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97、大婚礼已成，兄弟羡娇娘

　　板儿抱起巧姐儿，两个弟弟护在左右，史湘云的继子护着小宝跟在身后。

　　小宝七岁的孩子，知道了婚礼还有压轿童子一说，非要亲自给巧姐儿压轿。王狗儿家虽不敢求这一份情分，只是小宝的聪明和尊贵，还是让他们欣然接受了。

　　老刘氏在老院里看着这一幕，老太太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

　　赵娘子最是知道老人家心思，笑道，“婶子，就等着抱重孙子吧，这小两口，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老刘氏眼里含着最深的希望，下意识里还是摇了头，轻声说道，“这个不能急，怎么也得等我巧姐儿再大些。女孩子生育早了，伤身子。”

　　赵娘子一愣，知道老刘氏这也是变向提点自己。

　　他们家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就跟王家提了青姐儿和赵子林的婚期，打算今年冬天就把青姐儿迎娶入门。

　　秀才考举人，还要等三年，赵子林的年岁也到了，家里父母急着抱孙子，又怎么会等得了？

　　赵娘子笑笑没说话，心里合计着青姐儿成婚后，就是有了娃娃生下来时候，人都十七了。

　　在赵娘子看来，家家小媳妇都是紧着早开怀儿的，十七岁不早了。大伙都这么着，谁人家的闺女不是这么过来？

　　板儿把巧姐儿小心安置在轿子里的座位上，板儿轻轻抱着小宝，把他放到巧姐儿座位旁边儿。

　　巧姐儿感觉到小宝的小手往自己腰间环着，知道这小人进了这里，难免有些紧张，伸手又把人抱在怀里。小宝才抿着小嘴儿笑了，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板儿。

　　板儿心里好笑，他如今志得意满，心愿达成，又哪里会跟他一个小毛孩子找醋吃？又是在自己的大喜日子，又是借着人家小人儿的福气。

　　板儿嘴角上扬，温柔的说了一句，“小宝在姐姐怀里坐好了，咱们这就起轿了。”

　　盖头下的巧姐儿也微微扬起了嘴角，知道这是板儿提醒自己。

　　王林和王竹兄弟最后高声喊了一句，“放炮仗，送姐姐。”两个小的举着带着火点儿的柴火棍子，点燃了大门口的挂鞭子。

　　板儿落了轿帘子，鞭炮声差不多同时响起。

　　轿子缓慢的在吹吹打打中往前去了，巧姐儿怕这些声音混在一块儿，再惊着小宝，用胳膊环住了他的小脸儿，把小家伙的耳朵捂了个严实。

　　离的远了些，鞭炮的声音渐渐消了，巧姐儿才放开小宝。小宝伸出小手，把巧姐儿的盖头轻轻往外扒拉着，仰着小脸儿就看到了盖头下的巧姐儿。

　　小宝看着盖头下红彤彤的姐姐，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巧姐儿换了一个姿势，把小宝侧抱着，省的小家伙反仰着脸儿，做这个游戏太累了。

　　板儿听到里面的笑声，心里没来由的更为欢喜。

　　巧姐儿就这样在小宝的陪伴下，两个人一路顶着一顶红盖头，在一片红彤彤的春光里，坐在小轿子里，一路过了平安村四周的乡间小路，走完了自己作为女孩儿家最后的闺阁路。

　　这一路队伍又折回王狗儿家，这次在老院子门前停了，赵子林早点燃了一挂鞭炮，村里的孩子则在周围嚷嚷着“新娘子进门喽，新娘子进门喽。”

　　青姐儿拿着小编筐子，给每个孩子抓了一把糖块儿，孩子们喊的更欢腾起来。赵子林扫了一眼青姐儿，觉得今天的青姐儿，看着也怪好看的。

　　鞭炮响完，先是小宝从轿子里出来，被春杏一把抱起来，走到几步开外，看着板儿拉起了巧姐儿手里拽着的那根红绸带子。

　　大人孩子都看着这一步，这是婚礼当中很有看头的一节儿。

　　板儿小声儿叮嘱了巧姐儿一句，“你要高高的抬脚，我这就用力了。”

　　巧姐儿应了一声，板儿果然拽住红带子。巧姐儿觉出板儿用了力，站起身来，随着板儿的牵引，正要跨步出轿子，就觉得衣袖被牵住了。

　　板儿还是不放心，怕巧姐儿脚下绊住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忍不住伸手扶了。

　　巧姐儿拽着红绸子，跟板儿来到大门口，就听青姐儿提醒道，“嫂嫂注意了，前面就到了火盆儿。”

　　巧姐儿抖了抖红绸，算作回应。青姐儿心里好笑，心说这是什么时候呢，巧姐姐还如此贪玩儿。

　　“跨了火盆，日子红火，夫妻和顺，儿孙满堂。”村里的喜婆子高声喊道。

　　刚喊完，小刘氏就递过来一个红包，喜婆子收了心里高兴，在板儿和巧姐儿跨盆儿时候又喊了两句。

　　“男招金，女招银。坐吃不山空，躺睡自有福。福气年年有，康健日日增。人间有仙翁，笑看满堂孙。”

　　巧姐儿要不是头上顶着盖头，真要瞧一瞧这位能说会道的。

　　这乡下妇人，并不能识文断字的，说起吉祥话，一套套的，既压着韵律，还都是祝福，水平当真不错。

　　巧姐儿觉得，老辈人传下来的智慧，真真是了不得，婚丧嫁娶衣食住行，哪里都有个体现。

　　巧姐儿也没时间感叹，就被板儿牵到了正厅。

　　小刘刘氏和王狗儿夫妇坐到正位上，老刘氏坐在侧面儿的椅子上。

　　还是这喜婆子喊的拜令。

　　一拜天地，巧姐儿心想天把她送来这儿，有这段奇缘，这天却是拜得。

　　二拜高堂，巧姐儿心里想到这夫妻俩从此就是自己的家翁家婆了，不知身份变了，是不是关系也会有所变化？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忐忑。

