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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丰夭 ...


  •   坏了,是山神!

      村民东跑西窜,草屋前躺着满身是血污的人,已经没了呼吸。他还是跑出来了,他这是又怎么了!?

      此时的山神显出了他的真身,是只虎的模样,那巨大的法身如象般大小,如此巨大的猛虎定是会使人吓破胆的。它正一步步逼近一个妇女,妇女的怀中还护着一个女童,妇女跑开,而那恶虎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妇人后面,一会儿又拦在妇人面前,活像是小猫在逗耍毛线球。

      我拿出师父给的法剑,剑柄上刻着龙形,正压制恶虎!

      可是冲到他面前时,我也怯懦了,这毕竟是有仙籍宝册的山神,而我只是区区凡人,站在他面前的我渺小如蝼蚁一般。可眼前的状况却容不得我多想,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我。

      我拿着法剑在他面前胡乱挥舞了起来,一紧张就把师父教我的剑诀忘了个干净,刚才冲过来时的气势还如虹呢。

      他大爪轻轻一挥,我就被他掀翻在地。哎呦,我的背啊,是不是断了啊。

      哦,还好,还没,我忍着痛站起来,左手握剑,右手掐诀,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大指掐?掐……什么?

      要命,我怎么不好好学?居然给忘了……。

      那恶虎看我爬起来,转身又向我扑来,他爪子在我那日受伤的肩上又多划拉了一道口子,滚烫的鲜血涌出,伤口撕裂的疼痛传入心房。

      ‘嘶’,疼痛也好像让我醒悟过来了,我忽的回忆起剑诀的后半部分。

      食指、中指并拢伸直,大指掐酉文,无名指屈于大指下。

      我掐好诀,左手紧握的法剑,凌厉的剑气飞驰而出,右手掐好诀对准了恶虎的利爪,剑气凌空而出,直直的向巨大的利爪射去,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大腿,剑气深深扎进他的皮肉,足有五六寸。

      他嗷叫了一声,用凶戾的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一丝七情六欲,甚至于似乎还有一团黑色的邪光幽幽盈动。

      未及我反应,他已以极快的速度再度向我扑来,他用那张血盆大口咬住了我的肩旁,牙齿嵌入勾住了我的肩胛骨,身上有热热的液体滚出来,我的血还有他口中的热气。

      我什么感觉都没了,只剩下疼了,汗水如雨从额头滚落,疼痛感让我有些麻木。

      我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醒了醒神,又将剑诀掐好,左手的剑气飞出,这次我不知道对准了哪儿,使尽最后的气力奋力一击。

      接着,我感觉到自己悬在了虚空中,又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周围好像出现了说话的声音,我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身上的痛更烈,是不是被咬了个窟窿?

      有这个担忧,我用尽力气睁开眼查看,看不到,我伸手摸了摸,好多的血……。

      “恩人,你可别死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我的伤口也被人用手压住了。

      可是,这个人只知道哭,根本什么都不懂啊。

      “麻烦你,我包里……有药,先……替我止血。”我拼尽力气讲出几个字。

      “对呀,先止血,李盛之呢?快把他找出来救人啊!”一个年迈的声音说着话。

      “这恶虎一来,大家跑的都散开了,谁知道他在哪儿躲着呢!”又一个男人道。

      我要昏过去了,等他们讨论完,我的血也流尽而死了吧!

      “这位大姐,你……跟着我说的步骤来做吧……。”

      我强撑着自己的精神,还好,血虽流的多,但伤不致命,眼下,伤口总算也包扎好了,我吃下丹药,假以时日便可恢复了。

      他们商量着要把我抬到那妇人的家里养伤,还要把那伤人的恶虎杀了,皮剥了拿到集市去卖。这可怎么行,他虽然伤人了,可是他毕竟是山神,要是杀了他,会不会引起天界震怒降罪于人间?

      而且他伤人的这事太奇怪了,他自己不知道,像被什么控制着,就算是杀了他,也难保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那只大虎呢?”我使劲睁开双眼,但因为太疼了,所以紧紧皱着眉。

      “在那边躺着呢,女侠士,别担心,它应该是不行了,您的那一剑刺中了喉咙,怕是活不了了,不过也怪,它一滴血也没流。”一个极瘦的男人仔细的告诉我。

      他当然不会流血,那是他法身,而我那只是剑气,自然不会真伤到他,我看向男人所指的地方。

      山神现在已经躺在那里,变成了一直普通老虎的大小。

      “还请各位不要……伤他分毫,我口袋里有一捆绳子,……可将他捆起来,让人看着他。……请答应,千万不能伤了他!”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说话也会这样费力,而且每呼吸一口都会拉扯的伤口生疼。

      “好好,恩人,你放心,我会求他们不伤他的,你放心。”那个妇人握着我的胳膊告诉我。

      “嗯,好,别叫我恩人,我叫丰夭。”

      ……

      我忍着颠簸的疼痛,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裳,我躺在床上,忍受着别人帮我清理伤口,抹身子,真是尴尬不已。

      我很想睡过去,这样就感受不到疼了,可就是因为太疼了,所以实入睡,天色渐渐沉下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恩人,恩人,快醒醒,丰夭,你快醒醒。不好了,不好了!”

