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事业粉》程爻

39、Chapter 39 休息两天

　　草莓TV的双人广告拍完，还有Hershey巧克力和Klorane的洗发水广告。拍摄之前，Linda给她上了几层护发素发膜发油养护，将冯泠天生的浓密秀发打理得更加如云如缎，让冯泠莫名其妙多了一层薛定谔的愧疚——她真得不用防脱，只是天生头发太多。

　　蔺旗见她们做头发时互动的你拽我逃，你来我往，禁不住感慨一句，冯泠不拍戏的日子也是打仗的架势。

　　“蔺旗你别说了，看看我的黑眼圈吧。十吨眼霜也救不回来，不是工伤是什么？！”

　　一听戴思乐吐槽，蔺旗不好意思地抚了扶额头，俊秀的脸上露出莫名狗腿的表情：“……多喝热水？我再去给你接点？”

　　冯泠：惨还是小戴实惨。
　　系统：【你不要以为本统检测不出来你在笑。】
　　冯泠： ：D

　　“加钱，必须得加钱。”为了防止幸灾乐祸太明显，冯泠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就从蔺旗奖金里扣。”

　　在场众人语塞，心说企业的生存法则诚不我欺，老板自古以来就是剥削员工剩余价值的最大黑手。

　　玩笑话不提，戴思乐最近的工作量增大并非事出无因。随着草莓TV片头广告贴网络剧播放，报社姐弟的CP粉更加壮大，增速甚至远远超过冯泠事业粉的增速。类似“嗑糖派”的帖子层出不穷，贴着嘉佳CP的滤镜，她和秦子然无心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做文章。戴思乐有点头疼地问冯泠怎么办，毕竟衍生CP粉并没有招致什么不良影响，甚至还给热度添了一把火。她只是隐隐担心捆绑太紧，就算现在数据好看，以后二人解绑的负面影响不好控制。

　　“思乐，演员和粉丝的关系，咱们得找到一个好的平衡点。演员要感激观众的欣赏，但不是讨好顺应粉丝才能生存；同样的，观众喜爱演员的作品，并不需要讨好演员这个人。二者不是上下级，不是君臣附庸，而是两个群体间的平视和尊重。有了尊重，才有互相发自真心地欣赏作品和感谢付出。”冯泠正襟危坐，对着满脸愁苦的戴思乐憋住笑，“你如果真担心，不如引导粉丝们多关注自己，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生活好好谈恋爱。或者配合翁姗老师炒炒《朋友之上》的热度，也许新的CP顾逸飞X我就诞生了呢。”

　　那还不如和秦子然呢！戴思乐腹诽，又听见站起身打算出门的冯泠说，“千度上有一句你们戴家人的名人名言，叫做‘除非与他人保持距离，否则他就不会有威信’，真假不知，供君参考。”

　　“其他的事，随他们自己玩吧。”

　　“啥意思？老板要干啥？”戴思乐一边利用网页搜索引擎，一边下意识地问蔺旗。蔺旗靠坐在她电脑桌旁边，同情地盯着手指上下翻飞的戴思乐：“意思是，别管CP粉唯粉黑粉什么粉，也别管那些粉们怎么管她捧她骂她，反正她都不听。”

　　这句绕口令式的话戴思乐过一会儿才弄明白，搜索引擎同时也搜到了答案，看得她两眼一黑——夏尔·戴高乐算哪门子戴家人啊？
　　……

　　但冯泠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是真的不太有所谓。她的心很大，同时心也很小，在意的事倔得像驴，不在意的事心宽得像海，没谁能撼动她。这一点上，系统深受其害，自认是最大的受害者。

　　系统：【我病了。我现在看你伤害他们，竟然觉得快乐。】
　　冯泠：？
　　冯泠：你什么时候这么智能了？还会快乐？
　　系统：【……NMD，我就快乐！我就快乐！】
　　系统：【话说，我在系统联网上更新你的泠言泠语bot，已经成为万粉账号了：）】
　　系统：【你的事业粉才5897个，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冯泠：那……你的机器人粉还挺多的？
　　系统：【哈：）】

