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帐》清水智障

3、生活在庄园的一天

　　那天之后我见到了庄园的主人，在六点的餐桌上。

　　哥谭的夜晚大概是最充满魅力，也是最神秘的，夜幕降临，没有星空，只有那抹弯月独一无二地高高挂在上面，任黑夜遮挡不住它的存在，城市依旧在无数霓虹灯的照耀中开始了夜晚的狂欢，有罪犯的，有酒徒，有贵族的。

　　在哥谭，夜晚并不是结束点，而是一个起点。

　　夜晚前老人回来了，昨天没来得及说，他跟我介绍他叫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是我祖父的堂弟，并没有多大的血缘关系的远房亲戚，因为没有人来帮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收拾后事，于是警方联系他，希望能过来主持葬礼，结果来看他答应了。

　　但我能肯定，阿尔弗雷德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收留我的年头，葬礼后我和他在警察局办手续时偷听过他和警官的对话，对话是取消让寄养家庭收留我的内容，至于为什么他改变了主意，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给我带了几件衣物以及一件工作服，穿上去刚刚好，据他说是专门改下尺寸的，因为市面上并没有提供一米三五的孩子的衣服。第一天并没有让我做什么，准备晚餐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阿尔弗雷德条理不紊地准备着晚餐，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有点用，我帮他端盘子，拿调味料等等的杂碎活。

　　然后在坎坷不安之中，静静迎接着庄园主人和他的家族的到来。

　　对于我所工作地方的老板身份，在中午醒来对这个庄园进行探险时，我就将范围缩小到到哥谭时刊上富翁榜上的人，而遇到达米安，提姆后，我就很清楚庄园主人的身份了。

　　硕大的餐厅，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餐厅中心那一排排挂上暗红帘布的高大落地窗，铺着红色花纹餐桌布的长条餐桌就在落地窗的面前，差不多可以坐十六个人，餐桌上面则是吊着昂贵的水晶吊灯，墙上装饰着艺术家们的油画。

　　我站在阿尔弗雷德身边，双手放在腹部，尽量不让自己的驼背习惯显露出来，做起来没那么简单，在这五人的主仆晚餐中，那个背直得最奇怪的一定就是我。

　　哥谭，甚至整个美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首位富翁，布鲁斯·韦恩就在我的面前，和他的孩子们正在餐桌上共用晚餐。

　　纵使之前我猜出了庄园主人是谁，但站在亿万富翁面前，一个昨天还在贫民窟垂死挣扎的孩子，今天却见到布鲁斯·韦恩在自己面前吃晚餐，而她将在这里工作。

　　我想，吓死是几率最大的可能性。

　　布鲁斯和许多花边新闻播报得很不一眼，至少他看起来没那么地轻浮，对待他的孩子的态度十分亲切，阿尔弗雷德接待他回家时，瞥见老人身后的我，朝我温和的微笑，对我说希望我能在这过得愉快。当然，我不否认温柔也是种把妹的手段，许多姑娘们都喜欢这样的类型。

　　“最近公司那边怎么样？提姆”布鲁斯问。

　　“一切都好，布鲁斯，最近资助的几个项目都进行得很顺利，前提是我得在公司再窝几天。”提姆一边刀叉切牛排，一边回答。

　　“你打算熬夜？我上次就跟你说过喝咖啡会伤身体，难道你忘了？”布鲁斯头疼地说。

　　“是的，布鲁斯，你说过的，我当然没忘。”说这话时，提姆还专门富有深意地看了眼达米安，“所以我今天才没继续窝在公司。”

　　“我还是希望你能记得，身体最重要。”

　　我见到布鲁斯叹了口气，将话语转向没说话埋头吃饭的达米安，“我又听见你的家教老师说你逃课了，并且你还有三次家庭作业没交。”

　　被抓包的达米安闷闷不乐，心虚道：“父亲，我不需要家教，那根本是在浪费时间。”

　　“你上次说不想去学校时，跟我保证过会在家好好学习。”布鲁斯说。

　　小男孩牙咬咬，找不到反驳的话，“这...”

