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事业粉》程爻

11、Chapter 11 该进组了

　　翌日，#冯泠精品#的热搜很快被新的话题取代。

　　不过“乡阿泠”这个黑称同样被“人间精品”这个爱称所取代。冯泠刚开始看见评论里频频提及的“人间精品”，简直觉得辣眼睛，不知道她的颜粉怎么能吹出这种骇人听闻的彩虹屁，还不如“乡阿泠”。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得去说道说道，免得不明情况的群众还以为这在骂她呢。

　　顺便，冯泠的微博粉丝经过几天来的一番造势，已经顺利突破800万，这个消息听起来还是挺振奋人心的，如果没有系统在一边叽叽歪歪就更好了。

　　系统：【呵，800万的微博粉丝，1个事业粉，辣鸡。】
　　系统：【——滴，被动技能“系统君的鼓励”定时发动：亲爱的宿主，你真的真的很不错哟~】
　　系统：【……】
　　冯泠：……
　　冯泠：这什么？系统君の分裂.avi？
　　冯泠：算了，算了算了。我不跟伪劣产品见识，你什么时候变成系统精品再来吧。

　　但这些在冯泠眼里看来都是小打小闹，她把自己的微博账号和工作室账号交给戴思乐打理，日常统筹和时尚品牌关系维护都交给蔺旗，自己带了小狄和Linda准备进组。戴思乐问她微博要不要整个人设，比如日常卖卖萌，或者当个段子手，吃货小公主之类的，冯泠摇头，只说如非必要别开张，她营业一次很贵的。

　　戴思乐瞬间就摸清老板背后的意思，她是打算用作品说话了。因而自己只做日常必须的品牌方、杂志、公益转发，剩下的，都交给冯泠自个儿来运营。

　　而冯泠的运营方法也很简单，她不动弹。

　　以至于后来甚至有粉丝在论坛里说，竟然有点点怀念原先天天烧菜炖汤发自拍的傻白甜泠，而不是现在这个可可怕怕的满贯影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摸不准什么时候就给粉丝丢个王炸。

　　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冯泠屏蔽了微博喧嚣，正和《白日梦想》的剧组一起拜祖师爷揭红布，举办一个小型的开机仪式。之前提过，《白日梦想》是小成本，布景都在申市，因而整个剧组演职人员都不多。

　　虽然春末夏初正值申市的梅雨季，但今天没下雨，天气晴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挑过日子。冯泠上完香就走到导演吴斐旁边，趁此机会与和她对手戏最多的两位达成会晤，流量小生薛济楚，和一只黑猫。

　　她最好奇的编剧司逢舟一等开机仪式结束，就兀自进屋避着了，似乎对外头的热闹吵嚷十分不喜，吴斐解释道别管他，他没恶意，就是做人冷淡。

　　薛济楚在一旁颔首微笑，不以为怵。他拥有当下演艺圈最迷恋的样貌，五官俊美，眉眼精致，身量极高且骨肉匀停，更兼他举止绅士彬彬有礼，待人接物如沐春风，实在风度绝佳。这套男神样板太经典，无怪乎曾经有小说作者说他人如其名，举意动容皆济楚，注定生来就是美好的代名词，至于粉丝就更疯狂，据说当年还整出过“但求一嫁薛济楚”的热搜。

　　太羞耻了，冯泠在心中暗想，羞耻程度比自己的“人间精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同样的，因为容貌太出挑，薛济楚刚出道也被冠名“流量花瓶”，直到优秀作品接连上映，观众见证他的稳扎稳打，才逐渐认可其作为专业演员的功底。作为电视圈的一线小生，他这两年初涉大荧幕，第一部担任男二的《夺宝奇缘之游春图》就遭遇口碑票房双输。虽然不及影帝陈远青，影后邵慈首当其冲，但负面影响也着实不小。难怪吴斐心有愧疚，哪怕被薛济楚的粉丝追骂几条街，也还是找他担纲《白日梦想》的男主。

　　冯泠：换个角度看，还有可能因为吴斐找不到其他傻子，而薛济楚又人傻钱多，家世背景好，所以上赶着被吴斐骗来送钱送命的。

　　系统：【你又知道人家家世背景了。你算命的？】

　　冯泠：微博上从来扒不出家庭背景和私人信息，没有绯闻没有黑料，为人低调有风度，接的电视剧不管男一男二都是正剧向上星剧，第一部电影就是章问渠弟子执导的商业大片，没签过公司却有能力直接运营工作室。

　　冯泠：统，你品，你细品。

　　系统：【……】
　　系统：【我能说什么。夸你小机灵鬼吗？】

　　薛济楚见冯泠出神，以为她是被司逢舟的冷淡吓到了，温声道：“司编剧一贯来不爱社交不爱热闹，每部戏都这样，你不用担心。”

　　他微微抿唇笑了笑，眼神温柔平和，好像并不介意冯泠是个黑红黑红的二线女艺人，只是单纯地当她是自己对手戏的搭档。冯泠被他的笑容晃了神，等反应过来，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为老不尊，一个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岁的老姐姐，不是外表这个二十三的小妹妹了，居然还会为美色所迷。

　　冯泠：红粉骷髅，白骨皮肉，罪过罪过。
　　系统：【你这个女的，又在念佛装相了？】
　　冯泠：话虽如此，我倒是忽然挺理解他的。
　　系统：【哈？】
　　冯泠：我们都因为外貌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冯泠：只看外表的人，太肤浅了！
　　系统：【……】
　　系统：【呸！】

