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恶法师一米二》力量3000治疗师

33、第28章 卧室夜话

　　彼得·帕克不得不领着库拉上楼，去向自己的房间。
　　没办法，梅婶婶好像真的被这个小混蛋骗得晕头转向了······他一点也不希望库拉在自己婶婶身边转悠！
　　如果必须放任库拉待在家里，那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把这名黑魔法师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上楼的时候，那个小萝卜干儿在楼梯拐角突然停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撩开墙纸上一处破损——那处翘起的墙纸原本被梅小心地熨了一次、藏得好好的——
　　并发出了“啧”的一声。
　　不需要仔细看，彼得都能猜到库拉脸上是多么嫌弃鄙夷的表情。

　　他肯定是故意的！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讨厌的小孩啊！
　　没礼貌、不懂感激、超级难伺候······
　　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普通的孩子再怎么熊，也没有“魔法”这种危险的能力。虽然也很折磨人，但是破坏力有限······

　　相比之下，彼得有几次可是真的感觉到了眼前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家伙”的危险性！
　　能让蜘蛛感应滴滴作响的熊孩子，会是普通的熊孩子吗？

　　“你不要这样做！”彼得愤怒地阻止库拉，“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梅婶婶下了很大功夫才把它修饰好，就算你没有一点感激之情，至少不要做这种叫人讨厌的事情吧！”

　　库拉嘴里还在嘟囔着：“感激之情？我才不会表达感激呢，你这个卑鄙的小偷······”

　　彼得有些生气的喊，“我没有偷走它——倒不如说我救了它，你得感谢我才是！”
　　库拉用力抱紧怀里的三个团子，有些阴郁地盯着他。
　　三个团子当中也有两只在愤怒地盯着自己。

　　啊。糟糕。不应该在家里和他吵的。

　　彼得以为魔法师会恼羞成怒、大吵大闹，甚至做好了在家里动手的准备。
　　结果，库拉只是撇过头去，非常不情愿地、小声咕哝了一句：“谢谢你。”
　　含含糊糊的，好像压根不会说英语一样。

　　这样不乐意，怎么弄得好像我变成坏人了一样······
　　心里这样想着，彼得心里憋着的气不知为何一下子消去大半了。

　　不知道为什么，库拉突然收敛了不少，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跟在彼得后面，没再找茬。
　　彼得只好尴尬地继续爬楼梯，给库拉引路。

　　库拉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和小孩子争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整理，没错。
　　经常和小孩斗气（而且经常斗不过）的黑魔法师一边随手揉搓怀里的团子，一边皱着眉头在心里盘算。
　　真是叫人奇怪。连着两个地方，都是一点也不魔法的古怪城市，堆砌着沙漠石柱一般的高塔，住着一群两脚直立的猴子，其愚蠢程度和摩尔们不相上下。

　　同时，各类魔法材料也难以找见。

　　之前找到三点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个冤大头——恶法师只用一瓶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的“美丽废物”就把他忽悠得找不着北，让那个有钱的傻瓜积极地帮忙找到了各种能够用于绘制魔法阵的代替品。
　　使用代替品的话，虽然会需要更多的消耗、效果也差了点，但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不过——这次要去哪里找一个愿意花钱和精力帮自己搜罗各种材料的冤大头呢。

　　恶法师意识到自己可能没钱买材料的事实，有些不高兴。
　　这样下去，手头的各种必需材料都会逐渐消耗殆尽的······我到底来到了什么样的穷乡僻壤？为什么这些地方都找不到优秀的魔法材料？
　　难不成是拉姆王那家伙搞的鬼，想要以此减弱我的力量，或者通过这种方式放逐我······

　　点点立刻就猜到库拉大概在想些什么：「心理阴暗的家伙，拉姆王才不是你这样不遵守承诺、喜欢钻漏洞坑骗别人的混蛋！」
　　“哼······在说什么呢，你该夸我聪明才对。”库拉小声回答，“那些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用付出、就能捡到大便宜的傻瓜，完全是活该——像他们这么蠢的家伙，本来就应该向我献上宝物，才不至于埋没它们。”

　　点点气得直翻白眼。
　　和这种混蛋没什么好说的！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现在有了眼睛，可以尽情地翻白眼了！

