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透她]雨幕下的花荫》勿攸

3、3.

　　“咳咳、咳咳咳——”
　　咳得惊天动地踏出电梯，小五郎好容易缓过来呼吸，哑着嗓子抱怨：“所以说……我最讨厌闻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了！”
　　小兰在一旁拿着病历单：“真是的，还不是因为爸爸你最近抽烟喝酒太厉害，竟然患上支气管炎，我可是从四岁开始就没有再犯过了。”
　　柯南一边内心吐槽着未来岳父，一边问道：“这里是全国排号最难的医院吧，小兰姐姐是怎么拿到号码的呀？”
　　“这次多亏了新出医生介绍，说是他读大学时，认识的一位东都大学医学部的学长最近回国了，每周末都会在这里亲自坐诊，据说是当年是内科成绩第一名的优秀毕业生，爸爸你能得到这么宝贵的就诊机会，之后真是要好好感谢新出医生。”
　　“为什么又是那小子啊……”
　　“为什么小兰姐姐会和新出医生讲大叔生病的事啊！”
　　“那是因为刚好他来给学生们做定期检查，我觉得他会比较了解嘛，就跟他提了爸爸的症状，他说可能是支气管炎，要及时去医院看才好，因为之前他父亲的案子，新出医生一直很关心我们家。”
　　柯南闷闷应了一声，明明是他破的案。
　　医院大楼十分宽敞，标识牌却事无巨细地标清楚了方向，他们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综合内科所在的楼层，护士礼貌地请他们直走，找到呼吸内科主任办公室的门牌，医生已经在等候了。
　　三人便在小兰的催促下加紧赶去，这时只见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两人，在前的是一名高瘦的长发的女子，后面跟着一位戴无框眼镜、斯文俊秀的青年男性，白大褂熨烫得笔挺服帖，里面是西装三件套，皮质光洁的牛津鞋和银亮的石英手表，彰显着高雅名贵的品味，西裤下露出一截脚踝，又明示着主人紧跟潮流的步伐。
　　东大附属医院的医护人员，大多都形同高级白领，穿正式的衣装，言行举止彬彬有礼，说话时稳在不高、却足够让人听清的音调上，从上到下都在贯彻高贵与禁欲。
　　全国偏差值最高的精英，在这所医院里不胜枚举，走进来便能感受到高度的神圣感，让人不自觉放轻脚步和声音。
　　那二人停在门口低声谈话，看到毛利一行，医生率先停止了交谈，主动朝他们走近。
　　“是毛利先生吧？您好，我是今天负责接待您的主治医师，伊集院静司。”
　　那名身段窈窕的女性随之转过身来，柯南这才看清她的容貌。
　　“啊，是那天在波洛的……”
　　七树闻言低下头，眼镜小男孩用天真的表情掩饰探究的眼神。
　　「在小兰家寄住的孩子，一个自称是侦探、超级聪明的小学生。」
　　她只笑了一下，并无多余的问候和动作，鉴于与对方之前并不熟识，只是在咖啡厅偶遇的两方客人，柯南便也不好当面追问。
　　小兰弯下腰来悄悄问道：“柯南，是你认识的人吗？”
　　“啊，嗯，在安室哥哥工作的波洛咖啡厅见过一面。”
　　“这样啊。”小兰没有多想，有些向往地称赞，“毕竟是很有气质的大姐姐，第一次见都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吧。”
　　“说、说的是呢！”
　　柯南看向小五郎，后者不出所料，一边心猿意马地与医生握手，一边将目光牢牢粘着在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敢问，伊集院医生，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叫我七树就好。”
　　女子主动自我介绍，并不介意对方两眼放光，依旧得体地微笑着：“久仰大名，毛利侦探。”
　　“哎呀过奖了，七树小姐美丽大方，有机会认识你才是我的荣幸，二位是夫妻吧？真是太般配了——”
　　“毛利先生，进去谈吧。”
　　静司礼貌地岔开了话题，七树全程微笑，仿佛自己并非当事人之一。
　　竟然没有反驳？！
　　柯南再次觉得三观被刷新了。