　　广告拍完，连翘大手一挥，放了她两天假，冯泠在自己手账本[待办事项]那里杠去两条广告拍摄，心满意足地打算又去滨江公园溜达了。偶尔晃到国贸中心，还想起来关注一下跑偏的世界线。有回恰巧她坐H&S团队聚餐的隔壁桌，听见女主林毓之似乎在H&S的暑期实习快结束了，工作成绩突出，很有转正的希望。不知道她怎么处理的，那位总裁暂时没有继续自己的骚扰行为，对此，《读嗅》杂志的本期八卦版不经意提了一嘴，说霍炎总裁最近似乎又和知名小花Cici打得火热，有旧情复燃的苗头。

　　这么一想，Ipsa资源落进廖莹手里也不是没道理，连上次在闲竹居的剧情里，Daisy拉着总裁哭哭啼啼也有了解释。冯泠一边背抄手在石子儿路上溜达，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这小世界自我完善逻辑自洽的功能真挺强。《霸道总裁的替身情人》根本没提过那么多细枝末节，但这个书中世界已经自发对照现实世界，补全了完整设定和情节。

　　冯泠：要是能把总裁也补成个人就好了：D
　　冯泠：人模狗样的，人事不干的。
　　系统：【泠言泠语bot今日更新+1。】

　　知道她在散步，连翘就懒得管了。连经纪人现在已经彻底放弃自己掰正冯泠的想法，只要不去菜场买菜并且同大妈砍价，她去广场打太极都没事。谁不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呢，连翘想想都辛酸。能这么安慰自己，得亏别的她还来不及知道。

　　步正散着，冯泠手机来了信息。

　　【济楚】：有空吗？[茶.emoji]
　　【冯泠】：空。喝。
　　【冯泠】：回申市了？赶巧，我今天放假。
　　【济楚】：前两天回的。你昨天跟我说上午拍完广告，我猜你今天下午才有空。
　　【济楚】：你这个工作狂不工作完是不会休假的：D
　　【冯泠】：…………哪里见啊？
　　【济楚】：我来接你吧。

　　幸亏薛济楚没再约她去闲竹居，冯泠现在对这地方有点心理阴影，总觉得往那儿一戳就有个总裁在和小情儿闹分手，怪膈应的。他俩这回去的茶馆叫“鹤矢”，环境格外清幽雅致有禅意，要不是薛济楚这半个申市地头蛇带路，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这名字真有趣。看不仔细还以为是爱鹤失众，好鹤失国的意思。”冯泠回头打量着牌匾，忍不住笑，“别人暗讽因小失大，玩物丧志，它偏要以贬为褒，自得其乐？”

　　“也许是云中白鹤，矢志不渝呢？”见她笑得畅快，薛济楚也跟着笑了。他本就生得好颜色，大夏天的蹲在长白山拍戏捂得更白了，平白多了几丝仙气。冯泠看得啧啧称奇，感慨：“也说得通。反正意思都要标榜自己最特别嘛。”

　　“自然是选特别些的地方才好。”

　　“鹤矢”茶室临江，他俩坐在独幢洋房上头，夏末秋初的江风慢悠悠地从后院花园吹拂而来，凉爽温和，晴天里掠得人有些犯困。薛济楚研究了一下茶单，最终决定要英式下午茶，此举惹得冯泠又憋不住笑意，说他俩确实俗气得挺特别，非得在这种地方摆花里胡哨的茶架。

　　“俗气就俗气吧，这儿的红茶和茶点口味还是不错的。”薛济楚无所谓地应道，忽然不知从哪儿拿了个小小的礼盒递给冯泠，“不用谢，我从长白山景区带回来的。”

　　“咦，还有伴手礼给我？”冯泠正犯着困，这一下忽然来了精神，“小薛啊，你也太客气了。”

