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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钦天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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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是被饿醒的。
可醒来后才发现,全身似乎说不出的酸软,说不出的疼痛,尤其是几乎要废掉的腰,和完全提不起力气来的双腿。
他直挺挺躺了会,昨晚的荒唐片段争先恐后涌入脑子里,醉酒是醉酒,他又没真的喝断片,说的话做的事都知道,当时不觉得怎样,现在想来,羞愤欲死,又咬牙切齿。
嘴里直觉得发苦,心里也气苦,该死的和尚啊,趁人之危。
无心端着参汤进门的时候,恰见萧瑟两眼圆睁直勾勾盯着床柱,一动不动的,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但萧瑟瞬间瞪过来的生龙活虎的眼睛表示,人是真的醒过来了。
但那眼中的凶狠让他觉得自己现在过去是极端不明智的,可不过去也不能逃了啊。
无心清了清嗓子,露出帅气又可爱的笑容,温柔道:“你醒啦?”
萧瑟第一句话是,“我真的骑你那只呆鸟了?”
无心愣了愣,没想到他问这个,“你说阿飒?我也没想到它这样有力气,载着我们两个人也不觉得吃力,所以今天又给它增加了一倍的饭量。”
重点不在这好吧?萧瑟心里好气啊,可肚子也好饿,视线不争气的瞄着无心手里的碗,想了想还是算了,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啊。
挣扎着坐起来,一瞬间头晕目眩,并且腰酸疼的他差点叫出来,无心吓了一跳,赶紧来扶住他,紧张道:“你还好吧?”
萧瑟翻个白眼,一把甩开他,“我又不是废了,走远点。”
无心哭笑不得,在他视线瞄上参汤的时候,立即乖巧的递了过去。
大半碗参汤下肚,萧瑟感觉恢复了点元气,头也没那么疼了,他看向无心,开始清算,“多少年没酒醉了,就醉这一回,和尚,就被你趁人之危了?”
无心异常乖巧,“两厢情愿的事,你若觉得不爽,回头让你压回来还不成么?”
萧瑟气红了脸,“这是压……这种事,你不该事先跟我说一声的么?”
无心道:“我说了啊,问了你三回,你都未反对啊。”
萧瑟把碗扔了过去,“我喝醉了酒,那怎么能算?”
无心接了碗,郑重其事,“现在酒醒了吧?”
萧瑟没好气道:“早醒了。”
无心朝他走了一步,露出笑来,“萧瑟,跟我做些更亲密的事,你可愿意么?”
萧瑟手边也没有趁手的东西,操起枕头甩了过去,气的口齿不清了,“你这个……这个……你气死我了。”
无心抛开枕头和瓷碗,到床边坐下,不顾萧瑟推拒把他连手臂一块揽进怀里,道:“好啦,别生气了,我知你昨晚并没有醉的那么厉害的,对吗?你也真的体会到了快乐的,对吗?”
萧瑟又挣动一下,看无心没有丝毫放开的架势,干脆撤了力气,恼道:“这种事,你至少该在我清醒时候来的,也不是说一定不让你……”
快乐是当然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此时想来也不由心悸,可醉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无心折腾,总感觉被欺负了一样,心里好不爽。
尤其是此时,浑身酸痛的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纵欲,好恨啊,他还是被纵欲的那个。
萧瑟补了一句,“至少你节制些,我现在好难受。”
无心抱紧他,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我知道,你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了两回,我也请人来看了,说是……”
萧瑟浑身僵直了,“你请的谁?”
无心道:“梅夫子啊,梅夫子说你酒醉后吹了风,又在水里泡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有点发热,我已给你喂了药下去,并且,那个……”
怪不得嘴里觉得一股苦味呢,“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无心道:“梅夫子说,男人之间的情事因为姿势的问题会比较伤腰,尽量不要在水里,所以……我给你揉揉腰可好?”
腰酸困的厉害,这个样子恐怕连床都下不了,萧瑟躺下了,觉得好丢人,也不知心里是气和尚多一些,还是气自己多一些,可总归是,昨晚上他也没丝毫的拒绝啊。
无心干脆上了床,扶着萧瑟翻了个身趴着,跨坐在他腿上,两手指尖用力,按上腰椎处穴道,萧瑟尖锐喘息一声,疼过了却是舒服,无心揉捏一会,竟然真的好了许多。
萧瑟喘息道:“哪里学来的功夫?不会是梅夫子那里吧?”
无心道:“梅夫子一直想在你跟前表现来着,我请教到他那里的时候,他十分热情。”
萧瑟心里已经暗暗把这个梅夫子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那种。
无心按过两三遍,萧瑟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却在感觉无心指尖渐渐往下,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时候,猛然惊醒,转头来恼道:“你做什么?”
无心也没做什么,在他臀部揉捏片刻,道:“你这里稍有些红肿,我已上了药,可还感觉不适?”
萧瑟瞬间红了脸,无心不说,他便假装那处感觉不存在,无心一提,那种特殊的地方的触感便异常明晰,其实感觉也不太强烈,微微有些沁凉,微微有些酸困,对他们练武人来说,那点轻微的感觉算不得什么。
无心翻身躺在他身侧,观察他表情,“萧瑟,与我做这般亲密的事,其实你心里也是欢喜的,对吧?”