　　“达米安，去学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在那交到朋友后或许你会对这件事改观不少。”布鲁斯劝说道。

　　“达米安少爷，我觉得布鲁斯老爷说得没错。”阿尔弗雷德说。

　　“我也觉得，去学校挺好的。”默默踩上一脚的提姆。

　　“得了吧，和那些哭着找妈妈的小鬼？我和他们可不一样！”餐桌上的男孩丝毫不接受这个建议。

　　布鲁斯宣布道，“那就别再逃这周的家教了。”

　　我看着这一桌上，只有亲人间才会说的那些话，仿佛就在前天，母亲还在询问我的成绩。但过去的就只能过去了，缅怀也改变不了事实。

　　而且哥谭的贵族学校和底层学校根本性不同，我自己就是生活在底层学校，那里的孩子大多打架，相互拉帮结派，欺凌是早已习惯和默认的事实，如果你想在学校好好过日子，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加入一个小团体，不过我猜等我回到学校以后估计会是被孤立的那一个，我的事哥谭新闻上都播了，不想知道都难。而一旦变得不幸，便是欺凌的开始。

　　晚饭过后，我在厨房洗碗，身为身高够不着洗碗台，阿尔弗雷德给我找了个小凳子，我站在上面洗着碗，抹布抹上洗洁精，将碗一个接一个刷干净放入消毒柜，最后清洗了下洗碗台，抹布拧干净放到旁边。

　　“做的很好。”收拾好餐桌的阿尔弗雷德对我夸奖。

　　“谢谢，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让我叫他名字即可，我想原由大概是因为我和他真的算不上亲戚吧？这有点扯。但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晚饭我准备好了，维拉，就在餐桌上，记得吃完后去洗澡睡觉，那个时候差不多八点了，明天我会载你去学校。”阿尔弗雷德说完，在去书房前他对我说，“一切都会变好的，孩子。”

　　没看错的话，晚饭后布鲁斯也去了书房，大概是要去办公吧？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相信，毕竟今天对我而言过得顺利极了，没有那些刁难和打劫的高中生，现在的发展看来很好。

　　我的饭还是在方才那张长条餐桌上，这个时候的庄园很安静，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七点半，月亮的夜光透过落地窗折射在整个房间，阿尔弗雷德做的饭非常好吃，和我唯一一次去过的饭店的主厨有得一比，对于食物的来之不易，导致我吃的很干净，连装饰品的花椰菜和圣女果也没放过。

　　再接着，吃完饭也好好地把自己的碗洗了，回去房间的路上静悄悄的，脚步声静得我能听见，偌大的庄园给了我一份错觉，仿佛这座庄园的夜晚只有我一个人...

　　我立马将这个想法甩出去，不可能，只是庄园太大，人只有五个，有这种错觉也是很正常。

　　八点，洗完澡的我穿着新买的睡衣，擦干我的黑发后上床睡觉。

　　我忽然想起哥谭人民都拥有的常识。

　　八点...

　　是蝙蝠侠和罗宾巡逻的工作时间。

　　和我之前猜的一样，我在学校过得并不顺利，我不想阿尔弗雷德送我去上学，一个大庄园交给他打理就够忙的了，而且我还是在这里工作的，让管家送女仆上学，这在哥谭上流社会中可是从未听说过的。然而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他直接拒绝了。

　　我估计因为学校的地段太糟糕了，在我上学时三天一小劫五天一大劫是很正常的，这基于最底层的身份。底层的人没有靠山，抢劫他们也很少会被抓到。

　　这里是哥谭，所以阿尔弗雷德才会有所顾虑。

　　来到学校后，平时会交流的同学们都在安慰我几句后，就没再和我说过话，反而是在背后对我议论纷纷，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学校对我没多大影响，只不过就是被绊倒脚几次，这还是能够接受的范围，只要恶作剧不要太过分就可以。

　　连续差不多一个星期后，总结起来过分一点的就是不小心把我忘在仓库

　　但这完全掩盖不了我还是生活得很好，现在在韦恩庄园差不多稍微习惯了，阿尔弗雷德会教我制作一些点心，比如他引以为豪的曲奇甜饼，糟糕的是我太笨手笨脚，到现在做的都太硬了，而平时我会帮他打扫庄园的每个角落，偶尔一两次我还遇到在庭院似乎被禁足的达米安，对着喷水池无聊的扔石头，而极少，最多一次，我就看见过他在客厅里接受家教老师的课，其余时候都不见踪迹。

　　更不用说那个窝在公司几次没来吃饭的提姆，这一个星期下来，我也就见过他四次，而且都是拿着装有咖啡的杯子疲惫出现，每次都会朝我打招呼和笑，又因为年龄比我大两岁而已，还是温柔好看的男生，我总会不自觉的脸红下，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通常都给他一份阿尔弗雷德有储备的自制饼干和点心。

　　庄园很大，时间却很长，尤其是周末不用上学，下午两点间擦拭家具，清扫房间的工作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做完后，打算去将周末作业做完，我路过了庭院，而正巧，达米安就在庭院那。

　　今天是个好天气，光斑很好地给了少年精美的轮廓做点缀，光线打在他透彻的玻璃般天蓝的眼睛里，睫毛很长，比我这个女孩长多了，黑得透彻的发色在蓝眼睛的搭配下好看极了，黑羊毛背心夹克衫里套着白衬衫，笔直的黑裤将他的细细的腿修型出来，他此刻又无聊地坐在喷水池旁，用石头向后扔到水池中。

