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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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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帝本就是个好色之徒,眼见一个娇俏的姑娘哭成这样,哪还招架得住。
“哎呦,别哭别哭,你瞧瞧,好端端的怎么哭上了。”他心疼的拿过帕子,帮她拭着泪,“好,朕答应你,这就叫人打点相关事宜。”
“皇上,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来人,快拿笔来,朕这就拟圣旨。”他欣然说道,“不过,刚才我对宁安郡主做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九王爷,否则,朕可不疼你了。”
“奴婢遵命。”她露出一种天真烂漫的神态,“奴婢是站在皇上这边的,不该说的话,奴婢一句都不说。”
“好,果然是个机灵的下人,甚合朕的心意。”他打量着阮芝,目光中毫不掩饰的贪婪,“今个儿是没空闲了,你且等着,朕日后一定来宠幸你。”
正说着时,奴婢们通报说太医已经来了,皇帝唯恐被外人看见,连忙带着自己的侍从后门溜走,模样如同丧家之犬。
片刻后,阮芝走到里室,见牧蝉战战兢兢的蜷缩在床角,遂问:“可还好?”
牧蝉没做声。她胳膊上还有被掐出来的青紫色,阮芝想找些水来给她冷敷,但对方一把拉住她的袖子。
“你别走,我害怕。”她攥住阮芝的衣裳不放,“我怕的很,你得待在这儿陪着我。”
牧蝉仍然惊魂未定,阮芝扶着她喝了半盏茶,又闭眼歇息了片刻,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阮芝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叹气。她以为郡主是这么好当的?这十几年,皇帝不知道惦记了她多少次,若不是她机灵,早就被得逞了。
在这宫里,但凡走错一步,便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她只以为郡主是享受荣华富贵的,却不成想也要担受同等的代价。
“郡主怕什么,皇上他不会再回来了。”阮芝故意说道,“郡主放心,等到九王爷回来了,奴婢定当如实汇报这件事,好叫九王爷为您做主。”
“不。”牧蝉严词拒绝,“这件事,绝对不能被王爷知道。”
“为何?”
她眉头紧锁,“王爷肯定会嫌弃我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这不是您的错,何况,王爷他也不是那种人。”
“你懂什么,对女子来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万一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你快出去告诉那几个奴婢,千万不要把方才的事传扬出去,若是谁敢透露半个字,那我就悬梁自尽。”
“郡主,您——”
“我是说真的。”她神情严肃,“你不准对王爷透露半个字,懂吗?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阮芝没法子,只能暂且答应着。
申时一刻后,少镕回来了。那些大臣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他面色阴沉,似乎心情很差。
阮芝一直在门前候着,待少镕走到跟前时,将皇上写的圣旨拿了出来。
“拿着。”阮芝将圣旨抛给他,“这是你要的东西。”
少镕诧异的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文字,满脸怀疑。
“这是圣旨?”
“不是圣旨还能是厕纸么?”
听她说出这般粗俗的话,少镕似是不悦,“你哪儿来的这东西?”
“自然是皇上给我的,王爷,您瞧仔细了,上面可盖着皇上的玉玺呢。”阮芝气定神闲,“圣旨一出,淮南赈灾的事就有了着落,王爷也不必为此事心忧了。”
“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你写圣旨?”
“九王爷,您是皇上的兄弟,难道摸不清他的性子吗?你想要求皇上做事,只需要投其所好。”
那个糊涂皇帝还不好对付?他只要见了女人,就什么都忘了。
“你跟皇上做了什么?”听到这儿,少镕面色突然变了,“你该不会……”
“王爷,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她不高兴,“我只是跟皇上聊了几句。”
少镕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脸上诧异的神色就没停止过。眼前这小丫头不过是个婢女,怎么就能办成这些大事?
“对了,王爷您之前惹恼了皇上,但没关系,我已经劝说过皇上了,他已经消了气。”
“你是怎么劝他的?”
“我就说——‘九王爷不过是皇上的走狗,皇上何必跟他置气’,皇上听后龙颜大悦,就赏了奴婢这道圣旨。”
“大胆!”旁边的侍从喊了起来,“你个小丫头,居然敢辱骂王爷,这是杀头的罪……”
“行了。”少镕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嚷嚷,“辱骂本王是该杀头,但你替本王解决了燃眉之急,功过相抵,暂不追究。”
“多谢王爷。”阮芝幸灾乐祸的说道,如今骂了他,总算报了之前的仇。
“你也别太嚣张,早晚惹恼了本王,有你受的。”
少镕冷声说着,却暗中打量她。他实在奇怪,这丫头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能随手拈来,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今下午太医来过了,是怎么回事?”他又问道,“郡主身体不适?”
牧蝉方才说了,若是那件事被少镕知道,她就悬梁自尽。就她那直愣愣的性格,绝对干的出来这事。
若是牧蝉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这辈子就要被困在这个躯壳里了。
“为什么不说话?”
阮芝实在为难,但想了又想,还是鼓足勇气打算全盘托出。这件事明明是皇上的错,若是包庇了一次,那他下回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阮芝正想说出真相,却发现牧蝉已经走了出来,她躲在门后,一双怨毒的眼睛正盯着阮芝看。
“王爷,方才皇上他来过了。”阮芝假装没看见牧蝉的眼神,鼓足勇气开了口,“皇上他——”
但没等她话说完,牧蝉突然冲了出来,一弯身在少镕面前跪下。
“这是做什么?”少镕诧异,“你不是受了惊么,怎么独自跑出来了?”
“王爷,臣妾有一事想告。”她贝齿咬唇,眼睛里含着泪,“还请王爷为臣妾做主。”
“究竟怎么了,你尽管如实相告。”
“王爷,您不要怪臣妾,臣妾也不想这样的。”牧蝉突然抽泣起来,“方才的事,臣妾也想反抗,但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不必害怕。”少镕扶住她的肩膀,眉头紧锁,声音却异常的温柔,“只管告诉本王,皇上对你做什么了?”
“是她,都是她捣的鬼!”牧蝉突然伸手指向阮芝,“是她趁我入睡的时候,悄悄将皇上带到了我的寝室内,皇上轻薄我的时候,她非但不制止,还助纣为虐!”
阮芝皱起了脸,她本想替牧蝉打抱不平,却被她倒打一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