　　三拜伴侣，巧姐儿这才觉得自己是真地嫁了，板儿从此就是自己的夫，夫为妻纲呢，也不知道板儿会不会和自己摆谱？

　　三拜拜完，巧姐儿没听见喜婆子接着喊。

　　感觉到板儿拉着自己，巧姐儿轻轻一句，“哥哥，我们还要拜姥姥。”

　　板儿伸手牵着巧姐儿，来到老刘氏面前，‘姥姥，孙媳妇要拜您，您老受得。’

　　老刘氏点点头，眼里涌出泪来。

　　老刘氏脸上的褶子因着满脸的笑意，就像一层层叠推开的花瓣儿一般，这两眼里的泪，如那花心儿里的露水，真是万千心事，都在其中了。

　　巧姐儿和板儿行过了大礼，喜婆子高喊一句，“送入洞房。”

　　院子里看热闹的孩子们又都叫嚷起来“新郎新娘入洞房，来年抱个胖娃娃。”

　　板儿怕巧姐儿害臊，赶紧牵着她出了正房，通过两院儿之间的门，又回了东院儿。

　　湘云几个守在东院儿就等候着巧姐儿再回洞房，板儿当着几个长辈的面儿把巧姐儿小心地安置在炕边儿上，杵在巧姐儿身边儿，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

　　喜婆子笑道“新郎这是终于把人娶回来，美得发了懵了。您啊，该挑盖头了。”

　　平儿把早就预备的称杆儿递给喜婆子，就这喜婆子的手，称杆儿又到了板儿手里。

　　板儿正要挑巧姐儿的红盖头，王林王竹小宝跑了进来，最后边儿进来的是青姐儿领着小红家的胖小子。

　　板儿看着这几位，心里无奈，这几位见天的缠着巧姐儿，实在是幼魂不散。

　　连他挑巧姐儿盖头的这会儿都不放过。

　　小宝口中还说着，“大哥哥，快让我们看看巧姐姐今天有多美？春杏姐姐说，巧姐姐今天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美。”

　　板儿看看小宝，没有当新郎不喜欢听人夸自己的新娘的，更何况在板儿心里，巧姐儿原本就似从那天上来的一般，活菩萨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女？

　　心动手动，手动盖头落，板儿手里接了盖头，看着巧姐儿笑意盈盈的脸，竟然看呆了去。

　　小林憨憨的点点头，“以后我也要找一个这样的娘子。”

　　小宝点头如捣蒜，嘴里‘嗯嗯嗯’的附和着，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仍然盯着巧姐儿看个没够儿。

　　板儿听着这两位的话，神情也不呆了，眼睛不自觉得扫向两个不知事的小人家。

　　王竹伸手偷偷的拉拉青姐儿的衣袖，姐弟俩都憋着笑，偏胖小子又说了一句，“就这么一个漂亮的巧姨姨，还被娶走了，咱们长大可寻不到这样的人了。”

　　这孩子随着小红跟巧姐儿单论关系，因此就矮了一辈儿。

　　满屋的人，听到这小子这句话，都再忍不得，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巧姐儿羞红了脸儿，板儿脸上笑开了花儿，只说了一句，“那是啊，我可是几岁就见了我的新娘子，你们几个赶紧想想，有没有遇见过哪个长相俊俏的小姑娘？”

　　青姐儿笑着打趣板儿，“大哥也是的，看出人家夸你娘子，心里高兴了，不带这么逗弄弟弟们的。”

　　巧姐儿也嗔怪的笑嗔了板儿一眼，板儿看着巧姐儿凤眼含春，再娇俏不过的模样儿，小小的嘴儿像那秋日里树上挂着的樱桃果儿，板儿就觉得有点渴。

　　他吞了吞口水，知道这新房是不能在呆下去了。

　　轻声说了一句，“我去招呼客人，开席了，我来给你送吃的。”

　　板儿说完也不等巧姐儿回答，迈开长腿就往出走，余光扫到巧姐儿看着他出门，心里暗暗高兴。心说定了名分，拜了天地，成了夫妻，两个人之间的感觉都变了很多。

　　青姐儿看着巧姐儿今天的发髻，后连是规矩的坠马髻，发顶的飞蝶髻如同蝴蝶的翅膀，很是灵动。两侧的发辫儿盘到后面的发髻里，整个人显得雍容大气富贵端庄。

　　青姐儿心说，巧姐儿今日戴着的是自家给准备的发饰，几件金饰品，并不能和安东让嬷嬷以小宝的名义送来的一匣子首饰相比，就已有了如此气势。

　　这要是衣着发式都是那顶富贵的装扮，还不知道要美成什么样儿？怪道当年哥哥见过那二奶奶，回来直说遇见了活菩萨，可不是和咱们百姓人家，全似没有生活在一个世道里？

　　“这发髻怪复杂的，巧姐姐别急着拆，还是等哥哥得了空给你拆吧。”青姐儿忍不住说了一句。

　　先前大哥那憨憨模样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并不好意思瞧清楚巧姐儿发式，青姐儿觉得这样美丽的巧姐儿，实在应当让哥哥看仔细了，不然以后哪里能日日梳头梳得如此复杂？

　　平儿几个自然明白青姐儿的意思，也都随声附和。

　　巧姐儿红着脸儿，却也点了头。

　　这些事情，她自己不擅长，又不好再劳累平儿。这两天，平儿忙前忙后，可比她都累些，那就只能让板儿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