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44、第 44 章

　　房间静了片刻后，顾昱生又说：“你之前提的那个方法，后来我想了几次，觉得挺好的。弄残了出去做个小叫化，他那可人兮兮的小脸，能挣得来钱。”
　　郁磊很有些得意：“是吧？”又转了犯难的口气：“不过难下手啊，别说顾易那臭小子，就是阿郁，也护着那小鬼护得挺紧。我怕真要强行做成了这事，阿郁会和咱们翻脸。”
　　顾昱生又冷哼了一声：“她要为了这种小杂种翻脸，那就随她去翻吧。要不是看在傅扬给我挡的那一刀，这些年我也早不会忍她处处使绊子。”
　　郁磊踟躇，劝道：“阿郁就是脾气直，又固执了点，她和咱们从来都是一条心的。”
　　“她还想有二心？”顾昱生不屑：“说到底，当年要不是她招了人来，我也不会挥了菜刀出去，老三也不会为了让我脱身，硬生生挨了那一刀，我们也不用藏在这里这样些年。说来说去，都是女人害的。”
　　顾昱生的声音里戾气越来越盛，他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情，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了许多：“要不是看在你和老三都在意她，我早赶她走了，还轮得到她翻脸？”
　　郁磊讪讪地解释：“毕竟也不是阿郁的错，那群人渣也把她害得不轻。我知道，阿郁在意郎九，也是为着自己做不了妈妈……”
　　“少在我面前装情圣。”顾昱生有些不耐烦了，“你要是真有心，怎么这么些年对阿郁都是冷冰冰的？还不是你介意她被人糟践了，不干净了吗？”
　　“我……”郁磊似要辩解，被顾昱生截住了：“好了，别提那茬子糟心事儿了，烦。说说吧，郎九那小鬼，什么时候办了他？”
　　郁磊沉吟了会儿：“过了年吧，年后再动手。”
　　顾昱生洞悉地笑了起来，语气里都是嘲讽的意味：“啧啧，还是顾虑着阿郁呢吧，想让她开开心心过完年？女人哪，害人啊……”
　　顾易轻轻地带上门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里，他感到下唇湿濡濡的疼得厉害，这才发现牙齿竟深深咬进了下嘴唇的皮肉里，带到了舌尖上丝丝的血腥气。
　　顾昱生和郁磊果真不会放过小九！他们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这样活生生的一条命，他们又看重了什么！
　　万幸的是，自己一直提防着，一再叮嘱小九别在人前露了会说话的痕迹。
　　顾易朝床上熟睡的郎九看去，那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激得他浑身一阵战栗。
　　还好，还好……
　　可是，顾易猛然间想起，傅扬是知道这个秘密的，难保他哪一天不会秃噜了嘴说了出去。
　　不行！这样拖着太危险！顾易咬着手指在房间里兜着，脑子里飞也似的转了无数的念头。

　　第二天，顾易例行又出门去了。他没去踩新的点，整个下午，他都蹲在辖区派出所门前的树根下，看着所里人来人往。
　　直到夜色将晚，顾易才看到梅副所出了门来，边走边和旁边一个小民警交待着什么。走得近了，顾易能听到些个七七八八：“……大龙那边盯紧了，咱们明晚就动手，年前先把这个贼窝给铲了，我也好向上头给你们多邀一些年终奖金。年后，咱们再去对付姓顾的那窝贼，太猖狂了……”
　　顾易看梅副所已经走得近在跟前了，他隐到了树后，嘬了嘴吹了声哨子。
　　梅副所警觉地停下了步子，四周张望着。顾易从树后探了半边脑袋出来，盯着梅副所。
　　梅副所也看到了他，了然地盯了顾易一眼，他对小民警挥挥手：“你先去吧，把我说的部署都落实好了。”
　　小民警点点头，赶着去忙了。
　　梅副所走到树边，看着顾易：“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