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影子》顾见月

49、49

　　酒吧。

　　裴泽搂着王楚凝，时不时在她耳旁低语，说起办公室里的趣事。

　　两个人朝夕相处，好处自然是多，譬如此时说起一些人和事，只需要提到即可，另一人能很快心领神会。

　　但是这种日子不会长期维持，因为裴泽已经从父亲的言语间听出让他去集团的意思。

　　若让他来接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让王楚凝去集团，势必不如他去集团，王楚凝继续管理更合适。
　　这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裴泽担心往后两人没这么多时间在一起。

　　王楚凝抬眸时，见他似乎在凝神沉思，问道：“想什么呢？眉心都皱起来了？”
　　她细细的手指在他眉心揉，“老气横秋了裴总。”

　　裴泽抱紧她，深沉缓慢而百般郑重地说道：“想以后，想你，向我们……想把你规划进我往后人生的每一天，想我怎么做才能尽可能地让你每天都开心高兴。”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知道多么难。

　　裴泽如今才懂得，什么叫做轻易不要对一个人承诺，自己失望倒也罢了，最怕叫她失望。

　　王楚凝听他说完，又是轻声叹息，温柔地揉揉他的耳朵与发根：“你怎么这么傻？你当我不会努力么？我们未来不是两个人吗？怎么说得好像我什么都不用做，只等你哄我开心就行？”

　　裴泽笑着低头吻她的额角：“知道王总是个最有责任心的人，谢谢王总心疼我。”

　　王楚凝轻嗤：“谁心疼你了？”
　　手指在他下巴上捏了捏，掐着下巴令他低头，她抬起唇亲他，“喝点酒好不好？”

　　“我开车。”裴泽道。

　　“走的时候让会所代驾送？”王楚凝兴致好，在他脸颊下颌的位置蹭蹭，如小猫咪撒娇一般，“好不好？”

　　是她极难得的撒娇。

　　裴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百依百顺地希望她高兴，在她耳边道：“亲我一下就带你去喝酒。”

　　王楚凝微微仰起头，手指在他宽厚的背上轻轻地滑过，状若为难，语气满是遗憾与怅然若：“唔，那算了，不喝了，你还要开车呢。”

　　裴泽只感觉她的手指在自己皮肤上作怪，痒到皮肉骨血里去，忍不住低头去吻她，的唇。

　　王楚凝往后仰，细软的腰肢跟没骨头一样后倒，满脸是笑。

　　终于，两人还是相拥着到角落的小圆桌边，面对面地坐在高脚软皮凳上。

　　王楚凝的手臂支在桌沿，歪着脑袋，用掌根托腮，拇指和食指慢慢地捏自己的耳垂。

　　裴泽见着了，心里不知道多想也这样捏捏她圆润软绵的耳珠，又觉得她神色怡然、眼眸似狐狸一般勾起。
　　他轻咳一声：“想喝什么？”

　　王楚凝饶有兴致地道：“你点，看看会不会点中我喜欢的。”

　　裴泽一边翻酒单，一边道：“那就自由古巴怎么样？”
　　话音落，小腿挨了她一下。

　　自由古巴，朗姆酒加可乐，简单而直接。

　　裴泽笑着道：“那就一杯pina colada。”

　　王楚凝默然挑眉。

　　“有没有接近你喜欢的了？”裴泽问道。

　　“马马虎虎。”王楚凝轻笑，转而对侍应生道，“一杯pina colada，给这位先生来一杯自由古巴。”

　　裴泽没有拒绝，反正喝什么不重要，他不是个贪杯好酒的人，他补充一句：“另外加两片青柠，谢谢。”

　　王楚凝轻轻晃动这小腿，高跟鞋尖时不时擦过他的小腿前侧，他将腿往移了几寸，刚好挨着她露在外面的脚背边缘。
　　她暗笑中曲起脚从他西装裤上蹭过。

　　裴泽原本想撩她，不料叫她撩了一下，偏她还狡猾地立刻收回细细的长腿躲着自己。

　　两人在喧闹的音乐声中保持着默契而恰到好处的沉默，对视时，眼眸中都带着笑意。

　　鸡尾酒送到，王楚凝端起椰白的pina colada碰了碰他的酒杯，笑着捏着吸管慢慢地喝。

　　裴泽抿一口略有辛辣感的自由古巴，问道：“怎么样？我点的合胃口吗？”
　　脸庞靠近她的额角，言谈间耳鬓厮磨。

　　“不告诉你。”王楚凝捏起杯口插着的三角菠萝片，慢慢地吮了下菠萝汁水，快速吻在他唇上。

　　酸甜的夏日气息透过这个吻，迅速传到裴泽的唇舌间。
　　他沉声道：“我知道应该去哪里度假。”

　　“什么？”

