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帐》清水智障

11、揭露往往伴随着狼狈

　　我的出生就像一个刚开始吹起的扁气球，不愉快的负面情绪是它的燃料，一点点地装满进去，神经敏感的人总会比他人更容易地去伤感些什么，更容易被伤害到，也更容易产生嫉妒，不甘，厌恶，得意这些龌龊的情绪。
　　我的生活过得很累。
　　就算到了韦恩庄园也的确，我的那份沉重也只不过是转移了一个地方，在继续用其他理由滋生。
　　在父母死去时那个气球已经属于膨胀爆炸的边缘，只需要再来点陌生的地方里点点隔阂，最终在谁的话语下，我的气球再也承受不住浑浊污黑的情绪。
　　脑袋像是被压缩炸裂，尖叫着发出痛苦，头晕目眩，最后的画面是漆黑一片。
　　我晕倒了。
　　气球也破了。
　　那些黑色情绪无处可去疯狂找上了我，渗透进我的内心每一处角落，好不容易起的一片嫩芽却铺天盖地地被袭击，很糟糕的化为地狱...
　　并且很不幸地，我发高烧了，朦胧地听到请来的家庭医生说道几个词汇，“压抑情绪”“受凉”“营养不良”。但模糊的大脑不允许我将它们串联成一条合理的句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睡得一点不安稳，全身心都充斥着难受恶心的感觉，看向那些和自己并没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身影，只觉得无措更加紧张。
　　对不起，就算我再怎么让自己变得成熟，可还是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因为小小的事情会受伤，就像达米安所说的一样，至始至终我都在用厚厚虚伪的壳包裹住自己，使自己是那么腼腆人畜无害，争取得到最大利益。
　　我想起阿尔弗雷德希望让我成为他的孩子，杰森告诉我我还是个孩子，迪克跟我说他爱我，我想起...他们对我的好胜过我的过去许多。
　　即便如此我还是依旧恐惧。
　　我讨厌着那些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却还要把我隔绝之外呢，我不明白，也没有资格明白，我也一样啊，竖起高高的墙...
　　心中还是会心生怨气。
　　脑子很乱...
　　我很难受，被子拉过自己头顶，在被窝里控制不住情感沙哑的嗓子发疼地咽唔，滚烫的泪珠划过脸庞滴湿在枕头，这个时候才变得像个孩子难过地哭了起来。
　　守在我身边的提姆诧异失措，张了张口也不知该说什么，合上了书。
　　晕晕的脑袋思绪像条绳子被迫不断拉伸，嗡嗡的耳鸣声刺的耳膜疼，我强迫自己去听清他的话。
　　“对于达米安的所作所为，我很抱歉。”
　　被子外提姆的声音很轻，询问：“你还好吗？维拉。”
　　这样身体不适下，我的精力不够去维持平日克制的自己，带着鼻音夹杂细碎的哭声反驳：“一点都不好。”
　　“我一点都不好，一切都不好！我想要...我的家人...”
　　紧绷弦被迫撤掉，好似就此散下了一地回不去的珠子，沉默于难受煎熬之中，缩在被子里，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在保护壳下，小心地保护好自己。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破碎了不是吗？
　　他们知道了我的本性，他们一定知道，只需要调出那天夜晚的监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之间沉默了很久，直到我以为他离开了，“...我为我们向你道歉，我们没有想过要让你这样的。”
　　“确切地说，我们将你看成这庄园里的一部分，你是个乖巧的女孩，达米安的话希望你别放在心上，他一向以无理为行为标准，并不是...有意这么对你说的。”
　　他说得陈恳，像一位绅士，想尽力对我安慰。
　　是的，安慰...刺耳的安慰，让我的脑袋更加的晕乎和疼痛。
　　“骗人...你在骗人！我也在骗人！”我说，在被子里肆意展露出十分地，过分的一面，歇斯底里哭着说出伤人的话，攻击他：“从一开始没人期待过我，你们对我都很好，让我能够接触到优质的环境也很关照我，这是我过去不曾有过的，可是无论是谁都在带着面具，这让我很害怕。”
　　“我骗了你们，提姆少爷，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因为怕离开这里才会费尽心思去学这里的礼仪和工作讨好你们，我不想再去体验一次穷困潦倒的滋味。”
　　近乎崩溃的边缘，模糊不清的理智未能捕回最悲伤的话。
　　“你们将我挡在外面，而我给自己做了个保护壳。”
　　自嘲：“...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
　　这是最不好笑的笑话。
　　不敢看提姆会是怎样惊讶厌恶的表情，我一向都排斥着他人厌恶的表情，会让我从心底里怀疑讨厌自己。
　　我是——那样的不自信，那样的满怀恶意又那样自私卑鄙....
