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糖》对9当歌

26、美人汤10

　　魏云微献宝一样将那从芳姐那里拿到的战利品给许久看。
　　许久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你又去了春光弄？”
　　“嗯哼。我厉害吧？”小奶狗奶声奶气地献宝，“有吃的，敷的，有泡的……啧啧，恬恬的估计是敷的，小许护士的估计是吃的，那么还有一个泡的是怎么样的？”

　　“两颗纯净的能量珠子呢？啧啧，那个阿芳要开心死了。别看这一袋子量大，但是我的能量珠子纯净啊，千金难买……”
　　“芳姐？呵，我叫她一声‘阿芳’就是给她面子了……”

　　许久抽出一个香烟，点燃，但是不抽。
　　她旋即掐灭了烟草：“我说……”语气有些冷冷的。
　　魏云微洗耳恭听，是要赞美她吗？这语气？恩？

　　“未成年人就是限制民事行为人，订立的合同效力待定。我认为你应该把你的能量珠追回来。啧啧，灵力这样孱弱，竟然还敢用能量去买这些垃圾……”

　　魏云微的那一张俊脸，越来越臭，小奶狗生气了。
　　嗷呜！这是穷凶极恶的歧视！
　　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最伤人吗？歧视，带着有色眼镜的肆意批判。

　　对许爱清的歧视伤害了她，同理，对魏云微的歧视也伤害了她！

　　“许久！”魏云微生气地站起来，“莫欺少年穷！”她说，恶狠狠，“终归有一天，我要是能把你压在下面，我不把你弄得死去活来，我就跟着你姓！”

　　许久淡淡地瞟了魏云微一眼：“有生之年。”她说。
　　魏云微更生气了，毛？几个意思？有生之年？别看不起人！

　　许久波澜不惊地又说：“昨天去的？看来，还翘课了？恩？小朋友，你的平时成绩想要零分？”
　　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跑到老师这边来说：嘿，我翘课去逛街啦？

　　魏云微脸色一白，怎么忘了这个小心眼的人，对自己那门枯燥的、几乎没什么人上课的选修课可是很在意的呢？
　　魏云微的气焰顿时灭了下来。

　　恩，不对，她今天还有什么需要解释清楚！虽然时间地点不是很合适，但是听到许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她“未成年”是“小朋友”……还有荷塘那一夜被踹下床的窘迫，魏云微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证明！

　　魏云微气鼓鼓地坐下，红着脸小声嘀咕。
　　“什么？”许久起初没有在意，魏云微更小声重复了一遍。
　　许久忽然笑了：“哦。”她说，绽开的笑容非常明艳，“原来，我们小微微要过生日了呀。真是恭喜你呀，十八岁的成人礼。”

　　魏云微本来没觉得有啥，忽然之间，觉得有啥了。
　　什么嘛，她为什么眼巴巴地跑过来让人家怼？还有她为什么要这么特意地告诉许久，这个周末她就要成年了呢？
　　她难道仅仅是想要她的一声“恭喜”吗？
　　才不是！魏云微站起来，“我去上课了。”

　　“上什么课啊。撒谎也不打草稿，都下午了。”
　　许久说：“我约了人吃饭，一起吧。话题你感兴趣。”

　　魏云微不由得咧开嘴，她，邀请她吃饭了呢？
　　这算不算是一个约会呢？

　　***

　　魏云微第一次见到舒念青。
　　舒念青个头不高，不过一六零的个子，身材却非常好，她穿白色的衬衫，束进紧身牛仔裤，影影绰绰的纤细腰肢，仿佛一掌可握。
　　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魏云微一面忍不住腹诽，一面忍不住偷偷摸摸自己的腰，然后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情绪，她大概最近太放纵了，真的应该好好减肥一下。
　　谁不喜欢蒲柳之姿？谁不享受一手可握的满足？
　　哼！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难道就不是吗？

　　舒念青头发高高地盘起，露出一张瓜子脸，她只是扫了淡妆，干净也清秀。
　　“这个小朋友是？”舒念青用眼神点点在一旁搅着手的魏云微。
　　“我学生。”许久从容淡定地给两人作介绍。

　　“魏云微，小魏同学，这位是舒念青，舒医生。”
　　舒念青同魏云微点点头，她们吃日料，许久定了一个包厢，舒念青自然而然坐在了许久的身边，她打了哈欠。

　　“吃不吃自助？”许久看菜单。
　　“on call 36小时，不能多吃，我单点。”舒念青一边说，一边随手点沙拉，魏云微脸色微恙，她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瘦了，光吃草，怎么能不瘦呢？