　　“找个无人的海岛。”
　　到时候在真真椰林飘香的大海边为她再点一杯pina colada，岂不是妙哉？

　　王楚凝浅笑，自然也懂他的意思。

　　在他们饮酒与亲吻的同时，另一边的昏暗角落中，有人对着他们的侧影按下了手机快门。

　　那人给朋友发消息：【阿峰，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靠，真狗血】
　　裴峰：【？老子最近烦，有屁快放】

　　【照片】【照片】
　　【我虽然只见过你这位堂弟一次，但应该没认错，他旁边那个是他大哥的老婆吧？】
　　裴峰：【在哪里？你怎么搞来的？】

　　【一家酒吧，刚拍的。不过好像要走了。怎么样？是不是要好好请我吃顿饭？】
　　裴峰：【先记上！不会亏待你！】

　　-

　　裴泽搂着王楚凝上车，两人一起坐在后排，会所代驾开车送他们到公寓。

　　下车时，裴泽将自己的外套裹在王楚凝的身前，打横把她抱起来进了电梯。

　　王楚凝喝了一杯酒，浑身发烫，身子软绵绵，她靠在他怀里，手指在衣服里一下一下地拨裴泽的衬衣扣，似乎在走神，眼神透着空茫。

　　“想什么？”裴泽按电梯，搂紧一些。

　　王楚凝的双眸焦点落在他的眉宇间，声音低柔地道：“我以为我们在车里要接吻。”

　　她说的是刚才。

　　代驾司机先行离开，裴泽帮她打开车门，她坐在车里仰视他时——
　　有那么瞬间，她似乎看到裴泽晦涩的眼眸里被点燃了一抹野火。

　　然而，裴泽规规矩矩地半扶半抱她起来，还将西装裹在他身上。

　　裴泽低眸看她，苦笑：“都到家了，还要在车里干什么？”

　　王楚凝捏住他衬衣扣拽一下，轻哼：“没情趣。”
　　似乎嫌不够，又嘀咕，“乏味。”

　　裴泽有时候做事的确一板一眼，不过他不认为自己是乏味，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他便低头亲亲她：“知道了，下次努力做个有情趣的人。”

　　电梯抵达楼层，他抱着她踏步出去。

　　门前，王楚凝从西装下面伸出手按指纹。

　　开门后，她要下来换鞋，却被他一路往客厅抱过去，还没问原因，便被抛在沙发上，整个人上下颤了颤，西装裙摆全乱了。

　　王楚凝惊呼中，裴泽动作凌厉地抽掉西装覆上去，用上半身压住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隔着薄裙压在大腿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不太明显明显的凸起痕迹。
　　他在酒吧同她跳舞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多次紧紧抱她，确定了那是腿环。

　　裴泽动情地吻她，嗓音有些低哑地道：“知道我想要看，所以特意用上的？”

　　“啪”的一声，他拉高腿环又弹回去。

　　王楚凝倒是不疼，就是被他撩拨得有些起心火，故意道：“疼的呢！”

　　裴泽才疼，忍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做疼。
　　他亲亲她，半哄说：“疼了吗？我看看。”

　　裴泽低头看下去，手掌强势地顺着膝盖往上，掀开裙摆，露出黑色的腿环，手指挤入腿环和肌肤之间，在皮肤上用力地揉了揉。

　　“额……”王楚凝不自然地挺了挺腰，唇齿间发出压抑的轻呼。

　　裴泽收回手，温热的指尖沿着腿环的边缘慢慢地移动：“这里疼？还是这里？”
　　指尖的位置越来越靠近内侧最细嫩光滑的肌肤。

　　王楚凝闭着眼，手掌揉在他的头发上，捏了捏他的耳朵，嗓音细而软地说：“都疼。裴泽，都好疼……”

　　裴泽耳中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地扫，痒得他神经末梢都在发颤。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腿环上缘的肌肤上落个轻柔的吻。

　　王楚凝的长腿轻颤，猝不及防地肌肤被他重重吮了一下，她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用力地咬住下唇才没有轻呼。
　　她拽住他的肩膀将人往上抱，主动送上一双红唇。

　　裴泽搂着她在沙发中翻转，身体紧紧地拥在一起。

　　也不知吻了多久，在最后时分，他在她耳边问：“家里没有安全用品，我去买？”

　　王楚凝抱着他笑得花枝乱颤：“太晚了，算了。”

　　裴泽道：“那明天？明天我一定准备好。”
　　他像个小孩子，语气诚恳地承诺保证。

　　王楚凝靠在他胸前，脸颊蹭了蹭衬衣布料，舒舒服服地闭上眼：“别说了，这种是怎么还能计划的吗？”

　　裴泽信誓旦旦地说：“当然可以，绝对可以。”

　　王楚凝睁眼，清亮的眼眸望着他：“好吧，绝对可以的裴先生，现在麻烦你抱我去洗澡。”
　　她伸开手臂，笑着由他抱着起身。

　　裴泽一边往卧室去，一边琢磨，一会儿定个手机备忘，不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