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世美》金火禾

11、第 11 章

　　浅水区水深1.4m，一男一女站在某处，男的在教女的换气。
　　欧白是真的不会游泳，她没有想过要学会这项技能，不知道谁跟她说过“淹死的人都是会游泳的”这句话，她不计较话的真假，只心安理得地做个旱鸭子。她跟陈聿说要学游泳，不过是为了多点亲密接触的机会罢了，教的人却很认真。
　　“张嘴，吸气，往下。”陈聿的声音在欧白耳边响起。欧白的肺活量不错，憋气时间长，人也聪明，练习了小半会儿就掌握了呼吸的方法。
　　她心里挺高兴，谈个恋爱谈出了成就感，或许真能学会一项新技能。欧白扶住陈聿的手站直身体，笑着看他：“怎么样，教练，我是不是你教过最有天分的学员？”
　　“不错，继续努力，小矮子。”两人的净身高相差悬殊，欧白一下矮到了陈聿的肩膀，刚才的气势全无。
　　欧白瞪他一眼，“小心我跳起来打你。”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陈聿的唇角也翘起。
　　陈聿尽职尽责地开始下一阶段的教学，让欧白学习在水中漂浮。
　　“把脚抬起来，身体向前倾，两臂伸直放前面，腰挺直，放松。”陈聿示范了一下动作，他这么大个的人一下横着浮在水面上，长手长脚的，只余黑色泳裤紧.裹的部位露出水面。
　　欧白咽了咽口水，嗯，看起来很容易。
　　陈聿起身，扬眉看她，“开始吧。”欧白这回不敢了，她抓住陈聿的手臂不松手，苦着脸看他：“我……我怕沉下去。”
　　男人平静地跟她解释了不会下沉的原理。欧白听完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他，好像在说没有用，她还是怕。
　　陈聿牵起她的双手，“我抓住你的手，没事的，尝试一下。”
　　欧白紧紧握住陈聿的手，鼓起了勇气，脚用力一蹬，刚离开地面，身上传来的陌生失重感让她惊慌起来，鼻子也呛了几口水，她站直了身体不停地咳嗽。
　　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欧白觉得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一股好胜心涌起，她要继续练习，不想陈聿认为她笨笨的。陈聿知道每个初学者都会有这一关需要克服，不能着急，有很多人就卡在了这里，一生与游泳两字无缘。
　　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孩很快恢复过来，愿意再次尝试。他伸直一只手臂，让欧白把双手压在上面，教她调整呼吸节奏。
　　时间过去得很快，欧白练得手酸腿软，人没摸到几下，水倒是喝了许多。陈聿贴心地说：“有进步，下次再继续吧。”欧白抱着他不放，仰头看他，“我这么辛苦，你不给点奖励？”
　　陈聿被她逗笑了，以为他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吗，小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捏了捏女孩的脸，“奖励一杯sex on the beach？”他边说边把她推上岸，欧白扭头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陈聿催促她去换衣服，他转身回去又游了两下。欧白换好衣服，才惊觉她都没看到他的全身，悔不当初。等她出来的时候，陈聿没待在泳池了，欧白对自己翻了个白眼。
　　回到座位上，陈聿帮她点了另一杯颜色艳丽的酒，低度数，果香味浓郁。他给李林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欧白在一旁听到他的话，眼神飘忽。趁他没注意，一下拿过他的杯子把玩。
　　“这是什么酒？”她手拿的酒杯窄口宽肚，浅浅的棕红色酒液静置其中，无冰块或其它任何杂物，鼻子凑近杯口能闻到淡淡的植物清香。
　　“我尝尝。”
　　没等陈聿同意，流动的香醇液体已碰上了女孩的红.唇。他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看着欧白，他杯里的威士忌迅速消失了三分之一。
　　“好辣好辣。”欧白放下杯子，捂住鼻子说道。
　　“傻瓜。”陈聿把酒杯拿回来，修长的手指托住肚口，就着女孩留下唇印的边沿品味余酒。欧白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运动过后的热气及酒精带来的燥热一起上涌，脸颊红晕飞起，出现了微醺的感觉。
　　“等会儿让人送你回去。”
　　欧白明显不乐意了，“不要，我不要回去。”女孩起身绕过来坐下，靠在他身上。“我要和你在一起。”她毛茸茸的头发不住地摩.挲着他的脖颈。
　　女孩今晚有些难缠，陈聿任她紧紧搂抱着，抬手细细品尝杯中的酒，表情晦涩不明。遇到主动的女人，陈聿自问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但他喜欢按自己的节奏行事。他一只手将女孩下巴捏起，欧白乌黑的眼眸直直看着他，里面蕴含团团雾气，如梅花小鹿迷路般可怜无助的神情。
　　陈聿就这样看了一会儿，不经觉得她唇上的颜色刺目，这样的妖.冶不适合她。他动了动拇指，按.压她柔.软的唇瓣，慢慢揉.搓。