　　“不要沙拉酱，给我醋就行。”舒念青嘱咐服务生，“小朋友正在长身体，倒是可以吃放题。”
　　“我才不是小朋友！”魏云微一张脸拉的老长，敌意满满。

　　舒念青同许久仿佛是老相识，舒念青不知不觉搂上许久的胳膊，笑语盈盈地凑着许久的耳朵边说着什么。
　　说着说着，还“咕咕咕”花枝乱坠地笑了起来，魏云微只听见几句“怎么样？刺激不刺激？意外不意外？”

　　许久嘴角含笑，嘴上说着“你当心玩火自焚”，但是语气宠溺，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更像是打趣？
　　魏云微于是心中燃起了一把火。

　　“我要吃铁板，我要吃刺身，我要吃炸物，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舒念青露出诧异的神色：“小朋友，胃口真不错。”

　　“我才不是小朋友！”魏云微眼睛中要喷火。
　　舒念青不以为意，反而笑了。
　　她仿佛想起了一段好时光，她甚至不无怀念地对许久说：“小朋友都渴望长大，恨不得立刻十八二十可以约会，只有老年人——”
　　她点点许久的肩膀，“只有老年人才把年龄当秘密，恨不得肖蝴蝶，每年生日都是二十五岁，呵，谁人永远二十五？”

　　舒念青抢过许久的杯子，一大口清酒灌下肚子，浑然不记得她恪尽职守的医生准则——不抽烟、不喝酒、不摄入过多的卡路里。
　　许久将一整壶烫好的酒推给舒念青：“你正好一点。”

　　舒念青喝够了，将那一盘草有吃干净，她这才娓娓道来：“最近没什么特别的，硬要说有，也有。”

　　“愿闻其详。”
　　“你们大学城不是最近在军训？中暑了几个女学生，哦，还有一个男生。送到急症室的时候生命体征稳定，只是轻微的晕厥。只是晕厥时间却很长，不清醒。”
　　“甚至……”

　　“嗜睡？”魏云微出声。
　　舒念青向她竖起大拇指：“猜得不错。”
　　“这些小朋友没有什么异样，各项指标正常，但是昏睡时间明显比别的病人长——注意，我认为是昏睡，不是单纯的睡眠。”

　　“为此我们还建议学校减低军训强度，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偶发事件，但是最近——”
　　舒念青卖了个关子。

　　许久淡淡：“说。”
　　舒念青却只是笑：“我最近看中一个人，是个落魄的律师，但是她对我爱搭不理的，你有没有办法？”

　　魏云微扑哧一声笑出来，情敌警报解除，这个舒念青竟然对许久没有那种意思？
　　竟然还会有人对许久没有那种意思。
　　魏云微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觉得挺好的。那么，看在这个舒念青比较可爱直接的份上，倒是不妨做个朋友。

　　舒念青睨了魏云微一眼：“小朋友，有什么好笑的？看上一个人，主动出击，或是制造机会，或是追求，或者胁迫，都是手段方式。”
　　“对对对。”魏云微举双手赞同，“必要时候睡她的床，穿她的衣服，甚至和她睡一觉，都是可以的。”

　　许久咳嗽了一声。
　　“念念，”许久说，“喜欢就去追，难道我能替你不成？”
　　舒念青哼了一声：“她似乎也是你们那种人。”
　　哪种人？魏云微竖起耳朵，舒念青竟然知道她们是驱魔人？

　　舒念青悻悻：“我要是能找到她，还需要你？”
　　舒念青一边说，一边调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照片拍得模糊，不过一个侧影，照片里面的人，眼眸深邃，露着一副不屑一顾的嚣张危险。

　　魏云微瞥了一眼，却觉得莫名有些眼熟。
　　“替我找到她。”舒念青说，强买强卖，她不等许久回复，率先将自己的情报披露出来。
　　“最近几天，学生那波结束了，但是有好几个旅行团的部分旅客出现了集体嗜睡，我调查了一下，他们全部入住过近郊一个叫做‘迷蝶’的温泉酒店。”

　　“而这些发生嗜睡病症的人，全部泡过温泉汤。”
　　“而这迷蝶温泉汤，在业内还有一个名称——美人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