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帝国的黄昏》伊吕波

18、bounty hunter

　　萨菲尔没有出声和这个曼达洛人相认。两人只是偶然的一面之缘，她也不想在卡尔加面前完全显露自己。

　　所以她让出了位置，得到了卡尔加的一句感谢：“比起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危险份子们等待，我可能只好让您稍作等候了。毕竟，耐心才能促成更好的合作，不是吗？”

　　萨菲尔带着兜帽点了点头。

　　曼达洛人对卡尔加堪称冒犯的言辞毫无反应。对他来说，旁人的恶言相向最平常不过，就算有人冲着他吐口水，把中指戳到身上，只要对准他的不是枪口和拳头，怎样都行。

　　在萨菲尔站起身后，带着头盔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她原先的座位上，从口袋里丢出一堆悬赏碟，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看看我们金牌猎人的工作能力———”卡尔加满意极了，用手指头拨弄着赏金碟堆，示意萨菲尔：“像这样的猎人，我们还有许多个。”

　　这就是在炫耀实力了，萨菲尔不置可否。原力给她的反馈最真实，整个酒吧都没有比眼前这个曼达洛人更强更敏锐的个体，不过换到整个星域就说不准了。

　　只是…萨菲尔探究地想，原来曼达洛人在歧视链里面地位这么低，是因为帝国的剿杀吗？

　　看她在卡座边傻站着，卡尔加招人来给她加了个座。来加座的人不是其他人，就是那个撩她半天的调酒师，萨菲尔眼睁睁看她把手上的器皿一丢，翻过吧台冲了过来，竟然出乎意料的敏捷。

　　“甜心，看你站着这么久我都心疼了。”调酒师从隔壁空卡座拿来个靠垫往凳子上一放：“这样软。随时叫我，不要不好意思。”

　　卡尔加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愣了一会儿，目送着调酒师小姐姐的背影，半天才说：“你们认识？”

　　“…今天第一次见，她很热情。”萨菲尔勉强措辞。

　　“哈哈哈……等等，你不是在开玩笑？”卡尔加干笑了几声，难以置信道：“你知道她是这个酒吧的老大吗？我在这揽客都要给她上税！”

　　上税这个词让萨菲尔感到微妙。在帝国新共手都伸不过来的外环，仍然还有地头蛇盘踞在不同的地方。

　　不过卡尔加的重点可不是这个：“你要是和她搭上线，记得多给我说好话，最好减免点保护费。”

　　“我们的关系不到那个程度。”萨菲尔一语双关。她和卡尔加没好到为之争取利益的份上，跟调酒师也没好到能提出这种在利益至上的外环无理至极的请求。

　　曼达洛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卡尔加咳嗽了一声，把桌上的赏金碟揽到怀里：“耐心点曼达佬，让我看看，赏金大概是———”他从兜里抓出一把熟悉的代币，是银河帝国信用点：“这么多。”

　　“……”曼达洛人的气场转变了，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了不满的情绪，戴着磨损手套的手把那一堆信用点代币退了回去：“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帝国了，他们的信用一文不值。”

　　事实正是如此。帝国发行的信用点所代表的是帝国，或者是帝国政府，更直白点：皇帝的信用，当这个政权覆灭后，帝国的信用也不再值钱。现在这一堆帝国信用点只是大贬值而不是直接变成垃圾的唯一原因，是因为银河帝国发行了大量的货币，甚至于连银河中的大资本集团们都储存了巨量的帝国信用点，这让帝国点的贬值变得不能接受。至少在资本集团们还在集体维持信用点最后价值时，帝国信用点还能勉强算上流通货币。

　　话是这么说，但民众也不傻，何况是钱比命重要的外环，帝国信用点的价值在外环最不值钱，资本集团的手很难伸到外环的市场中，在这个完全自由的市场中，帝国信用点的价值难以得到保障。

　　由此还衍生出了借由内外环帝国点通胀率榨取钱财的商人，不过这都是题外话。

　　新共和点作为新政体的新货币本应有好点的待遇，可是前共和国怎么溃败的，新共和怎么胜利的，明眼人都看得见。谁也不相信新共和议会真的能成为银河的唯一秩序，它的权威性和威慑力都远远比不上银河帝国，议会的实权比起星球上的自治权不值得一提。更何况，除了那些政客，没人觉得帝国真的败了，大家都在担心有朝一日帝国的卷土重来，这导致在人们心中新共和点还不如帝国点保险。

　　卡尔加见蒙不住曼达洛人，假装叹气，把帝国币收回口袋，掏出不及之前一半分量的卡拉马里放下。

　　“就这些了。”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疯了？这只有一半。”曼达洛人握紧拳头。

　　“一半，或者零。”卡尔加摊手。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曼达洛人把那一小摊钱攥在手里。“Fine.”

