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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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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难眠夜。
一种很强烈的预感爬上心头,这场病大概率是会让我直接剧终了……
那怪东西被我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不多思考,就算最后我的结局惨淡收场,那又有什么关系,每一天都紧紧抓住就好!
昨天下午的事,爷爷和妈妈并没有提起,可看着哥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代我受过了,实在是对他不起,若有机会,就让我加倍补偿回来吧。
吃过早饭后,妈妈提起昨天遇见的那个女人,她仍想让我去看看。我妈的宗旨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种有可能产生效果的治疗。
这意味着,这趟,我去定了。
“妈,那什么‘仙医’能有用吗?感觉听起来更像个神棍啊。”我哥在一旁捏着手机一边说,一边玩游戏。
“不像,她说的很准的呀,我们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就能说出你妹妹这病的情况。再说了,就算她医不好,去试试总比不试的好。还有,这次啊,正好你回来了,你开车带妹妹去吧,妈妈今天约了郑阿姨,有点事儿。”
“妈,你真放心让我一个人带小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哥咧着嘴,又一脸坏笑道:“诶,妈,你穿这么美,还化了妆,跟郑阿姨去干嘛啊?”
“你管我去干嘛。臭小子!我跟你讲哦,好好照顾妹妹,有任何情况记得打电话。”
“知道了!我会直接去这个地方,找到‘仙医’,接着让他给妹妹看病,最后把妹妹安全带回来。放心,不会耽搁的,我保证!”我哥比了个发誓的手势,又噙着一抹笑道:“那我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那…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
“呵,那还是算了,我谢谢您。你自己煮了慢慢吃吧,还不如吃外卖。……妈,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把信用卡还一下。”
哥哥说出这话时,我忍住偷笑,回忆起从前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哥哥在学校颇受欢迎,朋友自然也多。不过嘛,花起钱来大手大脚。
每次回家说身上没钱了的时候,妈妈都支持,大方给钱。
然而爷爷和老爸基本会对我哥教育一番,不过小时候的爸爸尤其忙,基本难得见,我们还没起他出门了,我们睡觉了他回来了。
下了高速之后,绕来绕去蜿蜒曲折的道路让我只觉得一阵阵头晕,胸口堵的慌,呼吸极不畅快,胃里一阵阵翻涌,难过的不行。本来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愣是因为我拖到三个多小时。
镇子瞧着陈旧落后,道路两旁有几棵孤零零的小树,小树下一些临街道的小铺子,有卖兽药、卖农具、小超市、以及在路边支个摊卖水果的。这些小铺无一例外,都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着。
哥哥打通那个女人留下的电话,我们只在车里等了她一刻钟,她就出现了。今天她没有戴口罩,但依然带着帽子以及她貌似憨厚的笑容。
她姓郑,让我们管叫她‘郑姑’,她告诉我们那个‘仙医’住在山中,还需要再车一段路并步行才能到。
在21世纪的今天,这地方大概是最落后的村子了吧,山路崎岖,坑洼不平,得亏我们开的是越野车,底盘高,不然车得废。
经过半小时的颠簸,车已经走不动了,只好停下。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爬上去了。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路的尽头,道路两旁的植被树木全都横七竖八的往路中间倾倒生长,伸出张牙舞爪的手,蛮横的拦着羊肠小道。小道右边有一条小河,水源很细,河水极浅而清澈,水边的石滩上,些许杂草从那些石头缝中歪着头长出来,尽管叶子已经泛黄,但仍旧直挺着身体,自强不息。
山路难行,可我没想到这么难行,生病在家这大半年,我缺乏锻炼,这爬山,真的很累,吃不消。我是走十步,歇五步,我哥哥都忍不住调侃我了。
“妹啊,你这体虚的太厉害了,回去都炖点骨头汤喝喝,年纪轻轻的,整的跟个老太太似的。要不要哥哥背你啊?”我哥说完便作势要背我似的蹲下来。