      “……唔,玉芝姐,怎么啦?”这是收留我的那妇女的名字,她人倒是很和善。

      “那老虎不见了,而且,负责这后半夜看守的曾大哥也不见了。”她很急,拉着我的胳膊扯到了我的伤口,很痛。

      我吃痛的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她也发现了自己的无意,赶紧抽回了手,道了歉。

      怎么会半夜不见呢?我肩旁连带这胳膊都很痛,只能把衣服披在身上。她带着我绕过她家的小远,往本来关着那虎的地方走去,在路上我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那只老虎他们按照我说的用我的捆妖索绑起来,关在了村口已经没人住的张横家里,大家轮流看守,快轮到玉芝姐的时候,她提早了一点,可是她过去的时候,发现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她赶紧回来告诉我。

      我来到了这所草房,房间里有一张睡榻,有两把椅子一张小桌子,这些家具都整整齐齐,根本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如果曾大哥是被害,不可能不挣扎。但是,屋外由于前两天下过雨,有些湿润,地上有浅浅地拖拽痕迹。

      “那只虎是否曾有醒来?还有你那个曾大哥的身高体貌如何?”

      玉芝姐有些疑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的问题:“没有,从你躺下后就一直没醒过,至少我没听谁说起它醒了。那个曾大哥个子不太高,跟你差不多,五尺半的样子,身体挺好的,我们乡下人做农活,没好体格儿不行的,也极少听说他生个病啥的。”

      嗯,那我就有答案了,出事的不是曾大哥,而是山神才对,得赶快找到他们。

      幸好,这个曾大哥不够聪明,那时有时无的拖拽痕迹为我找到了他的去路,屋内是泥石,屋外则是乡村里无处不在的杂草。

      我在村子背后的一个茅草亭里找到了山神和曾大哥,山神现在还是一只虎,他恹恹的被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柱子上,垂着头。而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木条,他一下一下的在往虎身上抽打着,浑身上下都散发气愤,怒不可遏。

      “你住手?”我吼了一声。

      他完全不知道有人发现他的行为,有些惊愕,他转过身来,我看到猩红微微发肿的眼睛,他垂下手中的木条。

      “我,我实在受不了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杀死我儿子的妖怪好端端活着,我他妈要杀了他,为我儿子报仇。我儿子尸骨无存,他才只有七岁……”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一大男人,这嚎啕大哭懦弱无助的模样,也着实让人心疼,可是……

      “曾大哥,别说他不能杀,就是能杀,普通的刀剑也伤不了他分毫啊。而且,这并非他的本性,你们相信我,我会让他恢复正常。”我也蹲下来,语气也柔了柔。

      “女侠,”他忽然在我面前跪下,搞得我不知所措“这恶虎活吞了我儿子,连尸骨都没有,他还伤了那么多人命,它真的该死啊!我一定要杀了它,我知道你一定有杀它的法子,我求你,帮帮我们吧!”

      他情绪太激动了,我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我盼着玉芝姐能帮我说两句,结果她倒好,也在一旁跪了下来,倒帮着曾大哥说着情,也嚷着要杀了他。

      “你们先起来,我受不起。”我试着去扶他们,结果拽的伤口疼。

      “不,女侠若是不答应我们,我就长跪不起。”

      “对呀,恩人,我们是山野村民乡下人,懂不得啥大道理,却也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但是这老虎,它即是个畜生,又杀伤了我们许多人,它是真该死。”

      你,你们,还真固执,都说不能杀了,怎么就说不清,还威胁我长跪不起。

      我也不好跟他们解释啊,这可是山神,要是杀了他,还得了!能杀,我早杀了,用得了拖到现在,祸害了那么多的百姓,也害得我还受了伤,新伤旧伤,全是伤。可我若是告诉他们,这是吃人伤人无数的恶虎是山神,是本该护佑他们的一方神明,他们会怎么做?还是杀了他?如果杀了他惹来了天上那些神祇的震怒,降罪于人,那不是更糟。

