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红》极*

5、天长

　　我跟踪崔玲紫没有成功，站在房顶上生闷气。沈习匀拉拉我的发梢问：“你怎么又在房顶上啊。”懒懒的回答他：“站得高，望得远啊。”他也随我看的方向望了半天，做了总结：“好黑啊。”我恩了一声：“是啊，崔玲紫轻功真好，跑得真快。”沈习匀嘻嘻一笑：“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跟踪她。”白了他一眼，又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她的事跟采花贼没有关系？万事总有例外的。”沈习匀不说话，只叹了一口气，问我：“你最想做的是什么？”我想了一会回答：“成为江湖上了不起的人物。”他轻笑一声，又问：“有多了不起。”有多了不起呢，我在心里问自己，至少，至少要可以与他并肩吧。反问沈习匀最想做的是什么，他认真的说：“成为契止那样的神话。”我转头看他，暗夜里，他花哨的衣袍隐隐反着些光，脸颊上是意气风发。笑他：“你以为这样容易吗？”他不看我，淡然说：“只要拿到那本剑谱，自然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理会他吹牛，我嘱咐一声：“明晚记得和我一起跟踪她啊。”遂自己回房。

　　沈习匀并没有叫上我，他深夜潜进我房间的时候，春芹已经睡了，春芹武艺低，耳目还不如我。我闷闷的起身，又随他来到房顶。他脸色不太好，我也脸色更难看，恶狠狠的开口：“我等了你半个时辰，你都没来叫我！”他嘻嘻一笑，说事发突然，他见崔玲紫有行动，来不及通知我。我闷闷的问：“那你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他喃喃开口：“崔玲紫倒是真的被人侮辱了。”我一惊，愿以为她是和情郎情之所至，做出那苟且之事，借此次风波掩盖的。沈习匀有些闷，还是说：“但我敢肯定，不是那采花贼。”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我嗯了一声，又问：“那你怀疑是谁？”他摇摇头，崔玲紫与她情郎谈话时一直都用‘畜生’称呼那人，实在不明白。我也觉得事情棘手，劝说他住几日，打听清楚，他也允了。

　　春芹嘟嚷：“你们多住些日子就好了，我就天天跟着你们吃。”我嗤然：“哪能住太久，住久了，你师傅师姑的也得赶人不是。”春芹嘻嘻笑：“上次无鸳大侠还不是带着他那恶心的儿子住了半月，喏，就在前不久。才离开。”我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不太多，只知这无鸳大侠是一个老一辈的江湖人，今两年来也极少在江湖上行走，最出名的不过是有一个可恶的儿子，天性残暴，又爱惹事生非，上次竟然闯进来乾艳教的分堂闹事。柳乾当时放过了他，使我颇以外，所以才有映像。我问：“那无鸳大侠的儿子是不是唤作无锱，听说性子不好。”春芹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啊，是啊，整天就在教里嘻嘻哈哈，对了，还特别喜欢缠着崔玲紫那小妖精呢。”我转头瞧了一眼，崔玲紫仍是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向沈习匀呶呶嘴，他会意，安慰佳人去了。

　　倾厢恨恨的扒了两口饭，又恨恨的看向窗边，最后很恨看我，毕竟我是那个出馊主意的人。我当做没看见，要知道沈习匀有个当牛皮糖的天分，凭他那功力，向崔玲紫这样的小姑娘套出些消息来还是好办的。安慰倾厢：“好啦好啦，我保证崔玲紫没你有魅力。”倾厢并不满意我的奉承，转过头去祸害李三极。