“我……才不……要你背嘞,我能走……!”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红着脸回答他。
哥哥只能一步一回头的拖着我慢慢走着。
越是往里走,树林就越是密,树枝藤条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这里完全一副原始森林的寂寥,周围未见一户人家。这个‘仙医’住这么偏,最好能看出个所以然,也不枉我们跋山涉水此行。
走了许久,眼前终于出现了几栋低矮的房子。
几栋稀松的房子分散坐落在山谷之中,抬眼望去,村子四周是高不可攀的陡峭山崖,将这山谷紧紧包裹。
出了石缝之后,现在又得下坡,崩溃。还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两腿不自觉的直哆嗦。
哥哥看见我这幅模样,叫他捧腹,直说我连老太太都不如。
我也不想的,好吗!脚下泥泞小路,下过雨后,又窄,又滑,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摔到山下去,别我没病死,就先摔死了……
哥哥虽笑话我,却仍抓着我胳膊,由着我慢慢的挪着小碎步。而那郑姑,已经娴熟的走到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坐着休息,等着了。我想,她可能也很无语的,虽然我也瞧不起我这怂样,但路就是很滑啊,我控制不住啊。
一路上,郑姑不怎么讲话,甚至都不会多看我们两眼,只是走在前面带路。
这个村子很老旧,整体房屋的建筑风格仍停留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墙是泥巴糊的,屋顶是茅草和竹子混合编织的。这种‘泥巴墙’,几十年前,农村大部分的人都是住的这种‘土墙’房子,青砖黛瓦是富人用的。不过这种泥巴筑的房子虽然瞧着陋室,可它不仅坚固,而且冬暖夏凉,就像黄土高坡的特色土窑。
郑姑带着我们走向位于山腰的最后一户人家。
我站在院子里,转过身饱览眼前的这一片村落。影影绰绰的房屋在山谷中错乱排列开来,这里唯一有一丝现代文明气息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几根拉紧的电线了。眼前这个村子安静的诡异,这青天白日的,刚才一路走过,竟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一个鬓须花白,脑袋被紧紧缠着灰布条的老头被郑姑唤出来。看到我哥和我后,老头浅笑并邀我们进屋。
我坐在那把老旧的椅子上,只要一动就会发出吱吱声,仿佛随时都会被崩坏。那郑姑又从别的屋子里搬来一把凳子,放在我身边,让哥哥坐下。
“小姑娘,山路不好走吧?”那老头操着方言对我说道。
“嗯,对。”
“你们一定渴了吧,先喝点茶水。”
郑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了两杯淡褐色的茶水站在我身旁。我倒确实是渴了,端起来就往嘴里灌,也没尝出个味儿,小碗大小茶盏的满满一杯水,被我一饮而尽。我哥不像我这么急,他都没怎么喝,只是呷了一小口,我喝完后看着他杯子里的水还是满的。
郑姑又给我续上了满满的茶水,那茶水颜色是淡淡的褐色,很清透,味道闻起来带着甜甜的清香,既不像普洱,也不像红茶,有它独特的清新味道。最重要的是很解渴。
“这茶很好喝。”
“嗯,这茶我们常喝,那山上多的很。”郑姑解释道。
“这山路,不好走吧?”老头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是……不大好走,但也不用问两次吧,莫不是老头儿健忘?
“嗯,不……大好走。”我和哥哥同时嘴角抽了抽。
“是,我们这村子是比较偏。你们单独出来,父母应该很担心吧?”
“那个——大爷,您要不先帮小诺看病吧,这时间确实是不早了,回去晚了,我们父母就真的该担心了。”我哥双手抱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对对,是不能耽搁你们时间的嘞,我老头儿年纪大了,哎,不好意思呐!”老头说着话,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满脸抱歉。他说着又转头看着我,问我这病有多久,有些什么症状之类的许多问题。
不知怎的,他说着话,我却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语就像有种催眠的魔力,我看着他对着我说话时不断开合的双唇,眼皮越来越沉,脑子不听使唤的在神游,想到前几天看的一本书,又想到爷爷给我讲过的一个关于不同视角的故事。
脑海中一片混沌,最后竟不知自己在思索些什么,眼前也是模糊不清的影像……
“小诺,小诺……”哥哥好像在叫我,他叫我干什么?
他在哪儿?哦,对,他就坐在我旁边呀!
