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系统怎么这样啊？》瓜子和糖

17、真相2

　　“李凭，你……”

　　他惊的连礼节都不顾了，他直呼了太子的名讳。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好似从未熟识过一般。此时的厉细筠不仅仅惊讶于李凭发现了他的秘密，更惊讶于太子“自荐”一般的话。

　　“那天在青风，馆的不正是厉小将军吗？”

　　面前的人狰笑着，吐出来的话却似天边的滚雷，再一次炸到了厉细筠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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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细筠正月初六终于赶回了京城。尽管没有赶上和家人一起过岁旦，但妹妹生辰正逢元宵，佳节又逢，一家人还是很开心。

　　在边疆时他是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但实际上他还是一个未加冠的公子哥儿。岁旦热闹的气氛还未完全消散，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们。他们高盛谈论着今年的年景，又道厉小将军今年又杀了几个戎狄，果真是将门无犬子。一派祥和安宁。

　　厉细筠被这样热烈的气氛感染了，他也想松快松快，就叫上萧彦一起去郊外跑马。

　　按理说如果一个人如果把某件事当成自己的本职工作而重复去做，就会讨厌在生活中再做这件事。跑马也是这样。厉细筠身为将军，整日伴着马鸣声入睡，竟也没有厌烦。

　　萧彦这样问厉细筠。

　　“这又不一样”，厉细筠回道：“在边塞整日里枕戈待旦是为了对抗戎狄，哪能这么闲适？”

　　二人催马上前，开始了一阵儿比试，厉细筠无愧于少年将军的名号拔得头筹，萧彦竟也不差，紧跟着越过了终点，把厉府的侍卫和亲兵远远甩在了后面。

　　侍卫和亲兵姗姗来迟，为首的侍卫长杨未雄前去告罪。他们是都是府里出来的，其实身手都不差，但主子贵为将军，又从小学习内家功夫自是比他们技高一筹，怕是在整个大绍都难找到敌手，因此输给厉细筠也算可以理解，这本无可厚非。现在多出一个萧彦，他们连萧彦都没比得过，这就说不过去了。

　　厉细筠摆了摆手，又出声安慰道：“杨大哥不必自责，萧彦和我一样，曾师于樊师傅，算是我师兄，身手自是不凡，不用因此内疚。”

　　杨未雄告退，心中确是惊骇不已。厉细筠师从过不少老师，其中有位姓樊的师傅更是厉老将军专程从岭南请回的高人，曾教授过小将军很长一段时日。

　　杨天雄作为府中侍卫长，也免不了和樊师傅切磋一番，知晓他武功非常之高，在闲聊中听闻樊师傅有一位关门弟子，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位名唤萧彦的？

　　名唤萧彦的男子就站在厉细筠身后不远，对着杨未雄只是轻轻一额首示意。看着身形，倒是十足的风流公子，杨未雄心想。

　　厉细筠转身便开始捉弄萧彦：“许久不见，草肃公子还是这么英姿勃发，身手超凡。看看，把我们家侍卫长都吓个半死。”

　　萧彦嘴上哪里能受这委屈，当即就回敬了过去。二人笑闹着沿着河边走。

　　萧彦是樊师傅的弟子。相比较自己这种半路出家的弟子，萧彦可谓是从一而终。后来樊师傅从岭南被延邀至京城，萧彦也出师去了各地游历。两人初次相见是在边城，当时正值与北狄恶战。厉家军已经连下五所城池，再攻克北狄重镇兴隆城指日可下，但没成想北狄军就像被逼到绝路的恶狼，负隅顽抗了近三个月。

　　几经到了深秋，若不速战速决把战事一拖再拖，就不仅仅是贻误战机的事了。厉家军是一支保卫大绍的精兵，但在某种程度上也深受厉家影响。

　　厉家出身草莽，带着一支流民草寇组成的队伍跟着高祖打天下，后来这支队伍又跟着厉家祖父镇守边防。后来厉家男儿世代戍边也世代掌军，大绍边将近乎半数都出自厉家军。

　　这也是历代皇帝的心腹之患。

　　军队掌握在臣子手中迟早会酿成祸患，这是大多数君王的想法。大绍各位皇帝也都非庸主，知道不能和厉家硬来，因而多有亲和笼络之意。

　　但这不代表朝中没有反对之声。厉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权势煊赫，又是武人，自然就和一帮“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文人不对付。这次战事拖了这么久，朝中早有反对之争，甚至有的御史直指厉细筠贻误战机有不臣之心，要罢去厉小将军主帅之职，一时舆情甚嚣。

　　临阵换将是大忌，皇帝没那么蠢，朝中的肱骨大臣也不是吃干饭的，在某些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分得清的，又有一帮武臣反对，因此这项提议很快就被否决了。皇帝也立即谴使安抚边军，昨日厉细筠才把京中的客使安顿好。

　　厉细筠随手扔了客使带来的信。信是太子写的，在他还是伴读时，小太子就经常给他在课上偷偷递纸条，无怪乎今天吃什么？天气如何？夫子的课业好多之类的话，琐碎又无用，还经常被夫子发现。发现二人上课开小差的夫子每每被太子气个仰倒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太子是皇家。

　　倒霉的只有厉细筠。

　　他无数次替太子背下黑锅，无数次被夫子“杀鸡儆猴”。但太子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一点儿改过的意味。

　　厉细筠也曾多次告诉太子不要这样，但太子呢？他只会觉得自己是太子，自己怎么会有错？还总是板着脸说厉小将军，孤是太子，孤这样是亲近你，是喜欢你，别人想要还没有。

　　厉细筠一点也不想要太子的亲近和喜欢。

　　太子的种种行为在皇帝看来就是在笼络重臣，他也乐见其成。于是到了边疆的厉小将军并不能像他原以为的那样彻底摆脱太子，太子的信一封封来，厉细筠在边地的金戈声中也逐渐成长起来了，他明白从自己被选为太子伴读那一刻，他本人或者厉家就已经和皇室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作为大绍的将军，厉家又一次献出了他的忠诚，他们放任太子接近未来的重臣，甚至有意为他俩之间安上君臣相知的佳话。没有人问厉细筠的意愿。

　　自从他开始能够领军打仗之后，太子的信更多了，大多是一些日常琐事，或者贵公子的风花雪月。他却不得不夜半在忙完军机后提笔回复这些看似是荣恩的废话。

　　厉细筠觉得自己年少时和太子一起读书时好容易酿出的一点儿年少情谊已经被要被磨没了。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太子又新得了什么东海进贡的明珠，昨日的饭食有自己喜欢的菜色……

　　他只想赶快把这场仗打赢，厉细筠搁下回信的笔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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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将军和太子根本不是一路人，大家看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