      而且,他是如何出的洞府,那场景分明是被放出来,而非他自己出来的。

      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控制着一切。当然,这些只是猜测。

      “曾大哥,玉芝姐,这只虎绝对不能杀,请你们看在我制伏这只虎的份上,听我一句,别再想着杀他了。我是决不会帮你们想办法杀他的,你们若真想跪着,我也不拦着你们。”

      “……听我一句劝,今日如果我们杀了他,日后会有更大的灾祸的。”

      天边,氤氲着团团红色的霞光,要日出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是我这番话起了作用,他们觉得对,还是说放弃了执念。总之两人站起来了,还帮我一起把老虎从柱子上解下来,那条被我法索所伤的伤痕依旧醒目。

      我的动作拉扯着我的伤,痛的我龇牙咧嘴,一疼起来,我就想到我的伤是拜这山神所赐,真想顺应民意,把他给杀了。

      ……

      “丰夭,什么时辰了,你这老婆子还在这儿碎嘴。”

      苍乾来了,他打断了婆婆正在讲诉的故事,她表情有些微怒。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回去等着吗?我这哪儿是碎嘴,我正讲故事呢。”想不到婆婆一把年纪,撒娇起来竟有些可爱。

      “讲故事,你是在说我吧,我刚才都听到了,你不要再讲了,你看都什么时辰了。”她走过来。

      讲她?

      昨天晚上一直都很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穿的衣服,她穿着的是一套古装,关键这古装一看就是男款,呃,这……

      “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哎哟,我的丹呐。”丰夭婆赶紧站起来去瞧她的丹药。“诶,你俩等我会儿,我这儿忙完了,就继续跟你们讲啊。”她又探出头来跟我们说道。

      “这两人挺有意思,年龄相差这么大,却相处这么和谐。”我哥把头靠近我耳朵:“你觉得这个女的会不会就是丰夭说的山神?”

      我哥说的,也是我所想,其实这想法一起萦绕在心头,但就是觉得不可思议。包括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本来这些神怪之说,一直都是以神话故事的方式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如今眼见为实,我又差点成为人家的盘中美食,我得学会去接受,去相信。

      昨晚吸我血的那位,神似清明,不像失性的样子,这苍乾到底是男是女,实在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我哥悄悄跟我说的话被苍乾听了去,她回过头来看我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我们走过来。

      “你们想不想听完她的故事?”

      她没了怒气的样子,说话时很好看,娇俏可人。

      本来只是觉得她长的好看,现在她坐在我们面前,细看来,她的五官完全无可挑剔,柳叶眉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完全长在古人对美女的审美标准上,很是标致。

      “想啊。”我微微点头。

      “她大概说了些什么?我来跟你们说剩下的。”

      “可……,婆婆让我们等着啊。”

      “可什么可,那丰夭婆说的又臭又长,啰啰嗦嗦,就是说上三天也说不完的,你们就不想下山回家吗?”

      想,当然想,到现在我也没联系过家里报个平安。我猛地点头。

      我嘴笨,我哥简明扼要的跟她大概说了丰夭为我们讲诉的故事。

      我哥边说,她一边有些不悦的拧眉,尤其讲到那只恶虎的行径时。

      “估计你们已经猜到我其实就是那个山神,我就是那只虎。

      那会儿,我的魂魄一直处于混沌,四处游离,所以什么也不知道,在我醒来时,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丰夭她确实做到了,她没有让无知的村民杀了我,而且找到了救我的法子。

      她说,我的身体里有一种像是蛊毒的东西,那东西融进了我的骨血,四肢百骸,除非我灰飞烟灭,否则这东西会跟随我一辈子。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控,这毒物有触发的东西,只要我避开,就不会失性食人。

      环壁山上的那种特有的救人草药,‘须荫草’所结的浆果正是会使我失性的引子,只要有人来拔它,或是碰到它,都会发出声响,那声响会让我体内的毒物从沉睡中醒来,它们汇入我的脑中,阻断我正常的思绪,它们便会支使我的行为,使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这近百年来,我一直在吃丰夭为我炼制的丹药,所以,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发生过那种事。

      只是,我还是需要每年饮用新鲜少女之血,用以解毒,这也是你出现在那祭坛的原因。

      可直到现在,我们仍不知道为何我会中毒,还有那个把我从洞府中放出来让我害了许多人命的神秘人。”

      她眼角低垂,脸上显出些许烦忧之色。

      “这太诡异了,那你说要吃我妹是假的?还有,你现在……这幅模样是怎么回事?不是男的吗?你这cosplay啊?还是异装癖?”