好困,我的眼睛酸涩的有些胀痛。
那先不管他了,我得先睡会儿,眼睛酸的睁不开了……
唔——,后背一阵刺痛,就像有人拿着榔头在一下一下的在砸那根脊椎,那痛每天都会如期而至,今天又怎么会迟到。我咬牙忍着疼痛想要坐起来。
诶??
什么情况???我的手脚全部被绑起来了!!!
喔,糟糕,我们遇到骗子了……
哥哥呢?他是不是也被绑起来了?
我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喝的那碗茶水有问题啊!可现在我是怎么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想办法自救。
我使劲的挣扎,加上身上也疼,像蚯蚓一样扭曲着自己的身体。
缩骨功!
我才不会。
身上的绳子绑的太紧,一点也没有松动。我被绑成了一个难看的‘大’字型,腰上、胸口、大腿、脚踝、肩膀、还有手腕处都被绑着,这……真是名副其实的五花大绑!
绑成这样,怎么自救?
这房间很安静,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空气中除蜡烛的味道外还有纸焚烧过后的气味。
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传来一阵伴随啧啧冷笑的脚步声。
那声音来到我身侧,这个看起来大致三十多岁的大叔,露着黄到有些发黑的牙齿桀桀笑着,笑的之猥琐,浑浊的目光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我以为他只是笑起来让我觉得不舒服,可是他接下来的动作更让我恶心万分。
他居然把舌头伸出来,做出舔舐食物的动作,并把舌头伸出来不断吞吐,他恶心的让我浑身绷紧了,身体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这尼玛就是个猥琐变态臭不要脸的臭货啊!
“你干嘛?”我很害怕,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得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因害怕和疼痛而发颤的声音。
“嘿嘿嘿,你这小丫头,年龄倒小,身子长的却是蛮好。”他说着说着就将我外套给扒开了。
我身上穿的是一套运动套装,本来还有一件羽绒外套,可是爬山很热,我脱掉后,哥哥就一直帮我拿着。
他将我外套拉链拉开,露出里面领口有些低的稍修身的白色休闲衫。寒风像是约定好了,刺在露出的皮肤上,将那一片片肌肤激醒,汗毛直立。
“你走开!别碰我!”我朝他喊着。
他粗糙的手抚在那片皮肤上,皮肤感受到了异样,身体也绷紧了。
我从小佩戴的护身符被咕哝着扯下,扔在了一旁。
“可惜啦,真是可惜……”他嘴里不断的呢喃。
“你冲我喊没用,你是被选中的,做了鬼,可别来找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哩。”他一脸被吓到很惊恐的表情后又继续猥琐的看着我继续说道:“你都要死了,不如就先让劳资爽一把,唔啧啧……,老子都快四十了,还没婆姨嘞,玛德,姐也不帮我寻一寻,骗我说没有合适我的女人,可他妈找活祭她就找的这么快。”
等等,活祭?那是什么?
“……劳资就不信了,这会儿就先办了你,他会知道,嘿嘿嘿……”我还未反应过来,他说着就将脸凑到我眼前。
我本能的闪躲,他又凑过来,这下我全力将我的额头撞在他脸上,他嗷嗷叫的跌坐在地上。
“死丫头,好说你不听,老子就不信了,还办不了你。”他捂着被我撞痛的右眼爬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扯着我衣服。
“变态,你滚开!来人啊……来人啊……。”我不能让他得逞,用我最大的声音朝着门口的位置大声喊叫。
他一只手继续扯着我衣服,另一只手来捂着我的嘴。我嘴巴被捂着,他力气很大,我张嘴想喊,却不慎咬破了自己的嘴,也只能发出咿呀呀的声音。
想要再用刚才那招,他的脑袋却离我太远撞不到他。
他爬起来跨坐在我身上……恶心的家伙!
他把手伸向我的裤子俨然要脱掉它的架势。不妙,不妙,我这个姿势很不妙,我可不能失身给这种变态玩意儿!