　　若是第一次见面，他或许也会像一般人认为这二人才是伴侣，毕竟怎么看都门登户对，而且似乎有些微妙的夫妻相，但这个女人明明之前还在波洛与安室先生……
　　如果他的推测无误的话，那么就能确定，那晚是在演戏给他听了。
　　原因呢？
　　她是组织的人，还是公安的人？
　　她与这位静司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两个现场为什么不圆场？
　　…………
　　一时间全都无从判断，柯南很久没有像这样陷入一概不知的焦灼，对方游刃有余吊着他的好奇心，看似破绽百出，实则不留蛛丝马迹，刻意掩盖自身信息，又不顾忌被追查。
　　这感觉着实不爽。
　　“伊集院……？”
　　小兰看清医生胸牌上的姓氏，愣了一下：“冒昧请问一下，您认识伊集院绿璃吗？”
　　“毛利小姐是舍妹的同学吧，我听她谈起过你。”
　　静司礼貌地冲她颔首，他长了一张文雅的脸，说话时却不带任何表情，比起七树更为柔和的气质，他就像是毫不掩饰自身的严谨与清高，偏偏又礼节周全，不会让人感到过于疏离。
　　“伊集院……”小五郎被这罕见的姓氏唤回正常的思维，突然正色起来，“令尊该不会是伊集院长官？”
　　“正是家父。”
　　小兰凑在柯南耳边问：“在说谁啊？”
　　“这个嘛……”
　　柯南原本不敢确定，但看到向来没正经的小五郎也流露出几分敬重之色，可想而知他所说的人物有多位高权重。
　　“我想，大叔指的是伊集院宗嗣先生，是上一任的警察厅长官，现在是国家公安委员会顾问，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哦。”
　　实际并无可能。
　　但凡稍微了解一下便知，伊集院宗嗣是公安警察出身，即便坐过日本警界的第一把交椅，如今的职位又无异于政界高官，但恰恰因为这一层出身，哪怕名字有几次出现于重要新闻中，他本人却至今未在镜头前公开露过面。
　　柯南只是随口一说，旨在向不知情的小兰解释，自己并非有刻意去了解过这些，更是想借此观察七树的反应，两次见面，他也只是刚刚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却始终未知对方的姓氏。
　　七树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小兰则震惊不已：“那岂不是很有名的大人物？”
　　小五郎解释道：“正好相反，伊集院是警察世家，家族几代都和警界相关甚密，和抛头露面的政治家不一样，他们职业敏感，所以曝光率很低，我也听说，如今伊集院家的长子没有继承衣钵，反倒去从了医，据说在厚生省也有官职。”
　　“当医生是随我母亲。”
　　静司当即解答了他的疑惑：“家母是东都医大的教授，我也是受她影响才会学医，不过后来从政完全是我自己的选择。”
　　知晓对方身份不凡，小兰有些局促地问：“您向我们透露这些没关系吗？”
　　她在意的是，绿璃并未向她们透露过这些，如今却被静司坦然自若地讲出了。
　　“也不是秘密，我想是新出没有事先和各位讲明吧？其实我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被一些媒体报道过了，既然被问到了，适当解释也是必要的礼节。”静司推了下眼镜，朝身后若有若无撇去一眼，“毕竟一味地隐藏自己，也会造成不小的负担。”
　　小五郎是警察出身，平时也关注新闻，自然对这方面了解更多，而小兰只是普通女高中生，知识面没有涉及对政治人物也不值得稀奇，此时大约只是被惊到，自己的大明星同学还有这样一层深藏不露的身份。
　　寒暄过久，病还是要看的，七树似乎要等静司坐完班，向他们简单告别便朝走廊另一头走去，柯南本打算趁机去探口风，不想却被小兰一同提溜进了看诊室。

　　好不容易借上厕所的借口逃出来，柯南急忙四处寻找，在医院里，无人会大动静走动，稍微突兀一点的分贝，都是对这种地方的不尊重，为免引起注意，他只得放慢脚步，直到拐出走廊，下到一楼楼，在大厅的窗边找到了七树。
　　她面朝窗外站着，察觉到有人走来，便转过身，神色很平静，像是料到了他的出现。
　　“你跑出来了？”