      我扶额……哥,你这解释,我给满分,不能再多了。

      听闻此言,苍乾嘴角抽了抽后黑脸道:“我变成这幅尊容,还不是拜她所赐。”她用下巴指了指我。“而且,我并没有真的要吃你妹,只是想逗逗她而已。”

      什么意思?因为我,我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她说,并不是真的要吃我,是逗我,我突然有些窝火,她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有多绝望。

      我记得以前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有一个科学实验,是对一些死刑犯人做的。那个实验大致是这样,把那些要处死的犯人关到完全密闭黑暗的密室中,蒙上眼绑起来,然后在他的手腕用刀浅浅割了一条细微的伤口,再配上特殊的水滴声效,三天后,当科学家再次打开门时,那人已经死在了椅子上,这个实验说明:内心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我那是可真的是吓坏了,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脑海里闪过我这短短一生的瞬间,各种与爸妈爷爷哥哥一起的画面,还有我的朋友同学们,我都在脑子里跟他们一一说再见了。

      可现在她告诉我,她在跟逗我!逗我!

      “可你当时真吸我血了,我脖子上的两个牙印还在呢,被你吸了血还能不死吗?”

      “我是喝你血,但不会吸尽,而且我原本准备完了后,就将你这部分记忆抹掉的,谁知发生了这种事?”她睨着我,懒懒的说着。

      “记忆能抹掉?真的?”我哥激动的看着她问。

      “当然是真的,怎么了?”

      “不过只能消除半个时辰的。”

      “够了,够了。”

      我无语,我哥他定是想着把他那段别人对他动手动脚的黑历史记忆清除了。

      我哥看到我望着他的眼神,朝着我挑了下眉毛:“妹,你哥我的人生不能留下污点,那些难堪的记忆,实在不想记得,你先把你的怨气暂停会儿,等下再播放,啊乖。”

      “我……。”还能说什么?

      我哥转过头,走到她身边坐下。

      “美女,呃,帅哥,虽然咱们之前有点误会……。”我哥坐在她旁边,一手搭在她椅背上,一手搁在桌上,开始跟她商量起来。

      美女,帅哥……他这副样子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人家好像是个神仙吧,你这美女帅哥的称谓真是……。

      我看到苍乾巴掌大的瓜子小脸青一阵红一阵,哈哈哈哈,真是。

      生气归生气,在知道真相后还是有一丝庆幸的,庆幸这趟有来,见识了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人生能走这样一趟,也很值。

      等等,她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她变成女的是我的锅呢,我完全不知情呀。不过也无所谓啦,她是男是女都与我无关啊,我何必操这份心。

      可怕的是,我们把车丢了,不知道回家会被骂成什么样……回家,连钱包什么的也都丢了,可怎么回家?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我们身处在一个山坳中,仰头只能看到一方天空,周围被绿树环绕,全然看不到以外的世界。

      “我来了,咱们继续说。”丰夭婆婆微微佝偻着身子,箭步走到我身旁坐下。

      我面有难色的告诉婆婆苍乾已经把故事给我们说完了,她气呼呼的走到苍乾面前。她的这个走路姿势和撅起的嘴唇,让我想到某部喜剧电影中的杨婆婆,相似度90%,莫名喜感。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拌嘴,苍乾说丰夭啰嗦,丰夭说苍乾多事。

      丰夭婆婆生气的撅着嘴,坐在一边不说话。

      我哥拉着我走开了。

      “妹,我看这丰夭婆医术还可以,要不咱们先留下来,过几日再回家。”我哥搂着我的肩旁在院子里商量着。

      “可以的,不过哥,我们得先想办法联系爸妈,报个平安,免得他们担心,你也知道妈妈的性子,要是没接她电话……天哪,不敢想象呐!”

      我哥拉着我找到丰夭,告诉她我们得下山。

      正坐在一旁生闷气的丰夭,听我们要下山,却不干了。她说她给我炖了药,还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是很危险的,随时会因承受不住疼而死。

      好吧,这真的让我无法淡定了,为什么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却每每在选择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真实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活着。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最后让我们定下心决定留下来的原因是,苍乾答应帮我们回村子去找我们的手机,这样我们就可以安心留下了。

      苍乾果然不负所望,傍晚时就拿着我们的手机、钱包和我的衣服来到了婆婆的房子。我们跟爸妈通了电话,报了平安,隐瞒了中途的重重弯折。

      我妈果然是不出所料的跑去报了警,听到我俩的声音,她一直在哭,爸爸听不下去,接了电话,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待几天,把身体调理好,爷爷也在一旁附和,接着爸爸挂了电话,赶紧去警察局销案去了。

      这两天的遭遇正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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