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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深夜酒吧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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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女孩子掐着时间点从校门口狂奔至宿舍楼下,魏云微失血虚弱,她大口喘着粗气,弯腰捂着胸口。
许久坐在车里,冷眼目送,直到宿舍大门在宿管阿姨的训斥中打开,许久才冷哼一声,重新启动汽车。
深夜的校园宁静祥和,天边的月亮和星辰、路边的花草和树木,还有年轻的情侣在宿舍楼前难分难舍……
美好且让人怀念。
这也是许久流连这片热土的原因。
许久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活力和喧嚣都嗅入口鼻。唯有同这些年轻的生命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觉得自己活着。
外冷内热是许久,她其实热爱这片土地深沉。
H大标志性的钟楼,准时准点敲响了十一声钟响。余韵悠长,回荡在校园之中。
保安大喝一声“关门咯!”,铁闸门缓缓地关上,许久从后视镜中看见所有宿舍楼灯火整齐划一地熄灭。
整个校园人影寥寥,陷入漆黑,许久的黑色商务车淹没在夜色中。
她没有发现,当她驶离4号楼宿舍的时候,那虚弱得简直要晕倒在地上的魏云微转头看向了她的方向。
“许老师……”魏云微将这个名字噙在口中,反复咀嚼,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四个女孩一脚深一脚浅地爬到404宿舍门口,秦思婷“咚”一声摔入门内。
“是发烧了。”魏云微并不着急,魂魄离体的人,一定会身体抱恙。秦思婷这种反应已经算是不多的了,那个许久技术不错,秦思婷并未受苦。
宿舍在十几分钟后重归宁静,不消片刻,宿舍中传出三个女孩此消彼长的呼吸声。
没有灯光,月色从窗外倾泻而下。
魏云微清洗了伤口,疲惫地躺在床铺上。四下宁静,她却异常亢奋。
独玉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个酒吧为什么这么奇怪?
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布疑阵?
目的呢?年轻的肉。体能够提供能量?但是很多东西都能够提供能量。精怪害人,会遭到天谴的,何必冒险呢?
很多问题魏云微没有想明白。
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叫许久的女人。
纯净的蓝色光晕,她是高级驱魔人。是不是那天在荷塘夜酒店外面做法的也是你呢?许久?
一想到这个美艳卓越的女人是自己选定的破处工具人,魏云微就浑身燥热、激动万分。
真是好期待呢。
***
应蓝睁大眼睛看着讲台上的漂亮女人,难以置信。
魏云微则似笑非笑地看着讲台上明艳动人的她,她想: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呢?长腿纤腰,身材A到爆,偏偏性格还那么——迷人。
迷人得难搞,迷人得傲娇,迷人得让人血气上涌。
许久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大大的“久”字一瞥一捺画得很长,龙飞凤舞。
漂亮的花体字一点都不像板书,更像是一种另类的符咒。
她慵懒地将双手撑在讲台上,不动声色,视线已经扫过整个班级。
文学院女生居多,放眼望去九成女生,桃红柳绿全部都是年轻的荷尔蒙。
年轻的心总是在骚动,交头接耳不断有人在讨论着班主任的穿着打扮。
——正点!胸大腰细大长腿!肤白貌美气场正!A到爆!
许久才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这届班级男女失调,全班只五六个男生,如绿叶般点缀在角落。
许久摇摇头,男为阳,女属阴。阴阳不调,就容易吸引精怪。所以——
许久扫过班级众人,随手点向一个男生——
“你,做班长。”她说。
被点名的男生相貌清秀,陆伟溪诧异地重复了一句:“我?”
