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43、第 43 章

　　傅扬回忆起了过往：“小时候一起光着屁/ 股玩泥，在院子里斗弹珠。大了就一起逃学，去偷捞了人家鱼塘里的鱼去市场上卖，一起扯了谎骗了爸妈的钱去爬车皮旅行。再大些一起打架，一起夺地盘，一起……”
　　像是触及到了隐秘，傅扬刹时顿住了口，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又补了句：“那时你邵姨可野着呢，敢拿了板砖直接往欺负她的男人头上拍。”
　　顾易咋舌：“邵姨这么虎啊，你们也不帮她？”
　　“帮了，晚了。”傅扬的笑意黯淡了下去，唇角也多了许多落寞：“许多人都夸你邵姨模样生得好，我倒宁愿她是钟无艳，也不会被人觊觎了去，弄出了那么多的是非，连妈妈也做不了。如果一切都能回头，哪怕她跟了老二那王八蛋，也总好过如今……”
　　话没说完，傅扬又停住了口。他在大腿上重重拍了拍，长叹了口气：“老了，总会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过去。好了，臭小子，你们野出来也这大半天了，该回去了。”
　　顾易点点头，站了起来，招呼着郎九回了乾德里。

　　第二天，郎九一早醒来就缠着顾易去河塘里找煤球玩。顾易算算已经有几天没出去干活了，不敢再懈怠，就哄着郎九去了卜老头家。
　　此后顾易有了空，带着郎九再去河塘，却再也没有见着煤球的影子。一来二去的，天也渐渐凉了起来，郎九也淡了要去寻煤球玩儿的念头。
　　又要到年下了，这天夜里，顾易做成了票挺大的，他寻思着回去之后，和顾昱生说说除夕夜不出去发财路了，他想陪郎九过个年。
　　因为走得远，顾易回到乾德里时，已经挺晚了。进了门，大家伙儿都回房了，整幢房子里都是暗测测的。
　　他走到顾昱生房门前，看着门缝底下透出来的亮光，知道顾昱生还没睡。隐隐绰绰的门缝里，似乎不止顾昱生一个人的身影。
　　顾易要推门的手顿了一顿，犹豫了瞬间，就缩回了手，扒着门缝听着房里的说话声。屋子里的人十分谨慎，声音放得很低，顾易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了，也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声响。
　　顾易想了想，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了，他从兜里掏了一根细长的钢针出来，悄没声息地在锁眼里拨弄了两下，房门轻悄地开出来一道手指粗细的缝儿。
　　多亏了小时候练手艺，他调皮，常常挨着房门一扇扇地去撬，尤其是顾昱生的这道房门，他尤为感兴趣，撬的次数也就格外得多。
　　顾易挨着门缝又稍稍把门推开了些，他掩在墙边听着房内的人在谈话。
　　自己猜的没错，果真是顾昱生和郁磊在说话。
　　郁磊问顾昱生：“这眼看着就到年下了，今天所里传了消息出来，说是姓梅的已经盯上了齐家的阿龙了。我怕是齐家的据点已经被姓梅的探到了。”
　　顾昱生沉吟：“那咱们也要赶紧嘱了家里人，这阵子别去惹上齐家的，别让所里顺藤摸瓜也探了过来。毕竟咱们和齐家性质不同，别真让所里翻出当年的事情。”
　　郁磊宽慰着顾昱生：“大哥你别想太多了，那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一北一南，离得又远，翻不出什么水花来的。”
　　顾昱生的声音有些沉，他警告郁磊：“小心些总是对的。”
　　郁磊静了一瞬，说：“也是。不过大哥，我看郎九那小鬼，现在野出去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我担心他引了麻烦回来啊。”
　　顾昱生哼了哼：“反正他也不会说话不怕他乱说。不过……”
　　房间静了片刻后，顾昱生又说：“你之前提的那个方法，后来我想了几次，觉得挺好的。弄残了出去做个小叫化，他那可人兮兮的小脸，能挣得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