　　卡尔加招手示意手下去赏金猎人的飞船上把碳化的目标卸货。接着，他掏出了几个赏金碟：“我有几个逃犯，和悬赏的走私犯。”

　　“我全接了。”曼达洛人干脆地说。

　　但卡尔加阻止了他：“不，你不能。工会还有其他的猎人，但是我只有这么多悬赏。要知道，近几个光年内，我都是唯一的接头人。”

　　萨菲尔为这段话透露的信息感到不解。按理说，战后百废待兴的这段时间是最混乱的，赏金市场简直是爆满。连新共和也为几个在逃前帝国高管挂出了悬赏。

　　“……为什么只有这么点。”

　　“事实上不止这么点，业务很多，但他们不愿意付工会的那一份，啊，像您这样爽快的雇主是很少的。”卡尔加恭维了一下旁边的萨菲尔。

　　曼达洛人在心中嗤笑了一声。

　　要是萨菲尔因为卡尔加的态度对他产生错误的认知就要吃亏了。她不知道的是，赏金猎人工会的悬赏交接往往不会让雇主本人出面，卡尔加却没有让她避讳任何，是为了试探她是否是新手雇主，也是为了用手下的赏金猎人威慑她。

　　当然，萨菲尔本人并没有一点被威慑的意思。

　　“你最高的赏金是多少。”曼达洛人问。

　　“赏金碟最高也就五千了。”卡尔加说。

　　“……这世道，连油钱都不够。”为每一分钱精打细算的赏金猎人不可能为单独的目标开一次工。

　　“别着急，不过，这有个长期任务，新鲜出炉。”卡尔加看了一眼萨菲尔，拿出刚刚她给出的投影仪：“找到这个建筑，任何情报都能获得奖励，能带她去——双倍。”

　　曼达洛人接过投影仪，半晌抬起了头：“报酬是什么？”

　　“看你想要什么了。”卡尔加靠了回去，示意萨菲尔说话。

　　萨菲尔温和地开口：“新共和信用点，或者，我可以为你更换武器。如果你提供的是详细线索……我可以付你曼达洛铁。”

　　曼达洛人下意识扭了下头，任何一个曼达洛人都无法对这个单词不动容，但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试探性道：“更换武器，比如？”

　　“你的配枪，还是帝国前的款式吧。”萨菲尔指了指他腰间的手/枪，“我有爆能科技出品的崭新SE-14C，帝国\\军官款式，全自动□□。”

　　“啊，这可是有价无市的款式，基本都被新共和收缴征用了吧。”卡尔加感叹。

　　萨菲尔没回答，她在等待曼达洛人的回复。

　　在刚刚的对话中，通过原力感知，她已经确认曼达洛人有些大线索，她也很想趁此接济一下过去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朋友。

　　曼达洛人还没说话，卡尔加就抛出了另一个炸弹：“先别急，我这还有一个big case....”

　　在决定接下卡尔加手里的非常规任务后，曼达洛人把萨菲尔带上了自己的飞船，他冷漠地嘱咐：“什么也不要碰，乖乖待好。”

　　“我明白。”萨菲尔一点也没生气，好脾气地答应了。

　　曼达洛人对她的态度有点差异，但雇主省心当然是好事。他关上老旧飞船的舱门，出发去处理非常规任务的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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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个彩蛋忘记解说了……
这个调酒师小姐的种族托格鲁塔（Togruta）就是阿索卡·塔诺的同族。啊本来是个原创龙套，写着却觉得很可爱，就加了一点戏。
中间有一点私货，是我个人对星战货币体系的垃圾理解，看看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