　　库拉没有理会她，盯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彼得，心里开始敲起了算盘。

　　邪恶的黑魔法师并不喜欢这家伙——年轻人的性格和自己完全不合拍，一看就不是同路人。
　　但是，看在他有照顾二点的份上······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晚上，还是稍微对他和善一些好了。
　　而且，恶法师还想要通过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年轻、获得这个地方的信息呢。

　　等到进了彼得的房间，库拉虽然没有再摆出一副嫌弃的脸色说“好破旧的小房间”之类的话，却也十分不客气地坐到床上，好像自己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般。
　　彼得觉得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开始往上冒。

　　“附近最有钱的家伙是谁？最好还是个大傻冒，会高价买下不顶用的小玩意儿。”霸占他人床铺的恶法师毫无顾忌地说，“当然，如果他不需要，我也不是不能转而帮助他的对手、让他在重要场合突发恶疾······”
　　点点愤怒地喊：「不许这么做！」

　　彼得也一脸难以置信。
　　······这副奸商一般的嘴脸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地把你的邪恶意图大声宣之于口、嚷嚷得所有人都听得见？

　　目前为止，穷学生彼得的交际圈还不包括任性的阔佬或者某知名企业的公子哥。
　　不过，硬要说的话，他确实认识几个有钱人——
　　不只是“有钱人”。

　　彼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昨天还见过的威尔逊·菲斯克。
　　但“地下皇帝”金并太过危险——他总觉得，要是放任库拉和金并接触，结果不是库拉被骗得团团转、就是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没办法，库拉看起来真是一副道德感成谜的模样。
　　一定要说的话，像是儿童动画当中，会为了一个科研成果毁灭世界、而且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成果有什么问题的科学怪人。

　　······这不就是科技宅吗？
　　说实在的，彼得真心认为，库拉被骗的可能性其实更大些。

　　“你有伤害过普通人吗？”彼得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就是没有特殊能力的人类？”
　　库拉毫不犹豫把那些曾经试图伤害自己的家伙排除在“普通人类”之外：“还没。”

　　“还没”是几个意思？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彼得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一定要说的话——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份记忆。

　　看着“自己”猜拳输掉而去打地铺；惊险刺激的“双份早餐”计划；从二楼跳窗出发、前往号角日报大楼，然后突然发现犀牛人在大肆破坏······
　　这是“另一个自己”的记忆。

　　彼得一下子精神了。
　　——这就是魔法！

　　他立刻忘记了自己之前正在思考的事情，追着库拉问了一大堆问题，比如：
　　提问：“到底会判定哪个是分身？”
　　回答：“都是本体，只是数量增加了。”
　　提问：“那回收的时候怎么办？”
　　回答：“这个嘛～会判定哪个’我’在魔法效果结束时更重要、或者处于更安全的位置。”
　　提问：“那么是如何判定哪一边更加重要或者安全呢？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标准？”
　　提问：“是站在谁的视角、或者什么视角，进行观测和评价？”
　　回答：“当然是以’我’的判断为基准啊！不然呢？交给骰子吗？”（二点露出了被批评的委屈神情）
　　提问：“那是以哪个’我’的判断为基准？平时的我吗？还是分身的时候的两个’我’？
　　提问：“两个我同时有不同的想法怎么办？”
　　提问：“对了，如果要延长分身存在的时间，要怎么做？或者说，能做到吗？”

　　彼得嘴里一刻不停地问着。
　　即使面对魔法，彼得·帕克也保持着他的科学精神，誓要搞清楚其原理与效果。

　　但是魔法师并不是特别乐意去回答一个魔法小白的问题。
　　就像是研究光学的博士生导师并不是很想仔细回答一个六岁小朋友“星星为什么会眨眼？”的问题。
　　且不说小朋友听不听得懂、记不记得住、会不会厌烦······
　　仔细解说一大堆基础知识以后，小朋友自己弄不明白，却一脸失望地说“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果然小星星就是在眨眼睛吧”才是最让人气闷的。