他至为赤城,眼中闪烁着的是纯粹的快乐与满足,萧瑟看的心头一软,他也不是当真的不乐意,心里也不是当真的拒绝,就觉得别扭难为情,可看着无心这样一双眼睛,他也无法说出违心的话来。
他干脆闭上眼睛,胡乱点个头,道:“我……再睡会。”
无心伸展双臂,把他揽入怀内,下巴放上他头顶,满心欢喜,语调极致的温柔,“我陪你。”
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萧瑟头昏脑涨的被无心拉着去找吃的,几口浓粥下肚,神智刚清醒些,便有人敲响了永安王府的大门。
看到来人后,萧瑟简直想抱住脑袋装死。
来者是钦天监的小童,以前齐天尘还在的时候,在他座前见过几回的。
小童恭恭敬敬道:“国师有请永安王殿下及无心大师前往钦天监一见。”
萧瑟道:“现在?”
小童道:“国师正在相候。”
萧瑟道:“同邀的还有谁?”
小童道:“殿下到了便知。”
萧瑟点头,“我们换身衣服,马上便到。”
小童出门,萧瑟皱眉,忍不住又瞪无心一眼,“其实我今日是准备去钦天监造访的,结果……”
有人接口道:“结果睡了一整天,也是没谁了,没听说你还有嗜睡的毛病啊?还是说真的酒量那么不济?”
姬雪。
姬雪人在屋顶,一翻身,从窗口进来,道:“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的,本来觉得不算急,但钦天监主动相邀,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萧瑟道:“什么消息?”
姬雪道:“你那位命苦的小侄儿今天一大早的便被秘密护送进了钦天监,看情形似乎又病了。”
萧瑟皱眉,“生病了就算出门也该到太医院才是,到钦天监做什么?”
姬雪道:“午时三刻,皇帝下朝后没回后宫,直接进了钦天监,到现在也没出来。”
萧瑟道:“我问小童还请了谁他却不说,说明请的必不止我们两人。”
姬雪道:“钦天监派出三个人,一个人到了这,还有两个,暂时不知。”
萧瑟叹道:“我本该早些去钦天监的,瑾仙公公和谢先生在钦天监落脚,至少这两个人是友非敌,现在……”
姬雪道:“现在也不晚,不管萧崇有什么打算,他孩子在那儿呢,不可能在钦天监与你为难,就算要为难你,也不至于拉上无心。”
无心虽然以和尚的身份住在永安王府,但身份着实是尴尬的,没谁不知道他真正身份,钦天监还专门请他,当真是古怪。
萧瑟端起粥来随便应付几口,站起身来,“走一遭便是。”
无心也站起身来,却伸手以指腹擦了下萧瑟嘴角,在萧瑟瞪来的视线里收回手指,笑道:“这下干净了。”
姬雪翻个白眼,“不用宣示所有权,你们俩干的事真当别人不知道?给萧瑟留点面子罢了,走了。”
一句话说的,萧瑟拿起无极棍直接朝无心脑袋砸了下去。
等两人终于收拾停当去钦天监,天色已经擦了黑。
萧瑟身体其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保险起见还是坐了马车,钦天监门口迎接的,是原青城山道剑仙赵玉真、同时也是儒剑仙谢宣的弟子,李凡松。
李凡松的态度不太热情,甚至有些冷淡,“永安王回京两回,这第二回也回京三日了,便没想过来钦天监看看老朋友么?”
上次回京,跟萧崇剑拔弩张的,萧崇还拿小国师飞轩来威胁萧瑟,萧瑟为了避嫌没有上门,这次回来,他是功臣,左右簇拥着身边人从来没少过,本定的今日拜访也给耽搁了。
可这个,算不上什么罪名吧,李凡松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萧瑟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抱歉,可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
李凡松没有多说,叹了一声,“当真是怀念以前青城山无忧无虑的日子啊,当时总想着出门闯闯该有多自在,当真出来了又怀念以前。”
昔日江湖五大剑仙,江湖公认的道剑仙赵玉真是剑仙第一,赵玉真从出生起就没下过山,据说他下山必将引起天启国运动荡,血流成河,三年前,他终究为了心中所爱毅然下山,千里迢迢去救被暗河围攻的雪月剑仙李寒衣,下山之前,曾交代,徒弟李凡松与徒孙飞轩需下山历练五年,李凡松有第二份师缘,也就是儒剑仙谢宣这个已经完成了,飞轩有做国师五年的机缘,这一点,钦天监前监正齐天尘也说过,并且临死也确实把衣钵传给了飞轩,为巩固飞轩国师的地位,萧瑟也是出过力的。
萧瑟心中一怒,“陛下可是对飞轩出手了?”
李凡松欲言又止,“也不算,进去便知,就等你们二人了。”
观星台。
飞轩为首,萧崇为尊,其次是住在钦天监的瑾仙与谢宣,手握阔剑闭目养神的怒剑仙颜战天,提着无双剑匣百无聊赖四处张望的小剑仙无双,再无旁人,连钦天监伺候的小童都被清了出去。
气氛有些莫名的紧绷,萧瑟与无心对视一眼,没有多说话,寻地方坐下了。
萧崇站起身来,打了个圆揖,一揖到地,诚恳道:“孤把诸位请来钦天监,是有一件难事相求,这事凶险,孤不以皇帝之尊来命令诸位,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请求诸位,帮孤一帮。”
话说的恳切,萧瑟心里却觉得不详。
无双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