　　语气也没来由地熟稔，柯南确定与对方未曾谋过几面，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她早已知道自己。
　　但那并没有唬住柯南，他照例扮出小孩子的天真烂漫：“是啊，因为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七树姐姐。”
　　七树笑了：“我也可以不回答你，对吗？”
　　柯南明白她说这句话的底气，好奇的猫是他，况且，说不定对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在话问出口之前，就表明了拒答的态度。
　　“但是，”柯南歪歪头，套用方才静司说过的话，“适当解释，不是必要的礼节吗？”
　　七树不为所动：“保守秘密，也是对秘密本身的尊重。”
　　这里位于医院大门正对的前厅，病患与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没有人留意站在落地窗边相对的女人和小孩，看上去，他们就像一对没什么特别的母子，只是关系不太亲密而已。
　　柯南逐渐沉下眼神，刚要继续开口，一阵骚动先一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
　　几名全副武装的保安径直从旋梯向上冲去，另有一批人刚刚从外面赶进来，个个神色紧张，像是遭遇了什么突然袭击。
　　七树拦住一人：“怎么了？”
　　“精神科跑出来一个病人，乘电梯上二楼了！”保安用警棍指着楼上，正对综合内科的方向。
　　二楼的电梯口响起一长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七树和柯南赶过去时，就看见一名护士抽搐着倒在电梯里，喉咙显然是被利刃划开的，血流了满地，双目圆睁，还活着，但目光已经开始涣散，闻声而至的医护人员临危不乱地准备起急救措施。
　　一名中年女子瘫坐在墙边泣不成声，她本在等电梯下楼，门开后就被眼前的血腥一幕吓坏了。她颤抖着指着楼道拐角：“往那边去了，她有刀……上面全是血……”
　　看诊完毕，静司交代了要取的处方药，起身送毛利父女出去，推开门却看见一名穿着病号服、赤脚披发的女人，蹲缩在自己办公室旁边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静司蹲下身去，温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女子抬起头来，双目无焦点，嘴角淌着涎水，脸颊肌肉频率不正常地抖动，身后的小兰眼尖地要出声提醒，一抹带血的寒光已然朝静司刺去。

　　“住手！”
　　保安们熙熙攘攘地赶来，训练有素地围成人墙，隔开外围的群众，丝毫不敢放松的架势暴露了他们现在是个顶个的惊慌。
　　东大附属医院出现病患挟持医生事件，史无前例，不料那位金贵的医生，此刻却气定神闲，被人用刀尖抵着咽喉都不忘推正歪斜的眼镜。
　　静司做出推阻的手势：“她精神上受了刺激，以暴制暴只会让她更加失控。”
　　柯南凭借个头小的优势挤进了中央，毛利父女在另一旁蓄势待发，七树想起绿璃开学第一天的遭遇，也不禁怀疑起这三人怕是有什么无法言明的特殊体质。
　　她站在包围圈后方，对一名保安耳语了几句，随后亮了下证件，对方迅速在对讲机里下令，给现场唯一的警务人员让开一条路。
　　七树打量静司的表情，对方目不转睛地回看过来，她暗暗叹了口气。
　　“我们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七树试图与那位精神恍惚的女子对话，语气是女性特有的柔和，“把刀放下，他们不会伤害你的，我是警察，我可以保证，好吗？”
　　看过来的是柯南，女子根本不看她，无法转移注意力，偏偏又把整个身体藏在静司身后，嘴里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握刀的手神经质地发颤，刀尖随着颤动，一下下刺在静司的颈侧，有几缕血丝淌落下来。
　　“小姐？”
