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90、事有双生花，少年吻有情

　　正月十八，板儿正在家陪着弟弟们温书。东安王的小龙蛋又坐着他的专用马车来了。板儿看他好歹是站在地上，双手环抱着巧姐儿的腿，仰着头跟巧姐儿说话。心里多少安慰两分，总比这小子猴在自己未婚媳妇怀里要好看些不是？

　　赵亮送完小主子，也不着急走。待女眷们进了东屋里，反倒和王狗儿去了西屋，说是有事情商量。

　　板儿端着茶进了西屋，就见王狗儿和赵亮两个，都是一样的表情，严肃又低沉。

　　“这事儿难推啊，兄弟，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偏又有些异于常人之处。进宫里每日读书，可不是就得需要相熟的孩子陪着。也是了，这事儿困就困在这儿，王爷找了小主子母家，自己母家的孩子，小宝闹的不像话，根本行不通。”

　　赵亮说完，看看板儿，解释道，“皇上让皇孙们进宫里读书，每个孩子能选两名伴读。小子，都道富贵险中求，这就是了。”

　　王狗儿摇头，说的斩钉截铁，“咱们家也没想求他皇家人给的富贵。”

　　王狗儿也是犯了点事情被撸的京官之后，骨子里对皇权敬而远之，心里想改门换楣，也没想直接和皇宫里的人多打交道。安东和小宝，从来都是王家无法推拒的意外。

　　板儿没想到两个弟弟还得对着这茬，他心里对安东千防万防，再没想到这人，连自己双胎弟弟的主意都能打到。慌乱过后，细细考量，一时心里也没了主张。

　　赵亮的话很对，这皇孙陪读对于选中的人，要么是直上青云之梯，要么是挖坑自埋，自找死路。

　　“十岁的孩子，跟着六岁的能学到一起去吗？”王狗儿再开口，语气里带着两分松动。

　　“半天的课程，都是国之大儒讲解，自然能调节这些。时间有限，总会讲解一些精髓吧？定不会像在家，有那些时间细细练字。学字，在皇家课堂，只能是课后作业。”赵亮多少知道点儿，说起来头头是道。

　　王狗儿说不活心，也难。事关儿子一生前途，当爹的总想赌上一把。他抬头看看板儿，十七岁的长子，在王狗儿心里，已经开始扮演主心骨的角色。

　　板儿自然明白王狗儿心思，心里又何尝不是和王狗儿一样松动挣扎？

　　“爹，和两个小的知会一声儿，看看弟弟们怎么说？这事儿还得紧着他俩的意思。”他说。

　　王狗儿点点头，赵亮站起身，“老弟，我先走了。这事儿半个月之内定下来就成。想来你就是拒绝了，王爷那儿，也不会难为你。几年来，照顾小宝，一家子没功劳也有苦劳。”

　　王狗儿对着亲家笑笑，心说你这话说的都带着心虚。跟安东这样人家有瓜葛，一句话，莫求功劳也莫念苦劳。

　　爷两个送走赵亮，回了正屋。

　　“我只担心小林，病了之后，就带着点憨气儿，整个人跟一碗清水，保不齐就有那心眼子歪的，想着欺负他。”王狗儿说。

　　板儿点点头，“爹爹担心的可是，那地儿，受了委屈只能咽了，跟哪个能讲理去？哪个又能给咱们评评理？”

　　王狗儿苦恼的摇摇头，“要我是想拒了的，只是这机会，比两个小的一门心思靠科举来的更好些呢。”

　　“爹爹，让两个小的想想，事关两个小的前途，也关乎咱们一家子的命运。咱们要是做了决定，将来结果如何，那都是得认的。”板儿想的一样长远。

　　王林和王竹早在东屋，就听嬷嬷说了这个事情，小宝高兴的拉着两个小哥哥的手，直嚷着要带他们俩去皇宫转悠。

　　高兴的只有小宝这个小龙蛋，老刘氏一家子女眷，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就是嬷嬷和春杏两个，也严肃着脸儿。

　　“这决定可是不容易，老姐姐，是机会，也是那险处。”嬷嬷拍拍老刘氏的手。

　　“王爷说了，定会派人在身边儿护着。小宝不能出事，两个孩子也不能出事。”春杏得了安东的叮嘱，负责把话儿带到。

　　小刘氏咬着嘴唇不发话，当娘的心情有些复杂。

　　巧姐儿很快想明白，小委屈定然会有，身家性命的危险，应当还不至于。她一眼看见王竹眼睛里扑闪的小火苗，心里也不担心他。再看王林眼睛里的喜悦，反倒担心起来，“小林能不能不去？”

　　老刘氏，小刘氏，青姐儿祖孙三代人一起点着头，小宝却在一边儿，摇着小脑袋，拨浪鼓一般，嚷道，“两个哥哥，一个也不能少，不然小宝也不去的。那些哥哥姐姐扬着下巴看人，小宝不愿意相与。”

　　嬷嬷眼见的老刘氏几人更是紧张，笑道，“我的小主子，您年少啊，也就比旁人矮啊，和那些皇孙郡主在一块儿，低处往上瞧，可不觉得人家扬着下巴看人来？”

　　巧姐儿想到这个场景，小宝这个骨子里实在傲娇的人儿，对着别人的下巴新生不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是老刘氏几个也都笑了起来，实在是这画面太喜感。