　　上敬天，下敬地，中敬人事。开机仪式除了拜拜祖师爷，吃一场喜闻乐见的开机饭之外，就是用来与资方打好关系，以及组织演职人员自己的动员大会。

　　吴斐嘱咐他俩先去饭店，自己和司逢舟以及其他场记后脚就到。就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冯泠被迫直面了她初来乍到，第一场潜规则。

　　薛济楚和冯泠一人一辆车，先后抵达饭店，助理和经纪人跟在后边儿，二人就一齐走进厅堂。刚进去，迎面撞见几个大腹便便的生意人，为首的四十来岁，秃顶横肉，Gucci腰带将肚腩全勒上去，典型的成功人士打扮。

　　他喝得有些醉，脚步都不稳，身边秘书一边搀扶一边嘱咐王总你慢点。见薛济楚和冯泠被引进来，还以为是剧方安排的鲜花鲜肉，这王总嘿嘿□□，居然要上前动手动脚。

　　薛济楚见状，迈开长腿领先她两步拦在前面，谁知道那位醉醺醺的王总理也没理冯泠，而是假借握手之名，要去抓薛济楚的手。

　　系统：【他的皮带太短好像孔不够了诶……诶？】
　　系统：【淦！什么意思！这是对你颜值的侮辱，淦他！】
　　冯泠：……
　　冯泠：饭统，来张【运气卡】。
　　系统：【……】

　　系统：【——滴，恭喜宿主成功使用：运气卡*1】
　　系统：【——滴，恭喜宿主获得运气值提升25%的增益效果。】
　　系统：【——滴，经系统数据分析：宿主24小时内有望成为小小小锦鲤，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恭喜宿主！】

　　不知道有什么好恭喜的，冯泠暗暗吐槽，虽然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王总上前拉手，一瞬间就连薛济楚自己都懵逼了，一张俊脸红红白白，手快被人家抓住还没反应过来。冯泠双眼微眯，仗着自己的身影在一群大男人中自成山谷不易察觉，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到王总侧后方，悄悄抬脚，一踹，正中后膝。

　　Bingo，扑街。

　　“哎王总，王总！”秘书大惊，自己也被带个趔趄，要不是旁边的漂亮小姑娘好心扶住他，估计也得跟着一起扑街。秘书胡乱地冲肇事凶手道谢，然后手忙脚乱地撑住王总，跟身后人一起艰难地驮着这摊肉走出饭店。

　　幸运的是，没人发现不对劲，都以为是王总喝多上头，自己四仰八叉和大地亲密拥抱，这丢人的架势，也没谁愿意再多呆下去寻根究底。

　　冯泠：看看。锦鲤作法，作出来的老驴趴地，壮观吗？
　　系统：【……举报了。】

　　冯泠笑眯眯地送走众人，一回头，对上薛济楚郁卒的神情，想了想，好心地抽出张随身携带的消毒纸巾递过去：“要么？”

　　薛济楚面色复杂，好半天认真地说了声：“谢谢你。”

　　吴斐，司逢舟，还有薛济楚的经济人，狄飞宇等正好相携进门，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其所以然。全场唯有冯泠纵观全局心里有数，倒还心情颇佳地冲他们挥手说Hi。

　　系统都给她整得无语。

　　总之，一顿开机宴下来，最忙的就是导演吴斐，前后左右都得敬酒打点，基本上脚不沾地。编剧司逢舟满脸写着生人勿进，除了刚来和众人说出口的一句问号之外，居然再没说过一句话，也就是他外在形象干净好看才叫一声高冷，否则估计早就成周围人嘴里那个“锯嘴的葫芦”。

　　冯泠和薛济楚坐一块儿，很有演员的自觉，控制饮食已经从头脑概念变成身体习惯了。因而整张桌，只有小胖子狄飞宇和薛济楚的经纪人吃得欢实。

　　她从桌上水晶缸中湃的果子里挑个儿大的吃，见旁边的男神兀自安静坐着，想了想，难得好心地跟人搭话：“真难得不用跟资方敬酒，不然万一遇到刚才那样的‘X总们’，就很尴尬。”

　　薛济楚顺势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跟冯泠共患难过，又承蒙对方帮助，心理距离拉近了一些，凑她旁边小声地说：“你说得对，幸好我就是资方。”

　　“哦！是吗？”冯泠故意挑眉，漂亮的脸上露出十分做作的惊讶表情。

　　“我和吴导上部合作的《夺宝》不太理想，所以有点遗憾，想着下一部戏弥补回来。大学的选修艺术鉴赏课，第一节就是吴导为章问渠先生掌镜的《满江红》，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片尾潮涨潮落满江染红的镜头。”薛济楚笑道，“听说司编剧也参与了《满江红》的剧作修改，所以这次碰巧有机会，我才盘算一定要合作。”

　　司逢舟听见自己的名字，喉咙逸出声低低的“嗯”，算作敷衍了事的回答。薛济楚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满江红》算是我的华语电影初心吧。”

　　见冯泠露出疑问的神情，他接着补充：“我大学在国外学的建筑，毕业以后才开始回国演戏。”

　　这么一攀谈，冯泠越发笃定自己先前的判断。这位不知哪来的富家少爷，就是来演艺圈认真追求演艺成就的，人家的理想搞不好真的是人民艺术家，拍戏全为兴趣，是另一个男版戏痴。这样看来，冯泠更欣赏他了。

　　系统：【听起来咋跟以前的你一模一样？有钱任性的真白莲。】
　　系统：【难怪你欣赏他。】
　　系统：【自恋大王！】
　　冯泠：……
　　冯泠：统，对演员来说，演戏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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