　　七树耐着性子，再次试图与之建立起交流，不想这声音不大的称呼，不知激起了对方的那一根神经，女子突然正抬头瞪向眼前的众人，手上发力握紧那把手术刀，带着静司往后方的应急通道退去。
　　距离太远，麻醉针如果射歪了就更麻烦，柯南只好放下手表，注意到静司原本已经微抬手臂，想趁女子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自己脱困，但突然被往后带了几步，也不再有动作，
　　对话无效，七树不再做无用功，柯南看到她向上递了个眼神，像是在给静司示意，他正疑惑着用意，女子已经用背抵开了厚重的安全门，脚步先于静司踏进了楼梯间。
　　七树突然打了声响指，灯光骤然而灭。
　　毫无征兆降临的黑暗，导致视野被迫关闭，两眼一抹黑，柯南顿时明白了七树的用意。
　　黑暗中响起一阵物体倒地散落的声音，静司闻声发力后仰，女子失去平衡，往后踉跄的同时，手臂本能地朝前伸直，静司得以矮身脱离出危险范围。
　　光源恢复，原本靠墙放置的长椅，此刻倒在了走廊中央，应该是七树踢翻的，静司转手便夺下了手术刀，反敲在女子的手腕上，后者痛呼出声，柯南认出那是剑术的手势，服部的母亲静华也曾用一把折扇就打败了手持日本刀的犯人。
　　那女子明显因精神不济而反应迟钝，惊醒后手中早已没有武器，她力气异常大地推开静司往前冲去，七树一步上前，侧身抓住对方的手臂，扭转力道将人按翻在地。
　　原本想要上前帮忙制服的小兰不由得惊叹：“七树小姐好厉害！”
　　不像是一些女警通常会选择的柔道，或是和叶练的合气道，虽然也有借力打力的成分在里面，但多了直截了当的狠劲，比起有套路可寻的章法，她的目的只在于击倒对方，而不在乎后果轻重，短短一两个动作，说不清是哪个门路的技巧。
　　“静司医生，您没事吧！”
　　静司把手术刀交给保安：“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七树小姐，原来您是警察啊？”小兰转而向七树询问，“那刚刚的停电也是您事先安排好的吗？”
　　“人的瞳孔从光明到黑暗，有四秒钟的适应时间。”七树耐心地解释，此时的她又俨然没了方才一瞬间的狠厉。
　　“然后制造出噪音吸引挟持者的注意力，也是给静司医生的信号，这样他就可以抓紧这段空隙自己脱困。”柯南抢答，继而又挠着头笑，“这些都是我从法制节目里学到的！”
　　小五郎走过来：“而作为爱人，七树小姐知道静司先生有能力自己摆脱挟持，二位刚刚的身手真是令人惊叹。”
　　“原来是这样！”小兰恍然大悟，随后又陷入自责，“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明明就站在静司医生身边，如果我反应再快一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不必放在心上。”七树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静司，对着小兰笑笑，“警察在，怎么好让民众动手？”
　　闹剧落幕，柯南也松了口气，却始终怀着一种微妙的违和感，说不清道不明，他望向七树，总觉得她话中暗藏深意。

　　七树联系了警察，人被带走后，她看到小少年目不转睛，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在尽可能搜刮着可采集的信息。
　　但他们已经没有继续交谈的理由，因为毛利小姐在唤他离开。
　　七树幅度不大挥了下手，以示道别，转身随静司走进办公室。
　　“我的确认为，警察有义务保护群众，但遇到像你这种明明可以自己脱困却非要等人救的被害者，如果不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我就直接走人了。”
　　“可我最后还是自救的啊。”
　　静司从全自动咖啡机下端出两杯黑咖，走到沙发前坐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午饭吃什么一样，如果没有脖子侧面那几道血痕的话。
　　“那也不代表那群因为镇院之宝被挟持的保安知道真相后就不会想揍你。”
　　七树单手撑在脸侧，斜倚在沙发上，双腿相翘，极少在别人面前显出的懒洋洋姿态，静司觉得她像只快要打盹的猫，顺手挠了对方下巴。
