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世美》金火禾

10、第 10 章

　　第二天，陈聿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接着是欧白发过来的那行字，眉头紧蹙。他在手机上问她有没有事情，欧白回答没事了，昨晚遇到一个变态。
　　这一个多月来，陈聿能感受到女孩倾泻而出的满满爱意，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完全不掩饰对他的依赖，他自然不讨厌这种感觉，这来源于男人天性中拥有保护弱质女流的被需求感。
　　可女孩昨晚的做法，他有些不太满意。他的女人那么多，如果每个发生意外都来找他，他岂非分身乏术？他更希望她们第一时间去找警察之类的社会救援力量。以往陈聿身边的女人都知道，无论有什么事情请求陈聿帮忙，他都会考虑，但紧急求助是绝对联系不上他人的。
　　欧白年轻，跟他的时间不长，没有这个自觉，陈聿想提醒她又怕伤害女孩柔弱的内心，索性就没说，如果还有以后，她会明白的。他对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欧白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见到陈聿的关心又多了些委屈，不过他总算应允自己这周末的愿望之行了。
　　她问他去哪个地方，陈聿没说，只说到时候他接她过去。
　　在余下的时间里，欧白设想了无数个可能，她的终极目标是把陈聿扑.倒，喝酒装醉，撒泼打滚，求他收留，一定把他给缠住了。
　　真到了那天晚上，欧白心情紧张，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豁出去了！
　　陈聿接到她，女孩今天话不多，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开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车后，到达了目的地。
　　陈聿把车停在路旁，带着欧白在一条小巷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道坡上狭窄的石梯前。夜间的风有微微的凉意，旁边攀岩而上的藤蔓上开满小巧莹白的花朵儿，叶片摇曳时，空气中能嗅出一丝芳香，宁静又安详。
　　欧白抬头望见上边不远处的橘红灯光，疑惑地问：“是那里吗？”
　　天知道她一路走过来几次想抱怨：什么鬼地方？！陈聿是在骗她吧，这哪里像一个酒吧的模样啊。她理想中的“作战地”是那种高端大气的后现代建筑，窄小的门口透射五彩灯光，靠近它两百米内就能闻到浓浓香水味，四处走动着美女、潮男的喧嚣地盘。
　　可这里显然与她想象中千差万别。
　　欧白今晚穿的黑色高跟鞋，细细的鞋跟足有五六厘米高，她平常不穿这么高的鞋，刚才走的那段路已经耗完了她的脚力。
　　“哥哥，你别告诉我还要走上去。”欧白的眼睛眉毛全皱起来，嘴巴瘪瘪的，语气带着埋怨。她在陈聿后面停下，不肯再走一步。
　　陈聿回头看她，视线渐移，停在她的高跟鞋上，说：“把鞋脱下来。”
　　欧白好似在闹脾气，抱起双臂撅嘴不愿看他。她真的生气了，之前脑子里计划好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她现在就想跟陈聿闹别扭，凭什么他总是置身事外、忽远忽近，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沉浸在爱情中。
　　男人见她摆出的样子，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背身弯下了腰。
　　“上来。”
　　欧白的嘴角微勾，鼻腔里却发出哼的一声，她俯身趴在男人宽阔厚实的背上，一双柔荑搂上他的脖子。
　　陈聿稳稳地背起了女孩，一步步向上走去。欧白心里觉得甜蜜，小拳头不轻不重砸在陈聿背上，嘴上嘟囔着“你太讨厌了。”
　　男人把她颠了两下，低声道：“老实点。”
　　欧白一阵惊呼，搂紧他，头靠在他耳边，娇嗔：“你坏！”她贴近他的后背，贪婪地吸取他的身上味道，浓郁强烈，鲜明得她闭上眼睛也能辨认出来。
　　如果这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如果这个男人能永远属于她就好了。
　　陈聿穿得有些随意，一件布料极好的小v领纯色黑t，下身是淡黄色的亚麻长裤。与他相比，欧白的一身显得精致，斜肩的裸色小礼服，半透明的纱层闪着点点璀璨金光，贴身的设计显出女人的柔美曲.线。
　　她的裙子长度在膝盖上一寸，陈聿把她背起来后，裙边又往上缩了几分，欧白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过了会儿，她发觉身上的裙子一紧，是陈聿把她的裙角往下拉住了。
　　欧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陈聿没有再摆出绅士的举动，既然是自己的女人，他就不讲究那些虚礼了。欧白觉得自己的大.腿与那手掌接触的地方隐隐发热，她完全软了下来，手指在陈聿背上无意识地画圈圈。