……突然之间,一阵阴风席卷而至,接着他捂住我嘴的手松开了,拉扯着我裤子的手也放了开,他的五官狰狞扭曲的纠在一块儿,他被那阵风带着往上升,越来越高,很快的,他被带到了房梁的位置,又以极快的速度降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惨叫一声后,没了反应,可能是昏死了过去。
我心中舒了一口气,可是。
……这,这,这屋子是有鬼!?
不然他怎么会以那种诡异的姿势升上去掉下来?
那变态说的什么‘活祭’,祭什么?就这鬼的吗?
呜呜……妈妈。
“哼,蠢货,我的东西也敢碰,找死!”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些薄怒说着这话。
我没有看到人,这更加让我确信,说话的一定是鬼。这世界真的有鬼的存在!
“什么人?”我惊恐的环顾四周。
一缕青烟出现在我眼前,它在我身侧飘飘荡荡,若有若无的形状,有着人形的轮廓。他忽然发出低笑,仿佛是在笑我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很害怕?”青烟的声音中明明带着嗤笑。
“我……”怎么可能不怕。
“不用担心,我会很快的,一般情况下,我会先喝光你的血,不过第一下咬下去时会比较痛,你且忍着,只要忍过了,就不会感受到痛了,然后我再食你的肉身……哈哈哈哈。”
“等等,什么?喝我的血?还要吃我!我有病的,你吃了我会不好的。”我辩解到。
“诶……,你有病?别怕,我能看得出来,你好的很啊,怎会有病?”
“不不不,我真的有病啊,我现在还浑身痛着呢,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病的,结果被骗了,就被绑在这儿了。”
“话真多……。”
忽然间,我只觉喉咙被卡住,想再说话,却全然没有了声音,即便我拼尽全力,也毫无作用。
恐惧被绝望代替,绝望感在心底放至最大,哪怕是在我病的最厉害,痛的最严重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绝望过,因为我知道,痛总会有停止的时候。而现在,我真的怕了,原来死到临头真的会怕死,没有人会不怕死的。
泪水划过眼角,没入发间。
我是真的不争气……。
那青烟俯下身来,掠过我露出的皮肤时,如鸿毛轻触,却让肌肤感受到如千金般的沉重。他拂过锁骨,滑向脖颈。一股尖锐的刺痛刺穿了脖颈的娇嫩,让我浑身的肌肉再次绷紧,这疼痛与后背的那疼痛无异了,但是更锥心,更让我不安,让我害怕。
一股暖流从那被刺破的肌肤中溢了出来,并肆意流窜,这是我的血啊。我这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令我恐惧的温热柔软贪婪的开始舔舐这股暖流,并在刺破的伤口疯狂吸吮着。
我的血会被吸干而死的。
可即使我攥紧拳头,拼命挣扎,却也不能移动分毫……。
我现在能做的难道就只有哭了吗?
“唔……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是谁?”那青烟猛地弹离开我的身体,跌坐在了地上。
那团青烟逐渐褪去,身影越发的清晰,他的声音也越来越细,在地上不停的扭曲□□着。
他在那地上扑腾着,半响,似乎昏了过去,没了动静。
“小诺,小诺……啊……小诺!你怎么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你没事儿吧!”我哥推门而进,焦急的冲着地上那刚才还是一团青烟,现在却是一个不着片缕的人捂着脸喊到。
刚才我还在担心哥哥,现在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放心了。
“哥,地上那不是我,我在这儿,被绑着呢。”听到哥哥的声音,我心中的阴霾一下子褪了不少,连说话声调也轻快不少。我哥循着我的声音,朝我的方向望过来,他放下捂着双眼的手,看到我被绑成粽子,有些怒气的说道:“我操,这些人要上天,光天化日之下也敢绑人,咱们出去之后就报警,把这破地儿一锅端了!”他一边说,一边解着我身上的束缚。“靠,绑这么紧!疼就说出来哦。”
“没事儿,不疼。哥,你怎么样?你刚才是去哪儿了?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
“你放心,哥哥这么灵光的脑袋,怎会让他们怎样我。你晕倒后,我也装晕,接着就出来好几个人,嘀嘀咕咕说着‘这祭品直接绑过去吧,这男娃也绑了丢到牛圈去,找个人守着’。后来,我就被绑起来摇摇晃晃的送到了一个牛棚里,可那些人太粗心了,居然在牛棚里放刀,我趁着看我的那人睡着,割断了绳子摸了过来。”我哥此时正拿着那把刀小心翼翼的在割着捆着我的绳子。