　　她脸上没什么反应，却当即攥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缓缓收紧力道。
　　“……撒手，我错了。”
　　静司甩着印上几道指痕的手背：“你对亲哥好一点。”
　　七树甩去一枚警告性的眼刀，正了正坐姿：“继续说吧。”
　　“贝罗玛是去年才开始向我们医院提供药剂的供应商，虽然行业里的口碑一般，但我们需要吗啡和阿托伐他汀，他们有市面上最低的批发价。”
　　静司除了是东大附属医院的内科主任，还兼任厚生省PMDA——药品与医疗器械代理处——的官方顾问，这也是七树为了贝罗玛的药品研发记录直接来找他的原因，如果医院方面无法提供资料，药品监管局也会留有相关明细。
　　静司喝了一口咖啡：“我可以帮你搞到各大制药商申请发售的新药名单，以及厚生省负责收录的临床试验审批数据，这些只是不对普通民众公开的内部数据，我有权限查阅的，你们应该也有，但提前说明，它们都经过了上市阶段的评测，就算后续再从中发现什么端倪，也很难制止现阶段市面上的药物流通。”
　　“我相信上市药是合法合规的，只是好奇他们用了哪些成分，如果发现新奇成分，就更有调查价值了。”七树眨眨眼，给面子地提出邀请，“然后要请你帮忙分析。”
　　“药理是医生的必修课。”静司欣然答应，他从不吝啬在各项领域内发挥自己的专业能力，“但我能问问，为什么贝罗玛如此受公安青睐吗？这家药厂也就是去年供应的一类止泻药水分超标了10%，被厚生省官方示爱了下而已吧。”
　　“它在被官方点名安全性不合格之前默默无闻，之后却三番两次被产业间谍盯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静司摸着下巴：“听起来，我们应该洁身自好，尽早考虑把它从东大的供应商名单里划去。”
　　七树顿了一下，再开口时有些迟缓，似乎自己也很质疑：“或许，有些医院会有秘密研究所吗？不对外公开其存在的那种。”
　　“就像「ZERO」一样？”静司喝了口咖啡，调侃着否认她的猜疑，“这里没有，东大直属医院所设的全部研究机构，都在搜索网页上公开透明，你甚至可以查到所有赞助方的信息。”
　　七树淡淡地瞥他一眼：“废话，法律规定国企和政府机构有披露义务。”
　　“……你真是无趣。”
　　静司起身走去咖啡机旁续杯：“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哪家医院有，之前和我们做两院交流时，听对方一个配药师提起过，当然，如果她知道我妹妹是公安警察，可能会想抽自己两嘴巴。”
　　七树露出点愉悦的神色，端起一直未动的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在口味上他们倒是如出一辙：“我会保密消息来源。”
　　“在那之前还有件事。”他叫住喝完咖啡就准备离开的妹妹，“这周末光希举办婚礼，邀请我们全家出席。”
　　“知道了，我会看看时间。”
　　“吃顿饭的时间总有吧，光希也是你同校学长。”
　　“如果不凑巧，只能麻烦你帮我把礼物和祝福代送给他们了。”
　　“吹石也会去。”静司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提起，“，你们好久没见了吧？趁这次机会可以多聊聊。”
　　七树没什么反应：“他不是才去了英国？”
　　“只是帮一个朋友看病，月初就回来了，你那时正巧去了鸟取，不然我们就有空一起吃个饭了。”
　　“那就再等有空吧。”七树旋开门把，“我走了。”
　　静司等门关上，才叹息道：“不开窍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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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有透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