　　库拉脾气可一点都不好，要不是彼得展现出的狂热让他有些得意，他甚至不打算接话。

　　骰子的魔法，可以算是非常深刻的魔法奥秘。

　　当初邪恶的魔法师在“制作”骰子的时候，将六只拉姆作为牺牲。
　　骰子受到致命伤害而碎裂的时候，同样分成了六只拉姆——
　　当然，这六只“拉姆”，和当初那六只失去生命的拉姆，已经完全不同了。
　　它们不是自然的精灵，而是魔法的造物。

　　骰子的每一面都凝聚着特殊的魔法能量，分别被六个碎片继承。
　　恢复、复制、强化、结界、爆炸、实现愿望。
　　这是恶法师所有残酷研究的宝贵结晶。
　　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对一个从没有接触过魔法的麻瓜解释得清的。

　　看见库拉摆起一张臭脸、不再搭理自己，彼得也没办法。
　　虽然他可以试一试激将法，但看看时间还是放弃了。

　　“你要不要早点休息？你可以睡床上，我可以再找个地方睡。”
　　彼得依旧挂心着昨天晚上码头那边的事情。他想要趁热打铁再看看情况，说不定能找到菲斯克涉黑的证据。
　　但是昨天基本都没有休息，他已经累得不行了。而且现在时间其实还早，就这样出门去，说不定会被查房的梅婶发现。
　　所以，他决定今天早点休息，两点钟再起床去码头探一探。

　　然而恶法师并不领情。
　　库拉脸上带着看傻子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小孩子的脸上尤其叫人火大：“然后你就可以穿着那身可笑的戏服，出去没事找事？”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蜘蛛战衣像戏服啊！
　　彼得板着脸，决定不理会这个不知世间疾苦的中二小屁孩。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二点知道他的秘密，而且，他看得出这只黄色不明生物全心全意向着它的魔法师主人。
　　要是他们把自己的身份拎出去大肆宣扬，虽然不一定有人信，但要“自证清白”肯定又是一件大麻烦。

　　看见彼得绷着脸的表情，库拉眯起了眼睛。
　　他突然用柔和又古怪的语调感叹起来：“啊——做着英雄梦，被整个社会欺骗的孩子。”

　　彼得刚想反驳，黑魔法师却如同幽灵一般，突然凑到了彼得跟前，用那双奇特的眼睛牢牢盯着他。
　　“告诉你们要做这个、要做那个——并且不能要求回报，不然就不配得到赞许，甚至不配得到感谢。”
　　“付出、付出、付出——但是他们难道真心感谢你了吗？有多少人在背地里不屑地嘲笑你、想要看你的笑话呢？你和你的那位长辈又得到了什么呢——廉价的晚餐吗？”

　　彼得真的生气了。
　　他涨红了脸，大声对库拉说：“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哪怕大家都觉得我是’城市的害虫’又怎么样呢？虽然人们的感激确实能让我更有动力，但我又不是为了得到这些，才每天晚上在城市上空荡来荡去的······而且，我就喜欢今天这样的晚餐，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

　　“是喜欢这样的晚餐吗？”库拉动作轻柔地揉捏着怀里的团子，视线却牢牢钉在彼得身上，追问道，“好好想想——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你的婶婶、才能够忍耐这一切，甚至还会觉得高兴吗？”

　　彼得愣了一下。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脾气恶劣到不会正眼看人的家伙，居然会看出这一点。
　　确实，因为有婶婶在，所以彼得才愿意接受任何晚餐。

　　然而“接受”并不代表“喜欢”——每天真正让他打心底感到高兴的，是“和婶婶一起吃晚饭”这件事本身。
　　他当然希望能够吃到更美味、更“高级”的食物——但是家里不可能去买那种装饰在菜肴顶端的罗勒叶，99美分一个的汉堡也绝非不能接受。
　　帕克家并不富裕。

　　看到彼得愣住，库拉乘胜追击：“你喜欢她——难道你不想报答她吗？你真的忍心让她每天这样辛苦烧饭、吃那么糟糕的食物、住在这样······寒碜的房间里？你就没有想过，用你的能力得到所有人的敬畏，然后给她找一个优秀的女仆、代替她忙活家务事？她年纪也不小了吧，让她躺在柔软的沙发里好好休息休息、真正地享受生活，这难道不好吗？”

　　彼得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确实动摇了那么一瞬间。
　　但是很快，他甩了甩头，把杂念抛出去。