　　平儿没说话，心里衡量着。巧姐儿到底是个有命的，虽说定下的是农家，王狗儿家却显出将要登高的气象来。凤凰就是凤凰，落魄鸡架，也能把鸡架变成凤凰栖落的梧桐树。她眼瞧心想的明白，王狗儿家定是要赌上一赌的，不为家族，只为两个小的前途，也得咬着牙答应东安王。

　　“还是让爷们们拿主意吧！”小刘氏心里千头万绪没个主张，最后还是把下决定的权力给了家里男子，也把责任递了出去。

　　巧姐儿把王林拉到身边儿，轻声问道，“跟姐姐在家里玩儿可好？姐姐隔日就带你去打猎。”

　　王林摇头，“去玩儿。小林要去皇宫。”

　　巧姐儿不说话了，心里后悔去年支持板儿的提议，两个小的出门读书，既习惯了住宿生活，也让王林不如从前一般依赖巧姐儿了。

　　待到板儿来叫弟弟俩，满屋子的女眷已经明白了两个小的会做出什么选择。

　　是夜，王家老院厢房。

　　板儿听着两个弟弟舒缓的呼吸声儿，整个人全无睡意。这两个小的，不光要每日里去皇宫陪读，就是隔几日才能归家来住两日。虽是和学堂求学一样儿，只是皇宫不是白鹤书院，东安王府也不是书院宿舍。

　　板儿心绪烦躁，穿衣起身。推门出去，院子里清亮月光，让他心里敞亮不少。眼睛漫无目的的往四周看看，就见东院儿正房门口，巧姐儿站在那儿，也看着自己。

　　板儿伸手指了指外面，见巧姐儿点了点头，就往院门处走去，纵身一跃，出了院墙。正看见东院大门口的巧姐儿。

　　月下的巧姐儿，娇俏俏站在那儿，向他招着手。

　　板儿回头，冲院子里扬着狗头瞧他的狗子摆摆手，就冲巧姐儿那去了。

　　“我们这算不算月下私会？”板儿刚近了巧姐儿，巧姐儿笑着嘀咕。

　　板儿伸手牵住巧姐儿小手，拉着她往东边儿漫步。杂乱的心，此时终安静，“巧妹妹，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应该不止我们，只是出屋子的就咱们俩。”手被牵着，巧姐儿害羞，总有些气息不匀，话音儿含含糊糊的。

　　“要不老天把你我配在一起呢？八字都说了，我们天作之和呢。”板儿扭头看巧姐儿，他的巧妹妹低着头看地上两人的影儿。板儿只看到巧姐儿的头顶和翘挺的鼻子。他如今快有一米八的身高，巧姐儿对此还是满意的。

　　两人走出几十步远，“我就是担心小林。”巧姐儿退了羞，闷闷言道。

　　“长嫂如母，只咱娘还在，你也收收心。”板儿停下来，放开巧姐儿的手。看着矮上自己一头还要饶半个的巧姐儿，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来。

　　板儿双手捧起巧姐儿的脸儿，让她正视他。

　　“以后把心思多放些在我这个做哥哥的身上，小林他们，将来自有人心疼。你还是、、、”他又拿起巧姐儿的手，把巧姐儿的手按在心口处，少年气息见粗，“多疼疼我。”

　　手下是板儿心脏的律动，站在那里，巧姐儿呆了一般，不知作何反应。

　　板儿看着巧姐儿呆愣愣模样儿，眼睛如小鹿一般惊慌，小鼻子似乎也忘记了呼吸，小小的嘴儿微微张着，吐出的气息勾的板儿再受不得，低头朝着巧姐儿的唇瓣吻去。

　　巧姐儿下意识想躲，板儿却是把住了她的肩。她见挣不脱，还未来得及把脸儿扭向一边儿，少年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巧姐儿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在脸上，将她整个人要烫熟了一般。她试图推拒，哪里还有力气？少年的唇温软湿润，摩挲了两下，竟然无师自通的张开嘴唇，舔起巧姐儿的唇瓣儿来。

　　巧姐儿再无法思考，由着少年环抱着自己将这一吻吻完。

　　板儿吻了两下，也觉得全身发软，没了力气。心里喜悦的要欢呼出来，却又忐忑非常，他们还未成亲，他这样的行为，着实放浪轻薄了。

　　“巧妹妹，我只对你这样儿。”他急切的说，看着巧姐儿眼睛里的水润，也觉得欺负她过了些。

　　巧姐儿终于醒神儿，伸手推了板儿，跺跺脚，“你这坏坯子，也不知跟哪个学来？”

　　板儿想要解释，巧姐儿软着脚儿往回走。

　　板儿又要拉她，巧姐儿羞恼道，“你再缠我，我可真恼了。”

　　板儿不动了，看着巧姐儿跳上墙头，回了东院儿，总觉得巧姐儿的动作没以往利落了。

　　他哪里有一点睡意？站在东院门口，家里的狗子隔墙摇着尾巴和他对视。

　　巧姐儿回屋，轻手轻脚的脱了衣裳，躺在被窝里有一会儿，心情平复坐起身看看窗外，就见那人还站在院墙外。

　　这个呆子，巧姐儿也不看他，又自躺下，更难睡着，心里却美滋滋的。