　　话说我晚饭后正准备去询问沈习匀有没有在崔玲紫口中问出些蛛丝马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倾厢的咒骂声，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听墙角。所以我用手指沾口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我看到沈习匀将倾厢压住在墙面，倾厢左扭右扭的，我却看不出他是真的想躲开，这个姿势，攻他下盘是稳胜的。心里感叹：“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沈习匀呼呼直喘气，像是气急，口中嚷嚷：“倾厢，你要是再管我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倾厢被他一吼，闷闷地靠在墙角，也不挣扎了，只是用一种极哀怨的眼神盯着沈习匀看。我正思附要不要进去打圆场，已经有人先行一步了。李三极站在一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出口规劝：“你们不要这样嘛，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大家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念在同门之谊......”真的是很没有存在感的规劝。他不开口不要紧，这一开口，惹得沈习匀火气更是大：“说起来你从小就是这样，老是缠着我，什么事都要跟我一起，偏偏又没有容人之量，这也挑剔，那也挑剔，这也罢了。今天我不过找崔姑娘谈些正经事，你竟然去扇人家巴掌，倾厢，我告诉...”沈习匀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倾厢的眼泪一点点的溢出眼眶。他的表情很是悲哀，衬着那张妖媚的脸，倒是梨花带雨。要是我这个时候还不出现就太不厚道了，于是我破门而入，大喊一声：“放开他！”然后将沈习匀从倾厢身上推开。安抚地拍拍倾厢，谁知他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皱眉看我：“谁让你推我师兄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暗骂：“禽兽～”

　　我和沈习匀谈正事的战场又转移到房顶了，问他关于崔玲紫的事，他说崔玲紫嘴很紧，虽然仍然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可是十分畏惧什么一样。我又问他为什么对倾厢发那么大的火。他摇摇头说，今天他本来送崔玲紫回房，倾厢突然冒出来，冲着崔玲紫冷嘲热讽，崔玲紫气不过，和他打起来，又哪里是倾厢的对手，被扇了两巴掌。最巧的是这一幕被崔玲紫的师傅唔明师太看见了，气得直发抖。恨恨地看了他们好久，又因为沈习匀一直道歉作揖，青山派又是大门派才做了罢。不过，他顿顿说，这里可能是待不长了，唔明师太脸色不好。

　　我回房的房时候春芹还没睡，捧着本小说看得痴痴笑。我嗤然，正派的姑娘果然比较纯情，想当年在乾艳教的时候，这个年龄的姑娘已经开始看春宫了。开口询问春芹，她说唔明师太的脾气不好啊，整个人完全没有七情六欲，是个天生的武痴，唯一有点人情味的地方就是疼爱崔玲紫这个关门弟子。我吞了吞口水，道：“那这下完了。”春芹点点头：“那不是，上次有个新进的教众，碎嘴了几句崔玲紫的事，就被打折了腿，送山下去了。”我大叫完了完了，春芹看我紧张，又道：“你们毕竟是青山派的人，师太不会对你们怎样的，你说上次吧，那无锱缠着崔玲紫，唔明师太还不是没赶他们走。”我稍稍安下心，好歹我们也举着青山派的大旗，应该不会被太为难。

　　危险使我睁开眼，倾厢一脸冰冷的坐在我床边。再看旁边，春芹睡得跟个死猪样，低声询问。他简短的回答：“她被我下了药。”我低咒一声，说你这行为还真跟采花贼有得一拼啊。他满脸冷淡，开口：“我不喜欢别人觊觎我师兄。”我没有接他的话，反问：“他哪里好？”倾厢低头，认真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回答：“我也不知道，想是因为习惯了，我要离在他最近的位置。”我说：“可怕的占有欲，这样不好。”倾厢拿眼瞄我，一副你少来的样子。我又问：“你也想向对崔玲紫那样对我来两下？”他摇摇头，说：“看得出来，你对我师兄没有什么。”我抹抹汗：“你知道就好。”他又接着说：“但是难保你天天对着他的美色不动心。”我哈哈大笑，质问：“沈习匀有什么美色啊？”倾厢看着我，再次摇头叹息：“扭曲的审美观啊。”转身飘然而去。

　　经过倾厢的提点，我首次正式观察了沈习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确实不负他青山教第一美男的牛B称号啊。可是，我看着他还没有看着包袱里的面具来得心跳，你看，多扭曲的审美观啊。

作者有话说

　　这个坑慢慢填，凭心情更新。好像很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