　　那绝对无聊极了。

　　我打算无视掉继续回去房间。

　　“喂，潘尼沃斯。”

　　这里没有阿尔弗雷德，他在叫我。

　　我过去庭院喷水池那，“达米安少爷，午好”

　　他手撑着下巴，皱着眉头打量着我，背跟我不一样，挺得很直，过后他才说话，“年龄也相仿，最重要的身高也是。”

　　对于不喜欢学习总会逃课的少年，我想我明白他的用意了，难得态度好地询问我，语气依旧是不容拒绝“你想不想体验一把上流社会贵族的待遇？”

　　我该怎么做呢？我不清楚，想不出该怎么不得罪对方的方法，只好干巴巴应下“需要我做什么？达米安少爷。”

　　“不用紧张，只是需要你消耗整个下午的时间帮我应付这该死的家——啧格雷森。”达米安的话还没说完，脸色一变，在我背后像是看到了谁，表情臭臭的。

　　“这可不是向人打招呼的方式，达米安。”我身后确实出现了个人，外貌也是和达米安，提姆一样的黑发蓝眼，不过比他们大得多，看上去有二十多岁左右，和其他人犹然不同，看着就觉得很阳光帅气。

　　“你好维拉，我是迪克·格雷森。”叫迪克的青年蹲下来，与我平视揉揉我的黑发，十分友好地对我打招呼。

　　他知道我的名字？看来他们应该查过我的来历，不然也不会轻易收留一个女孩。

　　我收起对那人的好奇，回道。“你好，迪克少爷。”

　　“格雷森，你来干什么？”达米安皱着眉头，抱着胳膊不情愿极了。

　　“我回来看看应该没什么吧？不过我出现好像不是时候，听不到你完整的计划还真遗憾。”迪克调侃道。

　　“你要跟父亲打报告？”达米安盯着他，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是那种人吗？”迪克无奈地耸肩，“这种事我以前也干过，没什么的。”

　　“哦？我想你知道我的回答的，这么说你允许我逃课？格雷森。”

　　“当然不，如果真那么做我可能会考虑要不要告诉布鲁斯。”迪克笑眯眯地拒绝。

　　小男孩只能不甘心。“啧...”

　　我猜我可以走了，干待着这也没什么用，犹豫很久后，我打断他们的对话，“那么...两位少爷，我先下去了？”我坎坷不安地抓着长到脚踝的裙摆，问。

　　“等等维拉。”迪克叫住我，然后掏出一个玩偶，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个礼品袋，他又揉揉我的头，一手拿着玩偶在我面前“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欢迎来到这个家。”

　　玩偶的外表是一只小熊，脖子上别着红白蓝条纹的绸带蝴蝶结，小熊背后缝着牌子的标签。

　　我沉默了下，这个做玩偶的牌子在小女生圈我有所耳闻，价格肯定比一般的玩偶贵上几倍，大概也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的玩偶。

　　对于昂贵的礼物，我不知道该不该收。

　　我还是接过去了，可能因为对方太真诚，让我不忍拒绝，当然也想了如果拒绝的话，那场面会有多尴尬。

　　“...谢谢，迪克少爷。”虽然对于偏向女生的玩具我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仔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不过有人送我礼物，对我这么好，我根本就是受宠若惊的，情绪中惊讶排在最前面，感激排在了稍后一位。

　　我把玩偶放在卧室后去通知阿尔弗雷德迪克来了，在旁边帮他打下手，做招待的小甜饼和小点心完后，就窝在房间写作业。

　　看着窗外的蓝天，发着呆。

　　阳光很灿烂，白云悠闲地缕缕漂泊，没有高大繁多的城市近距离遮挡着天空，光线好极了，照亮了整个房间，窗外望眼过去，底下的那片灰色哥谭，底上一望无际的蓝天，这是我还在忙碌地生存中从未看到过的，

　　玩偶搁在了我的床头，晚上睡觉时大小足够让我抱着它安然入睡。

　　今天依旧风平浪静，我的生活现在基本上就是早上给阿尔弗雷德打下手做饭，被他载去上学，下午载回来帮忙做家务活，有过被狗追的经历，让我不敢去照顾提图斯，然后到晚餐点所有人出现，除去被禁足的达米安，其他两人都有过没出现的时候。最后收拾洗碗，我会照常在房间写作业洗澡睡觉。

　　一个星期下来，我发觉好像我对他们的印象实在太模糊。

　　不知道。

　　也可能我太敏感了，只觉得他们好像就像是对待客人一般，用礼貌疏远地态度方式对我应付道。

　　让我不由觉得他们的印象过于片面。

　　不过我也没立场说，是我自己厚着脸皮请求阿尔弗雷德让我来工作的。

　　如此，一天又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