲,等人家相看时,再换上不就得了?”

      说完,就露出一脸赖皮笑容,眨着大眼卖萌。

      两天相处下来,她发现这招在自己亲爹面前所向披靡的绝技,在郭夫人面前也很是有效。

      郭夫人一听,心里顿时流下了宽面条泪:若让她这个样子出去上闺学,一天之内,“美名”必然传遍汴梁城,还会有谁来相看?

      再说了,她一身男装,别的姑娘和她相处,若是被人看到,其他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

      而且一个姑娘家,口口声声“定亲”,“相看”,真真让她一口气都差点喘上不来。

      幼姜一看,不过才两天功夫,郭夫人愁得嘴唇都起了干皮。她很是心疼,只好笑着走上前:“姐姐,我原先给元吉做过武服,若是用上素净的颜色,样式稍微改动一下,应是方便又好看,姐姐若是不嫌弃,我给你做套试试?”

      吴家姑娘都是长挑身材,元宜常年习武,更是高挑。幼姜这几年个子抽条,约莫着应是有1米65,站在元宜面前,还是矮了大半头。

      再加上元宜腰细腿长,胸小肩直,若是搁到现代,就是妥妥的超模身材,却不太适合这古代专门为娇小女子设计的褙子襦裙。

      最要命的是,不知二老爷在哪找的时尚顾问,给元宜准备的衣裙,大都是些样式繁复、配色艳丽的衣裙,完全不配她的气质,若真换上了,别人还得以为她是男扮女装呢。

      看着上好的模特材料被糟蹋,作为当年的时尚界女魔头,幼姜的职业良心也有几分过不去,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果然,元宜一看,新衣服用了月白色织锦,只在领口袖口绣了素净的缠枝玉兰,滚了银鼠皮毛包边,就是和男装比,也花哨不到哪里去,接受程度就高多了。

      上了身以后,照了照铜镜,发现上身的交领外衫,虽大致保持了女衫的样子,却十分紧身利落,下身看上去是裙子,实际却是宽松些的裤子,习武骑马都不碍事,样式又大方秀丽,心里也透出了几分欢喜。

      看着换上女装的元宜,脸上带着小小的雀跃,对着铜镜左顾右盼,幼姜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坐回到软榻上,不觉露出了几分姨母笑:再假小子的女孩子,也还是爱美的!就看衣服对不对罢了。

      ~~

      春节过后,冬雪初融,天光渐暖,很快就到了上闺学的日子。

      这天早饭后,郭夫人带着元宜和幼姜,一起来到了清辉园给老太太请安,发现刘大太太带着秀娘已经到了,而且众人脸上都有几分不自然。

      其实在吃早饭时,刘大太太已经和秀娘生了一场气。

      刘大太太这两年也看出来了,幼姜这小丫头,虽整日笑眯眯的,却是个不好惹的。

      三两下就肃清了内院,没几天便和元宜打得火热。

      如今眼看又要跟着去富贵熏天的王家上闺学,自家女儿却一味地刁蛮霸道,不知还要闹出多少笑话,不免心里着急,多交代了两句:“就是有个不平,也好歹忍让几分。”

      话还没说完,秀娘却是一脸不情愿,嘟囔着说:“一个是没教养的野丫头,另一个是没爹妈的叫花子,凭什么总是让我让她们?”

      刘氏的火,嗖就上来了:“凭什么?就凭人家都有个有本事的爹!你那个窝囊废爹,白丁一个,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就是那李幼姜,人家爹早先也是个团练使!”

      秀娘被训得满脸通红,哇就哭了出来:“你生爹爹气,就去骂他好了!每次都是拿我撒气……呜呜……哇……呜呜……”抽抽噎噎,越哭越收不住,越哭越觉得委屈。

      女儿被自己训哭了,刘氏心里却更憋闷,嘴上越发停不下,手中筷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哭哭哭,就知道哭!有本事自己争口气,在那王家闺学挣个名声出来!也好说个好人家,别像你爹你哥哥一样,屁大的本事都没有!”

      桌旁立着布菜的,正是嫁过来已经半年多的大奶奶小刘氏。对眼前的情况,她早已是司空见惯。

      刚嫁过来时脸皮薄,她还想着法子,陪着笑脸,劝了几次。

      结果发现,她这个婆婆,一贯糊涂,每次都要说得自己痛快了才住嘴。她若开口,只会引火上身,连累自个儿也被训一顿。

      所以此刻,即使自家官人都被婆婆点名批评了,她却只低了头,默不作声地给两人布菜分汤,压根不打算开口。

      刘大太太还正滔滔不绝地骂着,老太太就使人来叫了。

      老太太也想着秀娘行事毛糙,准备好好交代她几句,免得把人都丢到别人家去了。

      秀娘到清辉园时,心里还正委屈着,不免就带到了脸上,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老太太一看,出口的话更加严厉了:“……这可是祁国公王家,千万要谨慎再谨慎,凡事不要拔尖冒头,你一向急躁,凡事先看看幼姜那丫头怎么做,她不做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若是丢了家里的脸,以后就别出门了……”

      秀娘不敢回嘴,只咬着一口银牙听了,心里却越发堵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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