　　女孩只觉嘴唇被粗糙的肌肤磨得发.麻，她发出一声低.哼。陈聿放开她，拿起边上的湿巾，将指上沾染的红色擦去，又重新拿了一片把欧白晕开的唇色抹净。女孩眼皮合上了，微翘纤长的浓黑睫毛低垂，乖乖不动任由他动作。
　　手边铃声响动，陈聿接起，李林说他到了。
　　“宝宝，起来，我们走了。”陈聿在欧白耳边轻声说。女孩张开眼睛，如大梦初醒般惺忪，“去哪里？”
　　陈聿带着她站起身，欧白有些站不稳，踉跄了几步，他扶住她的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她带往出口。男人背上欧白，兀自摇了摇头，觉得今晚稍显失策，他上次这么背一个女孩还是好久以前
　　李林将车开到路边，十来分钟后，看见自己的领导背着个人从小巷里出来，他眯了眯眼睛。两人都进到了车内，李林从后视镜看了眼相拥的男女，询问：“陈副，去哪？”
　　“T大”
　　“不要，我不想回学校。”欧白仰头看他，“我这样回去，她们肯定会问来问去的。”听到女孩的话，陈聿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想怎么样？”
　　女孩嗫嚅着说：“反正我不回去，随便你带我去哪儿。”沉默片刻后，陈聿报了另一个地址。欧白的嘴角悄悄扬起。
　　车停在了T大附近的一家酒店大堂门口，陈聿把欧白带下车。
　　李林将车停到露天停车场，下车拿出一根烟来抽，烟头燃尽，他静静等候那人的电话。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了，对此并不稀奇。他很早就跟着陈聿，姑妈将这份工作介绍给他，他做了几年，见识了很多东西，有好有坏。陈聿是个复杂的人，他对他有钦佩，有崇拜，也有质疑，很难完全评价他。有一点他很确定，如果他有女儿，绝对不会让她跟陈聿发生半点联系。
　　陈聿将女孩送入房间，她挂在他身上。
　　“你在这里休息，好吗？”
　　欧白摇了摇头，“你陪我。”她的手在胡乱摸.索，唇也贴上他的脸。欧白感觉不到男人的动作，她喃喃道：“你为什么不要我？”
　　男人用手握住她的肩膀，欧白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她陷入一片洁白中，有些茫然看着上方的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欧白想起身，离他近一点，陈聿的大手压住她，不让她动弹。
　　“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微颤。
　　陈聿的脸靠近欧白，低声回应：“我知道。”女孩却趁机凑近他，扰乱了他的呼吸。男人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欧白不顾一切地深入迷情网中，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可不到片刻，男人离开了她，她看见他的动作，心里的那根弦绷紧，似乎得偿所愿，又若有所失。
　　陈聿抓起女孩的两只手，让它们并在一起，缠上从身上解下来黑色的皮质物。欧白迟疑片刻，仿若醒悟，精神清醒了大半，叫喊起来：“你……你干什么？”
　　“如你所见。”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女孩脸上不再是迷.醉的神情，她惊慌地挣扎，“我不想这样！”
　　陈聿停下，问：“真的不想了？”
　　欧白一阵狂点头。她退缩了，她害怕陈聿现在的模样。
　　“那我走了，你洗完澡早点休息。”陈聿的恐吓得逞，他将她被绑住的手松开，重新整理了衣冠。女孩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出声回应。
　　陈聿心情变好，摸了几下她的头，说了句晚安便从容离开。他知道女孩的想法，怀着献祭的心要给他奉上全部，他能看出她深处的脆弱，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发展。他享受水到渠成的感情，慢慢让猎物臣服，即使他有朝一日抛弃它，它也能听从指令离开。
　　李林盯着手机屏幕，地下散落几个烟头，他听闻脚步声，抬头看到男人接近。
　　“陈副。”
　　男人应了一声，李林打开了车门礼让。他看了看时间，心想这次有点快。陈聿上车后，让他到颐和御府。那是范心语住的地方。李林眉毛一跳，这么晚了还要赶场，陈副也是不容易，估计是那位伺候得不好。
　　到了范心语家的门外，陈聿用钥匙开了门，房间的灯亮着，不见人影，一旁传来水声。他走近那里，拧开把手，推门进去。
　　女人听到响动，看到是他，关上了按钮，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聿本不想过来的，可被撩起的火苗总得有人来灭。女人身上的水沾.湿了他的衣服，紧.贴着，凸出肌理分明的线条。
　　范心语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前面是火海，后面是冰山。地上洗浴过后的积水哗啦啦地涌向漏水孔，声音许久不息，范心语心想，那孔是不是又被她的头发堵住了。
　　头发？
　　陈聿后背上粘着一根头发，在黑色衣服上不太显眼，她还是看到了，用手捻起来细瞧，微棕色，纤细光滑。她低头在他身上细嗅，果然闻到了自己从来不用的柑橘香调。
　　是个年轻女孩呢。范心语的心迅速沉了下去，脱离身体热.度，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