　　他认真地进行了一番反省，最终回答库拉：“我确实这样希望——但是，我希望是通过’我自己’的能力。”

　　蜘蛛侠的力量，也许确实能给梅婶婶带来优越的生活条件。
　　但是，蜘蛛侠的身份——或者说他正在做的一切，打击犯罪、得罪□□，也同样会让梅婶婶承担身为“蜘蛛侠亲属”危险。
　　这绝不是彼得想要的。

　　他还年轻，而且还拿到了不少名校的Offer······他相信，哪怕只是作为“彼得·帕克”，他也有能力让梅婶过上更好的生活。
　　顶多只是自己需要更加努力一些、花的时间要更加久一些罢了。
　　相反的······如果暴露自己的蜘蛛侠身份，究竟有多少邪恶的家伙会试图通过伤害梅婶婶来对付自己呢？
　　且不说那些明面上的危险，连著名的大慈善家威尔逊·菲斯克都能是地下世界的“金并”，他真的能阻止所有射向梅婶婶的暗箭吗？

　　彼得逐字逐句地回答库拉、也回答了自己的动摇：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库拉对此不屑一顾。
　　他转过头，懒得看这个傻瓜一眼。
　　彼得的眼睛在发光，恶法师讨厌这样的眼睛。

　　“什么骗小孩的歪理邪说······拥有强大的力量，应该得到更多的权力才对！”
　　魔法师坐在原价不超过十五刀的小床上，大声宣布，“所以，我应该成为摩尔庄园的国王——王冠也好，王座也罢，都是我应得的东西！”

　　醒醒吧，现在大不列颠都是君主立宪了。
　　彼得在内心吐槽。

　　哪怕是梅林再世，恐怕也没办法把历史拽回去。
　　而且······

　　“摩尔庄园到底是什么地方？”彼得忍不住问。
　　听都没听说过······
　　难道是永无岛或者阿瓦隆这样的仙境吗，专门出魔法师的那种。

　　库拉明明刚才还大放厥词、说要当摩尔庄园的国王，此刻看起来却对那个地方没什么情谊，反而有些咬牙切齿：“一个破破烂烂的乡下地方罢了。”

　　······真是复杂的感情啊。彼得想。

　　“你还真是没用啊。”库拉有些兴致缺缺地甩着腿，“虽然你的能力也上不了台面，但我以为你至少不会为了钱发愁······啧啧啧。我还是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间，连单人监狱的环境都比你这里好。”
　　你这么说，难道是蹲过大牢吗？！
　　彼得有些不敢细想。

　　“你这种家伙永远不会有出息的，”库拉不满地喊，“对自己的力量完全不懂得善加利用。”
　　彼得反唇相讥：“只会靠强大的力量大肆破坏，才是不懂得善加利用！
　　“破坏这种事情，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无论拿大锤子还是魔法，结果都是一样的！从无到有建设，才值得钦佩呢！”
　　库拉脸涨得通红：“你，你竟然敢说魔法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你竟然拿魔法和锤子比······你们这群只能看到表面现象的蠢货！”

　　彼得突然发现这个家伙其实很好对付。
　　······有点傻乎乎的。
　　嗯，明天再试试看用激将法问他魔法相关的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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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漫画里哈利·奥斯本和彼得·帕克是上了大学才认识的hhh格温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意识到我自己的年龄也不小了……郁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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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侠的世界还真的有魔法······在一些世界中，他自己的力量还是来自于图腾呢。
但是现在的彼得还不曾遇到吸血鬼、也不曾遇到法师们，甚至连变种人都没见过，对世界的另一面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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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强大的硬实力，库拉其实也很会诱惑别人，引导他们给出自己想要的反应。
说实在的，有些时候，他对于家庭和责任的看法还挺有道理——虽然很可能只是想要骗人、胡扯一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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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库拉也会为了钱发愁······为了交城堡的水电费、宽带费、公共卫生费，他甚至愿意做“正当生意”，穿着愚蠢玉米套装去卖他自己烧的玉米浓汤······【第三季第四集】
所以到底哪家厂那么牛，不仅卖电卖宽带卖到魔法师头上，还敢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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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点点为什么比骰子的碎片还先猜到库拉的心思啊！······为什么你们好像都很清楚的样子，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反应很慢的黑影在无助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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