　　“抱歉...”
　　...
　　向外走出的脚步声，以及被拉开的房门“吱呀”的声。
　　额头的冰凉贴并没有发挥出作用，头还是热乎乎的，在一切的歇斯底里后窝中的我艰难地合上眼睛。
　　对方的声音奇异般抚平此刻情绪的焦躁。
　　“我的父母，他们是被蝙蝠侠的敌人杀死的”
　　“我也爱着他们，直到现在，未来。”
　　他撕开鲜血淋淋的伤口，向我诉说对他而言无可置疑的事实。
　　“所以我无法去释怀父母的死亡，这里的所有人是孤独的动物，都选择给自己裹上盔甲，很难去信任接纳另一个人的存在，我很抱歉...”
　　无意识地拽紧被子，他落下了一句很温柔的句子。
　　“我们居然不知道彼此都是只小刺猬。”
　　阿尔弗雷德给我换了冰凉贴，达米安并没有出现，布鲁斯老爷在我的床头站了会便急匆匆地离开，我第一次在睡梦中听到他沙哑冷淡却带点安稳的声音。
　　“...给我们些时间去考虑，抱歉。”
　　我陷入了漫长的黑夜里，一颗星星也抓不到，那是糟糕透顶的梦，那个梦没有阿尔弗雷德的存在，我在庄园里到处寻找着他的声音，但很倒霉的是，其他人都看不到我，失去往日和谐友好的笑容，像个机器人穿过我。
　　我被黑色淤泥攀附而上，一点一点地在他们跟前陷入地面，来到恐惧的深渊，进入我排斥的一切，那些过去的遭遇又在我身上重演一次。
　　每个人都有一个气球，压力累计的时候往里面塞，不断地接一个塞下去，直到我的气球塞得太满便爆发。
　　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明白。
　　...
　　事实上，我对自己其实存在着愤怒，和不甘，但我很好的假装没有看见，顺从屈服与这样窝囊的贫穷日子，而现在只不过是终于爆发的时刻罢了。
　　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二分，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的，穿回刚进入庄园的那身衣服，再套了件外套，庄园一向在这个时候都是没人的，我依靠印象躲开一路上房子内的隐形监控，来到后院高高竖起的围栏前，大概有两米二高，顶端是一排的菱形箭头。
　　将外套绑在自己和栏杆上，为防滑赤脚攀附上去，不管头是有多疼我咬着牙来到最高点，到另一面要下去的时候那排尖端戳到腹部，大脑控制不好肢体，我被狠狠摔在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膝盖上都是血，染红了裤子，让我想起一些糟糕的回忆。
　　将粘在衣服上不到指甲壳大小的四个圆粒金属扔向与目的地方相反的草丛，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最好扔掉，一瘸一拐地往还有很长距离的商业区走去。
　　我很清楚我想去哪...又或许不清楚，这只是我发烧时诱导出的不理智的想法。
　　夜色很暗，暗到看不见五指，只能朝远方依旧璀璨的灯光迈去。
　　终于到那时，我着急想要寻找地铁口，病情因冷风言重了些，以至于我不停歇地呼出热气，下一秒倒在地上也不足为奇。
　　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的红，我抓住一个青年的手，对方穿着一件红短袖和咖啡色外套，手很粗糙令我疑惑的是手上的伤疤和茧还有点熟悉，费力抬头但其实已经烧到看不清面前人的长相了，只能死死抓着他的手道：“请送我到犯罪巷莱克街十六巷十五号的潘尼沃斯家，如果您将我丢弃在半路或者图谋不轨明天六点警方便会出来搜寻我的踪迹，先生，我身上装了至少四个以上的GPS，还记住了您的长相衣着，要是不答应我就报警以诱拐的名义将您送入监狱。”
　　费脑子说完一长串的威胁，我终于支撑不住愈来愈重的头，失去力气站着，将要倒下的时候对方扶住了我，被拢入到安稳的怀中，靠着壮实温暖的胸膛，再往后的记忆就没有了，我陷入了高烧昏迷的状态。
