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不可貌相》貳叁

103、第 103 章

　　“梅云飞，”郑末耳瞪着眼睛警告煤球：“不许再提问我啊。”
　　“行，行。”煤球扫兴地应着，敷衍地对郎九挥了挥手：“问你吧，还是同样的问题。”
　　郎九啧了两声，颇不满：“瞧瞧这态度，对我就这么不耐烦吧。”
　　煤球嬉笑着：“看你那样儿，酸了吧唧的。快说快说，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啊……”郎九掰着手指头，煞有介事：“汽水，看书，听歌，物理，数学……”
　　“停，停！”煤球皱着眉阻止了郎九继续念经念下去：“最喜欢，只能说一个，懂不？”看郎九嘴唇一翕，煤球又赶紧加了一句：“不许不说，我们都说了。也不许瞎说，否则……”煤球坏笑：“你最喜欢的就会没了，消失不见。”
　　郎九刚微张开的嘴滞了滞，他盯了煤球一眼，皱着眉闷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低声说：“我哥。”
　　煤球一愣，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敲着桌子嚷：“九儿，你得要活得多无趣啊，你生活里除了你哥，还能有点其他的没了？”
　　郎九闷头回道：“有啊，汽水，看书，听歌，物……”
　　“行吧。”煤球又一次截住了他的话：“别念经了，来，下一轮。”
　　郎九伸手按住了瓶子，拎起来往地上一抛：“别玩了，没意思。”
　　煤球瞅着他直乐，他撞了下郑末耳，揶揄郎九：“这家伙，开不起玩笑。”
　　郑末耳也看了眼郎九，淡淡地笑了笑，眼底有藏不住的失望流了出来。
　　三个人吃着吃着就又玩脱了，啤酒一瓶接着一瓶的灌了下去。要不是店主看着他们是学生打扮，不再拿酒给他们一桌了，就煤球一人，还不知能灌下去多少呢。
　　煤球看看没酒喝了，就甩了钱在桌上，和郎九、郑末耳勾肩搭背地踉跄离开了。送了郑末耳到楼下，煤球拉着她不放，还要唠唠叨叨地一诉衷肠，被郎九一把扯住了书包就往前拖：“快……走，哥等……等急了。”
　　两个人又一路高歌着，荒腔走板地嚎着往家走。到了楼下，却意外地发现楼道里灯火通明，楼上似乎有人在大声地吵闹着，热闹得很。
　　煤球和郎九对视了一眼，嘻嘻一笑：“有热……闹看，走……走。”
　　郎九也嘻嘻哈哈地跟着煤球，在楼道拥堵着的人群里奋勇地往前挤。
　　一直挤到五楼，挨挨挤挤的人头才不见了。五楼的楼道口空着一小块，一扇门大敞着，楼底就听见的吵闹声就是从这门里传出来的。此时离得近了，能听出是女人的哭骂声。
　　煤球笑嘻嘻地撞了下郎九，指着那扇门对他说：“是你最喜……喜欢的夏老……师在和人吵……吵架。”
　　郎九推了煤球一把：“别……瞎说，夏老师那……那么和气……气，不会……会吵架的。”
　　煤球不服气，他半掩着身子在门口晃了圈，对郎九说：“你听……听嘛，不正在……吵……吵着呢嘛。还有……有狗……狗老师也……在。”
　　“谁？”郎九拧巴着眉问。
　　煤球笑着，屈了手掌在头顶比划了个耷拉着的耳朵：“狗……狗老师，夏老……师的徒……徒弟。”
　　“哦……”郎九像是听懂了似的，了然地应了声。他对着煤球竖起手指：“嘘，让我听……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煤球也竖着手指“嘘”了声，拉着郎九掩在人群里留神听着。
　　刚喝下的酒气越来越上头，郎九只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胀，脑子里像烧的米糊，粘稠着滚着又腻又密的沫子。他懵懵懂懂地听门里面有个女人又哭又骂，听声音该是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