　　她打开盒子一看，原来是枚小小的长白石印章，灰绿色不透光，质地细密坚韧，倒过来看，字迹刻的是竖向的篆体“阿泠”。

　　大概是怕冯泠不收，薛济楚抢先冲大为感动的冯泠眨眨眼，开口道：“不值钱的。拍完《琴师》那天剧组出门旅游，我在二道白河镇地摊上淘的便宜石头，也就几十块吧，小冯你不用太感动了。”

　　“礼轻情意重。”闻言，冯泠也不推拒，坦然地收下。她认得出来这石头确实不贵重，透光性差，普通的篆刻料子罢了，但难得被别人记挂着，自己还是挺感动受用的，“谢谢你，我会好好保护的。”

　　“你拍完《琴师》，下一部戏是《西昭》？”

　　下午茶被推上了洋房顶楼，茶架是中西结合的创新样子。底座是一只莹润透亮的石雕白鹤展翅欲飞，翅膀上承托竹篾编织的茶点架，拢共三层，甜咸都有，看着极有野趣。红茶和牛奶的香气蔓延开来，好像淌进楚江边的初秋凉风里，舒适惬意得叫人想窝进扶手椅里打个盹。

　　温热的红茶和茶点一起暖了胃，她的低血糖也被安抚好了似的不再闹腾，冯泠眯起眼睛，耳边是薛济楚的声音，“是这样，不过《西昭烟华录》我只客串，应该集中几天拍完就结束。中间穿插一些代言杂志之类的商业活动。”

　　“之后要飞一趟威尼斯。”

　　原本昏昏欲睡的冯泠闻言即刻惊醒，对上薛济楚一双含笑的眼睛：“是我想的那样？”

　　“你这么笃定，我知道你想的是那样？”薛济楚哑然失笑，给冯泠添了红茶，也不再打哑谜，“《白日梦想》整个剧组受邀，你也在受邀之列。”

　　这个世界里的欧洲三大电影节，只有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正是在夏末初秋之际开展，如果《白日梦想》参加主竞赛单元，走红毯展映大概就在9月中旬。算算时间，冯泠沉思片刻，摇摇头：“我那时候还在《西昭烟华录》的组里，就不去了吧，本来也就是特别出演而已。”

　　“吴斐要哭了。”薛济楚闻言，忽然神秘一笑，“我跟司逢舟都赌你不会去的，只有他猜错了，一赔二。”

　　要不是见他笑得好看，冯泠早就为男人们幼稚的举动翻白眼，可惜她身为颜狗色令智昏，总是对美好的人事格外宽容些。无语半晌，冯泠才道：“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祝福不嫌多，祝你成功。”

　　“祝我们成功。”

　　“是是，是‘我们’。”被薛济楚纠正，冯泠笑眯眯地从善如流改了口，转而说道，“听了你的建议，我最近在读《西昭烟华录》的原作，叙事宏大，如果不说架空言情向，我几乎要相信是某段历史的缩影，是另一段时空的真实片段。听说伍家胥导演也有意往历史正剧的方向改编……”

　　“你看完了？”薛济楚有点惊讶，放下杯子看着她。

　　“太厚了，我又是见缝插针地读，才进展到第二本的开头。”冯泠摇头否认，“不过第三册后几章节都是幼帝萧成鸾登基之后治国平天下的情节，没出现韦念昭的名字，我打算略读。”

　　她低头饮口茶，刚巧错过了对方的神情，复又补充道：“背景这么复杂，难怪要去涿州影视基地拍摄，听说光是布景和古建筑群就烧了不少钱，真是大制作了。”

　　薛济楚点头称是，没再出声，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大半神情和心思。

　　日光与时光都倏然慢下，忙碌的行程里偷来半天闲暇，好像连身子骨都松快。日暮江风静，冯泠靠着椅背喟叹一声，“还是智者说的对啊，我喜欢睡觉，这样我可以恢复活力、可以增长智力、可以逃避现实。”

　　“这是哪位智者说的？”

　　见薛济楚皱眉，露出深思无果的表情，她噗嗤一笑：“出处——加菲猫。”

　　一听，薛济楚哭笑不得。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薛：你到底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0
小冯：你问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