像是难以置信。
许久点点头:“男女搭配,还要一个副班长。”她的目光扫过坐下众人。
魏云微挑衅地看着许久。不,不是挑衅,是挑逗。
她高高伸出手:“我。许老师,我申请做副班。”
她眼睛发光,像是抓住了绝佳的机会。
许久的视线扫过魏云微,却在魏云微期待的目光中一刻不停留,迅速地掠过她,仿佛她是空气,仿佛她是不存在。
魏云微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
许久点了点魏云微侧后方长相清秀的长发少女——长发素颜、淡蓝色的连衣裙,眉目间都是青涩的懵懂可爱。
魏云微顺着许久的视线望去,发出一声冷哼。
——孙笑笑。
她就知道许久这样的颜狗,不能免俗,喜欢这样道貌岸然的清新。
魏云微不由得深深懊恼,她为什么不穿上一身素色的连衣裙?为什么不化上一个心机素颜妆?
今天的魏云微,牛仔裤T恤,青春活力。其实她很漂亮,一路走来吸引了绝大多数目光。
唯独没有许久的。
魏云微非常不满。
应蓝低声问她:“你疯啦?你不是说做班长班委的都是傻子?”
魏云微挑挑眉。
偏生那人还不给她做傻子的机会。
哼!
简短的新生见面会很快结束。
别的班级辅导员还在不断赘述,只有许久这个班级敲响了下课铃。
陆伟溪和孙笑笑还在一脸懵逼,怎么?就这样随意决定了他们的大学职务?
没有人知道,许久不是随手一指。
这一对男女生八字最高,在一众年轻的学生中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道。
许久想,这样一个班级,非要这样一个两个压着才能不出乱子。
魏云微?
那个魏云微散发着天天的棉花糖香味,还是束之高阁的比较好。君不见昨天她还招惹了独玉,八字不见得重。
许久连办公室都没有回,径直前往停车场取车。
魏云微甩开了所有人,她跟着许久走到了停车场附近。
许久头也没回:“怎么了小朋友?”
小朋友?
魏云微不喜欢这个称谓。
“为什么不理我?”魏云微很不满。
许久转身,看向魏云微,她笑得和煦。
九月的白天,还是非常温暖的。魏云微的后脖子一凉。身后被布下薄薄的一片冰帘,脖子后的冰帘甚至不动声色中垂下根根冰锥。
顿时寒风刺骨,如芒在背。
许久扬起下巴,心满意足地看着魏云微被冰帘压弯了脖颈,她诧异的是,这个女孩竟然比想象中更坚强?
只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倔强,根本就不值得被提倡。
许久的笑容变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魏云微只觉得后脖子刺骨得疼,越来越多的冰锥,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冰锥在接触到魏云微的皮肤开始“噼里啪啦”地爆裂。
魏云微震裂冰锥的速度远比不上冰锥形成的速度,不消片刻,魏云微的身后已经凝结成了一片冰云。
瀚海阑干百丈冰,压得魏云微透不过气。
冰云凝聚的能量出奇地强大,超过了魏云微的想象。
魏云微只觉得喉口发甜,双膝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魏云微:真是无耻,以大欺小。
待许久的力道越加越大,直至——
“碰!”地一声,魏云微膝盖一软,被泰山压顶的寒意压倒,整个人像是被人按在后脖子一样按在地上。
魏云微再也不能动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只能喘着粗气,似乎被人扼住了咽喉,只能用眼神杀死许久。
但是眼神并不能杀死许久,甚至连许久的笑容都动摇不了。
许久微笑着:“何必行礼?咱们不过是师生关系,新时代,不兴这个……”
魏云微咬碎了一口牙,简直要吐血。
冰帘已经覆盖住了她的身体,她像是被一层冰茧覆盖,从眉毛冷到脚心。
魏云微身体被桎梏,自尊心受创,除了愤怒,还有涌现出强烈的不甘心。
她身体半边僵硬,动弹不得,只能勉强集中心神,对抗许久加诸在她身上的寒意,稍微一动就牵扯着神经刺刺地疼。
那冰锥,比许久的脾气还硬。根根入骨,深不见底。
魏云微一万次在心底骂自己,真是见色眼开,她居然认为许久是那个她命定的人。
那许久,老神在在,冰锥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
魏云微咬紧牙关,薄唇变了形。
她到底没有站起来,双腿被压弯,顿顿地疼。魏云微暗下决心,待她修成正果,一定要,一定要……
那许久呢?她看都没有看魏云微,风轻云淡,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