哥扶着坐起来,我背脊还有些痛,脖子上齿痕的地方血已经凝固。
此刻,地上那个躯体已经能看的很清晰,长发在她的身体上散开,那副身体静静的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
“哥,我们得快走,太诡异了,以我的思维逻辑,我解释不清了。”我站起来,拉着我哥就跑。
外面漆黑一片,除了这小屋里的灯火之外,真的是乌漆嘛黑,月光,星星都不见。
我哥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只手电筒,在黑暗的大地上,即使这手电筒的莹莹弱光,却也足够照亮山路。
我哥走在前面,我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他身后。有哥哥在,我胆子就肥。
我正想着回去怎么跟妈妈讲这发生的一切呢,我感觉自己被一把抓起来了,心里一慌,‘啊’的叫了一声。这人力气大的很,直接把扛在他肩膀上,接着他就飞快的跑起来,等我感官回来时,我只能听到哥哥在后面呼喊着,叫这人站住之类的话。
我能感到,扛我的人较瘦,因为我的胃被膈的生疼。
诡异的是他力气特大,扛着我跑的飞快,我哥都被他远远地甩开了。
“你放我下来,你们到底还要怎样?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们已经报警了,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你们全都会被抓去坐牢的,你赶紧把放了我吧,求你了……”
我好话歹话并用,一直跟他叨叨,可是他就是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讲,也不表个态,而且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让我的思绪断掉,头也发昏,只能感觉到两耳旁的风呼呼在吹过,这风像是要把人吹散似得。
也不知到底跑了有多远,他终于放慢了脚步,出现了灯火的红光,借着昏黄的弱光,这才看清,扛我的这人是女的!
不过她虽然瞧着像女的,可动作行为一点女儿模样也没有。
我猜她就是那个吸我血的女鬼?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不然,普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气,扛着我奔跑犹似在飞啊。可是,刚开始的时候她跟说话的声音明明是个男的啊?唔,想不清。
也不知道她扛我到底要干嘛,真的是要吃了我吗?
……
“丰夭婆,丰夭婆,你在吗?”她喊着一脚把门踢开了。
她把随手我丢在一边,又在我脑门上挥了挥,我便又像石化了似的动弹不得了。随后她就又去唤那古怪名字去了。
“丰夭婆,你这老婆子,哪儿去啦?”她一边喊一边把各个房门都打开瞧个遍,但似乎都没有她要找的人,继而出门找去了。
我想了想,我现在的遭遇算得上是相当倒霉的,我这会儿不仅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连喊一喊都不行。
这房间里,总能闻见一股怡人的沁香,香味淡雅,令我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也就没怎么多加忧虑我现下这悲惨的境遇了。
根据我目之所及能瞧见的地方发现,这屋子虽旧,却收拾得整洁。
屋子的主要结构由石头、竹及木材搭建,完全没有钢筋水泥的痕迹,房间内的陈设也是以陶、瓷及木制为主,没有任何塑料的东西。当然,这个房间内也没有现代化的设备,可怕的是连电灯电线都没有,发出光辉的是那几盏油灯。
够原始。
刚才在进门前,还经过了一个小院,院子里种植着许多的花草,没见着花开,却闻见了花香,应该是满汀芳草没错。说明这主人极有闲情逸致,爱惜花草的人对我而言就不会是坏人。
我听见门口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那个‘丰夭婆’找到了吗?
“哎呀,你快点,你看看我……怎么办?急死我了!”
“你这样挺好,嘻嘻,很美,嘻嘻嘻……”
“你还幸灾乐祸,美什么,我本阳刚威武之躯,变成这般,脸都丢尽了。”
“呜哈哈哈,你模样生的这样乖巧,待我去为你装扮一番,定倾国倾城,就别变回去了。”
“你这老婆子,别拿我开涮,快进去,为我解开这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