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糖》对9当歌

27、美人汤11

　　舒念青喝了喝了一点酒，微醺。
　　许久不放心，打车先送舒念青回家。

　　市中心的黄金地带，外来车辆不得入内，但是小区周围又没有临时停车处。
　　出租车先行离开了。

　　魏云微闹脾气不愿意上楼，一个人呆在楼下。
　　初秋蚊虫猖獗，魏云微靠在小区的墙壁，有一下没一下用后背撞击墙面，发出轻微的“咚咚”声。
　　好半晌，许久才下来，一脸理所当然地问道：“车子呢？怎么开走了？”

　　魏云微冷哼一声：“你都上去多久了？打表都该上千块了。”
　　不自觉，语气带着娇嗔，更像是撒娇。

　　许久揉了揉魏云微的头发：“送你回宿舍。”
　　魏云微反手拉住许久：“我要跟你去温泉。”
　　许久挑挑眉：“什么？”

　　魏云微将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女人一把推在她刚才撞击了好半天的墙壁上，“咚”，那声音比她一个人使劲撞击时候好听多了。
　　魏云微才不是不明白许久的心思：“你要去迷蝶温泉是不是？你让我知道了，又不说带我去，你就是让我心急是不是？”
　　许久挑挑眉：“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样子？”

　　“我哪里是求你。”魏云微冷哼，“那舒念青说的对——看上一个人，主动出击，或是制造机会，或是追求，或者胁迫，都是手段方式——我不是求你，我这是，胁迫你！”
　　说着凑上前——

　　许久一把掐住魏云微的脸颊。
　　束起马尾的少女，脸上是满满胶原蛋白的婴儿肥，手感柔嫩，刚刚好的丰盈。
　　许久不明白这个社会怎么了？锥子脸好看？还是瘦骨嶙峋性感？
　　全错了，魏云微这样的才是最好。

　　青春洋溢是好，浑然天成是好，连那一丝丝婴儿肥，一点点肉感都是好的。
　　这不，脸盘大，许久一掐一个准，她硬生生就掐着魏云微的脸颊将她推出去寸许，“小朋友，威胁人，也得有威胁人的本事。”

　　魏云微周身燃烧起来的暖红色光晕，被冰蓝色光晕覆盖笼罩。
　　魏云微只觉得浑身一个哆嗦，像是置身冰窖。初秋的燥热瞬间消退，连那些过秋不死的蚊虫也一下子退避三舍。
　　更不止，这是一种能力上的碾压，许久让魏云微知道什么是纯净的高阶蓝色。

　　魏云微只觉得从身体都心灵一战栗。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灵力充盈是这种感觉，这种奇妙的、带着侵略性质的占有——

　　许久收了力道，掏出手机开始打车：“这里很难打车。”她说，“让出租车兜一圈多好？最近的车子也有五公里……”
　　魏云微像是一个吃了败仗的丧家犬，有气无力地跟在许久后边。
　　她要修炼多久，才能让这具孱弱的身体充盈上那样丰沛的能量？

　　虽然魏氏一向有传说，这身血液是他们被上天的恩赐，除此之外，还有成人礼，是他们的第二次突破。
　　魏云微一直有一个不太真切的预感，她的成人礼之后能量定然是突飞猛进的。
　　但是，魏云微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许久。一个“看不见”的驱魔人，一个没有氏族庇佑的闲云野鹤，一个完全没有天赋的人，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才修炼成这样如火纯清的纯净能量体？

　　魏云微在迷惑的同时感到深深的挫败，她魏云微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所长，竟然有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这个叫许久的女人的步伐。

　　“带你去。”许久看着小奶狗陷入低迷，魏云微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一脸的懊恼、丧气、失落、不甘心和敢怒不敢言。

　　许久心软，她摸索着手中温泉酒店的名牌——

　　“带你去。”许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心软，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小姑娘的十八岁生日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
　　她既然那么想去，那就，带她去呗。

　　魏云微方才还是一脸的沮丧，听到的刹那，眼睛都亮了。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许久忍不住想要抚摸魏云微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有日月星辰，有无限未来……

　　***

　　许久将魏云微用两颗能量球换来的一袋子“化妆品”收入囊中，“这些东西不干净，你虽然天赋异丙，但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能量，有可能误入歧途。”她甚至不让魏云微打开袋子。
　　许久自然有她的渠道，魏云微嘟嘟嘴，不说话。

　　幽深的门打开了，一个鼻梁高挺的混血美人出现在许久面前。
　　眼睛晶亮、气质卓绝，她声线低沉而慵懒，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用那种有些邪气的声音问许久：“这是什么东西？你招惹了什么有的没的？”

　　即便是抱怨，这个人也赏心悦目得令人心生愉悦。
　　“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才让你化验不是？”

　　伊沙眯着眼睛：“要是我不呢？”
　　她很贵的好吗？这个许久又想让她做免费的劳动力？
　　只一眼，伊沙已经发觉这些黄黄绿绿的能量体不干净。

　　“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恩？这种腌臜的东西要是在古代，那是勾栏常用货色。”
　　许久不动声色地挑眉，魏云微说是替自己的没用姐姐买的。
　　那个没用的姐姐X冷淡也姿色无能，套不住自己没心肝的夫君——许久挑挑眉，原来是那种东西？

　　伊沙有些好笑：“你也有这一天？”她忍俊不禁，“那小朋友到底是多怨念你不搭理她？”
　　许久叹一口气：“理智和原则是好东西，越放纵，得到的可能不是越快乐。”她意有所指。
　　伊沙似乎不明白，她好整以暇地拿乔：“那我要是偏不呢？让我见见你的小朋友，否则，我不干活。”

　　伊沙就是这样，她有时候任性得与她的年龄不相符。
　　只是魏云微稚气未消的任性是可爱，伊沙这种任性就是张狂了。许久不打算放任她。

　　许久从手机中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看来有些落魄，但是瑕不掩瑜，落魄的外表下掩盖了一张邪气俊美的脸。

　　伊沙脸色一变：“你……怎么会有……”
　　许久不动声色，她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是念念给我的，她说，她爱上了照片上的人，但是她知道她是谁？怎么？伊沙，你认识她吗？”

　　伊沙已经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事实上，照片上的那个，就是她自己——

　　伊沙愣愣地重复：“她说，她爱上她？”
　　许久冷哼，她手中的冰锥几乎戳在伊沙的眼睛上：“伊沙，我很在乎念念，你如果管不住自己，那就最好不要在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伊沙苦笑，她要是管得住自己，自然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即便知道不可能，也想远远的，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伊沙收了许久的那袋子污浊能量：“一周后给你答复。”
　　“一周太慢了。”许久不满意，黄花菜都凉了。
　　“那周一。”伊沙有些恍惚，“那句话怎么说？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你让我管住自己，那我总需要一点世界借酒消愁的……”

　　许久不再理会她，周一就周一，正好趁着周末，去探探这个“迷蝶温泉酒店”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