　　男人的大手捏了捏她腿上细.嫩的肉作警告。
　　女孩痛呼：“疼呀，你干嘛？”
　　陈聿低沉的笑声在胸腔回荡，道：“没几两肉的小家伙。”
　　欧白起了坏心思，也往他的背上掐。她打算狠狠地揪他，摸到的是硬邦邦的肉，根本捏不起来，她气极了，反手大力拍了他一下。啪的一声，欧白的手被震麻了。
　　“你是一块铁板吗？”
　　“再闹把你丢下去。”陈聿作势歪了下身体，女孩赶紧环住他脖子，嘴里讨好道：“哎哎，我不动了，真的。”
　　片刻功夫，他们就到了坡顶。
　　门口的亭子是褐色木头搭建的，上面红底白字的招牌写着一排花式字母“Sorrento”。站在低矮的门前看不出什么门道，有种古朴原始的气息，欧白有点嫌弃它的破旧。
　　两人一同走进了这个地方。
　　一阵舒缓的音乐声由远及近传来，入口处有几株茂密的椰子树，走廊墙上挂着几幅鸟类的画。与外表不同，里面的空间宽敞，灯光明亮，室内主色调为蓝白色。吧台是椭圆形的，一整面青灰石墙内摆放了许多色彩斑斓，造型各异的酒瓶，地上是几道光滑齐整的鹅卵石小路。
　　高台上有乐手在演奏，最吸引人的是那架巨大的白色竖琴，女乐手在它身边显得格外娇小。周围的人零零散散，有的落座吧台，有的围坐在卡座，气氛温情融洽。
　　服侍员领着陈聿和欧白到了一处无人角落的散台边。欧白没想到陈聿能挑到这样的地方，心里气馁地想，果然凡事都有意外。
　　欧白坐下，拿起酒单，兴致盎然地翻看。
　　“这些名字好有意思。”女孩感叹，“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她犹豫片刻，随便指了了两三个名字，“就它们了。”
　　陈聿看了一眼她点的酒，默然看她道：“这几杯不适合你。”
　　“怎么就不适合了，名字很特别啊。”欧白点的那几个酒是吉姆莱特，敢死队，轰炸机。
　　“你没来过这里，我帮你点吧。”陈聿把酒单接过来，给她挑了其它的酒。
　　欧白想要再说点什么，但考虑到自己是第一次来酒吧的身份，只好悻悻闭嘴。
　　她四处看了看，忽见不远处一位端坐的年轻男人向他们这边招手，他脸上露出趣味盎然的笑意，欧白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是在跟陈聿打招呼。两人眼神对视，用外人看不懂的暗语无声交流。
　　“你的朋友吗？”欧白问。她还是首次见到他的朋友，心情略微收紧，那人看上去好像不太着调的样子。
　　男人点头。“不用介绍一下吗？”女孩心中隐约期待又害怕。
　　陈聿道：“不是什么正经朋友，不用理他。”那家伙巴不得他天天带人过来消费，每次过后都对他的女人下几句刻薄的点评，他事后听到觉得好笑。奇怪的是，遭过他批评的女人，他对其的兴致总会受到不大不小的影响，所以他不许那人过来捣乱。
　　“你经常来这里吧。”欧白对他说。
　　陈聿回答：“没有，偶尔来。”他真的挺久没带女人来过这里了，有段时间倒是频繁往来，有一个女人便是在这里认识的，后来分了。他不会对女人说自己常去什么地方，蹲点找人对他是没用的。
　　酒很快就上来了。欧白面前的那杯几乎是透明的，直筒玻璃杯里塞满方形冰块，底下是绿色的薄荷叶，杯口挂着一片新鲜青檬，看起来十分清新爽口。欧白心里却暗骂，混蛋，居然只给她点莫吉托，这点度数喝醉没人信吧。
　　陈聿给自己点了一杯威士忌，加了苏打水，这是他惯常的喝法。
　　两人正常地聊着天，灯光很亮，音乐俏皮，人声低沉，没有一点欧白想象中的暧.昧氛围。陈聿说这里主打海滨度假风格，适合需要休闲放松的工作忙碌人群。
　　欧白心中呐喊，她不要休息，她要动起来，摇起来，贴身热舞的那种呀。
　　“唔，挺不错的。”她呐呐回答，一边摇动手中的吸管，眼睛看向外边时一亮，“那里有游泳池。”
　　陈聿早已察觉女孩今晚心不在焉，他依旧不动声色。
　　欧白转头，笑着问他：“你会游泳吗？”
　　他没有否认，看到她的眼睛透出兴奋的光芒，女孩让他教她游泳。
　　“你不觉得今天很热吗，我想下水玩一会儿，刚好你也可以教教我，我早就想学游泳了。”
　　陈聿没有拒绝欧白的要求。
　　这里贴心地为客人提供泳衣买卖服务，欧白到旁边挑了一身黑色的比基尼，到卫生间换上。
　　泳池里的人不多，欧白穿好衣服出来，没有看见陈聿。她先下了浅水区，等着陈聿出来。过了好一会儿，还没见卫生间的方向有陈聿的人影，人呢？
　　其实陈聿此时已在水里酣畅游了几个来回。
　　他终于从水下冒出头，寻找女孩的身影。很快，他就看到了那边半浮在水中的女孩，莹白的肌肤十分耀眼，黑色的抽绳勒出些许肉感，是与平日不同的性.感魅.惑，有好几位独身男士的目光都时不时飘到她的身上。
　　陈聿低头下潜，朝她的方向游过去。
　　女孩正无聊地拍打着水花，远处水下的一个人影渐渐靠近她，她没多注意。突然，一个黑色脑袋在她前面破水而出，差点吓得她尖叫。男人的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额迹，他朝欧白一笑，用手将头发往后拢了拢，露出额头，五官更显清朗俊秀，脸上的水汽竟然让他看起来如少年人般纯真无辜。
　　女孩的手又拍上了他赤.裸的胸膛，“你怎么老是吓人。”
　　“过来。”他握住欧白的手臂，把她牵往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