　　美国从未是个安全的国家，在合法持枪下更是如此，更别提美国最乱最恐怖的城市哥谭从一开始我边打算好了有百分之四十的危险性，一只在兜里紧紧揣着小型□□，没来庄园前我习惯性放在身上的，否则几年前的失踪儿童事件很可能我也会那其中一员。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布料，直觉告诉我那是一张床，警惕性强迫我半睁着眼就看到青年熟悉的脸庞，心中燥起的不安感才终于被抚平，粗糙修长的手笼罩在眼部，带来无比安稳的黑暗，长途的逃跑之旅下很快屈服绵绵的睡意。
　　“睡吧，女孩。”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额头上贴着叠好的湿毛巾，观察四周的陌生房间的摆饰后，我才注意到床边靠在桌子上睡着的女性和另一张小凳子上盛满水的盆子。我并不认识那个女性，她看上去正值花信年华，桌子上还有双眼镜，应该是个大学生，她披着张毯子睡得很沉，看上去十分疲惫让我不好下床，只好转头看向阳台外的景色，期待能看到点眼熟的建筑标志。
　　可惜的是外面都被院子里的树丛和高高的墙挡住，能听到是窗台上挂着的贝壳风铃清脆的碰撞和树梢上麻雀的叽叽喳喳，墙上的角落涂着残旧的儿童涂鸦，年份很久。
　　我无聊地寻找树上被树叶遮掩住的麻雀，层层叠叠的阳光投射在窗前，当阳光蔓延到被子触及到桌上的女性的脸庞，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皱着眉头一只手在桌上摸索，待拿到眼镜后带上，我紧张地缩起肩，拘谨地道：“您，您好，我叫维拉，请问这里是？”
　　对方先是摸我额头的温度，收回手看上去松了口气后扶了扶戴着并不稳的眼镜，轻笑着说：“你的烧终于退了，昨晚一直烧得特别厉害，我是希尔莱达至于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从我回来时你就已经躺在这张床上发着高烧。”
　　“...谢谢您照顾我一晚上。”我诚挚地道谢。
　　希尔莱达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近乎为一根根透明的白丝线，不过毛躁躁的，她随便摸了把头发打着哈欠，我下床前给了我双拖鞋，我踩着大一倍的拖鞋执拗地表示想自己把水倒掉，但她丝毫不理我的请求倒完水后笑眯眯地拉着我到厨房。
　　坐在餐桌前看着她煎了两个鸡蛋，和芝士片一起夹在面包片里，各自装在盘中，油煎的香味散布在厨房，看着她给两份都挤上了蓝莓酱，我接过迟疑下后吃下去。
　　“太久没做饭，厨艺会有些退步，就将就下吧，维拉。”她有点尴尬，咬下一口。
　　“我觉得很好吃”我说，试着想表达善意笑起来。
　　她弯弯浅蓝的眼眸，看上去很开心：“承蒙夸奖，你十一岁？这么小可真乖。”
　　“额...我已经十三岁了。”我答，吃完最后一口吐司。
　　吃完饭后她让我可以用电脑玩一些游戏或者逛逛油管，而她则是在一旁做论文，表情面如死灰。我们就这样度过一整个下午，直到晚上希尔莱达还在埋头于她的论文，我拘谨极了，得到使用厨房的允许后做了份简单的土豆意面当做我们的晚饭。
　　她没有问我的来历，看目前的情况是默认接纳我这突兀的存在。
　　所以当夜幕降临的九点时，我紧张地穿着希尔莱达套上的宽大睡衣，紧张地询问她是否能暂留此处几天，而她笑着俯身抱住了我，体温很热很暖，身上是和我同一瓶沐浴露的香气。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能够翻墙过来的，你算是第二个，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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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百度了下米国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还危险。
嗯....希尔莱达是 @伊势神纪_ 的女儿，是联动类，由于设有助于我推动剧情，所以我娶了她的女儿。
关于希尔莱达可以看我写给老纪他女儿的文，整个来历和剧情都有透露清楚。
【DC杰森乙女向】我寄给你的十封情书
额....去乐乎看吧，搜名字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